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怒刀之虎





  沈殿霞神色大变,连忙将手按住他的章门穴,将内力缓缓注入。 
  许久……许久……。 
  宋一刀的身躯巳渐渐平息下来,他咬着嘴唇,坚定道:“娘,我很好,不要替我操心,请你告诉孩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殿霞扶起宋一刀,坐定之后,疑声道:“你真的很好?” 
  宋一刀断然的点点头。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与沈媛媛乃是一母所生的姊妹,她自幼即叛逆心极强,且不服输,自认为她是世界最美丽的女人,自从她得不到许正之后,性情更加大变,才会破坏我与你爹之间的生活。”顿了顿,又正色道:“自从我认识你爹之后,我们俩双双坠入情纲,只恨当初我井没告诉他我有一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妹妹,才会让她得逞。” 
  宋一刀恨恨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想了一会儿,道:“她趁我产后身子虚弱,将我绑架至鬼岛,等我回去神刀门之后,却巳人事全非了。” 
  宋一刀眼皮忽地嚎胧起来的垂首无语。 
  她轻嚼了口茶,无奈道:“她自幼就以我作为目标,处处想胜过我,尤其是她一直认为我比她漂亮。” 
  宋一刀问道:“一个女人的美丽,真有这么重要?” 
  她淡笑道:“一个男人长得太帅了,也井不见得是一件好事,着是一个人能以平常心去看它,美丽、俊逸这些也仅是外表罢了!” 
  宋一刀疑声道:“可是她并没有必要拿爹出气呀!” 
  她皱了皱眉,叹道:“我与你爹认识也不是一段短时间,只是有时她对许正比较有兴趣,——直到她得不到许正之后,才打你爹的主意。” 
  “更主要的是,她本不会让我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因为她只想胜过我。”她又强调道。 
  宋一刀问道:“娘干嘛一直让着她而不反击呢?” 
  她长叹了日气,无杂道:“再怎么说,我们是姊妹,我根本下不了手。” 
  她忽然沉下脸,恨恨道:“我已经忍了她二十儿年,眼前我巳经不想再这么忍下去,因此,只有靠你了。” 
  “我……”宋一刀支吾了一会儿,苦笑道:“她练有慑魂大法,我根本不是她的敌手。”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慑魂大法算什么!早在她修习这种武功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破解的方法。” 
  宋一刀讶声道:“你有破解之法?” 
  她点点头,正色道:“传授她这门武功的人,唯恐她用这种武功毒害武林,就将破解的心法告诉了我,没想到三十几年后的今天果然应验了。” 
  宋一刀急声道:“那娘就快告诉孩儿,也好……” 
  她截道:“也好怎么样?眼前的你,先将伤养好再说,娘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助我一臂之力?”宋一刀想了想,忽地有股不祥的预兆涌上心头,他突然道:“你想把心给我?” 
  她内心暗自一颤,却面不改色道:“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心不心的?” 
  宋一刀忽地跪倒在地,泣声道:“娘在想什么孩儿都知道,找只想强调一点,若是娘这么做,孩儿只有一死,以求谢罪。” 
  “这……”她想了想,随即正色道:“要娘亲手杀死自己的妹妹,娘——定做不到,听你王叔叔讲,天底下除了你那雷霆万钧的一刀之外,没有人会有机会杀死她的。”她顿了顿,接着道:“可是眼前你内腑已碎,功力俱失,除了娘把这颗心给你之外,别无他法。” 
  宋一刀断然道:“说什么孩儿都不答应,恕孩儿先行告退。”话声一落,他推开房门,便缓缓走将出来。 
  沈殿霞望着宋一刀离去的背影,神情圾为无奈,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垂首无语。 
  偏房内,王瑞忽地出现,他皱了皱眉,安慰道:“大嫂,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天底下哪有人让母亲死,而让自己活的道理。”她悠悠道:“可是除了我,又有谁会牺牲呢?”王瑞沉吟道:“先别急,反正只要气还在,总有办法可想,相信老天有眼,不会让那孩了短命的。”她从怀中拿了本册子递给王瑞,口中说道:“这是破解慑魂大法的独门心法,暂且放置你处,等你想到救治他的方法之后,再转交给他。”王瑞接过那本册子,点点头道:“嫂子,你请放心,。我一定会想出个办法救治他的。”她哺哺自语道:“但愿如此!”王瑞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 
  其实王瑞何尝不想牺牲自己呢!无奈天下除了他会“换心手术”之外,没有人会,因此这个念头他连提都不敢提。 
  说起这种事,那学问可就大了。 
  古代的人要比现代的人讲义气多了,我们翻阅历史,常会读到令人热血沸腾、可歌可泣的故事。 
  随着人类的演进、社会的变迂,时下我们所能见着的只有那些自私自利的小人,他们倒会绑架自己朋友的小孩、他们赌假的、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捞银子。 
  他们捞的,大多是朋友的银子。 
  而且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所谓:“上刀山下油锅,为朋友两肋插刀。”这些名词早己被入们所淡忘,而成为历史名词。 
  因此,宋一刀自己的痛苦可想而知。 
  因为他发觉事情的真象,自己却无法处理,然而“复仇”的火焰却更加炽热,他深信上苍会给他一个合理的答案。 
  没多久,沈惠君便信步匆匆的走至宋一刀的房里,微微笑道,“娘等你去吃饭。” 
  宋一刀点点头,随着她走至另一个清静的雅房。 
  房中摆着一桌丰盛的饭菜,沈殿霞与王瑞神色慈祥地望着他两人。 
  二人坐定之后,便吃将起来。 
  宋一刀低着头,默默无语的吃着,他有满肚子的疑问,可是他却不敢开日。 
  “桌上不仅有肉,甚至还有酒。”王瑞摇了摇头,微笑道:“真可惜,连个喝酒的伴也设有,一个人喝酒,着实设有趣味。”沈惠君接着道:“王叔叔,我陪你喝。”“你?”王瑞怔了怔,讶声道:叫尔行吗?“沈惠君答道:”娘是吃素的,他又不能喝酒,眼前除了我陪您喝之外,没有别人啦!“王瑞望了望一旁的沈殿霞,意思是征询她的同意。 
  沈殿霞点点头,无奈道:“惠君非我佛门中人,我这个做娘的那有什么意见。”话声一落,沈惠君早已斟了杯酒,道:“来,王叔叔,侄女敬您一杯。” 
  末一刀看得一旁苦笑不已,因为他很想喝酒,但他知道王瑞一定不会让他喝,因此他也不敢提。 
  众人大约吃了二刻,宋一刀始终未曾开口说一句话,王瑞不解道:“你怎么猛吃饭,话也不说一句?” 
  宋一刀无奈道:“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惠君一旁接口道:“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众人满脸疑虑的望着她,当下她又继续道:“他不说话,那是因为他想喝酒。”“叫你这个小丫头。”王瑞轻啜了日酒,接着道:“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思?”沈惠君答道:“本来嘛,每次王叔叔来到此地,就一直喝酒,男人本来都喜欢喝酒,所以他一定想喝。” 
  宋一刀按照旧没说话;但他深深的感觉到,沈惠君的确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 
  她顿…了顿,又道:“对了,王叔叔,你每次都说要带人家去城里逛逛,到底什么时候嘛?”王瑞皱了皱眉,望望一旁一宋一刀,笑眯眯道:“嘿嘿,我倒是有个很好的人选,能够陪你去逛逛。” 
  沈惠君急声道:“谁?”王瑞指了指末一刀,道:“他呀!他是个二十郎当的年轻人,哪像我这个老头,跟你走在一起多不配。”沈惠君双颊徽红,故作无奈状,道:“好吧!没鱼,虾也好,人家漂亮的衣裳放得都要发霉了也!”她突然扬头,问道:“喂,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朱一刀怔了怔,支吾道:“我……不知道?” 
  她伸了伸舌头,咧着嘴,道:“现在好不好?”宋一刀正想答话,王瑞己然正色道:“丫头,别闹了,他伤势很重,会送命的。”“这样好不好,等他伤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带你出去逛逛,这总可以了吧!”他又强调道。 
  她想了想,耸子耸肩,无奈道:“好嘛,好嘛!”上帝的安排着实令人遗憾啼嘘不已,因为他两人已经没有机会一同去逛街了。 
  这是上帝的旨意,谁也改变不得。 
  王瑞干了杯酒,动容道:“大嫂,我想带着他一同到后山去,那儿较为幽静,不失是个养伤的好地方。”沈殿霞点点头,道:“一切都有劳你了,我会叫惠君将你们的饭菜送去,其他的你也不必操心。” 
  众人大约又吃了盏茶时间,宋一刀便与王瑞二人双双步出房门,一路朝后山行去。 
  说也奇怪,步入后山的王瑞,找了颗大石坐定之后,神色黯然地沉思着。 
  他不时摇头叹息,时而一个人眯眯笑着。 
  宋一刀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只得独自一人静坐,阉起双眼调息奋来。 
  许久……许久… 
  一阵撼天咱的狂笑声,惊醒调息中的宋一刀,他启开以眼,不解道:“王叔叔,你还好吗?”王瑞忽地止住笑声,满脸兴奋之色望着他,不答反问道:“孩子,你不肯用你娘的心对不对?” 
  宋一刀斩钉截铁,道:“不用劝我了,我铁定不用。”王瑞像似鼓足勇气的道:“我有个变通的方法,只是不知你……”宋一刀接口道!“什么方法?”王瑞正色道:“若是用人类的心脏,你不肯,咱们就用动物的。”他不等宋一刀答话,继续道:“根据医学理论上来说,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变通的办法。”宋一刀应声道:“什么动物?”“猪!”王瑞缓缓道:“只有猪的心脏与人类的最为接近,况且也不需要牺牲另一个人的性命。”宋一刀皱了皱眉,疑声道:“可是荣总、台大‘三总、长庚都有失败的例子,这……”王瑞轻轻哼了一声,动容道:“他们的医术哪能跟你王叔叔的比,不过,这种手术我也没什么把握,因为它毕竟还是得靠些许运气。”笨一刀想了一会儿,断然道:“我愿意。”王瑞正色道:“这件事别让你娘知道,省得她在那儿瞎操心。”宋一刀点点,应声道:“我知道了。” 
  玉瑞又道:“好,咱们过两天就施行这项手术。” 
  话声才落,沈惠君提了个箱子未至后山,扬声道:“吃饭罗!”王瑞微笑的接过箱子,打开一瞧,原来箱里摆着是两壶酒,还有些精致可口的小菜,他摸了摸肚子,耸然道:“丫头,这可是你亲手做的?”她答道:“对啊!难道王叔叔不喜欢?”王瑞接日道:“怎么会呢?丫头的手艺可是天下一绝,难要是吃了你煮的菜,保証难以忘怀。” 
  话落,抓起筷子便吃上了。 
  她望着一旁独坐的宋…一刀,不解道:“喂,你怎么不来吃?” 
  宋一刀答道:“我晌午已经吃过了,这会儿并不饿。”她怔了怔,随即微笑道:“咱们去走走好不好?”宋一刀站起身子,跟着她往山里行去。 
  月光如水,轻洒在芬翠欲滴的山林间,令人有股说不出的畅快。 
  她找了块干净的草皮上,坐定之后,拍了拍一旁,微笑道:“来,一块儿坐嘛!” 
  宋一刀落落大方的坐将下去、扬头望着满天星斗。 
  她叹了日气,道:“我觉得你是个好奇怪的人。”“哦!”宋一刀神情下怔,道:“会吗?找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她咬着嘴嚼道:“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你怪怪地。”“江湖中的男人都与你一般吗?”她按着间道。 
  宋一刀答道:“我就是我,别人是别人,天底下要找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她顿了顿,呐呐问道:“你在江湖上有女朋友吗?”宋一刀内心暗自一颤,淡淡道:“或许有吧!”她娇笑道:“有就是有,干嘛不承认!”宋一刀皱眉道:“我并不知道你所谓〃女朋友‘的定义为何? 
  冠且我根本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她默默半晌,随即正色道:”听娘说,你是她儿子,你准备怎么做?“ 
  宋一刀想厂想,答道:“将来的事并非我所能预料得到,除拒我把该办的事全都完成之后才会想到。”“找个穷乡僻壤,陪着她老人家度过晚年。”他又正色道。 
  她缓缓道:“我希望你能做得到,因为我自幼就没见她真正汗怀的笑过、若是你的到来带给她更深、更多的痛苦,找倒情愿际没来过。”宋一刀暗自…颤,满脸疑虑的望着她,说道:叫尔到底想跟找说什么事?“ 
  她顿了顿,道:〃咱从你来了之后,娘似乎苍老了许多,而今却要为你的伤郁郁寡欢。“宋一刀眼睛忽地朦腕起来,他强自镇定道:”我懂你的意思,“ 
  伤好了之后,找自然会走,而且走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