古墓凶间





  特工走后,部长一个人在屋子里又陷入了沉思,这报告给他带来的震惊,实在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原来,在这份报告中,病毒防探中心提到在过去的近十个小时里,全国各地先后递交了四份发现不明病毒的报告。中心的专家经过对比后,发现这些报告中提到的病毒,跟南昌医院所发生的不明病毒非常相似,临床症状都有起病快,烧度高的特点,同时,所有四例患者与固长江等人一样,也是陷入了重度晕迷中,但是,生命迹象却全都非常明显。其中有一例高烧时间超过三个小时,但最后仍能保住性命,这种病毒虽然起烧快,症状明显,但在不用药的情况下,似乎也不能要了人的命,最后居然自我退烧,却让人体陷入无意识的晕迷中。这些过程在医学上是很难让人理解的,而且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它就偏偏发生了,完全违背了病理原学地发生了。当然,很明显不只是一例,而是在很短时间内在不同地区里同时期发生了多例!
  可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防控中心的报告到达总部后,指挥中心又将案宗进行对比整理,结果,他们接下来发现的问题,只怕要是神才能解答了。。。
  大约一个小时过后,特工加设好了专门线路,部长于是联合一局和二局的负责人开了个简要的会议。
  “防探中心的报告你们都看见了吗?”
  部长在会议中当先发言。
  “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两位局长先后回答。
  “最后的那部份是谁整理的?”
  “是我整理的!”
  一局局长李玉回答。
  “经过核实了吗?”
  “全部经过核实了!”
  “就在报告到来之前不到三个小时,我才跟张长扬的爱人通过电话,她那么快就发烧啦!”
  “。。。部长,全部经过核实了!”
  一局的李玉咬了咬嘴唇,努力使自己冷静,
  “请再次口述!”
  “是!再次口述!”
  李玉局长一点也不敢大意,于是又将收到病毒防控中心发来报告后的经过向部长汇报了一遍。
  原来,该份报告按照程序是必经一局指挥中心的,然后再由指挥中心将报告进行分析后,再向部长递交一份更全面的案宗。李局长收到报告后,一看上面两名患者的名字,便立时引起了他的注意。然后,他立刻进行分析核对,结果发现全国各地发生的四例疑拟发烧,无一例外都是九岭基地成员的直系家属,这其中当然包括张长扬的妻子和女儿,还有另两名一位是罗向东的未婚妻,身在湖南,一位是张飞的妻子,身在安徽,但是,她们全都在同一时期内感染上了未知病毒,而且都惊人相似地先发烧,后晕迷,症状与其丈夫一模一样!
  这个发现使李玉局长的思绪一度陷入混乱,他简直不相信所发生的事实。要知道,病毒刚由固长江等人从古墓带里出来不到十个小时,而且这些人处在不同地区,每人(每个病毒发生地)之间都相隔千里,病毒就算会长翅膀,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飞到不同的地方,然后先后感染不同的四个人—这超出了常规,超出了科学所能解释的范围。但是,如果说这只是一个巧合,其它四人均是因为其它不同原因引起发烧和晕迷的,那这种巧合也太离谱了,同样也超出科学能解释的范围,更何况,在医学上还有多种证据证明在这四人之间的症状与探险队员发病的症状是有关联的,所以才会定名为“疑拟”。。。已经抓狂的李玉万般无奈,只好在报告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后,派人传递给了陈明部长。所以,李玉是很能体会部长看完报告后的心情的。
  只是,李玉知道还远远不止这些,接下来的报告,部长还会更加抓狂!
 
                  
 第三十四章 诅咒
   “在报告递出后,我们进一步跟进了调查。。。”
  李玉接着汇报,“因为这种不可解释的因果关系,我立刻又联想到了小山村的死亡,于是,我又重新对小山村一案进行了研究,结果,我发现与这一次居然有非常想似的地方!”
  “怎样讲?”
  部长立刻在电话里追问,“难道说死都是跟盗墓者有亲属关联的人?”
  没想到,李玉在通信里想也想就回答,“正是这样!部长。。。不但小山村是这样,在费拉菲地区发生的死亡,也全是那样,只要跟考古队有亲属关联的人,全部都死光了,其中包括那些参与挖掘工作的当地人。。。”
  陈明闻言吃了一惊!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这样。。。”
  李玉已经抓狂过一回,现在平静多了,
  “这是我和张宁局长刚刚从埃及方面的专家了解到的情报—他们已经证实了,死的都是考古队的人和他们的直系亲属!这是费拉菲拉案、小山村死亡案还有本次病毒案最大的共同点!”
  陈明彻底怔住了死的都是跟进入古墓或是考古队的人和他们的直系亲属,这叫什么共同点!
  “所以。。。”
  张宁接下李玉的话,“费拉菲拉地区的人才会那么坚信这是诅咒,而现在看来,我们似乎也应该理所当然地将小山村案和这次的未知晕迷案归于诅咒这个词汇—屁话!部长,我不相信这个,这其中一定有关联!”
  “嗯。。。”
  仍在震惊中思考的陈明部长在电话前点了点头,在他身旁,一名帮助稳定通信的特工早听得呆住了!
  “把这所有的一切整理成一份详细的报告。。。”
  部长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五天后回北京!”
  “部长。。。您还在查看期,五天内未必不会发烧。。。”
  “如果我会发烧,那这个死亡童话就破灭了。。。”
  部长打断李玉的话,却在心里想:如果真是那样,我倒是很情愿发烧。
  唉!现在案子看来是明朗,可是这种明朗却将所有的人都带入了更大的迷茫中。。。怎么会是这样?
  胡二狗也是胡大为的直系亲属,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而且他也是进入古墓的人,可为什么他没死?张天达也是进入古墓的探险队员之一,可为什么他没有发烧?
  部长抓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算那门子事!
  中国,江西南昌医院。
  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切都如部长预料的那样,他没有发烧,别人也没有发烧,而固长江等人也没有醒过来,由于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病毒会扩散,大部份的警戒都已经解除。
  张长扬、罗向东等人已经由九岭基地转到了医院,他们与固长江一样,无一例外都在晕迷。胡二狗和张天达俩人也在南昌医院,不但如此,他们在下一步还会被转到北京,这俩人现在成了活宝,有一组医研专家已经组成,准备迎接他们的到来,要对他们全身上下进行全面的研究。在这之前,部长亲自询问了张天达两次进入古墓的过程,那小王八涛涛不绝,好一番添技加叶,部长本来就很烦躁,好不容易听了几个回合后便拍开了桌子, “小子!这是在办案!你以为写故事呀!”
  这下子威严下来,那小王八立刻没了脾气,只好老老实实地将经过事无巨细的托出。不过,张天达的表达能力很强,记性也好,这给部长印下了深刻印象。
  报告完了之后是午饭时间,张天达死活不肯在医院就餐,就要出去吃,那时下馆子是件十分奢侈的事,部长死活不同意。后来人家张天达说了,“又不用你掏钱!”
  部长怔了半晌后说了句,“现在的年轻人。。。”,但最后还是放了他出去,不过,却一定要一名特工跟着他,而且特别交待那名特工张天达如有半分闪失,就直接回老家去打鱼(那名特工是海南的),不用回来见他了。
  那名有着一级警督警衔的特工一听到去保护小孩,老大不情愿,但因为部长这几天脸上就没好看过,于是半句话也不敢说,跟着张天达出了医院的大门—他们下午不用回医院了,因为部长正准备移师当地国安局,并在明天一早便回北京,所以他们逛完街后可以直接回当地国安局。
  “你要跟着我是不是?”
  一出医院的大门,张天达便开始了他调侃的本性。
  “免得你被人掐死!”
  那名特工跟在他身后,两手交叉着插在胸前,慢悠悠地走着,用恨不得杀了张天达的眼神着着他,“你知道我们一天到晚有多少事吗?还上馆子,吃死你!”
  “我有钱,我喜欢在外头吃饭呀,你吹呀!”
  特工一怔,
  “什么叫吹呀?”
  “意思就是奈何—你奈何不了我!”
  特工又一怔,随后一瞪眼,
  “我奈何不了你?老子高兴随时能把你搓成一团再做成麻花炸了。。。”
  “哎哟,好形容哟!”
  张天达回头,“看不出来你天天板着个脸跟死了爹似的,说起话来还蛮好玩的嘛。。。”
  “你才死了爹呢!”
  “形容嘛!刚才你把我说成麻花我都没发脾气,你发什么脾气?”
  “你他妈说人爹死了谁不发脾气!”
  “好好好。。。不说你爹死了,说你娘。。。哎呀!打人不打脸。。。哎呀!那都不打行不行?”
  张天达一只手捂着屁股跑了起来,那特工一看急了,几下就追了上去,一只手便把张天达提了起来,将他按在马路边的一棵树上,然后,他用另一只手一指张天达,“第一,别再说‘吹呀’‘蛮好玩呀’这些话,老子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第二,给老子客气点,要不晚上回去把你扔进审问室里—知道我们国安局的审问室吗。。。”特工四周看了一眼,因为在公共场所,他们原则上是不能提国安局的,更不能随意暴露自己作为国安特工的身份。“嗯。。。”特工接着威胁,却猛不起来,因为毕竟是对着一个屁大的小孩(至少张天达在他眼里是小孩)。
  张天达却一点都不慌,特工在说的时候,他却在拌着手指头。
  “你干嘛?”
  “先放开我!”
  “你他妈干嘛?”
  “第一。。。”
  张天达对他伸开一个拌着的手指,也在数数,“你打我脸。。。”
  “什么时候打你脸了—我只不过拍了你头一下。。。”
  “那也是脸—至少是脸往上的部位!”
  “小子,你玩什么?”
  特工实在不明解张天达什么意思。
  “嘿嘿!”
  张天达例嘴笑了笑,“部长听见我的报告,一定又会拍桌子了—不过这次是拍你的桌子—噢大兄弟,你明显忘了是出来保护我的哟,嘿嘿,听说过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有—男人也会的哟,要不要我一会回去在部长面前给你演示一下?”
  特工一听,脸上吃惊不已,不自觉便放开了提着张天达的手,那小王八“噌”就落到了地上,然后扭扭脖子说,“好舒服!”
  特工彻底服了,
  “你丫是不是人?”
  “是人,而且还是中国人!”
  张天达伸出一只大拇指对着自己,然后还嘿嘿地笑了笑。
  特工用手一拍自己的脑袋,用绝望到不能再绝望的声音说,“滚,我们吃饭去。。。”
  张天达又嘿嘿一笑,问特工:“你喜欢吃什么?”
  特工不理他,只是推着他走,张天达倒也听话,只是一边走,一边回头说话,他每回头说一句话,特工就推他一下。
  “为什么你那么热的天还穿着夹克?”
  “是不是为了掩盖你腰里的枪呀?喂,枪好不好玩的?能不能给我玩玩?”
  “我那天看见队长的枪了,真的好帅呀。。。”
  “再提队长我毙了你!”
  特工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冰冷得很,张天达立刻想到了那天他们在重症病房前,隔着玻璃墙看向队长的情景—很明显,这些人都恨不得躺在里面的是自己,而不是队长。
  张天达立刻闭嘴,心里同时掠过一丝阴影:是呀,那名固队长要是醒不过来怎么办?
  “吃饭!”
  张天达口里吐出一句,加快了脚步闷闷不乐地走着。
  身后的特工怔了怔,随后立刻对张天达产生了一种括目相看的感觉,他快步跟了上去,整个人放松了很多,
  “我叫王宏。。。”
  “我知道!”
  “。。。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
  “我请客。。。”
  “不用。。。”
  这时,张天达突然停住了脚步,双眼看向前方。
  “是不是想好了?”
  王宏立刻问他,“是那家饭馆?”
  张天达却摇了摇头,双眼还是看向一个方向,
  “我记得你们在找一个叫做李向东的人。。。”
  王宏一惊,立刻顺着张天达的目光看向前方,然后,他就皱起了眉头,
  “是他吗?”
  “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