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七步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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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心斜目一看,心中微震道:“郭庭君!果然是天座三星
齐天心道:“咱们要不要过去?”
其心一沉吟道:“说不定他也早已发现咱们,咱们等等故意跟他一程探探虚实。”
齐天心嗯了一声,正在这时,郭庭君转了身,缓缓走向一个地摊。
其心微一皱眉道:“他想摆脱咱们。”
齐天心心中一急,足尖微用力,身形一闪,到那郭庭君身后不及三尺,冷冷道:“姓郭的——”
董其心正待相拦,却已不及,一转念身形一转,混在人群之中。
这时灯火闪闪,人影幢幢,一混入人难就很难寻找,那边郭庭君停下步来缓缓转身。
齐天心刻眉一轩道:“姓郭的,你还认识我吗?”
他含怒相问,声调自然不免稍大,登时身边人都发觉他们两人僵持,爱看热闹的人已慢慢聚集过来。
郭庭君冷冷一笑道:“脱网之鱼,郭某记得!”
齐天心怒道:“你师叔师父也来了吗?”
郭庭君似乎眼色微微一变,冷冷道:“你管得着吗?”
齐天心大怒,正待发话,忽然瞥见郭庭君眼中凶光一掠,他近日经历大进,心中一动,一口真气已提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郭庭君右手一探,一式“毒蛇出洞”,竟点向齐天心双目。
他出手好不快捷,而且力追威猛,手臂一抬,竟挟了一股丝丝破空之声。
齐天心身形陡然向后一倒而下,双足钉立,一式“铁板桥”翻在地上。
郭庭君不待招式用老,好快的变式,左手一振,铁掌猛向齐天心小腹之处拍下。
郭庭君乃是天魁的得意弟子,他为人明猾狡诈,早料到齐天心翻身相避,这一式好不阴狠。
倘若齐天心没有及早生了警惕之心,这一下偷袭,很可能便可成功,只见郭庭君主手一拍,齐天心身形倒翻,陡然大吼一声,右手一横,猛可乎乎击出一掌。
“拍”一声,两掌相交,内力泉涌而出,齐天心身形倒翻,一阵颤动,而那郭庭君可万万不料对方竟有防备,这样一个是蓄力而发,一个是轻灵出招,内力一触而分。
“呼”地一声,郭庭君身形一仰,后退一步,但他却身形一侧,借一震之力,竟不再出招,一闪而入人群之中。
齐天心腰间微一用力,直起身来,这一刹时郭庭君竟已混入人堆。
他不料郭庭君偷袭一招不成,转身便走,可见定有什么秘密不愿和自己多纠缠,心中越发想找着他弄个明白,但却见人潮杂乱,急切间再也找不着。
却说那郭庭君混入人群,左闪右闪,已走出二十多文,忽然迎面一个人拦住去路。
他急切!和身形一游,向左闪去,那人影全身纹风不动,足下却轻轻一栋,又正正拦在他身前。
他心中一震,仰头一看,只见一张俊美的脸,正是董其心。
他早就看见董、齐两人,方才齐天心一人上前,他没有注意到董其心到什么地方去了,却不知其心先他一步,已混入人难,自己算计落后一步,心中一横,怒道:“好啊,姓董的,咱们又遇上了。”
其心冷晒道:“姓郭的,你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小啦?”
郭庭君怒道:“你说什么?”其心道:“只敢偷袭一招吗?”
郭庭君睑上微微一红,这时人群一分,他回首一看,只见齐天心已找了过来,心中暗急,却冷冷道:“姓董的别狂,咱们便要瞧瞧到底谁的功夫高强!”
其心冷冷道:“舍命相陪。”
这时又有一群人挤了过来,挤在其心身后,郭庭君仰头一瞧,突然吸了一口气,后退三步。
其心心知郭庭君的功力的确不弱,也不敢托大,凝神注意。
忽然之间,在人难之中挤出一个人来,对准其心的背后发了一掌。
“呼”一声,那人发掌之处距其心不过半丈,其心急切之间反手倒拍,内力随掌,疾涌而出,只闻“呜”地一声,那人身形陡然腾空,大吼道:“郭庭君,快走卜
说时迟,那时快,其心只觉身形一震,周身竟然一寒,他来不及吃惊之际,郭庭君的身形已腾空而起,一跃之下,凌空越过三丈,直飞过自己头顶。
其心只觉怒气上冲,猛吸一口真气,壁空发出一拳。
这一拳其心乃是全力施为,只闻呜呜怪响大作,郭庭君身形在凌空一窒,闷哼一声落在地上,足步都有点儿踉跄。
齐天心在一边目睹巨变,他料不到对方也有一个同伴混在人群中,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下变化太快,他一怔之下,那两人已身形起落、远在二十丈之外。
他猛吼一声,身形一掠便待向前追去,其心开口道:“别追了!”
齐天心一怔,只见其心缓缓走过来,一手搭在自己肩头,低低说道:“我……我受了暗算!”
齐天心猛吃一惊,其心又道:“咱们就这样走,快走开这些人群,你扶持点……”
齐天心面色一变,身形一掠,不理周遭嘈杂的人声,闪了两闪,便落在黑暗之处。
停下身来,轻轻抹着其心急道:“你……你受了伤?”
其心暗暗吸了一口气道:“还好,是白骨幽风的掌毒?”
齐天心吃了一惊道:“白骨幽风,那个暗算你的人是谁?”
其心微叹了一口气道:“罗之林,怪鸟客罗之林。”
齐天心呆了一呆,其心又道:“咱们先回客店吧。”
齐天心持着其心一条胳膊,走回客栈,进入其心房内,灯光之下,只见其心面上阵红阵白,他方才亲见其心凌空发掌,那内力造诣简直已不可思议,却在一对掌之际吃了大亏,心中不由暗惊。
其心盘膝坐在床上,暗暗运功一周,缓缓睁开双目道:“真气尚差三脉,齐兄请助我一臂。”
齐天心伸手搭在他背心上,缓吐内力,两种雄浑的内力在其心体内运行一周,其心一跃而起。
齐天心仍不放心问道:“没事了吗?”
点了点头,叹口气道:“那怪鸟客果真阴险责辣,好在我方才反手出劲时并未托大,生生将他幽风毒功逼开不少,中毒很深,方才运功三转,已逼了出来。”
齐天心哼了一声道:“那天魁天禽教出来的弟子可真是死不要脸……”
其心微微一笑道:“可是咱们也不得不佩服他们应运之快,手段之巧,你我两人先后出手,竟不但未打探出他们的下落,还带了点伤……”
齐天心哼道:“那倒不见得,那郭庭君分明被你内力所伤
真心道:“他可能未料到我能凌空吐力,那一掌可真打得不轻,他的内伤至少也得调养十天半月。”
两人说了一会,其心道:“现下已可断定,那两个老人是天魁与天禽,而且他们一行四人确是来到终南山区。”
齐天心点首道:“你先休息,咱们明晨开始好好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次日,其心将昨夜的经过告诉其他四人,四人听了都不由心惊。
蓝文侯听完后说道:“照这样说来,他们的实力又多了两人?”
其心嗯了一声道:“郭庭君一时怕是复原不了,但天魁天禽两人联手,已足够横行天下,再加了怪鸟客,咱们实不可丝毫大意。”
蓝文侯点点首道:“那么咱们便到山区去找吧。”
六个人一起出了客栈,向终南山区行去。
他们心中都不由暗暗紧张,齐天心和董其心走在最后,董其心低声道:“齐兄,等会儿若是果真遇到他们三人,这可是生死关头,他们的手段你是亲自见过,可不须再和他们讲什么光明正大。”
齐天心哼道:“尤其是那怪鸟客,等会我一上手便出杀手,好歹叫他知道厉害!”
其心嗯了一声道:“咱们虽然人多势众,实力极强,但较之对方天魁天禽两人都毫无把握,等会儿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六人说说行行,不一会便来到山脚,沿着山道爬上去,山道崎岖,好在六人脚程极佳,并不吃力。
走了好一会,突然来到一个分岔山道路口,六个人停了下来,齐天心道:“咱们不如分成两批搜过去。”
雷以谆点点头道:“这两条路都走过,右方一条远,左方的近,大约在三里之外又可相交,咱们不如分为二组,在三里之外相会,如有什么发现,立刻长啸招呼。”
他是老江湖,大家自无异议。蓝文侯道:“那么,我和马兄,穆十弟走右方这一条路,小兄弟,齐兄和雷二弟,你们走在边。”
六人招呼一声,各自走入分道。
其心和齐天心、雷以停匆匆地向左走去,雷以停是名满天下的拳剑高手,他和其心、天心所不同的是没有他们两人那先天练武背景,他的每招每式都是从拚斗中领悟出来的,那其中实用精妙之处,与齐天心那种名门高手相较,又是一种不同的威力。
这时他们施展了轻身功夫,雷以体的姿势看似没有其心及齐天心轻灵美妙,但是加上了许多古怪的小动作,使速度大为增快,其心看了,不禁大是佩服。
齐天心道:“从前人说:‘昔人已乘黄鹤去’,雷二侠这手轻功真如骑在巨鹤背上飞行一般,真是在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雷以谆淡淡一笑道:“雷某这套杜撰的粗浅功夫经过高手一赞,真要身价百倍了。”
其心想起昔年在庄人仪的庄院中雷以体和穆中原抢救姜六侠的往事,雷二侠掌剑齐施的雄风英姿一幕幕生动地浮上了他的眼前,他偷眼打量了雷二侠一眼,英雄虽健,毕竟岁月催人老了。
他们飞身攀过一座小山,林木苍苍,仅有的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地伸展下去。
忽然,雷以谆叫道:“你们瞧,那只死鹰——”
其心循他指处望去,只见立外树上一只死了的大鹰翅羽挂在树枝上,其心走近去把那死鹰取了下来,只见那鹰比寻常老鹰大了几乎一倍,头上一圈黄毛,闪闪发光,他仔细一看,大鹰全身完好,只有鹰脑上嵌着一粒细小的白石子。
其心指着那白石子道:“这分明是用手指弹射而发的,好厉害的准头!”
雷以谆却是一皱眉,沉声道:“看来咱们是走对路啦!”
齐天心道:“何以见得?”
雷以谆道:“这种鹰不比寻常,经常都是飞在十丈高空之上,专门擒食空中飞鸟,极少低空盘回,这白石子轻若无物,竟能射杀十数丈高的巨鹰,那弹发石子的人指上的功力简直是不可思议了!”
其心道:“你是说——天魁?”
雷以谆道:“极有可能!”
齐天心道:“这鹰尸尚未腐,如果咱们猜得是,只怕距离已经不远了……”
他们小心地前行,然而走了许久,再没有一点发现,除了雷以停外,其心和齐天心都渐渐有些松懈了。
穿过那一大片丛林,轻风徐徐地飘拂着,三人都不由得抬头望了望高朗的天空。
齐天心在心中默默想着,他和董其心目前成了并肩作战的盟友,两人上一代血淋淋的深仇真不知该如何了结,如果父亲看到了目下这情形,他会有什么想法?
董其心只是默默地走着,到了西方凌月国一行以后,他出生人死几次,真是见世为人,那些生死存亡间的经历使他更加显得郁郁寡言了。
突然,雷以停又轻声地道:“慢走——”
其心和齐天心同时停下脚步来,只见雷以停面上露出一种奇异的表情,正凝视地上。
其心道:“怎么?”
雷以停指了指地上,路边草丝上出现了一件怪事——
只见一大片平坦如茵的绿草上,竟然如被人用火烧过的一般,显出几个光脚印来。
其心和齐天心互望了一眼,心中都升上一阵寒意,雷以谆抬起头来,脸上的神色很阴沉。其心道:“雷二哥,你说怎样?”
雷以谆皱着眉道:“难道说是天魁碰上了大高手?”
齐天心仔细看了草地上的脚印,那几个光脚印上光秃秃的,不但寸草不留,而且连地上的黄土都被烧焦了,他默默走到草地上,双腿微弯,低喝道:“董兄,咱们来试一掌——”
其心怔了一怔,他立刻明白了齐天心的意思,但是他仍迟疑了一下,他和齐天心可谓是武林中青年高手中的一对瑜亮,虽然从开始起其心就排命地隐藏自己,甚至躲到庄人仪的秘居地去做一个小厮,但是他愈是隐藏,反而声名愈是大震武林,他对齐天心在张家口相碰时怀着戒意,继而在洛阳相逢时带着微微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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