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梭





  杨珠萍突然手指着萧罗声说道:“老前辈,不知道是否能将他一起带去。”
  无名老人突然问道:“这个人是谁?”—
  黄云莺心头一震,暗道:“这样说来,无名老人是不认识萧大哥了……”
  杨珠萍轻声叹道:“他是咱们的大哥,也就咱们青龙帮未来的帮主。
  无名老人道:“他好像是:有病!”
  黄云莺凄然叹道:“不错。他患了健忘症。”
  无名老人道:“这人武功,高得令人心惊胆寒,据老夫看来,当今天下大概只有红衣武士这座:太极,两仪、四象混合奇门阵”能够拒抗他攻势。”
  黄云莺遭:“老前辈的属下,能摆出这种奇门阵;想来老前辈定是一位奇人异士。”
  无名老人道:“刚才在幽谷中,若非红衣武士摆出“太极两仪四象混合奇门阵”,老夫等人已丧生他剑下,还谈什么奇人异士,哈哈……老夫不过是一个残废的无名老人!”
  黄云莺突然说道:“据晚辈看来,属下所摆的阵势,虽然奇奥至极,但好像无法采取主动克敌,不知这样要僵持多久。”
  要知黄云莺聪明绝伦,经过这一段时间,她已经看出八位红衣武士的阵势,虽然充满威棱杀机,但却是一种守势,敌人不动,定亦无法出动攻敌。
  无名老人嘿嘿一阵长笑,道:“高明,高明,料不到你还看得出其中利害关键,但你却不知这阵法的真正效用,你且静静观看就会明白。”
  随着话声向巧中一望,就在他们谈话之间,萧罗声已经换了一个位置,双手挥剑斜指,双目凝汴在右侧的—个红衣武士身上,步下渐渐浮现,似是正要展出一招无比诡异的剑招。
  蓦然——
  萧罗声厉叱一声,身如离弓疾射右翼红衣武士,金蛇剑划起万道金芒护住全身,直向阵内扑去。
  突然那奇门阵内一阵似是凌乱的骚动,一个红衣武士飘闪互换了几个位置,就在这变化的刹那,萧罗声长啸一声,金光一敛,竟然自动撒身翻出三丈外,挺身立定,重新的换了一个姿势。
  杨珠萍看得内心在感诧异,悄悄问道:“黄姊姊,刚才萧大哥扑去的时候,那奇门阵刁;不是—阵凌乱么?怎地萧大哥又会撤回去呢?难道其中辽有什么奥妙吗?”黄云莺道:“萍妹妹别小看了那“奇门阵”。方才那阵内变化看似凌乱异常,其实他们步步变化皆是深奥奠测的绝学,虽然看不出其奇奥,但可以看出萧大哥刚才是被逼得无孔可入,才自动撤退。”
  无名老人看得呵呵大笑道,“不错,不错,刚才的确被他窍破了阵法,可是经过变化后又配合得天衣无缝了……呵呵呵呵……”
  李玉虎等人更是听得无比震骇,暗忖道:“自己自从八位红衣武士摆上这座奇门阵后,自已就感到这座奇门阵极端深奥诡异绝伦,暗中却开始计算,揣度如何破解这座阵势,那知还未研究出什么名堂,萧罗声却已经看出H破解之法,经过一度交手。看来这位萧罗声确非幸致,或许还要高出自己多多。”
  思忖间,向萧罗声望去,此刻金芒毕露,两道寒森森的骇人煞气,在八个红衣武土身上转动着,像是一个欲择人而噬的凶神恶煞,一股凌人的煞气令人不敢逼视。
  蓦地厉喝一声。身影猝然凌空跃起,如天马行空,端是轻妙至极,倏地手中金蛇剑如倾盆大雨般,向阵心一位长矛伞举的红衣武士头顶疾刺直下,他动作虽快,别人亦不慢,奇门阵红光电闪,看得众人眼花晾乱。
  “锵锵!叮当!”
  一阵兵刃交碰之声,八只长矛架住一柄金蛇剑,萧罗声头下脚上,左掌猝然挟着一股凌厉掌势,往为首的红衣武土头顶拍落,红衣武士头也不抬。腾出一只手迎了上去。
  “轰!”一声巨响。
  萧罗声突然翻落三丈之外,脚下一阵踉踉跄跄倒退七八步!金蛇剑垂地。
  “哇!哇!吐了两口鲜血,长发披散两肩。
  杨珠萍惊呼道:“声哥!”
  呼叫声中,身子疾扑出,却被黄云莺一把抓住,悄声道:“萍妹,别糊涂从事,须知萧大哥此刻神暂尚未清醒……”
  她的声音虽压很低,但却逃不过站在一侧旁观的万人宫高手,李玉虎和郎伟相互对望一眼,他们这样互望一眼,看似简单,其实却互相交换了很多的意思,和观念。
  李玉虎的脸上闪过一抹阴笑,下意识的向萧罗声凝目望去,只见此时,萧罗声长发披散,嘴角鲜血涔涔滴落,左手捏诀。右手金蛇剑斜指,两眼红丝满布,似是一头负伤的猛兽,正待扑出伤人之势。
  蓦然——
  金光一闪,众人皆没看清他是怎样扑出,以无法形容其迅快的直撞向奇门阵正中央的门户。众人但看一道光芒,闪电疾射而出——
  “叮当!”
  “铿锵!吭吭!”
  劈拍!
  轰降!一连串巨响,蓦地一条人影被抛出五丈外,“叭哒!”
  一声摔到在地。
  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发生,时间是那么*切,没有容人思考的余暇,骤然间,人影一分,萧罗声已垂垂摔倒在地,激起了一片泥水。
  萧罗声翻了翻身,牙关紧咬,长剑支地又站了起来!……
  只见他披发飘散在脸上,掩去了他半边面孔,隐约可以旨到那凶光暴瞪的双眼,苍白若死的脸庞,嘴角涌溢着鲜红血迹,一身肮脏的泥泞!……”
  于是,场中周遭现出一团恐布,冲起一片愁惨凄凉。
  骤然间,场中的气氛,显得那么沉重,*得使人难以喘息。
  萧罗声,他惶惶然的,踉跄的连退了两步,他双眼暴瞪导似欲夺眶而出,双唇连连翁合,却发不出咔丝半点声音!
  倏地——
  电光骤闪!劈拍拍轰隆隆!……
  一个震天的霹雳,震得山摇地动!
  场中众人皆被震得耳鼓嗡嗡作响!
  雷消电逝,一切恢复了骇人的静寂。
  一阵毛毛的细雨,绵绵的飘落!……
  萧罗声身子一阵摇幌,缓缓的倾倒——
  蓦在此刻——
  一缕奇异铁笛声,从浩瀚的空中悠悠飘落,若有若无,隐约其间!……
  杨珠萍黄云莺齐声脱口惊呼道:“奇妙笛声……”
  无名老人一闻笛声,脸色骤变,喃喃自语道:“仙府魔乐!……他!老人家难道未死!……”
  只听这缕奇异铁笛声,象是小溪流水,飘花落絮,那么轻绵绵的,却是声声清澈悦人耳,使人犹如登仙之感,倏然若失,只若如痴如醉。
  萧罗声骤闻笛声,全身一震,缓缓缓倒下的身子蓦然挺身站立起来,两目神光暴射,一股热流自丹田缓缓升起,流行周身百骸。
  蓦感一阵适畅,立时脑智一清,精神陡然增加百倍!
  无名老人全身剧烈抽动,身上毛发根根倒竖,厉声叫道:“走!快走!”
  走字尚在口中跳动,一顶华丽的大轿已被八个白衣武土抬离十丈外,向东南山坡疾奔而去——
  萧罗声大喝一声,人也猝然追去——
  杨珠萍娇呼道:“声哥……”
  萧罗声突然刹住身子,回首道:“萍妹妹,你们……”
  杨珠萍蓦然扑到萧罗声的怀里,娇声道:“你无恙,刚才赫吓了我一阵。”
  就在这时李玉虎利郎伟等万人宫高手都尾随追去,眨眼间,已去了数十丈外,剩下点点的黑影。
  萧罗声蓦然惊觉到,急声道:“他们……”
  只听黄云莺格格笑道:“别急,那无名老人不是你耍找寻的吹笛之人……。”
  杨珠萍蓦然惊觉自已失态,忘记黄云莺在旁,一把推开萧罗声的怀抱,粉面一红,羞哧哧哧的叱道:“云莺姊你好坏!……”
  黄云莺这一来笑的更烈,身子前迎后合,端地笑得花枝乱抖。
  萧罗声英明其妙的急得满头沁汗,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珠萍见萧罗声急成那个样子,“噗哧”一声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们两人这一笑,刚才那紧张,恐怖气氛登时消失殆尽可是却把一个生龙活虎的萧罗声,笑得冷汗直流,手足无惜。
  忽然黄云莺笑容——敛,肃然道:“别闹了,别闹了……
  你们且听听那笛声!”
  只听那绵绵飘渺的笛声,渐渐的响亮起来,此刻有如深谷回声,万马奔腾,千龙吼叫,充满了一片杀伐音韵。
  萧罗声只觉得体内—股汹涌的狂流、澎湃,翻涌,迅速的传遍周身百骇,混身一阵狂热,不觉间,已是汗透夹衣,淋漓滴下。
  萧罗声知道自己完全受这道神奇的笛音所控制,急声说道:“快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事情。”
  黄云莺不敢怠慢,摘要简述,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述说一遍。
  萧罗声道,“这样说来,那拥有十六红白武士的无名老人不是吹笛之人!”
  杨珠萍应声道:“不是,若我所料不差,他是五十年前,曾经名震江湖,声骇武林的一代魔头金菩萨翁松柏。”
  黄云莺脱口惊呼道:“什么?那无名老人是五十年前和冷面神君凌中霜,“大悲神尼”
  并称三奇的“金菩萨”翁叫柏。”
  萧罗声心头一震,道:“怎么可能,“金菩萨”翁松柏不是在五十年前,狠斗少林神僧,大战五昼夜,被古木神僧刮落无底深渊而死了吗?其后古木神僧亦因心脉震断,回到叫林寺即精元乾涸园寂逝世,这是众所周知,曾经轰动一时叫事啊!你如何判断他是“金菩萨”
  “翁松柏?”
  杨珠萍道:“这是由于他刚才自称住在“天霄仙洞”我才这般猜测而已”
  黄云莺急道:“那你怎能如此肯定的猜是他呢?”
  杨珠萍道:“因为家师大悲神尼,曾经在讲述武林迭事时提到一点,就是有一次她老人家云游至一座深山幽谷内,竟然拾到”金菩萨”的成名兵器“金韦陀佛杖”,上面刻有一首新痕迹的铸句,内容是:
  菩萨坠兮落无底
  赦世雄怀万丈心
  且弃佛陀归依依
  天霄仙府再造诣
  菩萨重显我独尊。
  当时家师寻遍整个山岳幽谷,也找不到一个叫天霄仙洞的地方,和“金菩萨”翁松柏的踪迹,当时家师已是归隐之时,因此亦没把这消息传入武林,因此外界自然无人能知道这事,不过家师却经常在注意“金菩萨”魔踪是否重现江湖,想不到这五十午后的今天,又碰到这么一个来自天霄洞的无名老人,所以我大胆的假设他就是那老人,也即是五十年前的一代魔头“金菩萨”翁松柏。
  杨珠萍一口气说到这里,萧罗声和黄云莺都被这段武林迭事的神奇故事听傻了,呆呆的痴听,忘却了他们身在何处,以及一切的发生,变动。
  在不知不觉中,那股奇妙的笛声,不知在何时已消失去。
  杨珠萍的语音一断,同遭又恢复骇人的恶怖,静寂。
  黄云莺立刻想到萧罗声的神智完全控制在那飘妙的神秘笛下,不觉脱口惊呼道:
  “你……”
  惊异,恐惧,迷惑的神韵立刻浮在她的皎好面靥上,惊奇的望着萧罗声。
  萧罗声英明其妙道,“我……”
  蓦地此时身后响起一声冷冰冰的声音道:“不错那老怪就是五十年前的“金菩萨”翁松柏,可是你推测的过程有一些错误,也是非你们所能知的。”
  杨珠萍娇呼道:“是凌老前辈。”
  凌中霜不知何时站在三人身后一丈处。
  黄云莺脱口道:“凌老前辈,刚才的话你是听到了。”
  凌中霜面上还是冷冰冰的道:“不错,我已来到多时了。”
  萧罗声突然对凌中霜道:“凌老前辈,你追着那吹笛人没有。”
  凌中霜却答非所问的道:“你现在不是很清醒吗?”
  萧罗声心神一怔道:“是的,我现在很清醒。”
  杨珠萍激动道:“那你是好了,那笛声早已消失了啊!”
  黄云莺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凌中霜道:“这恐怕与刚才的拚斗受伤有关,要知道怎么回事,只有去问问吹笛之人了。”
  萧罗声激动莫明道:“那我马上就去找那吹笛之人。”
  说着转身就要走。
  凌中霜黯然—叹道:“不必去找他了。”
  萧罗声奇诧道:“为什么?”
  凌中霜道:“我们这几个月来,不是天天在找他么?可是你可曾找到过他?”
  萧罗声暗自忖道,“是啊!我自己不是几个月来就一直在找这一缕神秘笛音的主人么。
  可是委实太过神秘,诡异了,明明听出是在东,等追到东方,忽然又在西方出现,可;是这缕笛音每每总在最紧要的关头出现,似是一直监视着自己的行动,暗中在帮助自已。”
  凌中霜忽然又道:“你试试看自己的功力是否还有那么强?”
  萧罗声闻言暗中——运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