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怒刀之虎
“这……”许正支吾了半天,竟答不出个屁来。
他不能说。
绝不能说。
因为这是他:二十几年前的一段往事。
不幸的是,这段往事牵涉的很广、很杂,他不能启口。
因为只要他说出了口,他所有的一切将化为乌有,成为泡影。
所以打死他也不能说。
他咳了咳,无力道:“百毒透骨钉毒性非同小可,我得即刻逼毒,否则,性命不保。”
楚云望了望他身旁的董宛,神色中隐藏一股浓浓的杀机。
董宛虽说是欢场女子,但她阅人无数,她知道他们想干些什么?
她急忙跪下身子,对许正泣道:“许爷!小女子一生命运坎坷,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您,说什么小女子也要跟在您身旁,照顾您,侍候您一辈子。”
许正微微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老夫可算得上是个躺在棺材里的人,只差没入土而已,你当真愿意陪着我,侍候我一辈子?”
她断然然的点点头。“大哥!这——”
许正截道:“不必多说,是吧!”
这也难怪,一个垂死的老人,还能蒙此美女垂青,再狠心的男人,也不会对如此痴情女子下手。
许正真的进了棺材!
并不是躺。
而是用走的。
棺材下出现一条地道。
他二人走人地道之后,棺盖便缓缓的阖起。
许正拿起火石,燃起壁上的油灯,地道内才呈现一片光亮。
地道内并不宽敞。
长、宽约有四丈,左边有个大水他,壁旁摆放各式各样的食物。
包括一些干肉、鸡、鸭、牛、羊、猪的一大堆。
算一算,这些食物足够他二人吃上半年之久。
许正进了地道之后,便来到石坑上调息起来。
董宛不禁呆住了,方圆四丈之地,要她陪着这个老芋仔一辈子,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后悔了?”许正一旁突然的问道。
她摇摇头。
他又道:“没关系,若是你后悔,随时都可以走。”
她不是呆子。
更不是启智班毕业的。
说的好听,走——走去哪里?
是否能活着离开还是个问题。
即使她能活着离开,又能逃得过莫神通的毒手吗?
她不笨,所以她断然道:“我愿意留下来陪着你,而且——唯有你才能带给我真正的快乐。”
这可是她一句肺腑之言,跟他上过床的男人成千上万,可是她总是无法感满足。
唯有他!
眼前的这位老芋仔,能够配合她、驾御她、给她满足、给她快乐。
许正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巴不得早些将毒给逼出来,好好的慰藉你一番。”
她柔声道:“别急,慢慢来,我会等着的。”
许正激动的握着她的手,久久……久久说不出个屁来。
夜深。
一名衣衫朴素的年轻人,在洛城郊外,一步步、一步步缓缓的走着。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乞丐。
城东,那间唯一的客栈已入眼帘。
叫化子微笑道:“宋大哥!你来这儿干嘛,是不是又想喝酒啦?”
那名被唤做“宋大哥”的人,正是宋一刀。
他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来这儿办些事。”
办事是假的,拿银子才是真的。
因为他杀了郑阿财。
代价是三万两。
所以他来此真正的目的,便是拿银子。
大约离客栈七、八丈之地,宋一刀停下身子,道:“小弟!你先暂且在此地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叫化子点点头,并未答话,但神色中惧是惊讶与怀疑。
宋一刀很快的进入客栈大门之后,大门便缓缓的关了起来。
叫化子身旁,突然窜出一个乞丐装扮的老头。
那老头赫然是神丐安达,丐帮中仅存的一位十袋长老。
他并不像原先见到这名化子般的恭谨,他淡淡道:“这小子竟然与山口组挂勾,咱们——”
叫化子截道:“不许对他无礼,他是我大哥。”
“你大哥?”神丐安达满脸疑虑的望着叫化子。
叫化子点点头,便把结拜之事大略的叙述一遍。
神丐安达满脸惊讶,随及又冷冷道:“不管大哥小弟,帮主之仇,非报不可。”
叫化子颤声道:“我不许你杀他。”
神丐安达怒道:“身为帮中长老,我——非杀不可。”
叫化子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高举头顶。
神巧安达一见此牌,急忙跪下身子,痛声道:“安达拜见帮主,帮主万福。”
叫化子流出一串泪珠,喃喃道:“给我……给我一段时间,让我查一查是不是他……”
神巧安达骨头格格作响,他咬牙道:“遵命。”
话罢,一个飞身,人已刹时失去踪影。
叫化子见其适才跪身之处,陷下二个大洞,可见安达气愤之心。无可言喻。
他茫然的望着客栈大门,脑里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人,叫化子身旁传来:“小弟!你在想什么,咱们走吧!”
叫化子望望宋一刀,道:“走?走去哪里?”
宋一刀断然的道:“当然是喝酒呀!你想想,我吃了你一顿,当然得回请你嘛!”
叫化子道:“好——咱们去喝酒。”
夜更深。
但对于全洛阳城最大的酒楼,“唐居”而言,根本毫无差别唐居酒楼,占地约有半里之大,楼高四层。
在这儿,你不仅可以吃到各地的名菜,最主要的是,它还有间赌馆,还有间妓院。
酒醉饭饱之徐,试试赌运,找个好货色过夜,不仅白吃白喝、又可白嫖,何乐而不为?
至于那些运气差的,则只有包袱捆捆回家吃自己的份。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既然偷鸡不着蚀把米,只得回家抱着黄脸婆睡大头觉矣!
中国人赌性之重,一向居于世界之冠,而中国人的赌性,又以广东人为最重。
在香港各个场所,只要是人群聚集的地方,就有桌子。
桌上又摆着一副既宽又大的麻将。
四人打牌,看牌的人定有八人之多。
他们一旁摇旗呐喊,深怕你露碰露糊,其心地之善良,可想而知。
可是这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地。
他们的目地只有一个。
那就是——看那个人输了脱裤,他们好赶紧的坐上桌。
麻将并不是他们唯一的赌具。
赌马、赌狗、赌鸡、罗宋、六合彩……
太多了,多的不胜枚举。
甚至没有赌具也可以赌。
赌手指头。
无论你怎么赌,输了脱裤也罢!倾家荡产也罢!但是你的性命一定还在,因为只有一口气在,还有机会翻本。有一种赌,是睹命的。
叫做“俄罗斯轮盘”赌。
发明这种赌法的人,打入十八层地狱、千刀万剐下油锅,也不足以弥补他所犯下的罪孽。
是俄国人,苏俄大鼻子发明的。
美军打越战的时候,不仅满街跑,更是处处的耍宝。
他们的人被俘掳之后,即被北越的人马五花大绑。
这个时候就会有人拿出一把手枪,膛上装了仅仅一发子弹,然后大家伙便下注。这便是“俄罗斯轮盘”赌。
运气背的人,第一发便回姥姥家报到啃汉堡去了。
运气稍好的人,虽然躲过此劫,但也会吓出一地的屎尿,三天不必上厕所。
因为他们已经拉空了。
“赌”这个玩意儿,还是少沾为妙,劳命伤财的不值得,不值得呀!
宋一刀没有赌。
因为他根本不会赌。
他叫了满桌的菜、却很少抓起筷子。
他只是不停的喝着酒。
唯有喝酒,才能压抑的住内心的激动。
他刚领了三万两的银票,而且又有他母亲的消息。
因为南希仁告诉他:“你要找的沈媛媛已有了下落。”
宋一刀急道:“在哪儿?”
南希仁诡谲一笑,道:“只知道在洞庭湖的附近,不过……”
宋—刀疑道:“不过什么?”
南希仁缓缓道:“在还没有正确的消息之前,你得先接手桩买卖。”
“谁?”
南希仁道:“杨雄。”
说罢!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宋一刀,又道:“全写在这上头、自个儿看。”
宋一刀摊开纸条,细目一看,上头写着:杨雄、四个月、—万两、苏州。
他突然冷冷的道:“这是最后一件,否则——”
南希仁微笑的截道:“你要找的,是个失踪近二十年的人,你认为这事儿,好办吗?”
他斩钉截铁的冷声道:“这是最后一件。”
他又干了杯酒,神色一片茫然。
叫化子轻声的道:“宋大哥!你有什么心事?”
宋一刀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喝完这顿酒,我们就要暂时的分开一段时间。”
“分开一段时间?”
叫化子不解道:“为什么?难道你有什么急事?”
他答道:“我确实是有件要事,必须上一趟苏州。
叫化子讶道:“那真是太巧了,丐帮一年一度的帮会,正巧在苏州举行,咱们又可结伴而行罗!”
“这……”宋一刀支吾了半天,也不知叫化子葫芦里藏的是什么,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咱们同去苏州、不过到了苏州你开你的会,我办的我事,咱们互不干涉。”
叫花子嫣然一笑,道:“可以!就这么说定了。”
宋一刀即刻起身。
叫化子不解的道:“干嘛!现在就要走?”
他点点头。
叫化子也跟着起身离坐。
他二人付了账,便步出唐居酒楼。
黎明前夕。
天空一片暗灰。
满天的星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二人趁着酒意,奔驰在这罕无人迹的郊道上。
一路朝苏州赶去。
洞庭湖,为古时云梦泽之残余,区内五十公尺以下的低地,是过去大泽的范围。
大泽当盆地东北部,跨湘、鄂二省。实为本区最低处。
今日的洞庭湖,为大泽的南部,湖南面三七五零平方公里,仍居我国淡水湖中最大。
洞庭湖及湖滨地带中诸小湖,皆与江水息息相通。江水落时,湖水入江;江水涨时,倒灌入湖,长江赖此,避免水患。
湖内。约有四十余处小岛,分散于各地。
位于湖心有个小岛,是各岛中最大的一座。名叫“鬼岛”。
鬼岛之名,乃是当地的居民所取。
相传鬼岛之上,恶鬼云集,尤其是当地的渔民,即使遭遇再大的风浪,也不敢停泊。
因为上了岸的人,有去无回。
所以渔民们宁可多绕行几里,也不敢冒然的上岸。
但今天却不一样。
有个风度翩翩的俏公子。一人一舟的向鬼岛方位滑行着。
时当六月上旬,天气炎热,俏公子不时的抹着头上的汗水。
船已近岛,远远望去,岛上郁郁葱葱。一团绿、一团红、一团紫、端的是繁花似锦。
突然——远处传来阵阵的箫声,他定了定神,一抬头,只见皓月中天,花香草气在黑色中,更加浓烈。
他上了岸,跟着箫声曲曲折折的走去,有时路径已断,但箫声仍是在前。
他淡笑一会儿,并不理会道路是否通行,只是跟随箫声。
遇到无路可走时,就上树而行。果然,越走箫声越是明澈。
一转弯,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白色花丛,重重叠叠,月光下宛如一座白花堆成的小湖,白花之中,有一块东西高高鼓起。
这时那箫声忽高忽低,忽前忽后,他听着听声音奔向东时,箫声忽的在西;循声往北时,声忽的在西;循西往北时,箫声倏尔在南发出,似乎有十多人伏在四周,此起比落的吹箫戏弄他一般。
忽的一顿。只听得箫声渐渐急促,似是催人起舞。
他听了一阵,只感面红耳赤,百脉偾张。他微微笑着,席地而坐,依照母亲所授的内功秘诀运转内息。
初时只感心中摇动,数次想跃起身来手舞足蹈一番,但用了一会儿功,心神渐渐宁定,到后来意与神会,只得丹田中活泼泼地,全身舒泰无比。
他到达这个境界,已知外邪不侵,才缓缓的睁开眼来,黑暗之中,忽见前面两丈远处,一对眼睛碧莹莹的闪闪发光。
“奴婢参见少爷。”黑暗处突传来一名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那公子淡淡道:“免礼。快带我拜见娘吧!”
婢女恭身的道:“少爷请随我来。”
话一落,便领着那公子,消失在花堆深处。
他二人又经过几条密密麻麻的树丛花堆。眼前才出现一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