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担皮





  这种极端的侮辱,岂是漠北三熊所能忍受,只见三人俱是大喝一声,枪化电光,宛如失去实体般地噬向对手,这正是他们三人从末失手的绝活闪影夺命枪。
  身形下坠的小仙,看到郝老三枪法突然变,见影不见形,心知一定是厉害杀招,于是凌空的她,突然展臂振喝,突兀地刹住下坠的身子,同时,随着大喝之声,她的人笔直飞冲十丈有余。
  郝老三原本算准小仙落身之处,闪电般的枪势,带著"嘶嘶!"破空之声,攻向日标。却由于小仙的反冲,攻势全部落空,甚至失去小仙的影子,他曾何几时,见过这种凌空刹车,忽然反冲半空的轻功身法,不出得为之一楞。
  小仙便在郝老三疏神一楞之时,身形微翻,有如苍鹰搏兔,比上冲还要快地呼然俯冲,她手中的墨竹更似狂风暴雨般,由各个不同的角度挥展,相互激荡,涌合卷扫,浩人的声势,就像晴空宅斗裂,大河决堤,轰然当头罩向郝老三。
  郝长天才堪堪躲过小天一百一十记斩雷掌,在他回反旋时,不经意地瞥见天空中的小仙和她那威力沉猛的攻势,他不禁滇日狂吼:"老三,小心!"但是,来不及啦!
  正当郝名三惊觉小仙的攻势时,小仙的攻势已然临头,郝老三有狼狈的往地上扑去,却不忘长枪尽力向上空蓬射回扬,红影和着品莹的光芒,在他扑地上方三尺,交错穿织成一轮椭圆光影,护住他自已的身躯,可是,小仙的攻势,却如人无物之境,带着"轰隆!
  "的声响,震散红影寒芒,一百八十余棒,棒棒没有落空,全部抽在郝老三身上,打得他到处乱滚,哀号不已!
  郝长天眼见三弟受伤,顾不得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舞着长枪,飞洒着宛似被天角挤落的寒星晶芒,闪烁着眩目银光,挟着森森冷气,囊天括地地硬撞向小天。
  小天身形不退,双手摹颤,一连串的掌影,带血似地出自他的双臂分合理,明明见到是分散的掌影,在风雷声中,窒人的掌劲,却在着力的须臾汇成一体,无情地碎然斩向郝长天。
  "哇!”然一声泣血的长号,出自郝长天口中,他的长枪仍旧紧握在手,但是,他的双臂和长枪,却好像被利刃斩断般,切口平滑,狂涌着鲜血地分成八截,并排于地,另一旁他的尸体,正纵横交错着无数的伤口,那一条条,一道道翻卷的伤口,就像被人以乱刀砍过一样,几乎让人不能相信,他是被小天空手所杀。
  "阿大啊!"和文如龙拼斗中的郝老二,重伤倒地的郝老三,齐卢狂吼,可是,他们已经唤不住郝长天西去的孤魂!
  忽然,重伤的郝老三,散发纠结,眼布红丝,浑身血泥,状似疯虎般,猛弹而去,长枪脱射小仙后背,张掌掐向小仙劲脖,
  小天蓦然大惊吼道:"小仙!后面!"小仙猛然侧旋左移半步,头也不问地,墨竹化作一道乌解,不留回旋余地粹然刺射,她以竹代剑,一棒贯穿郝老二的胸膛,将他撞出三尺之外,钉死于地,但是她的左手小臂,没能躲过郝老三垂死的一击,被他脱射的长枪射个正着。
  小天身形诡异地幻成一排数不清的人影,拦向小仙身前,却只能及时抓住长枪,免除小仙的手臂被射成对穿,但是,仍没保住她不受皮肉之伤。
  小天愤怒地凌空一脚,凭虚将三尺外郝老三的尸体,隔空蹦飞丈余,他才稍泄心头怒气,连忙为小仙止血拔枪。
  "喔!"小仙痛得俏脸发青,却咬紧牙不再吭声,乖乖地让小天为她上药包扎,边听着小天老母鸡似的唠叨,轻责她太过大意,才遭到这番仇血之灾。
  张光天和他的一干手下,早在郝长天丧命时,便夹着尾巴溜走,小天明明知道,却不加阻止,好似有意放水,让张光天溜掉。
  此时,十里坡上,只剩下郝老二和文如龙的拼战。文如龙挥剑挡住郝老二七十余枪,语声冷漠道:"郝长地,你两个兄弟都走了,你岂能独活?"郝长地双日带泪,他拼着老命,翻舞着手中的红缨长枪。
  其实,他很厂解,只怕自已是再也看不到明朝的太阳,但是,除拼命,他又能奈何?总不能弃兄弟之死不顾,跪地求饶呀!
  如今,他只有拼命,看看能不能临死捞个垫背的,虽然早在他和文如龙交手没多久,他就已经知道,自已的功力差文如龙一筹,但他总是抱着一分侥幸,一分奇迹地盼望着。
  寒玉血龙剑在文如龙的手中,仿佛被付与生命般,袅袅泛散的白雾冷寒,更似带着仙灵之气,欲托龙升天。
  在文如龙的施展下,剑身中的血龙,时而威猛厉烈地张牙舞爪,卷掠于穹苍,时而细致巧腾,回环于袖底,好似血龙已然蕴聚天地精华,饮吸日月灵髓,它是那么不受时间和空间的局限,自由自在地跳动、纵掠、穿射、弹点。
  郝老二被困在文如龙穿射交织的剑网之中,他手中的长枪,如翻、如卷、如棍、如棒,幻化出千百种诡异的光影,长枪的刃尖,在追逐、在奔腾、在穿戳、在切割,他的枪快,文如龙的剑更快,他的枪急,文如龙的剑更急,他就像一只落人蛛网的苍蝇,缚手缚脚地做着垂死的挣扎,而文如龙的剑网越织越密,越缩越小……"摹地,郝长地一声凄厉似的锐啸,短促地发出,他的人便如投火之蛾,以枪为导,一头冲向文如龙怀中,文如龙在心中漠然叹息一阵,寒玉血龙剑瞬间亮起波波银浪,团团白云,蓬蓬冰晶,拦向冲来的郝老二。
  "喔呜!"
  一声短促的闷嚎,郝老二的长枪折断成两截,抛弃于地,而他双手证抱着被剖开的膛腹,掩不住花花绿绿,蠕动奔流的肠子,砰然倒地毙命,他的双眼,仍是如此不暝目地圆睁着,似要看破幽其阴境的黑暗,却又有着许多的无奈和不甘。
  小天谨慎仔细地扶着小仙,走向文如龙,文如龙半举着剑,轻轻一挥,姿势极为优雅地收剑人鞘。
  小仙虽然受伤,半吊着手臂,口中仍闲不住,赞道:"文大叔,好剑法,连收剑的姿势,都是一流的呐!"
  文如龙轻笑之后,关心地探问道:"小仙,伤得如何?要不要紧?"小仙依旧脸色苍白,却微笑道:"有小天这位未来的神医在,我是死不了啦!
  "
  小天轻哼道:"少拍马屁,你以为有个大夫跟在身边,你就可以随便受伤是不是?我警告你,下次你要是再不小心一点,我就不理你,让你去痛的哀哀叫!"小仙呵呵干笑两声,聪明地不说话,她知道小天现在情绪可不算挺好,少惹他,包管错不了。
  文如龙淡笑著岔开话题道:"张光天这家夥溜的可真快,他大概已经回到他的太岁府了吧!"
  "才不!"小仙得意道:"他现在大概正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若是他脚底猪油抹得够,还有那么点希望逃出镇去!"文如龙奇道:"为什么?本来我们不是要等他逃回太岁府之后,再去赶他吗?
  "
  小仙正待开口,被皱着眉的小天打断道:"你少说点话,多歇着点,我来告诉文大叔。"小仙吐吐头,乖乖地被小天按坐于地。
  小天这才对文如龙道:"本来,我们是计划先让张光天逃回家去,再来一次像张大头家的热戏,可是。后来小仙说,同样的方法用二次,便是落伍,他就下了张令条给镇上的叫化头,要他策动镇上居民反抗张光天,趁咱们调走张光天这个笨太岁时,攻进太岁府,好逮住张大头和公孙奇这两个坏杀胚。
  "而且,还派人在镇外堵上张光天,将他教训一顿,再放他离开,让他去投奔那个幕后指使人,至于,他往哪个万向去,落脚哪里等等详细资料,会由丐帮负责传递消息!
  "
  文如龙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可是张光天在镇外被修理之后,未必不会再回镇上他家呀!"
  小天道:"没错,所以小仙特别吩咐丐帮弟子,放走一两个张府的混混们,让他们将太岁府被占的消息传给张光天,如此一来,张光天不逃也不成。若是他不死心,想回镇上看,那么守住小镇人口的丐帮弟子,就会再给他一次更刻骨铭心的教训,让他不能进镇。
  "
  文如龙了解地点着头,却又寻思道:"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让丐帮趟这趟浑水,这样子好吗?"
  小仙忍不住瞪眼道:"有什么不好?我的事,就是丐帮的事,怎么叫趟浑水?何况,只要让他们化化妆,换掉叫化装,谁又知道他们是丐帮的人?"小仙有些挑衅地看着文如龙,文如龙自然知道小仙是好心帮他追寻主谋,于是不为已甚,对小仙的做法,不予置评,只是淡笑问:"那么,我们的下一步,又当如何?
  "
  小天呵笑道:"麻烦事都丢给丐帮去办,咱们当然是回镇上看热闹去!""对!看热闹去,说不定还有好玩的事呢!。小仙在小天轻手轻脚的扶持下站起身来,兴致高昂地说着。
  小天瞪眼怒道:“喂!我说兄弟,你现在是病人耶!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要好好休息,你又在打啥主意?"
  小仙眨着眼,半哄半诱惑道:"我告诉你喔,兄弟我想到一件好玩的事哩!你想张光大他屋里,一定有很多值钱的东西,对不对?”
  小天不为所动,面无表情道:"是又如何?反正你也沾不上边。"小仙挥着没受伤的右手道:"不是啦!我不是耍分账,我是想,这些东西一定有不少是从镇上百姓家里抢来的,或者,他收刮镇上人民的钱财什么的,如果我们来个拍卖会,按镇上居民受害的程度,给似们适当的补偿,这不是很好玩吗?”
  小天听得双眼发亮,猛点头道:"有理!有理!"他接着斜瞄小仙一眼,窃笑道:"拍卖会由我主持,你还是休息!”
  小仙哇然大叫道:"怎么可以,你偏心喔,好玩的事,自己去玩,我想出来的点子,为什么要让你主持,我不要!"小仙猛跺着脚,赖在路上,不肯再走,十足小孩子发怒的模样。
  小天见状,深恐小仙挣裂伤口,急忙哄道:"好嘛!好嘛!我们一起主持拍卖会就是嘛!你别乱动,小心伤口弄裂,可不是好玩的事!"小仙终于转怒为喜,再度高兴地甩着一头乱发上路。
  文如龙看着他们二人,如此纯真无伪地流露出稚子之情,忍不住芜尔称羡。
  小天和小仙两人,此时一对十足的可爱小孩,一点都不像方才拼杀漠北三熊时的模样儿。
  小镇上,此时几乎是人声鼎沸,有如赶集,即使是过年,或者庙会,都比不上现在热闹的气氛。
  小天扶着小仙和文如龙三人甫一进镇,已经有数名叫化急迎而上,在小仙面前请安。
  小仙挥挥手,对为首一名身挂五个麻袋的年轻叫化道:"小丢,我交待你办的事,可都照办?"
  小丢躬身答道:“回禀小长老,都照你交待的办好,张大头和公孙奇已经拿下,正绑在门板上,等候小长老发落。”
  "张光天那里,是我亲自带人去修理他的,他后来遇上一个叫胡赖的手下,知道太岁府被占有,就连忙转向东南方而去,我已交待兄弟们发出小长老手渝,盯住他的行踪,并且随时回报。"
  小仙满意地点头道:"办得好,难怪你才二十出头。就已经挂上五个麻袋。好好混,我会赏罚簿上记你一功,混得成,没多久你又有麻袋挂啦!"小丢闻言大喜,连忙单膝下跪,谢恩道:"多谢小长老栽培。"小仙挥手要他起来,同时对小丢身后其他叫化道:"大家都好好混,出头的机会是均等的,就看你们自己去争取啦!"
  众大、小叫化,连忙躬身,哄然答:"是!"小丢又道:"小长老,还有一件事要向你禀报。"小仙大方道:"说!"
  小丢连忙道:"长安分舵的胡舵主,在接到小的飞书传报之后,已在方才赶到,此时正在太岁府指挥弟兄们排解情绪激动的居民。"小仙微讶道:"怎么胡舵主都跑来了?"小丢解释道:"由于此处地方不大,所以只设头目,而且仍归长安分舵所管辖,不才是按例向长安分舵传报小长老交待之事,胡舵主接获传报之后,即刻动身前来此镇,以支援小长老所需。"
  小仙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