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镝风云录
吧。”
奚玉瑾笑道:“你别先替我脸上贴金,这主意还不知道能行不能行呢,我想任天吾叫他的大弟子来咱们这儿,和那两个魔头勾搭,一定不会有好事。”
碧波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没有好事了,说不定还要串通了来算计咱们呢。”
奚玉瑾说道:“我看主人忧形于色,想必就是因为不知那厮所来何事而担忧。”碧波道:“唉,你把我急死了,你别老是东想西想,还是把你的好主意说出来吧!”
奚玉瑾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想假如能够知道他们商量何事,也好叫主人有个提防。但怎样才能知道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偷听他们的谈话了。”
碧波道:“对。这样简单的事情,我为什么没有想到呢。好,咱们说去就去。”
奚玉瑾道:“但恐怕不简单吧。园子外面住的都是他们的人。碧淇姐姐曾经—再告诫过我,说是以那条长廊分界,咱们里面的丫头无事最好不要出去。朱九穆这老魔头和任天吾的大弟子在他的屋子里谈话,咱们跑去偷听,万一给他们的人发觉了,岂非弄巧成拙?”
碧波笑道:“一点不难,包管你不会给人发现,我有办法。”
奚玉瑾喜道;“我就是因为猜想你有办法才来找你商量的,果然给我找对了,什么办法?”
碧波道:“就在水香榭的附近有一条地道,可以通到外面的园子里的。地道的出口,是一座假山,躲在假山的石洞里,可以看得见朱九穆住的那间房子。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咱们是一定可以听得见的了。”
奚玉瑾道:“这秘密他们知不知道?”
碧波“哼”了一声,说道:“园子里还有许多秘密机关呢。主人又不是把他们当作可托心腹的知己,怎会让他们知道?”
于是碧波带路,从那条地道钻出来,躲在假山的石洞里,望出去果然看见朱九穆和一个中年汉子说话,碧波悄声说道:“这汉子就是任天吾的大弟子余化龙了,看来他们正在说到紧要关头,哼,笑得多开心,一定是在商量什么阴谋诡汁算咱们了,咱们用心听吧。”
只听得朱九穆笑过之后说道:“原来你也有好消息告诉我。好,那我先听你的。”
余化龙道:“还是请朱老前辈先说,好让我安心.”
朱九穆哈哈笑道:“你大可以安心!既然你急于知道,我就告诉你吧,韩大维已经落在我们掌握之中,谅他插翼也难飞了。”
余化龙小声说道:“不怕孟七娘瞒住你们,偷偷将他放了吗?”声音说得很轻,幸而奚玉瑾有伏地听声的本领,距离又相当近,所以还听得清楚。
朱九穆道:“牢房是我们的人看管,她怎瞒得过我们,何况韩大维就是给她放出去也没有用,他受了我的修罗阴煞功之伤,又受了西门牧野的化血刀之伤,这还不算,三天前,西门牧野临走之时,又用重手法整治了他,他如今已是一个不能行动的废人啦!”
余化龙道:“我不解你们为何不将他杀掉,那岂不是更可以放心吗?你们是不是为了顾忌孟七娘?”
朱九穆道:“她是这里的主人,我们当然得给她几分情面,不过,这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余化龙道:“另外还有原因?”
朱九穆道:“另外还有两个原因,第一,我们想迫他投降,为我们所用。第二、我们想知道他的藏宝秘密,杀了他这秘密就无从得知了。”
余化龙道:“韩大维这老家伙倔强得很,恐怕不如你们所愿吧。”
朱九穆道:“不错,他是宁死也不肯吐一句实话。我和西门兄已经商量好了,只等西门兄从洛阳回来,请准了蒙古元帅的允许,如果韩大维还是那样倔强的话,我们就把他干掉!”
奚玉瑾听到这里,暗暗吃惊,想道:“果然给我料中,这两个老魔头和任天吾这老贼都是私通蒙古鞑子的奸细。”
余化龙哈哈笑道:“那宝藏的秘密早巳给家师知道了,不但知道,而且已经搬走了。两位前辈可以不必多费心机向韩大维迫供啦。”
朱九穆大喜道:“真的吗,那我可要恭喜令师了!听说这批宝藏乃是价值连城的啊!老弟,你可见过这批宝藏?”
余化龙道:“老前辈且慢恭喜,我到这里,正是来请你们帮忙的啊!”
朱九穆道:“宝藏已经落在令师手中,还用得着我们什么帮忙?”
余化龙道:“不,宝藏如今是落在丐帮手上,不过却是由家师押运,运去送给义军的。押运的人,除了家师之处,还有丐帮的两位香主,另外还有一个奚玉帆,这奚玉帆乃是百花谷奚家的传人,本领也相当不错的。”
朱九穆—拍桌子,说道:“这批宝藏决不能落入义军之手!”
正是:
干戈犹未息,夺宝又纷争。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断桥残雪(dqcx) 《鸣镝风云录》…第二十四回 阴图劫宝联双恶 欲晤良朋屈己身
《鸣镝风云录》
第二十四回 阴图劫宝联双恶 欲晤良朋屈己身
余化龙道:“是呀,这批宝藏当然不能让它落入义军之中,是以家师才差遣弟子前来请两位前辈鼎力相助。”
朱九穆道:“令师要我如何效劳?”
余化龙道:“乔装匪徒,半路截劫!”
朱九穆哈哈笑道:“好主意,果然是好主意!但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要和令师交手了么?”
余化龙笑道:“不错,家师正是要两位前辈和他合演这一出戏,而且还要演得逼真一些,决不能让丐帮的人起了疑心。到时请老前辈不必客气,出手狠些,押运的人,只留—两个活口回去作见证就行了。家师也准备带点儿彩,好证明他是力抗不敌,无可奈何,才让这批宝藏给你们抢去的,当然在向家师下手之时,那可就得请老前辈稍有分寸了。”
朱九穆笑道:“这个不劳令师嘱咐,我自理会得到。令师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我也不能只是让他受伤,到时我也拼着披红挂彩,请令师不必客气,刺我一剑。这样既可保全令师面子,又更足以证明令师是力战而败了!”
余化龙大喜道:“这就更好了,我回去禀告家师,一定依计而行,事成之后,咱们三一三十一的平分这批宝藏。”
奚玉瑾听到这里,又惊又怒,心里想道;“想不到谷啸风的舅父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串通两大魔头,要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他们准备只留一两个丐帮弟子做活口,那么岂不是要连我的哥哥也都杀了。”
朱九穆道:“多谢令师美意,不过我必须把话说明,这批宝藏恐怕不能按照令师之意,三一三十一的平分呢。”
余化龙道:“家师但求两位前辈鼎力相助,两位前辈若要多分一份,我想家师也不会争执的。”心里却在暗暗地咒骂:“这老魔头果然厉害,我们有求于他,他就乘机要挟了。”
朱九穆哈哈笑道:“老弟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令师恐怕还未知道,这批宝藏之事,是已经通了‘天’的!”
余化龙莫名其妙,问道:“什么叫做通了天的?”
朱九穆道:“韩大维家中有价值连城的宝藏,早已给蒙古国师打听到了,他们怀疑这批宝藏是别人寄存在韩大维家里的。是以他们之志倒不在乎这批宝藏,更重要的是知道宝藏的来历。对啦,说到这里,我倒要问问你了,令师可有所知么?”
余化龙道:“家师并未与弟子说及此事,待弟子回去,再问家师。”
朱九穆继续说道:“蒙古国师虽不在乎这批宝藏,但他既然知道,咱们也就应该做得漂亮些了!”
余化龙道:“这是应该的。”心中却在暗暗咒骂。
朱九穆继续说道:“我们既然瞒不过国师,劫了这批宝藏之后,最好是原封不动拿回去献给他,他当然不会全要的,就算作是犒赏的话,至少也要分回三成给咱们,这批宝藏价值连城,咱们每份纵然是各得一成,也已经是大富之家了,令师徒立下这场大功,国师也自然会禀告可汗,将来蒙古人得了天下,功名富贵何求不得,令师徒的前程就更是无可限量了。”
余化龙起初听说他们师徒这一份只能分到一成,这一成之中,师父当然要占大份,那么分到他的名下就很有限了,心里本来是甚不愿意的,但后来听到了朱九穆以功名利禄相诱,心中不禁怦然而动,想道:“是呀,蒙古兵强马壮,看这情势,天下唾手可得,我将来的好日子还长着呢,又何必和他斤斤计较?”这么一想,于是眉开眼笑地说道:“好,就这样办吧,弟子回去禀告家师。”
朱九穆看了看天色,说道:“日头已经过午,西门牧野怎么还不回来,他说过今天一定回来的,你不等他么?”
余化龙道:“弟子恐怕出来大久,会惹起丐帮的疑心,请朱老前辈转告西门先生也是一样。”
朱九穆道:“这里的事,必须有一个人主持,我恐怕要等西门兄回来之后,方能进行咱们刚才所说的计划。”
余化龙道:“押运宝藏的队伍,每天最多走八十里至一百里路,西门先生就是明天回来,也还赶得上。”
朱九穆道:“这我就放心了,不过为了万无一失起见,最好还是请令师设法在路上拖延时候,走得更慢一些。”
余化龙应了一个“是”字,说道:“时候不早,那么弟子告辞了。”
奚五瑾偷听了他们准备劫夺宝藏的阴谋,不由得心乱如麻,想道:“哥哥处境十分凶险,但我在这里却不能抽身跑去告诉他,怎么办呢?”要知这座堡垒有那两大魔头的人重重把守,奚玉瑾要想逃跑,谈何容易?何况她若逃跑的话,韩大维父女无人相救,处境也是一样的凶险。
正自心烦意乱之际,只听得脚步声响,朱九穆送余化龙出来了。
碧波在奚玉瑾耳边悄悄说道:“咱们回去吧。”奚玉瑾恐怕他们还有什么机密的话要在分手之时才说,想要再等—会。就在她踌躇未决之际,忽听得铮铮铮一片声响,朱九穆突然用“刘海洒金钱”的暗器手法,向她们躲藏之处,撒出了一把金钱!
原来奚玉瑾因为心情紧张,不自觉的身躯颤抖,衣裳与假山的石壁摩擦,发出了轻微的抄沙声响。朱九穆送客出来,从假山侧面经过,刚好给他听到了。
她们二人藏在假山洞里,朱九穆瞧不见她们,隐隐听见沙沙的声响,不觉起了疑心:“是一只小老鼠还是有人躲在里面?”他不能断定又不想打草惊蛇,于是不动声色的突然就用一把铜钱向她们藏身之处打去。
铜钱碰着山石,发出一片铮铮声响,有七八枚铜钱给山石碰落,但也还有三枚铜钱打进洞里来。这山洞甚狭窄,是只能容得两人藏身的,奚玉瑾无法闪避,只好使出“弹指神通”的功大,双指疾弹,铮铮两声,把两枚钱镖弹开,但还有一枚她没弹着,碧波伏在地上,只觉微风飒然,那枚铜钱从她颈背擦过,碰着了岩石,这才“铮”的一声跌了下来。
碧波忍着疼痛,连忙一按石壁上的机关,把暗门打开,待到朱九穆赶来,她们早已在地道里了。那道暗门关上之后,从外面看去,乃是一片光滑的石壁,若非精通机关削器之学的大行家,决计看不出其中秘密。
朱九穆发出钱镖之时,心里想道:“里面倘若有人,钱镖打不着他,也非得把他吓出来不可!”哪知却不见有人,进去一看,也没有发现老鼠,不觉惊疑不定:“难道我自己听错了?”
余化龙道:“朱老先生可是怀疑洞中有人埋伏?”朱九穆道:“不错,我刚才分明听得有声响的。”
余化龙道:“不会有人这样大胆吧?”朱九穆沉吟半晌,说道:“但也不可不防,我们刚才说的事情若是给人偷听了去,只怕会破坏了咱们的计划,请你回去告诉令师,把押运的路线改一改,防患未然。同时我这里也小心戒备,在这几天,决不许孟七娘的人出去!”他已经疑及这山洞里可能藏有机关,是孟七娘派来的丫头偷听他们的谈话了。
余化龙道:“孟七娘毕竟是这里的主人,倘若你们阻拦不了,那又怎样?”朱九穆道:“阻拦不了,那就派人跟踪他,监视他。孟七娘本人我想她是不会出去,她还要守着她的老巢呢。”余化龙笑道:“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只要不是孟七娘亲自出马,派出的几个小丫头,谅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奚玉瑾和碧波从地道出去,回到了水香榭,这才松了口气。碧波摸摸颈背,伸了伸舌头笑道:“好险,好险!刚才好在我是俯卧,若是仰卧的话,给钱镖割破喉咙,这条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说到此处,突然觉得奇怪,问道:“侍琴姐姐,我听得是三枚钱镖打进来的,为什么你没有给钱镖打着?”
奚玉瑾暗暗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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