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玫瑰剑





一定对自己起了怀疑!”试想:自己救了他,他还要制住自 己,从这一点看来,他说二十年前这里老主人救了他,他才甘愿为仆,追随老主人的话,也 是不可靠了,那么他屈身为仆的目的,无非是为了『百草经』了。魔杖翁看他没有作声,厉 声道:“你还不快说?” 


  云飞白心念转动,已经有了主意,接着道:“在下还没有转身,就听到坐在上首的老夫 人气息微弱的叫道:“年轻人,你过来……﹄”魔杖翁怒声道:“老朽问你如何解了我身中 之毒,你尽说不相干的话作甚?”“老文听在下说下去,就知道了。” 


  云飞白接着道:“在下问老夫人是否受了伤?老夫人摇摇头,说她已经没有救了,老丈 中的毒还可能有救,要在下赶快到后园去我五种药草,说老文是欧门忠仆,希望在下把你救 活。”魔杖翁道:“你如何认识药草?”—云飞白道:“是老夫人说的,她要在下到后园什 么地方拔什么样子的草,绞了汗灌救老丈……”“嘿嘿!”魔杖翁冷森一笑道:“老朽还当 是你救了我呢!” 


  云飞白道:“老夫人还交待了在下几句话,转告老丈。”

  魔杖翁道:“她有什么话?”

  云飞白道:“老夫人说到后来,话声已经有些模糊,在下只听到她好像说什么经,给一 个叫翠儿的人拿去了,要老丈务必去跟她要回来。”魔杖翁听得一急,瞪着眼道:“老夫人 说的,可是『百草经』?” 


  云飞白道:“在下没听清楚,只听到什么经……”

  “那一定是『百草经』了。”

  魔杖翁怒哼一声,愤怒的道:“好个小丫头,老夫苦苦等了二十年,她居然捡了现成!” 现在云飞白证实了魔杖翁果然也是觊觎『百草经』,才屈身为奴。一面故作不解,问道: “老丈说什么?”“没你的事。” 


  魔杖翁望了他一眼,问道:“你在后园药圃中,拔了些什么药草,还记得么?”云飞白 道:“在下当时拔了很多种药草回来,那时老夫人已不能开口,用手指了几种,在下已经记 不大清楚了。”魔杖翁冷然道:“老朽带你到药圃里去,你把拔过那几种药草,老夫人指点 的又是那几种,说出来了,老朽就可放你了。”云飞白道:“老文不解开在下穴道,在下如 何能走呢?” 


  魔杖翁道:“你不用走,老朽会提着你去的。”

  云飞白大笑一声道:“那就不用老丈费力,在下还是自己走的好。”

  原来他在说这几句话的工夫,被制的穴道,已经豁然贯通,话声一落,潇洒的转身就走。 这下看得魔杖翁大吃一惊,瞪目道:“你居然能自解穴道!”

  声到人到,右手五指箕张,快若闪电,朝云飞白身后抓来。

  云飞白倏地回过身来,大喝道:“姓翁的,你真不识好歹!”

  左手横掌一撇,使的正是那记『多罗叶掌』。

  他如今连使了几次,已经领悟了不少诀要,是以留劲不发,只是顺着他抓来的手势推出。








     东方玉 》》 《玫瑰剑》

        第十六章 共御强敌

      

  魔杖翁先前因他居然能在片刻之间,一面和自己说话,解开了五处被制穴道,还以为他武功极高,此时看他出手不带丝毫内劲,尤其这一掌,只是顺势推来,并无什么奇妙招式,不觉沉哼道:“小子,原来也不过如此……”


  话声甫出,突觉一股无形大力,已经推上肩头,自己竟然毫无反击之力,身不由已被推得往右直撞出去四五步之多!

  云飞白大笑道:“以你为人上,这一掌就该让你躺下去,只是在下方才既然救了你,不想再伤你罢了!”

  他自知自己只会两记绝招,而且也练得并不算纯熟,魔杖翁一身武功,并不比第五曦弱了多少,真要动手,自己未必能胜得过他,因此口中说着大话,人已轻快的朝大厅外走去。

  他这几句话,魔杖翁倒是深信不疑,因为他能在转眼之间自解穴道,尤其轻描淡写的横掌一推,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就被推出去四五步之多,这个年轻人的武功,岂非高不可测,,

  江湖上几时出了这样一个年轻高手。

  他当真被唬住了,站定身子,睁大双目,怔怔的望着云飞白飘然走出大厅,并未追出去。

  云飞白走出大厅,迅速的闪身横掠,一下隐人暗处,不见魔杖翁追来,心中暗暗觉得好笑,等了一会,依然不见他走出,不禁感到有些奇怪,藉着阴暗之处,隐住身形,悄悄移近厅门,朝里看去。

  原来魔杖翁已经点起灯烛,正在俯着身搜索老夫人的尸体。

  云飞白暗暗忖道:“原来他对『百草经』还未死心,故而在老夫人身上搜索了。”

  魔杖翁找了半天,敢情并未找到,最后竟然打开老夫人梳的头发,好像给他找到了什么,脸上忽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迅快直起身来,走到正中间,移开一罪壁的一张长条桌,把壁上挂的字画取下,佝楼着身子运起双手,缓缓推动,壁间居然被他推开一道门户,他一手拿起烛台,朝那道门中走了下去。


  原来这道暗门之中,居然是通向地窖的石级。

  云飞白心中觉得好奇,忍不住悄悄回入大厅,走近那道暗门,往下看去,只见黑黝黝的,早已不见魔杖翁的人!

  云飞白既有此发现,自然不止目轻易放过,这就悄悄跟了下去。

  这地窑之中,一共似乎隔了四五间之多,他走下之时,魔杖翁已经走进右首一间室内,灯光从门口射了出来。

  云飞白身子贴着砖墙,悄然掩到门口,恻脸往里看去。这间屋内,敢情是配制药物之所,地上放置着研药的铁船,和大小研钵,左右两边墙壁的木架上,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药瓶,为数不下数几百之多

  中间靠壁处,是一个小小的神盒,供的自然是药王了。

  魔杖翁走近神盒,伸手从盒中把一座尺许高木雕的药王神像取了下来,然后探进头去,右手拿着一支乌黑的铁钥,好像在开锁一般!

  云飞白心中哦了一声,忖道:“他这支铁钥,敢从就是从老夫人的头发里找来的了,只不知他在做什么?”

  正在思忖之间,耳中但听“嗒”的一声轻响,好像铁锁被打开了,原来这座小神盒内,有着一道小铁门!

  只见魔杖翁左手伸了进去,打开铁门,迅快的取出两本书来!

  云飞白目光一注,看清他从神盒中取出来的书,和自己在梁上得到的『百草经』居然一模一样,心中不禁暗暗觉得奇怪:“药王门到底有几部『百草经』呢!记得翠儿(其实是九毒门的三姑娘)在临走之前,曾告诉青字一号(青衣人)说她已经拿到『百草经』了,如今魔杖翁又从神盒中取出来一部,连同自己得到的,不是已经有三部了么?这三部之中,应该只有一部才是真的,那么到底敦真孰假呢!”


  “翠儿拿到的一部,她随侍老夫人,魔杖翁得到的一部,藏在地室神盒之中,如此神秘,想来也不会有假,只有自己得到的一部,只是存放在大厅梁上,可能是假的了,但自己依照书上的记载,找到七味药草,就把魔杖翁中的毒解去,救醒过来,由此看来,自己这一部,也不像是假的了,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药王门的『百草经』,一共抄录了三部分藏三处,三部都是真的了。”


  魔杖翁似是欣喜若狂,口中发出咯呼笑声,自言自语的道:“毕逢春, 十年前,你打了老夫一记『五毒掌』,现在老夫有了解药,非跟你算算旧帐不可!”

  他凑近灯光,迅疾翻看『百草经』,然后又对着书本,从两边木架上,找到八九个药瓶,一起揣入怀中,就举步朝外行来。

  云飞白要待退出,已是不及,只好问到左首一道门内,隐住身子。

  魔杖翁这回行动十分快速,拾级而上,砰然一声,关上了铁门。

  云飞白听出声音不对,急忙窜身而出,奔上石级,铁门业已合上,伸手推去,丝毫不动,想起方才魔杖翁是朝右推移的,这就双掌贴着铁门,功运双腕,徐徐推移,依然休想推得动分毫!!

  “糟了,一定是他在外面加了闩,莫非他已经发现自己跟着他下来的不成?”

  心中想着,索性走下石级,朝那屋中走去。他玄关已通,目能暗视,屋中虽无灯光,仍可看得清楚,眼看魔杖翁取走『百草经』,并没把神盒复原,他为了好奇,忍不住探头望去。

  只见神盒内一扇小铁门中,还留着一个黑色的小瓷瓶,还有一张很小的黑纸,敢情里面太暗了,魔杖翁并未看得清楚,只是伸手摸到了两本书就算,这就伸手取了出来,凝目看去,黑瓶上面写著『青灵丹』三个蝇头小字,黑纸只有手掌一半大小,上面用针尖划着二行小字:“汝赡敢犯大不讳,窃取本门经典,亵渎祖师,所窃取之百草经,乃是伪书,书上有毒,三月之后,汝当全身青肿,服青灵丹可解,可惜汝不曾留意及此,乃咎由自取也。”


  云飞白看到这里,才知魔杖翁费尽心机,取去的只是一册伪书,当下就把瓷瓶收入怀中,合上铁门,又把药王神像放回盒中。

  想到自己一时已无法出去,索性从怀中取出『百草经』来,翻到『解毒篇』看了一阵,心想不知魔杖翁从架上取走的是些什么药瓶,也举步走了过去,凝目看去,才发现架上这些药瓶,都是药王门焙制的药草粉末,每一种草药,瓶上都标明了名称!


  心中不禁大喜,若要自己照著书本配制解毒药物,不知要找多久,如今有了这些现成的药末,就方便得多。

  心中想着,这就对照解毒篇上记载的药名找去,果然一种不缺,一共有二十一种之多,分装了二十一个小瓷瓶,每个药瓶,不过一节拇指大小,既然全有,不论是否能够出去,先把它收到衣袋之中再说。

  今晚收获,不可谓不大,但被囚处地室,又如何能出得去呢?

  收起『百草经』,贴身藏好,正待朝石级走去,再设法试试,忽听铁门外响起了一阵移动的声音!

  “莫非魔杖翁又回来了?”云飞白迅速后退,隐人了转角处,贴壁站定。

  铁门经人推动,缓缓开启,透进灯光,只见一个苗条人影,手持烛台,轻盈的从石级走了下来。

  云飞白看清来人,暗道:“原来是翠儿!”

  翠儿手持烛台,目光不住的左右转动,走得十分小心,她似是从未进入这间地窖,是以走完石级之后,便自站停下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只是朝四周不住的打量,连阴暗之处,都丝毫不止目放过!

  云飞白看她看得如此细心,口中暗暗叫了声:“糟了!”

  就在此时,翠儿已经发现了他的衣角,倏地退后一步,娇声叱道:“是什么人!”

  云飞白在这一瞬之间,机灵一动,心头已经有了主意,身子靠着墙壁,装作穴道受制,一动不动。

  翠儿喝了一声,依然不见云飞白有何动静,口中哼了一声,手举烛台,举步走近,烛光照在云飞白的脸上,云飞白故意装作目定口呆的模样,她看了一眼,口中咦道:“这人被谁制住了穴道呢!”

  纤掌一伸,在云飞自身上,连拍了两掌。

  云飞白口中“啊”了一声,眨动眼睛,看到翠儿,不觉叫道:“姑娘……” 翠儿俏目盯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云飞白忙道:“在下昨晚路过这里,错过宿头,到宝庄借宿来的。”

  翠儿轻哦了一声,暗道:“原来他就是那个惜宿的人。”

  一面问道:“那你怎么会在地窖中的呢?”

  云飞白心中暗暗好笑,一面说道:“在下睡到半夜里,是那老管家把在下拍醒(他被翠儿点了睡穴),叫了起来……”

  “是魔杖翁!”

  翠儿颇感意外,睁大眼睛,问道:“他没有死?”

  云飞白故作吃惊的道:“那老管家已经死了?他……”

  翠见朝他看了一眼,噗哧一笑,旋即冷声道:“你说下去。”

  云飞白道:“那老管家要在下随他来至大厅,他推开了壁间一道门户,要在下走在他前面……”

  翠儿哼道:“他怕这里按装了机关埋伏。”

  云飞白道:“在下不知道。”

  翠儿道:“你快说下去。”

  云飞白道:“后来走到这里,他伸手好像在在下身上点了一下,在下就不知道了,直到现在,是姑娘救了在下。”

  翠姑望着他,问道:“你不会武功?”

  云飞白尴尬的道:“从前练过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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