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七步干戈
熊竞飞的脸色如铅块般沉重,他喃喃道:“我一直猜不透以鬼见愁的剑术,怎么会十招就命丧剑下,这其中必有原因……”
哈文泰道:“那神秘凶手追杀郭九呈时,我远远瞧见那金光飞腾,我发现那人的剑势颇有点像鬼见愁的那手剑法呢……”
熊竟飞面露惑色,他喃喃道:“那是什么意思呢?”
哈文泰道:“反正不管如何为了鬼见愁钟华也好,为了全武林也好,咱们五侠七剑中仅存的两人怎能坐视?今日好歹也得与他拼了。”
熊竞飞道:“老哈你找唐瞎子有下落吗?”
哈文泰摇了摇头道:“我与唐君像并无交情,但是曾目神睛是条铁铮铮的汉子,只要他听到了消息,我想他必会赶来的——再说,为了整个武林前途,咱们非得借重唐家的毒药暗器不可啦!”
熊竞飞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山下不远处,一条人影如天马行空一般赶了过来,那身法之快,令人好生骇然,一起一落只在刹那之间,远看过去,就如足不着地,如飞过来一般。
哈文泰脸上一搐,紧张地道:“老能,来了!”
熊竞飞向山下望去,只见那人在这一刻工夫之内,已奔近了数十丈。
哈文泰默默凝视着山下,单手把玩着那支金剑,一袭灰衫随风飘着。
呼地一声,那人如一片枯叶一般飘上了山坳中的石地上——
只见来人身材硕长,长得眉清目秀,只是目光中闪烁着一种令人生畏的寒光,背上交插着两柄剑子。
哈文家冷冷地道:“请了——”
那人睨斜着哈文泰,又瞥了熊竞飞一眼,忽然猛可伸出右手来,只见他右手上五指只剩下了四指——
他冷冰冰地道:“你们还记得这只手吗?”
熊竞飞哈哈仰天笑道:“咱们自然没有忘记鬼见愁钟华呀!”
那人嘿嘿怪笑,指着哈文泰道:“十年前鬼见愁在我剑下走不出十招,你们两人也是施剑的,嘿嘿,两位自比鬼见愁如何?”
哈文泰双目盯在那人脸上,一字一字地道:“哈某自觉比不上鬼见愁,但是哈某自信绝不致走不出十招!”
这就等于说出哈文泰对昔年鬼见愁丧命之事大有怀疑,那人不知怎他竟被哈哈文泰的目光瞧得全身不自在起来,他怒喝道:“那么你便试试看——”
熊竞飞忽然大喝一声:“且慢——”
那人大咧咧地道:“你有什么遗言要交待吗?”
熊竞飞一扬红袖,大步走了上来,指着那人道:“你背上是什么剑?”
那人冷笑道:“你管得着么产”
熊竞飞道:“好呀!原来武当山上的青虹宝剑是你偷了——”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怒道:“是便又怎样?”
熊竞飞笑道:“当然不怎样,不过我可要去告诉周道长一声,自有武当的道士来找你,哈哈……”
那人双眉一竖,杀气毕露,一字一字地道:“只是你今生再无机会了!”
叮然一声,那人身前一道金光一道青光同时一闪,两只长剑都到了手中。
灰鹤银剑向四处眺望了一眼,仍然没有唐君禄的影子,他退了一步,一柄银光闪闪的剑子到了手中,低声道:“老熊,看咱们的了!”
熊竞飞一步跨前,有如一朵红云一般,叮喀两声,也拔出了长剑。哈文泰道:“凶手你拿命来吧!”
那人猛一伸剑,就如一阵旋风一般冲到哈文泰面前,举剑一挑,疾若流星地刺向哈文泰胸前,同时间里,他的另一支剑却是瞧也不瞧地倒刺而出,剑尖跳动处,正是熊竞飞脉门要穴,一分一厘也无差错!
哈文泰一个欺身,不进反退,敌剑从他胸前三分之外刺过,而他的身形已欺人对方三尺之内,银剑锋芒暴吐,犹如长空电击!
只这一招就显出了哈文泰剑上的造诣。华山神剑在武林中是顶尖儿的剑术绝学,自从昔年华山七剑血洗西岳,孤单单地就只剩下哈文泰一人,灰鹤银剑在“五侠七剑”中排名是最后一个,实则武林中人隐隐觉得哈文泰的剑术已凌驾其他四人之上!
这时哈文泰一个照面就欺入敌手腹地,那边红花双剑熊竞飞焉得怠慢,他双剑齐击,各取敌人要穴,又快又狠——
那人似是低估了哈文素的剑上造诣,他一退身,反手剑出,准备重布攻势,但是哈、能两人一声大喝,剑势陡然凌厉起来,那人内力直透剑尖,对准哈文素的剑上点去——
只闻得叮然一声,两人手中都是~麻,那人连忙绕剑一弹,卸去了内力,他心中暗自骇然,料不到这华山的名剑手内功是如此惊人。
那人连续发动了十次攻击,换了六套剑法,却始终无法挽回第一招失去的优势,只见哈、能两人三剑上下飞舞,节节进逼——
剑光交叠之中,~袭灰衫与一袭红袍组成一幅美丽的画面,这当今武林中最负盛名的两大剑术高手合力之下,剑势之汹涌澎湃,实是壮观已极!
那人剑法愈变愈奇,但却仍是一连被迫着倒退了七七四十九步。
这时熊竞飞与哈文泰同时换式,那人竟在这一个不能算是空隙的空隙中双剑齐出,大喝一声,纵身跃出四丈——
红光一闪.熊竞飞转了~个圈儿,那人招出如电,临空~剑刺了下来,熊竞飞举左剑一架,那人身体在空中一沉,另一剑斜刻下来,熊竞飞举右剑又是一架,大喝一声,内力暴吐,那人呼地一声被弹在空中,熊竞飞却是双足一沉,陷入地中半寸!
那人在空中长啸一声,如大鹰一般盘旋而降,他双目圆睁,凶光闪闪,左右双剑挟着雷霆一般的怪声直刺而出,哈文泰一接之下,咦地一声惊叫,呼地退了三步!
熊竞飞一个跨步填上了空档,双剑迎空一接,竟然也是惊咦一声,一连退了三步!
哈文泰叫道:“熊兄留神——”
熊竞飞也同时叫道:“老哈留神——”
对面那人呼地一声落了下来。
哈文泰道:“这人左刻是内家阴功,右剑却是外门剑路,这真奇了——”
他话尚未说完,熊竞飞大叫道:“留神——”
只见那人如一阵风一般扑了过来,双剑齐上,笔直地朝哈文泰刺到。哈文泰把毕生功力聚到剑尖上,双目凝视对方来势,滞缓地一剑慢慢模削而出——
叮叮连接两声,那人的两校刻同时都搭上了哈文泰的剑尖,只见三枝剑尖,一金一银一青不住地跳动,煞是好看——
叶略之声一连响了十下,哈文泰忽然一个踉跄,一口气退了五步,脸色变得白中透青,他张口便喷出大口鲜血,他狂喝道:“老熊你留神,这厮左右……相合……力道怪异无比……”
那凶手杀机已起,举剑向哈文泰再刺,熊竞飞双剑一迎,那人却是临空飞起,在空中单臂一振,青虹剑如电光一般直射向哈文泰,哈文泰一个闪身,却是踉跄一滞,呼地一声那青剑在哈文泰左臂划过三、四寸长的深口——
而在同时里,那人另一剑已递到熊竟飞胸前。熊竞飞双剑上迎,他听得身后哈文泰一声闷哼,心中一惊,慢了半着——
哈文泰狂喝一声:“老熊,举火烧天!”
同时里,哈文泰把手中银剑猛掷而出,犹如一条银龙一般射向那人太阳穴!
那人身在空中,耳闻破风之声有如雷啸,他大惊失色地奋力挥剑一架,同时急速下落——
熊竞飞正在这一霎时间双剑并举,施出了红花双剑中的杀手铜——举火烧天!
哈文泰毕生功力所聚的临危一掷,真有石破天惊的威势,那血屠武林的凶手奋力一架,勉强将银剑架斜,而熊竟飞不辱使命,飞起一剑在那人肩上,肩呷被一刺透穿!
那人大叫一声退了三步,熊竞飞连忙回过头来一看,只见哈文泰面如白纸,已经跌倒地上!
熊竞飞大吃一惊,只听得那凶手呵呵狂笑,他不知何以一剑划伤竟令哈文泰倒在地上,忙走上前去一看,只见哈文泰臂上伤口流出黑血——
就在这时,他的背后那凶手猛一扬手,又把那柄金剑对准熊竞飞掷来,熊竞飞一听背后风声大作,他连忙一闪身,岂料那柄金剑竟也一沉,仍是对准熊竟飞射来——
熊竞飞吓了一大跳,他不料这人暗器手法竟也如此厉害.这时已是千钧一发之际,他若努力再问.那剑直落下去,正好要刺到地上的哈文泰!
熊竞飞一生身经百战,从来不知畏惧是何物,在这紧要关头,他毫不犹疑,伸掌便向金剑抓去——
叮地一声,熊竞飞一指重重弹在剑身上,那金剑斜了数分呼地一声插在哈文泰的颈旁半寸地上,而熊竞飞的手掌上被割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熊竞飞抬眼打量那凶手,只见他已是两手空空,红花双剑仰天大笑道:“你要与我老熊比掷剑吗?哈哈,你是找错人!你给我一剑,我还你一剑!”
他举手一扬,鸣地一声,右手长剑也飞掷出手,这正是红花双剑的毕生绝技“雷霆乍惊”,天下再无第二种剑术把这飞掷自己兵刃当作一个招式来研究,只有熊竞飞这一门有这么一招,是以论起掷剑来,那凶手内力再强,又怎比得上然觉飞这练千万遍的弃剑一掷!
“波”地一声,那人竟无法躲得过,有骨上又中了一剑,也是鲜血长流。
但是那人却仰天长笑起来,他狂喝道:“你们两个老匹夫完了,哈哈,报废啦……
熊竞飞吃了一惊,猛觉全身一麻,一口其气提不上来,他连忙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掌上也流出黑血!
那凶手狂笑道:“哈哈哈哈……我的剑上偎过了‘南中五毒”!”
熊竞飞一个跄踉,险些也跌倒地上!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如飞一般奔了过来,一个魁梧的大汉冲到了石坪上,大喝道:“是哈兄吗?”
那正是四川唐家的曾目神隋唐君像到了!
“唐君橡!你快逃走!”
但是他的喉头发麻,竟然喊不出,只见那大汉大步奔到凶手面前,怒喝道:“喂——你是谁?”
那凶手吃了一惊,也怒吼道:“你是谁?”
他不知唐君像是个瞎子,唐君律喝道:“哈兄……”
那凶手冷冷道:“你的哈兄已经报废啦!”
唐君像是依着打斗之声赶来的,虽然不明就里,但他知道对方这人是凶手了。
他怒喝一声双掌齐出,重重地对向那人的双肋,那人退了半步,只觉掌风逼人,暗道:“怎么又来了一个高手?”
唐君像暗器功夫天下无双,但是拳脚功夫中也是一等一的,那人双肩受了剑伤,竟被一连退退两步!
唐君禄是在江湖上得到帆杨镖局的搭讯,虽与华山灰鹤银剑毫无交情,但是一听到搭讯,立刻日夜兼程赶到秦岭来,他奔上那石坪,已听不到打斗声,他以为哈文泰已经完了,而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一个熊竞飞在场。
曾目神睛出掌有如神功,如不是已经知道的,谁也看不出他是个盲人,那凶手功力虽高,无奈双肩带伤,不敢出功相拼,只得连连退后。
到了五十招上,那人猛一咬牙,一左一右拍出,又施出了那奇异无比的力道。唐君津举掌一架,只觉半阴半阳,他惊咦了一声,连忙收掌退了一步。
那人又是双掌拍到,唐君律一架再退,到了第五掌上,唐君像猛觉犹如跌入一种强烈无比的吸力之中,一个踉跄向前扑倒——
那人哈哈在笑道:“先废了你的招子!”
他出手如风,呼地一声双指如钩,把唐君像的一双眼珠抓了出来——
立刻他发现手中的一双眼珠是两颗硬硬的水晶珠儿,就在这一愕之间,唐君恢怒施闭目金针!
唐君橡急怒之下,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一十三根金针一点风声都不带地急射而出,那人一个跟斗翻出惨哼一声,十三根金针一根也没有漏,全打在那人身上!
唐君律回首便叫:“哈兄——哈兄——”
那人强忍疼痛,冷笑道:“你的哈兄熊兄中了我的南中五毒!”
唐君橡怔了一怔,随即仰天大笑起来,道:“巧极了,你也中了我的南中五毒!我的金针上全偎过南中五毒!”
那人似也发觉不对,他连忙从袋中取出~颗大红色的药丸吞下了。
唐君橡笑得打跌道:“你不怕?啊——是了,你有解药,哈哈哈哈,你的解药送给我一点行不行?”
那人嗔道:“为什么要送给你?”
唐君律道:“你的解药是不是红红的一颗颗的?哈哈,每天要服一粒,一共要服五十天,还要全身泡在雄黄酒里泡十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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