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剑
第三十一章 坎离剑阵
只听通天教主震声一阵狂笑,道:“华天虹休得鲁莽,你那一身武功,尚还闯不过本教主的‘坎离剑阵’。”
华天虹双眉一耸,晒然道:“‘坎离剑阵’?从未听人讲过!”
通天教主道:“你果真不服,也可见识见识。”
华天虹冷冷一哼,游目四顾,果然就这转眼工夫,八名红衣道憧已经散布开来,参差错落,环立四外,一个个横剑当胸,凝立如山,神情肃穆,气字森严,确有一股凛然难犯的气概·
他久历艰困,行事日渐老练,这时审度形势,知道敌强已弱,妄逞血气之勇,只有自取辱,自招杀身之祸。一下强抑怒火,转面朝白素仪道:“在下与通天教主有事交待,请姑娘先行一步。”
白素仪闻言一愣,沉吟半响,低声说道:“我不急着离去,等你一道走吧!”
华天虹眉头一蹙,暗道:“唉!这位姑娘好生老实,强敌当前,还不急谋脱身之道……”
通天教主目光的的,暗暗打量二人,只见男的魁梧轩昂,仪表堂堂,女的温婉娇柔,美艳如仙,两人立在一起,一个英气逼人,一个艳光夺目,彼此辉映,神采尤甚,真是天造地设,冠盖人间的一对。
他看得眼热,羡慕之余。妒嫉之念大起,不禁阴沉沉一哼,道:“华天虹,你那父母以正派侠士自居,你投入神旗帮下,岂不沾辱门媚,为先人丢脸?”
华天虹冷然道:”华某独来独往,清清白白,既未投入神旗帮,也未加盟风云会……”
通天教主不待他将话讲完,将手一摆,道:“神旗帮威行七省,属下高手如云,你既不是神旗帮的部属,那就少管闲事,留下白素仪在此,独自去吧!”
华天虹浓眉一皱,惑然道:“怎么、阁下是要留难白素仪姑娘?”
他是正直英雄,在他想来,白素仪善良敦厚,与人无件,与世无争,谁也没有与她作对的理由,通天教主竟有留难之意,实是大出他的意料。
但听通天教主嘿嘿一阵冷笑,道:“不必多言,本教主网开一面,放你逃生,你火速离去,否则七月十上的建滩大会之上,就少你这一份了。”
华天虹怒气陡生,道:“你在为一教之主,华某……”他突然感到,这通天教主初到时嘻嘻哈哈,似是随和玩世之人,此时却娇狂自大,目无余子,与先前判若两人,不由大惑不解,想不出个中的道理。
忽听白素仪道:“这位教主,我有事在身,无法耽搁太久,教主有何指教,请吩咐吧!”
通天教主目光一闪,道:“你刚刚不是讲过,你并不急着离去么?”
白素仪玉面一红,口齿启动,似欲言语,忽又心意一变,闭口不语。
通天教主冷冷一笑,目不转睛,凝注在她那美艳纯朴的脸上,缓缓说道:“目下群英并起,各图霸业,‘江湖三大,业已反目,任玄与你父亲本有嫌隙,如今翻脸成仇,彼此已成死敌,你的行藏已露,继续前行,必被风云会擒去。”
白索仪道:“多蒙教主指点,我小心在意就是。”
通天教主道:“风云会立意擒你,你纵然小心,也无济干事。”
白素仪道:“我奉有母命,务须赶往镇江拜谒家父,纵然要冒风险,也是义无反顾。”
通天教主哈哈一笑,道:“你虽甘冒风险,勇往直前,本教主却放心不下。”
华天虹听他言语拉杂,不伦不类,不禁怒哼一声,道:“通天教强敌压境,自顾不暇,你这教主倒为旁人的事操起心来,岂不可笑?”
通天教主目光一转,脸色陡然一沉,冷冷说道:“年轻小辈,知道什么?群雄逐鹿,各运机谋,任玄若是擒住了白啸天的女儿,正是人质在手,予取予求,何愁白啸天不俯氢听命?事关通天教的安危,本教主岂能不管?”
华天虹暗暗忖道:“这话也有道理,风云会若能支配神旗帮,合两派之力以伐通天教,通天教想不土崩瓦解也不能了!”
只听白素仪道:“教主深谋远虑,小女子万分佩服,但不知教主之意,小女子该当如何?”
通天教主冷冷说道:“依本教主相劝,你就到我通夭教作客,我派人通知你那父亲,要他前来接你。”
华天虹恍然大悟,不怒反笑,道:“好一个各图霸业,各运机谋!说来说去,原来你也在打如意算盘,妄想擒下这位姑娘,藉以挟制神旗帮主。”
通夭教主双眉一扬,截口说道:“岂但如此,本教主还要连你一并擒下,藉以挟制你父母的那批死党。”
华天虹晒然道:“如果神旗帮主和咱们华家那批亲朋故友不肯就范,你又如何?”
通夭教主冷冰冰他说道:“果然如此,你二人的性命休矣!”
华天虹敞声一笑,道:“这手段卑鄙下流,那任玄也未必有此打算,由此看来,通天教主又低一格了。”
通夭教主道:“哼!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谁低谁高,岂能骤下断言!”
华天虹哑然失笑,道:“高论!高论!华某虽然不才,却也不愿束手就缚,教主划下道来,待我领教几招。”
通天教主轻轻一哼,道:“一教之主,焉能轻易出手!”抬起手中的玉柄拂尘,朝那批红衣道憧轻轻一挥。
华天虹浓眉一剔,哼道:“你真的相信,小小一座剑阵。。。。。。”
但听一阵轻喝,惊芒暴闪,一片寒电般的剑幕,倏地涌袭上来!
华天虹虎目一闪,看那剑幕绵密异常,恍若一座寒光四射的锦屏,来势如电,瞬眼涌到,剑影重叠,毫无破绽可乘,无可奈何,只有双足疾挫!猛向一侧闪去!
身形犹未站稳,突觉几缕冷风,暮地袭近了腰后的大穴,赶忙一拧腰肢,运气挥掌,一招“困兽之斗”,反手拍击过去,挡住了那几缕近身的冷风!
白素仪立在一侧,忽觉,一名红衣道憧骄指戳来,迫得娇躯电闪,匆匆跃避,展眼之下,两人陷于剑阵之内,与那八名红衣道憧激战起来。
华天虹甫接一招,险险落败,不禁暗自心惊,倍加警惕,这时左手以“困兽之斗,,竭力守御,右手暗蓄功力,用那霸道绝伦的“袭而死”指力以备不测。
他武功已登堂奥,交手数招,即已看出八个红衣道憧,确是得了上乘剑术的诀窍,个个造诣不凡,单打独斗,已非等闲人物所能敌,合成这座,‘坎离剑阵”,其厉害之处,更是非同小可。
华天虹与白素仪陷身阵中,接战不久,同有应接不暇、措手不及之感,幸而对方意在生擒,紧要之际,俱是舍弃剑招,改以指袭,二人才得勉力支持,暂且未败。饶是如此,两人依1日手忙脚乱,不时陷于险境。
忽听通天教主高声叫道:“白素仪,刀剑无眼,你速即认败服输,免得有人留手不住,伤了你的性命。”
白素仪恍若未闻,仍旧在阵中闪展腾挪,封架不歇,力敌四面攻来的敌剑。
她的武功本来只有防守,在这阵中,倒是大见功效。华天虹却泅不相同,他那左手掌本是寓守于攻的掌法,怎奈这“坎离剑阵”变化玄奥,神奇莫测,阵法衍变之下,八柄宝剑似狂风骤雨,千头万绪,无计其数。他竭尽全力,也不过堪堪自保,毫无还攻的余暇,右手那“蚩尤七解”的三招,在这快速邀战之下,竟然无法与左掌配合,始终攻不出手。
展眼间,战况急转直下,但见精芒电射,剑气凌霄,“坎离剑阵”中一片闪掣不息、耀眼难睁的寒光,淹没了华天虹与白素仪的身形。
通天教主一旁督战,眼看胜券在握,不禁暗暗得意,但见白素仪美似天人,世间罕见,心头忽起缔念,付道:“如此美人,百世难见,这华天虹也是可用之才,奇货可居,莫要一时大意,伤了二人,暴珍天物。”
心念一转,顿时身形一晃,闪入阵内,出指如电,倏地向白素仪点去。
白紊仪早已应接不暇,通天教主出手,她哪里还能抗拒?只见人影一晃,“俞心”穴上一麻,娇吟一声,瘫软下去。
通天教主顺手一抄,搂住纤腰,将她挟住,拂尘一挥,朝华天虹迎面扫去。
华天虹勃然大怒,身形一侧,避开拂尘,猛然一掌劈去。
这一掌含怒而发,凌厉无伦,通天教主本来不易对付,但听一阵大喝,前后左右,俱是精芒耀眼的宝剑袭到,迫得华天虹撤招收势,疾往一侧纵去。
通天教主震声狂笑,倒转拂尘,闪电般的戳了过去,华天虹人未纵起,已被拂尘玉柄点上了穴道,双足一软,摔倒在地。
这都是转眼之间的事!夜风刁习,残星闪耀,天色犹未破晓。
通天教主脸上,泛起一片兴奋的笑容,望一望臂中挟的白素仪,双目之内,不禁光焰一闪。
白素仪麻穴被点,浑身软绵无力,但她神志清醒,眼睁睁地被人搂在怀中,但觉羞愤欲死,欲哭无泪,只有紧紧闭住双目,玉靥之上青一阵,白一阵,暗暗愧悔。
华天虹倒卧地面,双睫微阎,冷冷脱视着通天教主。他怒火如焚,恨不得一跃而起,奋起平生之力,一掌击了过去,无奈穴道被制,有心无力,只好强抑怒火,只暗暗凝注真气,设法自解穴道。
忽听通天教主道:“华天虹,我听手下禀报,说你叱咤江湖,八面威风。依我看来,传言似有不实。”
华天虹双目一睁,淡淡说道:“杀剐任便,何必多言。”
通天教主一拂银髯,笑道:“本教主有点不解,你连我座下的几个童子也战胜不了,何以又能崛起武林、轰动一时?”
华天虹浓眉一皱,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身为一教之主,不要失了身份。”
通天教主哈哈一阵狂笑,走上软兜坐定,将白素仪放在身侧,转面朝那手捧碧玉如意的道憧说道:“将他的三阳大脉锁了”
那道憧恭赌一声,举步走到华天虹身旁,取出三根长约两寸的银针,插入华天虹的“俞户”、“俞同”、”七坎”三大穴,根根没入肉内,随即一掌,拍开他被点的穴道,手法熟练,认穴奇准,似是习之有素。
这三阳大脉被锁,真气无法凝注,内功形同乌有,任他绝世高手,也手无缚鸡之力。这道理知者甚广,但那银针锁穴的法门,却只有通天教主懂得。
华天虹试了一试,果然半丝气力也施展不出,不禁暗暗一叹,一言不发,静待敌人处置。
通天教主芜尔一笑,拂尘玉柄在软兜上敲了一敲,四个黄衣道憧立:”将软兜抬起,霎时鼓乐句比这奇异的队伍转向来路行去。
华天虹被两个红衣道憧搀住,随在软兜之后行走,胸头思潮起伏,回想着这一日的遭遇。
他心头暗想,今日晨间,自己还是玉鼎夫人座上的嘉宾,那时顾盼自雄,何等神气,午后……
想到海滨的一幕,眼前幻出一个白哲丰腴的洞体,他摇了摇头,心头泛起一阵羞愧的感觉。
想到玉鼎夫人,不觉目光一抬,朝软兜上的白素仪望去,发觉那通天教主侧着身子,目光的的,正在白素仪身上扫来扫去,看个不停。
倏地,他想起了金剑的事,暗道:“玉鼎夫人言道,那金剑分为雌雄两柄,雌的一柄藏在通天教主的宝剑之内……”
想到这里,不觉目光一转,朝右侧那红衣道憧的手中望去,那道憧双手捧住一柄乌鞘宝剑,一眼望去,色泽斑驳,古意盎然,不言可知,那是一柄神物利器,只不知金剑怎会藏在宝剑之内,通天教主本人何以又不知情,
随后,他想起了那白发皤然的灰衣老妇,想起她掌掴自己的景况。
他暗暗忖道:“唉!我早该反省!说起品德,我不拘小节,行止有亏,说起武功,我就靠一招掌法,剑法撇在脑后,‘量尤七解,的三招指法也不练成,看看眼前……”
他愈想愈为愧悔,不觉汗流泱背。怎奈身已被擒,生死难测,前途茫茫,连改过做人的机会也没有。
正当他悔恨交集、苦思脱身之计时,鼓乐之声忽然歇了下来,抬眼望去,一座金碧辉煌,红墙绿瓦的道观耸立眼前,软兜正往观门之内抬去。
须臾,软兜在内庭歇下,通天教主步下软兜,道:“将这姑娘迎入‘养心殿’,将华夭虹打入石牢之内。”
华天虹和白素仪闻言,不觉四目交投,相互望去,两入的目光都有焦急之色,口齿启动,似乎都有话讲,但那四个黄衣道憧抬起软兜就走,转眼即将白素仪送走,那两个红衣道懂则架住华天虹的膀臂,直向殿后走去。
这道观后院筑有一座石屋,乃是通夭教主囚禁人犯的监牢,两个红衣道憧将华夭虹送奎”,看守石牢的道人将犯人收下,打开重重铁栅,将他囚入了一间小小的石室。
这石室宽广不过六尺,四壁无窗,仅只铁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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