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剑
了。”
白素仪愁容满面道:“娘,她说的九曲,该是溶江西边那九曲山么?”
许红玫点头道:“大江南北,地名叫做九曲的有几个,但说高中原五六千里,那就只有溶江的九曲山了。”
华天虹愁眉不展,道:“伯母和大姐一向是隐居在梵净山么?”
许红玫轻轻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道:“这两处都是名山,同在西南,相去不远。”顿了一顿,接道:“我有点怀疑,荆湖南北路是神旗帮的势力,他们的衣着打扮又极为扎眼,不知他们如何走法?”
众人齐齐一怔,觉得这看法甚为有理,白素仪突然叫道:
“有了。”起身离座,匆匆向内室走去。
第七十九章 吉凶难卜
白素仪走入内室,须臾疾步走出,手中端着一个朱漆托盘,盘上覆着一块洁净的黄绞,黄绞上排列着一付卜卦用的器皿。
彭拜酒杯一顿,叫道:“是啊!伯母是修道人,卜卦、算命,自必有些本事。”
白素仪移开杯筷,将托盘端放于母亲面前,道:“疑则卜,请娘卜一卦,问一问妹妹的吉凶。”
许红玫笑道:“人说红颜薄命,君仪虽有几分美色,却非红颜之属,也不是夭折之相,不必卜了。”
白素仪愁容满面,央求道:“趋吉避凶,人情之常,事关妹妹的安危,娘还是劳动一下吧!”
许红玫含笑道:“泄漏天机,易招鬼神之忌。这样吧!我以一卦为限,君仪的事暂时搁置一边,咱们替玉鼎夫人问一问休咎。”
华天虹闻说以一卦为限,不禁叹息一声,暗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是我惹出的事。“
付念中,戚然问道:“伯母,九阴教主如今在哪里?”
许红玫道:“通天教的道观,全部被九阴教占了,据手下人禀报,九阴教主和他手下的一批高手,如今都在城东的一元观内,王鼎夫人也被囚禁在观内。”
华天虹沉重地叹息一声,道:“九阴教主处置顾驾音,名义是惩治叛徒,实际却是与晚辈为难。”
许红玫道:“若是如此,一时半刻,不会伤害顾骛音的性命,你歇息一晚,养足了体力,再设法救人。”
华天虹点头道:一此事由晚辈独自料理,君仪身在险中,伯母还是卜一卜她的行踪,早点设法营救。”
许红玫想了一想,道:“如此也好。”
当下洗净了手,端起龟甲,开始卜卦。
华天虹武功虽然高强,对天文地理,医卜星相杂学却是外行,彭拜也是一窍不通,两人静坐一旁,看着许红玫问卜。
许红玫卜了一卦,按着易理默默推详,突然脸色一变,道:“奇了!“白素仪惊道:“卦象怎样?妹妹有凶险么?”
许红玫道:“怪!依卦象看去,君仪此刻应在本地。”
顿了一顿,摇头笑道:“术有时尽;数有时穷,我的卦也许不灵。”
华天虹离座而起,道:“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此事怠慢不得,伯母安歇,晚辈先在城中搜索一遍。”躬身一礼,就待行去。
许红玫暗暗付道:“看他愁绪隐隐,忧形于色,对君仪倒也有情。”
但听彭拜叫道:“我与大妹子一道,咱们查客栈。”
许红玫霍然起立,道:“都随着我吧,素仪传敖三。”
敖三应声走入厅内,道:“小人在此。”
许红攻道:“通知众位护法,议事堂待命。”
敖三恭诺一声,疾步奔去,许红玫转脸一望华天虹腰际,道:“你的玄铁剑呢?”
华天虹忙道:“铁剑已毁.《剑经》在晚辈身上。”
许红玫眉尖耸动,道:“可喜可贺!”
语音微顿,肃然道:“倘若九阴教主逼迫你以《剑经》换取顾弯音一命,你将如何?”
华天虹闻言一怔:道:“晚辈须得从长考虑。”
彭拜道:“此事没有考虑的余地。大丈大不能受恩不报,死了颐鸳音,你练《剑经》,杀九阴教主替她报仇,我亏欠的人情无以为报.干脆自刎以谢《剑经》却是绝不能落在九阴教主手上。”
华天虹道:“事事根由,大哥虽得一茎灵芝救命,但系得自小弟手中,与顾肖音无涉,谈不到以死相谢。”
许红玫道:“听君仪讲。她被丙灵子擒往时,你曾以玄铁剑相赎。事以过去.我也不便说你做得不对,但《剑经》是剑学宝库。重宝秘籍。关系武林机运,你多加考虑就是。”
华天虹娓娓道:“多谢伯母指示。”
白素仪道:“华大哥的铁剑毁了,可要另找一件兵器?”
华天虹急忙道:“若有长剑,就请赐给小弟一柄。”
白素仪闻言,奔入室内取来一柄精钢长剑,华天虹接过佩好,抱起雪狸,随同众人走向大堂。
许红玫带出来的十余名护法、香主,已在堂前待命,许红玫检点过人数,立即率众出发。
出了曹州分堂,许红玫率先疾行,直向南门奔去、此时天未破晓,大街上尚无行人,许红玫似是胸有成竹,领头疾奔,毫不犹豫。须臾来全南门,双足一顿,飞身跃上了城头。
华天虹心头一动,暗暗忖道:“卜以决疑,难道如此之准。”
忖念中,人也跟着跃到了城上,但见许红玫双目之内神光如电,凝观看东南方一瞬不瞬,华人虹也跟着望了过去,晓色朦胧上,旷野寂寂,却是一无所见。
敖三随后跃到,望了一眼,道:“启禀主母,那地方红光上钎,像是刚刚被过火灾。”
许红玫闻言,将手一挥,喝道:“走!”纵身一跃,当先奔去。
其余的人刚刚赶到,睹状之下,纷纷朝城外跃去,争先恐后,士气极为高昂。
那微微泛起红光之处是一座村庄,离城约有五六里路,这点路程自然不在众人心上,个须片刻,众人已奔入村里。
这村庄约有三十余广人家,都是砖墙瓦屋,庄内刚刚失火,焚毁了一栋房屋。此时余烬未熄,村中的人聚在火场四周,尚未散去,本是你言我语.一片嘈杂。忽见大批江湖人物拥到,顿时鸦雀无声,肃静下来。
许红玫目光,一扫,转向一个五旬左右、员外装束之人,打个问讯,道:“老员外请了,贫道许红玫有礼。”
那人见这批江湖人物的首领是个美貌的中年道姑,脸上惊悸之色稍褪,听得“许红玫”
三字,神色陡然一变,半晌无语。
许红玫芜尔一笑,道:“老员外贵姓?”
那人匆匆走上几步,惶然拱手道:“草民刘子清。”
许红玫道:“原来是刘员外。这被灾的房屋,可是员外的家宅?”
刘子清连连点头,应了一个“是”字,他身后环绕着一群妇孺,地上散着箱笼杂物,一望而知乃是这火灾的苦主。
许红玫道:“刘员外新遭祝融之灾,咱们本来不该打扰,只是有一点意外之事须要查访,不得不打扰员外。”
刘子清忙道:“哪里,哪里,道长有话只管询问。”
许红玫道:“请问老员外,这场火是因自家不慎,或是仇家所为?”
刘子清道:“是家人不慎,烛火引起,草民没有仇人,这场火虽然毁了祖宅,幸喜尚未伤人。”言外之意,是不幸中的大幸。
众人听说这火是自家不慎而起,并非有人寻仇纵火,以为许红玫定当离去,那知许红玫朝着敖三等将手一挥,道:“四下瞧瞧,看有无线索可寻叶敖三等闻言,立即分头查看,有的人绕向庄后,有的人退出庄外,行动如风,秩序井然。
但听许红玫道:“刘员外背挺腰直,神凝气清,想来也是武林中人?”
刘子清惶然道:“小民少时练过几天庄稼把式,旨在强筋健骨,实在不敢以武林人物自居。”
许红玫微微一笑,道:“刘员外识得我等的来历么?”
刘子清不胜惶恐地道:“小民料想道长等都是神旗帮的英雄。”
顿了一切,接道:“曹州人无有不知江湖事的,小民虽不出外走动,倒也时常听人谈难,是以猜得出道长与众位英雄的来历。”
许红玫黛眉一皱,转身朝着华天虹低声就道:“咱们身负恶名,这位员外意存戒惧,虽有隐情,却不愿意吐露,这却如何是好?”
华天虹惑然道:“晚辈江湖经历太差,看不出那位员外有何隐情。”
彭拜道:“大妹子性情温和,让她过去问问。”
白素仪望了母亲一眼;移步走到刘子清面前,检袄一礼,道:“老员外,小女子有个孪生妹妹落在仇家手中,咱们要追查她的下落,老员外要是知道什么线索,就请赐告,咱们感激不尽。”
此时天光渐亮,那刘子清闻言,朝白素仪仔细端详一眼,突然大吃一惊,退了一步,摇手道:“姑娘不要见疑,老朽不是江湖中人,不知令妹的下落,心中亦无隐情。”
白素仪转面望着母亲,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此时连华天虹也看得出来,刘子清家中失火,内情必不简单,只是他讳莫如深,只字不吐,许红玫与华天虹都不是用强之人,谁也无法可想。
须臾,派往四处搜索之人纷纷转来,都未发现可疑之处,敖三回至近处,忽然又向侧面一株老榆树奔去,转至树后一望,脱口叫道:“华公子!”
华天虹微微一惊,疾步走了过去,其余的人纷纷跟去,连那刘子清也跟随在后。
那老榆树粗约一围,枝叶十分密茂,斜对着被焚的刘家,约有四五丈远,那树干的背面,树皮新被剥去了一块,有人以金钢指一类的武功,在光秃的树干上留下了一行字迹,写着:“字谕华天虹.速至九曲。快!”
那最一个“快”个写得极为潦草,下面却画了一个图记。寥寥两笔,一个圆圈带一条尾巴,看去像一个蝌蚪。
旁人识不得这图记.彭拜一见之下,顿时叫道:“这是朱师伯的蒲扇。”
华天虹闻言,再看一眼,果然像一柄蒲扇,当下朝着许红玫道:“伯母,这是逍逐仙朱老前辈留的字,只怕与君仪之事有关。”
白素仪伸手在字旁一摸,道:“这上面还是潮湿的,想必时间不久。”
许红玫转脸朝刘子清道:“刘员外,咱们对你毫无恶意,你若知小女的行踪。便请告诉,贫道必有报答。”
刘子清欠身道:“小民实是无可奉告。”
神旗帮的属下闻言.一个个都是怒形于色。只是素知这位帮主夫人为人正直,谁也不敢露出野性,仅只暗暗朝着刘子清瞪眼.却是无人发作。
刘于清惶惶不安,似是十分为难,不时瞥上华天虹一眼,颇有求援之意。
华天虹心头大疑,拱了拱手,道:“在下华大虹,老员外可有指教?”
刘子清急忙还礼,道:“久闻华大侠腰悬一柄黑色巨剑,怎地……”
华天虹朗声一笑,道:“在下的么铁剑因故毁了,身边这长剑是刚刚佩上的。”
刘子清连连点头道:”老朽确实无可奉告,”
语音微顿,接道:“华大侠是天下同钦的英雄,若有足以奉告之事,老朽是万万不敢隐瞒的。”
华天虹赫然一笑,道:“在下年轻,不敢当老员外如此抬爱。”
许红玫暗暗想道:“这老儿鬼得很,是个角色。”沉吟半晌,道:“天虹,你打算怎样?”
华天虹歉然道:“晚辈既然到了曹州,若将顾驾音的事置之不理,良心上说不过去……”
许红玫截口道:“好,我带人先追下去,你这边的事一了,立即兼程赶来。”
华天虹躬身道:“晚辈遵命。”
许红玫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率颂众人往南方追去,将华天虹一人留在当地。
华天虹暗暗叹息一声,心头育一种落寞之感,抬手在树干上一拂,将逍遥仙朱侗的留言抹去。见那刘子清并无话讲,只得将手一拱,道声打扰,带着雪儿转回城内。
回到城中,决心夜间去探一元观,设法搭救顾鸳音,于是投了客店,蒙头大睡。
午后醒来,以内力替那雪儿疗过了伤,一人一兽,在房中进过饮食,雪儿蛤伏在榻上打吨,华天虹愁绪紊怀,百无聊赖,取出了怀中的《剑经》,坐在桌前观看。
那《剑经》劈头第一句是“剑之为物”,如何如何,竟与一般的剑谱不同,一般的剑谱讲的是某一套剑法,重点在于特定的招式,这《剑经》却是泛论剑学,虽有百余个图像,却只是示范性质,推衍之繁复,真正的变化无穷,其精髓之处,却在于理论的阐释。
如此一部《剑经》,学习之人,自然须有极高的悟性。不过,任他一等一的天质,也无法于短时间内参透这一卷秘友的妙谛。
华天虹浸沉在这一卷颇为深奥的经籍中,不知不觉,天已黑暗下来,一加检视,能悟透的不及什一,懂是懂了,却不知那深逢精细的剑学意旨,在临敌动手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