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尊之二止干戈 作者:晴川(晋江vip2013-12-21完结)
那喷涌的鲜血把苏西楼给吓得,我靠,你这是在杀人吧?他有多少血可流啊!你当喷泉玩?
冷逸飞也在黑道行走过,知道韩宇说的是什么,当即就紧张了:“这意思是,他们有准备?”
韩宇咬着牙:“不可能没有,他敢这个样子上山,不可能没留后手!”
冷逸飞目光闪烁:“魔教的暗器……唐家的……韦帅望……”这这这,这是致命组合啊!
韩宇轻声:“从山顶过去,是最好的选择,视野开阔,我们带着强弓,居高临下。但是,我们能想到,他应该也能想到,我就觉得,他选一个对敌人这么有利对他这么危险的地方有鬼!这是陷阱。”
韩琦放开韩宇的手,帮他止血包扎:“血流得多了,你得歇会儿。”我可不想让我弟弟再打头阵了:“我背着你吧。”我也不想打……
韩宇立刻做出头晕无力状:“有劳大哥。”
冷逸飞明知他兄弟的意思,但是人家真负伤了!你还能说,不行,你把他放下,他伤了还有你呢!
但是……
韩宇道:“大伯,这机关既然是为了保证韦帅望安全的,一定是魔教里高手设下的。如果魔教的廖陈在这儿,咱们暴露在空旷地,就成靶子了。”
冷逸飞悚然而惊,哎呀,对啊!我们一路狂奔过来的,眼见着韦帅望往这边走,没看他安啥啊!那一定是别人安的。
韩宇道:“我们最好走小树林,但是……”
冷逸飞道:“如果他使燃烧弹,我们在树林里……”不自动成烤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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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逸飞半晌:“唐家的燃烧弹……”
韩宇道:“那么豆粒大的一点,竟然能熔金化铁?如果落到人身上……”
冷逸飞道:“不知道他们缴获多少,一粒两粒或者有可能躲开……”
韩宇道:“如果他们已经有准备了,我们就得当即立断了。时间越久,他们准备的越充分,现在是布陷阱给我们,我们绕过去,他们是否主动攻击就不好说了,到时我们更被动。”
冷逸飞忽然间发现,多年前,那个单纯傻孩子,被坑一把之后,武力值全变成智力了。他问:“你的意思是,撤了?”
韩宇道:“大伯,我们要撤了,以后再找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冷逸飞道:“以你之见呢?”
韩宇道:“我们现在,无非三个选择,上山闯关,我对这件事没什么自信。廖陈那个堂是独立的,所有机关都是机密,公开给魔教教众用的,都是大型器具。或者,我们从山下强攻。如果那样,我们得分散开,免得被一颗炸弹全歼了。而且,我觉得林子里也未见得安全。即使冲到眼前,离得近了,功夫方面我们没问题,重要的是,我们的速度够不够快,能不能立刻制住扁希凡,不能让他到最后舀出同归于尽的东西来!”
冷逸飞道:“还有第三个选择?”
韩宇微笑:“有,如果有人能靠近他们,里应外合,会好一些,当然,得有正当原因,至少这个理由得足够让他们听完而不是立刻动手。”
冷逸飞沉默一会儿:“什么理由。”
韩宇道:“很多,比如,我大哥,可以追上去解释,他只是想救我逃出来,对旧主并无反叛之心,不过很难解释他怎么会这么快知道韦帅望走了。苏先生可以假装赶回京城路遇韦教主。然后对韦教主顺便解释一下为何要帮掌门控制住冷森,出于正义感之类。据我所知,韦帅望对这样的说辞一向不反驳。心里嘀咕,嘴里也不会说错。”
冷逸飞看一眼苏西楼,韩琦去解释,那是胡扯,韦帅望把旧日属下当场击毙是正常反应。
苏西楼……功夫还高。
苏西楼脸都白了,什么?什么?
开玩笑!
让我死吗?
看一眼冷逸飞,这是让我去死啊!你不能这样!
冷逸飞见苏西楼一脸惊恐,想了想:“西楼,我们从林子里走,也一样要分散开走,如果你没有对付机关暗器的经验,其实从山道上去,找个理由靠近更安全一点。”
苏西楼白着脸,我,我其实就想回去:“刺杀韦帅望,只能趁他不备吧?一旦他有准备……”别人就是个死啊。
冷逸飞:“西楼,这个只是建议,退是不能退的,走到这儿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我们三个从林子里过去,只能说,大家自求多福,你要从林子里走,也可以。但是你可以试试从山道过去,可能更安全点。我们走!”
三人一头扎进林子里,散开来,三个方向前进。
苏西楼呆了一会儿,脑海里猛然浮现,公主府里一声巨响,他被仇人按倒在地,那种惊恐与羞愤。
他应该下半生目标就是复仇吧?
那样努力练剑。
现在他发现,其实,他还是想平安地活下去。
地位之类的,以他的功夫啥也不干,也足够保证了。他有一个黑剑的儿子,江湖上行走,谁敢小看?以前不敢暴露自己的功夫,无非是怕冷秋的追杀,现在人家不但没追杀,还救他一命,苏西楼觉得,其实,我还有别的选择。
如果死亡不是正摆在眼前,他当然选更有地位更富贵,最好再加上复仇,可是眼前就是个你死我活,他微微觉得,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去死啊?如果他自幼被教育复仇,也许复仇的念头会变成信念不可动摇。实际上,他是冷思安教育出来,冷思安说得很明白,你家人遇难纯是政治斗争失败,这种斗争,谁败了谁死。就算是谈到对错,也是你家人害冷秋在先,冷秋复仇在后。当然了,他有权复仇,你就也有权复仇,然后他家子孙也有权复仇,但是,如何停止呢?
这种仇杀,如何停止?
苏西楼对冷思安这些屁话,并不太听得进去,只不过他是恩人,所以,每次提到,苏西楼只是沉默不语,表示我不爱听。冷思安也知道他不爱听,听不进去,依旧见一次提一次,听得多了,苏西楼虽然越来越厌恶,甚至有一次忍不住暴怒之下按住冷思安,表示你再不闭嘴,老子给你点颜色看看。可是,冷思安的话,他还是听到耳朵里渗进骨头里了,每次杀心起时,冷思安的嗡嗡嗡就出来绕着他脑袋干扰他的决心。
无穷无尽的仇杀,如何停止呢?从你爷爷开始,到你这儿停止,好不好?别拖你儿子下水,好不好?
停下来过正常人的生活去,好不好?
冷秋也不象他儿时想象中的那种面目可憎的凶手啊。
眼睛里的悲哀……赢得天下也抹不去的悲哀吗?还是,你失去了,永远得不回的,已经是抹不去的悲哀了,还是,你在复仇中除了得到复仇,什么都失去了?
冷思安嗡嗡嗡的,兄弟反目,爱人分离,父女隔阂,真是让苏西楼又痛快又惊怕。
苏西楼依旧觉得他应该复仇,可是他真没有死也要复仇的仇恨与决心了。
一代一代杀下去,一代一代不断失去最亲的人,是他生来注定的命运吗?是他这一支子子孙孙无穷尽的命运吗?
杀戮已开始,如何停止?
苏西楼几乎是本能地从小道走了,他不敢进林子,每一片树叶都可能有毒,他害怕。山路,至少他们眼看着韦帅望上去的,没见他们有动作。跟着韦帅望的几个人,除了冷先的功夫有点威胁,其他人,对他都没有机关暗器危险。
于是,韦帅望听到有人上来了,一个人!
苏西楼在看到冷清的一刹那儿,愣住了。
然后他的反应就是转身退避。
冷清一声怒喝:“苏西楼!”眼发红,牙咬碎地恨。
苏西楼站住,我干嘛来了?我我……
眼角扫扫,那群同伙呢?上来了吗?没多远的距离啊,你们在哪儿呢?他缓缓回身,看一眼冷清,垂下眼睛:“世伯,你,你也在这儿。”
冷迪看一眼韦帅望,咦,这小子不象来刺杀你的啊!
韦帅望倒笑笑:“苏先生,这是往京城去吗?”
苏西楼点点头,拱手:“教主,西楼适才得罪了。”
帅望道:“苏先生别往心里去,这不是帮派之争,国家民族大是大非,每个人都应该坚持自己的立场,因私交盲从跟风,那才是误国误民的小人。”
苏西楼窘了,这个,我还真没自己的立场,我对你们说的那些,其实,其实我没怎么听,我就纠结我怎么在夹缝中生存来着。
冷迪看一眼韦帅望,你是说真的吗?我以前可没发现你有这觉悟。
唉,老韩教出来的,大是大非应该还是分得清的。
苏西楼不安地:“冷森的事……”
帅望笑笑:“证据确焀,这事要是可争,我不会退让的。证据确焀的事,我不会不讲理。倒是苏先生的事,报歉了。”
冷清回头看韦帅望,抱歉?
帅望道:“不过,既然已经有证据,不说,对不起死者,苏先生原谅我不能徇私。”
苏西楼想,你能啊,你当然能,只不过我没对你徇私,所以,你同我就没私了。
不过,你的意思是你不记我一笔,咱们两清了,是吧?
哎哟,两清了就成,我要求也不高。
冷清压着火,你们说完了吧?该我了吧,刚往前站点,帅望道:“西楼,过来坐吧,我正好有话同你商量。”
冷清看他一眼,韦帅望目光沉静,完全看不出任何东西。
苏西楼犹豫一下:“我,我……”
韦帅望道:“冷迪在这儿,冷家魔教停战协议上免了你罪,他不会动手。至于我,不管我个人对你有什么想法,我不会让人开这个头来向魔教复仇。”
冷清大吃一惊,什么?
韦帅望平静地看他一眼,冷清迷糊了,这是什么意思?把苏西楼叫过来诱杀吗?可是,你把话说死了,你不能动手,难道让我单刀赴会?我会不了啊!
冷迪伸手按住韦帅望肩:“帅望!”
手刚碰到衣服边,被冷先一手拍开:“干什么?”胆子大了,我家少主身受重伤,你敢动手动脚的?这要是我家先教主,十米之内都不让你近身。
冷迪给拍得火起了:“你!”
帅望看一眼冷先:“不得无礼。”冷先低头:“是。”
冷迪这个气啊,啧啧,大教主了,可不是当初你……
唉,人家本来就是大教主了嘛。他只得给韦帅望个眼色,你看,林子里有些树叶动得不对劲。
韦帅望没表情。
苏西楼这个纠结啊,我是过去还是不过去?他们也该上来了吧?我已经几乎是爬着速度了。你们还能更慢点?倒立着来也该到了吧?
苏西楼想了想,自己现在在人家火力有效覆盖范围内了,走近点只对自己有好处没坏处啊,人家叫自己过去,不能不过去啊,如果不过去,一会儿就得硬闯啊,还是拖会儿时间吧。
苏西楼谨慎地走过去,特意站到冷迪边上,拱手:“韦教主。”
帅望笑:“坐吧,有病在身,失礼了。”
苏西楼道:“教主客气,属下不敢。”再慢慢团拜一圈:“冷先生扁堂主,冷世伯,冷迪。”
除了冷清,大家都还了礼,冷迪还特别客气地长揖一下:“苏舵主。”
苏西楼慢慢坐下,欠身陪笑:“教主有何指教。”
帅望道:“我想同你商量,解决你杀害冷欣这件事。”
苏西楼“腾”地就站起来了,一步二步退到亭口,手按剑:“韦教主,你这是出尔反尔诱杀我吗?”
帅望道:“当然不是,我要杀了你,那岂不是向天下人说,魔教的免罪不算数,谁爱来复仇,谁就来复仇?我不但不能杀你,如果有人在我面前杀你,我还应该阻止呢。”
冷清这个怒啊:“韦帅望!你口口声声的道义!杀人者死的公正呢?杀人不该偿命吗?天底下有这种道理吗?”
帅望举起手来:“冷先生,你平静一下,听我说完。”
苏西楼迷迷糊糊地,听韦帅望说一声“请坐”也不敢坐也不敢走,只是往冷迪边上靠近点。
帅望道:“契约是必须遵守的。如果契约得不到尊重,就再也没有彼此信任,再也没有和约。所以,契约是必须遵守的。冷清,你能谅解吗?我知道对你不公平,对冷欣不公平。我也觉得对我手下死亡的三千魔教教徒不公平,但是,如果契约被撕毁,杀戮还要继续,没有人能过上和平正常的生活。我无权要求你做出牺牲,但是,我请求你考虑,在我的立场,很难伸手相助你,我有我的原因,我只能尽力,但是,今天,我有言在先,许诺不杀,苏西楼才近前,我不能诱杀他。如果一件事,对你公正,却对其它人不公正,我请求你考虑,是否能接受次一等的公正。”
冷清忍气:“什么叫次一等的公正?”
帅望道:“我要你同苏西楼商量,你同他都能接受的正义。”
冷清活活给气笑了:“我同他都能接受?我能接受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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