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怒刀之虎
吣恪!薄?br /> 莫神通眼皮忽地朦胧起来,他痛苦道:“告诉我……求求你……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
宋一刀想了一会儿,道:“这是一件二十余年前的事。当时你娘.……”.
于是他便把沈嫒嫒与许正结识的经过仔细叙述一遍,听得莫神通惊讶不已。
他忽然冷冷道:“你说我娘是个荡妇?”
宋一刀叹了口气;道:“她不仅是你娘,也有可能是我娘,你认为我喜欢这样说她吗?”
莫神通顿了顿,冷笑道:“等我回去问清楚之后再来取你的狗命!”
话溶,他便转身离去。”
“等一下。”宋一刀皱了皱眉,讶声道:“你还想杀我?”
莫神通断然道:“这完全是两回事,根本扯不上一点关系,为了得到小玉我一定会杀你的。”
说罢,几个起落之后,他已然消失在黑暗中。
一股酸溜溜的滋味涌上宋一刀的心头,他长啸一声,试图发泄心中的怒火。
啸声高亢嘹亮,划过寂静而又漆黑的夜空。
他一脸茫然的坐在地上,垂首沉思着,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值得。
尤其是小玉。
他甚至放弃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为的只是让莫神通了解,他多么地重视兄弟之间的情谊。
因为他从小就躺在刺刺麻麻的草席上,除了父亲那副慈祥的面容外,他见着的只有仇恨还有流不尽的血。
虽然他只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兄长,他依旧珍惜着这份感情。
莫神通呢?
从他身上见着的,只是杀机,一股浓浓的杀机。
他不禁感到茫然,更是感到困惑,他所渴望得到的亲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双目忽地充满一股淡淡的雾气,眼皮也逐渐朦胧起来。他想放声痛哭。
但他做不到。
多年的委屈、无奈、痛苦、折磨,使他学会了一件事。
忍耐。
唯有忍别人所不能忍,才能使自己更加成熟、稳重、茁壮。
他忽地站起身,神色中绽放出一股坚定、一股果决、他一步步、一步步缓缓的走着,脚步是此沉稳、如此坚强,似乎每踏出一步,天地都为之动摇一般。
此地是通往洛阳的官道,路上疏疏落落的几堆人,有人步行,有人骑马,行情不错的则是坐着马车。
至于那些干苦力的挑夫,那就更惨了。
他们或是推着车,或是肩上扛着二担货物,准备到城里卖个好价钱。
他们看起来相当健壮,而且神采之中也不像个阿达阿达之人。
但是为什么这些人就必须做着最低贱、最下流的工作呢?
这是中国人五千年的历史,人们最爱谈论的问题。
——他妈的,这小子吃槟榔、穿拖鞋,开的是宾士。
——上帝对我太不公平了,我有文凭,又年轻,怎么还是混成这种局面?
——为什么好事都让那些老芋仔占去?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凭良心说,一个人的成功,除了靠你不断的努力之外,“运气”还是占有相当大的比例。
又有人说:“运气是靠你自己去掌握。”说出这些话的人,大是成功之人。
当他们还没成功的时候,他们骂得比任何人都凶、都狠,一旦他们成功之后,满嘴仁义道德自然就在话下了。
每个人都有这个毛病。
聪明的人,他们只会埋头苦干,默默的努力,一旦到他们成功的时候,他们的心智,他们的待人处事也相对的成功。
愚笨的人,他们会靠着一张嘴,不断的骂,用力的骂,毛起来骂,痛痛快快的骂,一旦让他们侥悻成功,事情就不好了。
他们的脚似乎是踩在世界的顶端,那股傲气,就好像每个人都必须跪在他的面前,亲吻他的脚,高呼他三声阿伯。
“少年得志”或许用这句话,便可形容这些人的嘴脸。
一辆巨大且又华丽的马车,缓缓地驶着,路上的行人都投以赞叹的眼光,因为从这辆马车的外观判断,这辆车的主人不是官宦世家,便是十足的凯子。
驾车的是一名花巧女子,车身用的是纯金打造,就连拉车的马也是罕见的“宝血汗马”。
宝血汗马是纯蒙古种,传说它的祖先是成吉思汗的座骑,能够夜行五百里,不是盖的。
人群中忽地走出了莫神通,他向那驾车的花巧女子比了个手势,马车便快速地朝郊外驶去。
车行大约半个时辰,在近郊约五里之处停了下来。
莫神通往四周望了望,随即缓缓的走上车厢。
车厢内赫然见着沈嫒媛与小玉,还有三名侍女。沈媛嫒先是神情一怔,便对三名侍女道:“你们先去前座,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人车厢半步。”
“奴婢遵旨!”
许声一落,三名侍女走下车厢到了车前,与那名驾车的花巧女子走人林中。
莫神通躬身,道:“孩儿见过娘!”
沈媛嫒微微笑道:“不必多礼,找娘有事吗?”
莫神通迟疑了一会儿,缓缓道:“有件事孩儿不知该不该问,若是不搞清楚,孩儿………
沈嫒嫒截道:“是不是想问许正的事?”
莫神通暗自一颤,面不改色道:“是的!”
沈媛嫒正色道:“你一定想问许正是不是你爹,对吗?”
她不等莫神通答话,又接着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许正的确是你亲生的爹。”
莫神通胃里升起一阵剧烈的翻腾,他的喉头发苦,他很想呕吐,然而他找了她两天,没有吃任何一点东西,因此,他肚里空空,吐不出个屁,自然就不在话下。
他吸了口气,哀声道:“为什么?孩儿不了解?”“沈媛嫒淡淡道:“他抛弃我们母子俩二十几年,道理很简单,娘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叫你去杀了他。
莫神通讶道:“若是他没有逼出百毒透骨钉,那孩儿岂不是成为一个杀害亲生爹的凶手!”
沈媛媛微微笑道;“其实娘也不能确定他是否能够逼出,就算他死了,也不足为憾,因为这是他欠我们的。”
莫神通迟疑了一会儿,断然道:“孩儿下不了手。”
沈媛嫒皱眉道:“你下不了手?天底下除了你能杀他之外,还有谁能杀得了洛阳之龙呢!”
莫神通淡淡道:“娘可以另派组里的高手前去。”
沈嫒嫒微怒道:“你竟敢不听娘的话!”
莫神通怔了怔,痛苦道:“不是孩儿不听,而是孩儿根本下不了手,再怎么说他是爹呀!”
沈嫒媛双目之中忽地射出二道骇人的寒电,但仅是刹那之事,随即无奈道:“既然你知道他是你爹,你怎么个想办法让他补偿我们母子俩,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莫神通想了想,疑声道:“孩儿该怎么做?”
沈嫒嫒接着道:“你自己看着办:娘要你去杀了他,你下不了手,还要为娘的说些什么。”
莫神通皱了皱眉,并未答话。
许久……许久……。
沈媛媛细望了他一眼,道:“你还有事?”
莫神通点点头,突然问道:“那宋一刀呢?”
“宋一刀?”沈媛媛神情一怔,说道:“他怎么样?”
莫神通耸然道;“他爹与娘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媛媛暗自一震,面不改色道:“没什么事,你相信我跟他之间的事,还用不着你来过问。”
莫神通想了一会儿,支吾道:“可是他们……说娘……说娘……”
她接着道:“男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他们吃不到的东西,总是会把它形容得很糟,你不这样觉得吗?”
莫神通并未答话,因为他已经默认了。
他曾经把小玉说成贱货,不就是基于这种心态吗?
聪明的人类会去探讨大自然的奥秘,会去研究科学,会去了解任何事物。
可笑的是,他们绝大多数都不了解自己。
每个人最大的敌人便是自己,他们会迟疑不决,他们会三心二意,他们会做出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事,这些都是他们不了解自己的事实。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了解自己。
莫神通当然也不例外。
他饱读诗书、武功高强、人品一流,但他绝对突破了自我,突破不了感情的束缚。
他长叹了口气,道:“爹的事孩儿会去处理的。”
沈媛媛点点头,赞许道:“娘深信你会处理的很好,因为你是娘的儿子,也是我最大的财富。”
莫神通接着道:“若是娘没别的事,请恕孩儿先行告退!”
话声一落,转身便缓缓的离开车厢。
莫神通走了之后,沈嫒媛微笑道:“玉儿,还不快迫上去!”
小玉支吾道:“娘……我……”
沈媛媛动容道:“快去吧!省得娘又不高兴了!”
小玉无奈的点点头,步出车厢之后快步迫去。
她经过了一个转角,就望见莫神通那副孤独的背影,她靠了上去,口中说道:“你还好吗?”
莫神通头也不回,道:“我很好,甚至比任何人都好!”
这小子真会恶盖,因为他泪水早已流满面颊,他不敢回头,因为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流泪的模样。
小玉迎向前去与他并肩而行,嫣然笑道:“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你有掉眼泪的理由,我不会笑你的。”
莫神通忽地侧耳过去,道:“你真的不会嘲笑我?”
小玉正色道:“不会,绝对不会。”
莫神通站定,哀声道:“小玉,告诉我,说你只关心我一个人、爱我一个人,我求求你……”
“这……”小玉支吾了一会儿,无奈道:“我真的关心你、爱你,可是……”
莫神通截道:“可是什么?”
小玉皱了皱眉,正色道:“可是这是属于兄妹之间的关爱,你又何苦一直逼我呢?”
莫神通顿了顿,动容道:“你真的那么喜欢宋一刀?”
小玉断然的点点头,并未答话。
莫神通又道:“若是我杀了他,你将如何?”
小玉内心一颤,却面不改色,淡淡道:“你若是杀了他,我又能怎么样呢?”
莫神通接着道:“你还会想念他、爱着他吗?”
小玉迟疑了一会儿,答道:“或许会,或许不会,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因为我根本不希望它发生。”
莫坤通细目看了看小玉,双目之中忽地射出二道骇人的寒芒,恨恨道:“它会发生一定会发生的,因为当我占有你之后,我不允许你同时被别人占有。”
小玉顿了顿,霎时有股欲哭无泪的感觉传遍全身,她明明已经强调自己对他只是兄示之间的关爱,然而他却剃头担子一头热。
她转移题道:“现在你要去哪里?”
“许家!”
小玉不解道:“你去许家干嘛?”
莫神通答道:“去找我爹,然后叫他补偿我们母子俩。”
小玉淡笑道:“这种事你要叫他怎么补偿?”
莫坤通怔了怔,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一切事我只听娘的,若是他不答应,我就杀了他。”
小五摇了摇头,耸然道:“难道没有其它的办法?”
莫神通断然道:“没有,绝对没有!”
小玉叹了口气,道:“随你便。”
话声一落,便拉着他的手朝城里行去。
他俩人大约走了一个时辰,进城之后,小玉微笑道:“咱们先打个地方吃点东西好不好?我肚子好饿,”
莫神通摸摸肚皮,苦笑道:“也好,我也有三天没吃东西了。”
路边有个小饭馆,于是他二人走了进去,随意叫了些小菜,便吃将起来。
“你想不想喝酒?”
莫神通顿了一会儿,道:“好主意!你我两人也许久未曾好好喝顿酒,只要是你口中说出的话,我一定会听的。”
没多久,小二送上了二壶酒,他二人各斟了杯酒小玉口中说道:“我相信许多事或许你会听我的,但也有一小部分的事你是绝不会听的。”
莫神通干了杯酒,皱眉道:“你是指宋一刀的事?”
小玉淡笑道:“我可没这么说,这可是你自己提起。”
莫神通淡淡道:“咱们喝酒的时候最好别谈这些不快的话题,况且我决定的事是绝不会更改的。”
小玉轻呷了口酒,望着他默默无语。
他二人喝了一会儿,莫神通便提议想走,小玉并未表示什么意见,于是莫神通付了帐之后,二人便走了出来。
未时三刻。
阳光照耀在莫神通那副充满杀气的脸上,加上适才他饮了些酒,他的脸色红咚咚地。
就像血一样的红。
“告诉许爷,莫神通求见!”
门丁答道:“公子来得不巧,我家老爷已经失踪了!”
“失踪了?”莫神通怔了怔,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