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七步干戈
其心忖道:“凌月国主对于中国一切,早就了然于胸,如果他像你们一般见识,后知后觉,岂敢染指我们了。”
这时从庙后又走出一个大汉,他身材又高又大,嗓子更是洪亮,他走前向孙帆扬行了一礼道:“总镖头,丐帮有回信来了。”
孙帆杨笑着连道:“楚副镖头辛苦了,兄弟在此先谢过。”
那人正是帆扬镖局副镖头无敌神拳楚颠,他忙道:“总镖头仁心侠行,从来只为天下优,不曾管过自己,小弟跑趟腿又算怎的?”
孙帆扬问道:“丐帮蓝帮主他说怎样,他答应和咱们结盟,共同应付这武林大劫吗?”
楚颠沉声道:“益老大避而不见,他只派了一个丐帮弟子回答小弟。”
孙帆扬怒道:“什么。蓝老大好大的架子,他既未将你看在眼内,显然对我帆扬镖局也瞧不起,他说了些什么?”
楚颠道:“那使者只对我说;‘错非蓝帮主亲眼看到,他是绝对不肯相信董其心做这等卖祖求荣之事。””
孙帆扬道:“武当局真人难道会瞧借了不成y”
楚颠道:“小弟当时也忍气将其中原委告诉那丐帮弟子,那弟子并不在意,只是摇头不信,后来他起身告辞,走到门边又停身说了一句话,实在气煞小弟,如非总镖头一再叮咛,小弟几乎想动手教训那厮,挫挫他丐帮锐气!”
孙帆场沉声道:“他说什么?”
楚颠气愤道:“那使者回头缓缓道:‘就是咱们蓝帮主亲眼看到,他还是绝对不信。””
他此言一出,树上其心只觉心头一热,蓝大哥那种子金一诺古侠之风,那种铁肩承担万事的勇气都浮了起来,那孙帆扬自是气愤填膺,众镖头镖师也是忍无可忍,大骂蓝文俊不够义气。
孙帆扬道:“既是如此,丐帮分明也变了节,游文俊想不到是如此卑劣小人,他伪装行侠仗义,到头来仍是气节全无,不知凌月国主用什么法子笼络他?”
他话才说完,忽然林中一阵暴响,闪出一个中年汉子,他大步走向孙帆杨,高声说道:“孙总源头你信口雌黄,背后道人长短,算那门子英雄好汉?”
孙帆扬冷冷道:“啊!原来是白三侠来了,阁下来得正好,咱们可以交待个一清二楚。”
白三侠沉声道:“你说我丐帮变节,咱们自蓝大哥接掌以来,这十几年咱们兄弟但知为道而行,义无反顾,你在此胡言乱语,岂不是存心和咱们过不去吗?”
他语渐严厉,孙帆扬大是不耐,怒道:“你丐帮不识大体,硬要帮董其心那卖国贼子,就算姓董的对你丐帮有思,岂可以私妨公,不然就是丐帮甘心助逆,也被蛮主收买了。”
他此言再无回转余地,白三侠刷地拔出宝剑,月光下剑子森森而颤,孙帆扬冷冷道:“别人怕你丐帮势大,老夫又岂会怕了?”
他忽地也拔出金刀,背后那些镖师眼见丐帮中人如此情强,早有几个年轻气盛的指名叫战。
白三侠微微向后一退道:“古老四,咱们畏惧人多吗?”
背后林中树上呼地又跳下一人,孙帆扬在此主持帆扬镖局秘密聚会。别人隐身近侧竟未发觉,他老脸一红,心中又急又气。
古老四道:“就是千军万马在前,咱们不也是照干吗?”
孙帆扬一挥金刀道:“你两个人一块上罢,免得老夫多费手脚!”
他原非口舌轻薄之人,可是只觉丐帮欺人太甚,是以针锋相对。白三侠道:“咱们丐帮向来以少击多,怎会在此坏了老规矩,你只管放心,在下接你高招便是。”
两人面对面凝目而视,众人自然退后数步,场中空了一块,白三侠一生何止数百次苦战,他虽知对手极强,取胜之机渺茫,可是心中仍是半点不惧。
其心大为紧张,这两人为自己争斗,丐帮兄弟是不用说的了,那和自己情分极是深长,就是子母金刀孙帆扬,也是正人好汉,任是谁人伤了,对于北方武林都是个大大损失,自己如果贸然现身,不但不能解释清楚,反而必定引起一场混战。
他沉吟无计,忽见白三侠剑子一抖,带起一朵银花直击过来,孙帆扬反手一刀,砰然一声,两件兵器激起火花,在黑夜中分外刺目。
其心见他两人一上来便用硬拚打法,心中更是焦急,两人兵器一分,各退半步,白三侠只觉臂间发热,心中暗惊不已。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的的笃笃之声,场中两人都不敢分神,楚颠连忙走近林中观看。
孙帆杨金刀展开,他一上来便用内家玄玄刀法,这刀法也是失传之技;白三侠功力深厚,剑走轻灵,运足功力和地抢攻起来。
忽然林中楚额高声呼道:“四川唐大先生到!”
孙帆扬心中一喜,只见唐瞎子手持长杖点打而来,他行走平路原来不需竹杖,可是翻山穿林,却非借拐杖而行不成,唐瞎子以耳代目,他一走出林子便道:“孙镖头,我唐瞎子千里迢迢被你着人唤来,你却和人打斗,这是待客之礼吗?好好好,看我唐瞎子薄面,两位先住手再说。”
孙帆扬陪笑道:“唐大哥,骂得对,小弟知罪了。”
他边说边退,收刀而立,白三侠因丐帮上次在庄人仪在中,抢救姜六侠脱难,得助于唐瞎子之报,是以也不好意思再打。
白三侠道:“唐兄别来无恙,敝帮蓝帮主久想拜见言谢,只是百事相缠,强脱不得身来。”
唐瞎子道:“原来是白三侠,好说好说,江湖上谁不知你丐帮一个个都是仁人志士,济人若溺,终年马不停蹄,我唐瞎子好生佩服。”
白三侠道:“唐兄忒谦。”
唐瞎子忽道:“我瞎子原在汉中开棺材铺,暗自查看那毒害江湖好汉的主儿,后来有事东来,一路上并不放过可疑之人,直到孙兄相召,这才匆匆赶来,孙兄金刀是北方武林一绝,多我一个瞎子又有何用,我瞎子一想,孙兄多半已是发觉了下毒之人,唐门弟子在毒中打滚,孙兄自然想到我瞎子了。”
孙帆扬忙道:“唐兄~身功力小弟如何敢看轻了,唐见猜得不错,这下毒之主儿已入河南境界,三天之内,毒死十几条好汉。”
唐瞎子缓缓道:“我最近几天发现许多蛛丝马迹,这下毒之人手法既狠,行事又极端隐密,绝不留下活口,唐瞎子想遍了脑袋,也想不出中原有此能人?”
白三侠插口道:“难道又是西域凌月国来的?”
他原是任意猜臆之语,谁知唐瞎子大声道:‘正是如此,我瞎子前天在一处深山中,发现了一极无人敢信的大事。”
他歇了口气,众人都拉长耳朵静听,要知近一个月北方武林中人暴毙之事,每日总有数起,人人都自不安。
唐瞎子道:“那千毒翁老胜竟然被人毒死荒山之中,我瞎子心中一惊,仔细一想,原来竟是此人来了,我竟会想不起来。”
众人侠声问道:“这人是谁?”
唐瞎子道:“西域五毒病姑。”
众人脸色齐变,比听了凌月国主更不知惊恐了几倍。唐瞎子道:“既是孙兄相召,我瞎子好了也要斗斗她。”
唐瞎子用毒之名虽是无人不知,可是那五毒病姑几十年前入了一次中原,几乎造成武林大乱,此人名气实在太是惊人、众人对唐瞎子并未有多大信心。
白三侠似乎还有急事,他向唐瞎子告别,又对孙帆扬道:“你辱骂我丐帮,异口自有人找你,你如不能有所交待,嘿嘿,管你帆扬镖局分遍天下,也叫你冰消瓦散。”
他说完也不等孙帆扬开口,手一抖长剑插入身旁一株槐树之上,和古四侠扬长走了。
孙帆扬手臂运劲,力透掌心,轻轻拔出长剑,振臂一抖,那剑子齐腰而折。
名扬北方的子母金刀孙帆扬,他将断剑顺手抛去,其心心中忖道:“丐帮又和孙帆杨绍了死仇,我要如何化解?”
唐瞎子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帆扬简单地说了一遍,只见唐瞎子也是神色一变。
孙帆扬道:“唐兄你看看丐帮是不是欺人大甚?”
唐瞎子道:“此事只怕其中尚多可疑不明之处,我老唐出手去和五毒病姑斗那是义不容辞之事,如说我和小兄弟作对,莫怪我唐瞎子反脸无情。”
他斩钉截铁地说着,其心又是一阵激动,他和唐瞎子不过见过几次,上次中了“南中五毒”,蒙他出手相救,此时唐瞎子对自己又如此信任,真不知要如何报答他了。
孙帆扬冷冷道:“那么唐兄只管自便,咱们也不敢留下大驾。”
唐瞎子脾气暴躁,他反唇相讥道:“你别以为我是奉召听命的,我唐瞎子不过为了斗斗那自命天下无双的五毒病姑,这才巴巴跑来。”
孙帆扬道:“那更不敢劳动大驾,就是不借唐兄之力,那五毒病姑又岂能奈何我们?”
唐瞎子怪笑一阵道:“老孙你不用激我,我唐瞎子好容易找到这等对手,岂会轻易放过,哈哈老孙,不是我唐瞎子夸口,这弄毒下药的玩意儿,我唐某人还有点小小把握,如我唐瞎子不成,就是中原生灵活该倒霉。”
他此言虽狂,其心亲身经验过他解毒本事,是以并不觉得他在胡吹,只是想到五毒病站诡计多端,手法神出鬼没,不禁暗暗为唐瞎子捏把汗。
唐瞎子又遭:“三日之内,我瞎子必和五毒病姑见个真章,如果瞎子命大,自会通知你老孙一声,不然大伙儿可要特别当心了。”
他冷冷说完,又持杖而去,孙帆扬原想就帆扬镖局的力量,联络北方最大力量丐帮,再加上唐瞎子的本事,声势目是浩大,心想那凌月国主虽是厉害,也可无惧于他了,却未想到不但丐帮蓝老太太反常情,不肯为拯救武林尽番心意,就是唐瞎子也是维护卖国贼子董其心,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心中失望,领着各地镖头镖师走了,其心这才跃下树来,找了一处干净地方,靠着一株大树睡去。
次晨一早,他走过了城镇,赶紧地往西而去,走了半个时辰,前面山坡起伏,已然走入山区,那山径渐渐崎岖,而且愈来愈是险恶,其心忖道:“古人说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只怕就是指这种地势,如果半山腰站上几个人,用硬弓强弩一封,端的是网中之鱼,怎么样也逃不过劫数。”
他正在边想边走,前面是个急弯,一眼望去,只是茫茫深渊,山弯那一边却看不到,他才一举步,蓦然头顶上呼地一声,其心往山岩边一贴,一只箭矢疾飞而过,好半天才落到远远山谷之中。
山腰里忽地出现十几个汉子,人人都是占据脸要,手中握着硬弓,对准其心立身之处。
其心知此时形势千钧一发,自己虽有上乘功力,可是在此处却无施展余地,看来有人早就算定自己必走此路,在这险恶之地下埋伏了。
其心忖道:“如非乘机闪过这个山弯,今日便要在此活活被困,成了箭靶。”
他知不能再考虑拖延,当下贴着山地直纵过去,那山腰众人一声呐喊,箭失如雨般射了下来,共心紧贴山腰,借着几块突出大石作掩蔽之处,连纵数次,已然走近山弯,身旁破空之古不绝,只要他身子一露,那么从高处发出箭失,饶他功力通天、也是必死之数了。
他默察地势,从这最后掩藏之处,离那转弯之处还有十文左右,却是一无藏身之物,凭他功力,这十余女之程,中间非落地一次,如果就在这身形起落之间,山中突然万箭齐发,他连闪躲余地也没有。
其心沉吟着自下形势,这是唯—一条死中救活之路,只要转过山弯,那些人便再射不到自己,可是能否安然纵过这段路程,他心中却漫无把握。
那山腰里的人停止了箭矢,四周静悄悄的只闻山风飒飒,其心白暂的脸更加白了,额角沁出汗来。
他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目下虽在紧要关头,仍是冷静地要想出个万全之计,忽然灵光一闪,他心中忖道:“这样虽也危险,但成功之数总比较大些。”
他不再犹豫,突然双足一登山麓,一个身子疾如箭矢竟向千丈深渊飞去,那山腰众人万万想不到他会如此,略一沉吟,其心暮然在空中打了个圈,身子又平飞回来,两手攀着绝壁边上,整个身子都悬在空中。
他此举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眼前他身子被岩壁所遮,成了死角,只有一双手露在山径上,众人眼看瓮中之鳖竟然逃过埋伏,气愤下纷纷往那双手射来,双手一松,只留双手食指勾住身体,缓缓前进。
他这目标大为减小,上面之人再也奈地不得。其心小心翼翼地移动身子,他估量已到弯曲之处,正想翻身上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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