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剑
小五儿见她讲得慢吞吞的,忍不住接口说道:“咱们在梁上放了一盆洗脚水,用一根丝线牵在门上,房门一开,那盆洗脚水就倾泼下来,那人一退,刚好淋在那人的头上。”
华天虹笑道:“干嘛用洗脚水?”
小五儿道:“是伯母讲,若是丙灵子之流,那盆水一定淋他不着,若用药物,糟踏了可惜。为了此事,三婆婆还特地洗了一次脚。”
赵三姑叱道:“放屁!老婆子哪一晚不曾洗脚,什么特地不特地?”
小五儿急声道:“是!是!三婆天天洗脚……”语音微顿,接道:“伯母说那人警觉头顶有变,若是丙灵子或九阴教主,必须是向有侧方闪躲。若是魔教中人,就会往左后方跳,咱们在那行侧方埋什了一点和九毒瘴同样厉害的毒药。人闪过去。劲风一撞,那毒药立即飞散开来,若是丙灵子或丸阴教主到来,非教他躺卜不可。”
华人虹想了一想,道:“魔教的‘幻形遁法’是反太极旋转,正该朝左后方跃退,那面安置的又是什么?”
小五儿道:”嘻…是神仙水。”
华天虹道:“神仙水?”
赵三姑叫道:“是这小子撒的一泡尿,”
华天虹脱口笑道:“尿也能敌么,两处埋伏轻重有别,那义是何道理?”
小五儿咧嘴一笑,反问道:“大哥刚刚回屋时,可曾闻着骚味?”
华天虹笑道:“怎么?来犯的是魔教中人?”
小五儿道:“一点不错,小魔患子中了九毒瘴,当堂栽倒,老魔头心里一慌,一脚踢翻了我的尿罐子,骇得他鬼哭狼嚎,抱头鼠窜而去。”
华天虹笑道:“你说清楚一点、
小五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是嫂嫂说,九毒瘴不太多,只能设在门后,那‘迷魂散’是药粉,与九毒瘴有异曲……
嫂嫂,异曲什么?”
秦碗凤道:“异曲同工。”
小五儿一拍脑门,道:“对!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惜也是数垦不多,只够一处之用。”
顿了一顿,接道:“我就想啦,金剑在丙灵子手内,抓住了他,既可除掉一个对头。又可夺回金剑,那不是一举两得么?魔教那家伙,若是他们教中最厉害的人物,咱们将他抓住,一刀杀了,他的徒子徒孙纵然要来报仇,咱们也不在乎。但那家伙若是魔教中的二流角色,咱们杀他一人,招来更厉害的,此时此地呀,那可不太划算。”
华天虹拇指一竖,道:“兄弟有计较。”
小五儿朝华大虹胸上一望,见那潮湿之外已干,笑道:“大哥现在可以不捧我啦!”
华大虹笑斥道:“少胡扯,说正经的。”
小五儿接道:“所以么,咱们就将‘迷魂散’安在右边,用来对付丙灵子或是九阴教主,我那神仙水就安在左边,用来款待魔教中的客人,嘿嘿!也不过刚忙完,那话儿就来啦!”
华天虹道:“大伙儿都在房中么?”
小五儿道:“可不是,我是真想留在外面瞧瞧,只怪我武艺不佳,谁部下肯答应。”
华天虹笑道:“后来怎样?”
小五儿道:“后来呀,那可妙了,未曾听得一点声息,那门栓突然齐中断了,两扇房门一开,门外就扑进一个穿黄衫的家伙,那家伙一只脚刚跨进房,脑袋就向下栽,门边站着一个黄衫老怪,那老怪的手脚也真快,不知他怎么一捞,一把就抓住了小怪的脚,将他拖出了房外,果然不出我……不!不出伯母所料。”
华天虹笑道:“嗯,怎样?”
小五儿道:“怎样?那黄衫老怪一个虎跳,刚好退到梁下,那一盆洗脚水倾下,差一点淋在老怪头上,黄衫老怪一抬头,使一招‘推窗望月’,一股劈空学力,将那洗脚水震得踪影不见,只听得哗啦一声,尿罐子就踢飞了,再听他杀猪般一叫,人可就不见啦!”
华天虹失笑道:“你喜欢听说评书么?”
小五儿双眉一扬,道:“说评书,嘿!洛阳城有五个茶楼里说评书,孙二麻子的《封神榜》说得最好,我是座上常客,风雨无阻。”
赵三姑撇嘴道:“只怕不是座上,而是桌下。”
小五儿双眼一翻,叫道:“啊!三婆婆!好汉不怕出身低,没有钱嘛。座上桌下,不是一样听么?”
赵三姑怒声道:“臭小子!你瞪眼,我赏你老大一个耳刮子。”
小五儿叫道:“我不怕,道理作得讲明不可。”
华夫人笑不可抑,坐起身来。道:“小五儿别吵,我未教你练武.苦不用功.那可真得挨三婆的耳刮子了。”
第六十五章 警讯频传
蹄声得得,车声鳞磷,夕阳残照中,华夫人一行,进入洛阳城内。
车过城时,一个小乞儿攀到辕上,在小五儿耳畔说了一句话,小五儿高踞座上,将头一点,道:“知道了。”
华天虹问道:“是你高大哥的消息么?”
小五儿摇头道:“是阿不都勒,他说有事,暂时不见大哥。”
转面朝那赶车的道:“伙计,向左拐。”
那赶车的驱车向左,须臾来至一家客栈门外。
落栈之后,三个妇女忙着沐浴更衣,小五儿将华天虹拉到一角,悄声道:“吃过夜饭,咱们到街上溜一趟,找到了对头,给他来个先发制人,教他措手不及,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华天虹道:“你指谁而言?”
小五儿道:“管他是谁,教主也好,老道也好,魔息子也好,只要他落在城内,我一查就得。”
华天虹摇头道:“这办法不成,九毒瘴已经用掉,我不能离开母亲。”
小五儿一拍胸脯,低声道:”放心,洛阳地面上,我是坐地马,包在我身上,绝对不出岔子。”
华天虹摇头道:“不成,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还是以下变应万变的好。”
小五儿愣了一愣,悄声道:“东都洛阳,是文物会脆……”
华天虹纠正道:“文物荟萃。”
小五儿急声道:“对!是文物荟萃之地,洛阳桥边的夜市。
热闹得不得了,吃什么东西,我都可以赊帐。”
华天虹暗暗忖道:原来他是贪玩,我倒几乎被他游说动了,心念一转,摇头道:“我是不出门的,你也不能出外,等到将来有暇时,咱们遍游天下,你高兴到那里玩,我都陪你。”
小五儿愁眉苦脸道:“我不是想玩,那阿下都勒傻里傻气,又不懂中原的风俗人情,撞上了丙灵子,那是非得送命不可!”
华天虹皱眉道:“此事例是可虑。”
小五儿接口道:“所以我说,咱们非得找着他不可,而且他躲在暗中,必定是有缘故,咱们也得问他一问。”
忽听房门声响,赵三姑探首出来,叫道:“小五儿,鬼鬼祟祟,又出什么主意?”
小五儿急忙跳了过去,满脸堆笑道:“没什么,大哥与我谈武艺,三婆洗过脚了?那洗脚水可别倒啦!”
赵三姑哼了一声,拧住小五儿的耳朵,将他拖进了房内。
过了片刻,酒饭齐备,几人围坐一桌进食,华天虹从不在母亲窗前饮酒,秦碗凤更是格守妇道,绝不稍有逾越,小五儿可要饮酒,只是限制数量,仅得一杯。
酒饮之后,小五儿眼珠乱转,不住地朝华天虹使眼色,华天虹装作未见,始终不理,华夫人突然笑道:“小五儿,你想出去玩?”
小五儿脑袋直摇,道:“不想!不想!我是洛阳人士,这地方早玩腻了,再说也没什么好玩的去处。”
顿了一顿,接道:“刚才有人找我去玩,我就一口回绝了。”
华天虹奇道:“谁找你去玩,怎么我没看见?”
小五儿道:“他们躲在暗处,大哥未曾留意,虽然是老朋友,去不去没有关系。”
秦碗凤道:“那就不去吧,免得耽误了功课。”
小五儿连连点头,道:“嫂嫂说的对。”
突然哭丧着脸,接道:“他们怕还等在外边,我去回绝了。”
华夫人失笑道:“算了吧!你出去玩一忽,明日你就离开洛阳,老朋友叙叙旧,道道别,也是应尽的礼数。”
小五儿道:“是嘛!都是打赤脚的朋友,如今我穿上了鞋,要不应酬一下,人家还道我势利。”
秦碗凤道:“咱们还有点银子,你有多少朋友,咱们每人赠送一双鞋。”
小五儿连连摇头道:“不是这意思,打赤脚是说落泊,穿上鞋的意思,就是说发迹了,有办法啦!这是江湖切口,不是真的要鞋穿。”
华夫人微微一笑,道:“好吧,你去应酬一下,可是须得留意,男子汉,大大夫,有胆量乱闯,就得机警善变,被人抓去了,那可不太光彩。”
小五儿急道:“这个伯母放心,有华大哥在一起,诸神回避,绝无可虞。”
华天虹笑道:“我懒得走动,你一人去玩吧!”
小五儿讶声道:“大哥不是要找阿不都勒和高大哥么?”
华天虹含笑道:“阿不都勒躲在暗中比较安全,我倒是想见见你那高大哥。”
小五儿接口道:“那好,咱们就走,高大哥也想拜见大哥,咱们快去。”
华天虹笑道:“忙不在于一时,今日我看家,改日再拜访你高大哥就是。”
小五儿叹了一口长气,道:“好吧,那我只好一人去了。”
秦碗凤道:“你带点银子在身边吧,早去早回。”取了一锭银两递去。
小五儿眼望着秦碗凤手中的银子,道:
“嘻嘻……都是穷朋友,带点银子也好,我也还有点;日帐,明日一去,不知几时回来,拖久了也不好意思,不过,这锭银子大多啦,有一二两就好。”
赵三姑道:“拿过来。”接过银子,只见她右手食中二指骄直如剪,一夹一夹,那锭十两纹银顿时被剪成了十块,形状各各不一。”
秦碗风取了两块碎银给小五儿,道:“今日不可再饮酒,不要与人打架,早点回来练功夫。”
小五儿点了点头,瞪目望着手中的碎银,捏了一捏,确是硬绷绷的,不禁咋舌道:“喷喷喷!这是什么功夫?看这样儿,比龙爪功厉害一百倍!”
赵三姑冷冷说道:“拿到店内去秤秤,一两一块,若是分量不对,就带回来。”
小五儿闻言一愣,倏地作了一个长揖,道:“嘻嘻!小五儿有眼不识泰山,今日才知三婆的厉害,回头我带好东西给您吃,改日向您学这夹银子的功夫。”
赵三姑喝道:“咄!快滚!”拐杖一挑小五儿的屁股,将他扔出了房外。
小五儿一声惊叫,双足已经落地,暗暗叫道:“好厉害!”以手一摸屁股,幸好不痛,急忙奔去。
奔出店门,黑暗中响起一声口哨,小五儿将手一挥,大步奔去,转眼间,身后跟了一群,大的十五六岁,小的五产岁,全是洛阳城中的小抖乱、流浪儿。
跑过几条街,来至一家小小的面店之前,那面摊子摆在店门口,一个老头儿正在下面,小五儿老远叫道:“老张,切卤菜,汾酒,给现钱,还你的旧帐。”
言犹未了,一阵旋风已卷入店内,拖桌子,拉板凳,乒乒乓乓,乱成一片。
一旁赶来一个妇人,朝小五儿上下打量,惊道:“啊!小五儿,发财啦?”
小五儿一挽衣袖,笑道:“不用讲啦!”
掏出一块银子,接道:“银子先存柜,吃完了再算帐……”
语音微顿,接道:“我喉咙痛,今日不吃酒,给我一人来一杯凉茶。”
那年纪最小的孩子双手捧着一个瓦钵,挤到小五儿身旁,爬上板凳蹲着,道:“五哥,华大哥干嘛不出来?”
小五儿道:“他有事走不开,铁霸王怎样?”
那小孩只有五六岁,名叫小瓢儿,乃是小五儿的跟班,这时递过瓦钵,道:“晚饭喂过,你不在,我没敢与人斗。”
小五儿揭汗凡钵。内中一个乌黑的小蟋蟀,小五儿逗了一逗,见其无恙,急忙盖L瓦钵。迫:“这几日有人欺负你么?”
小瓢儿摇头道:”没人欺侮我.大伙得着消息,知道你和华大哥拜了把产,对我也特别好。”
那浑名黑中的孩子道:“小五哥,华大哥传过武功给你么?”
小五儿双眉一扬,道:“嘿!华大哥的武功是谁传的,我的武功也是准传的,这个别提啦,高大哥几时回的,如今在哪里?”
那小瓢儿道:“高大哥下午回城,随后咱们找他,却又遍寻不见。”
小五儿蹙眉道:“咦!奇怪。”
说话中,酒茶已到,众人纷纷举杯向小五儿道贺,小五儿端着一杯凉茶,虚应故事。
那年纪最长的孩子忽道:“小五儿,刘大户家那小子,昨日又找咱们的喳儿,这梁子迟早要了结,我瞧还是你将他摆平了拉倒。”
小五儿摇手道:“我如今练的功夫,已是另一个境界,那小了不够看,闹出人命,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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