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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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华道:“杜爷,一招之间把对方打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想法子、动脑筋,倒也不怎么困难。出手时要把握住两个原则,一是快、二是狠……。”
“那除非是暴然出袭,攻人不备。”
“那不行,这不光明,但是不妨取点巧,打完招呼立即出手,使对方来不及准备,或是打了招呼后,多磨菇一些时间,使对方疏于戒备时,猝然出手。”
“这仍然是偷袭暗算,要惹人闲话的。”
“别去管那么多。江湖道上没有真正的是非,若是人人都有正义感,就不会有霸王庄了。”
王月华为之默然。她是个真正的江湖人,总觉得杜英豪的这番话是反传统的、背经离道,可是又无法驳斥,因为杜英豪说的是实情。
焦雄在霸王庄聚啸横行,招揽了许多武林败类,成朋结党,称霸江南;那些正义之士,提起霸王庄,没一个有好感的,然而他们都噤若寒蝉,没一个人敢起来跟霸王庄正面作对。
杜英豪是第一个,但他到现在为止,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斗,得不到一点助力,反倒是那些所谓白道之士,却与霸王庄勾结一气。
所谓的江湖义气,实在叫人失望,杜英豪瞧不起江湖传统,又能说他不对吗?
顿了一顿,王月华道:“杜爷,那些人也是离开不久,黄真会回到武馆吗?”“一定在,而且其他的人也在此,他们原本是找我来谈判的,而且也准备在宏道武馆以人多势众,压我接受霸王庄的和解的,我没理会这个喳儿,他们必定还要去商量。”
“是不是菊芳姑娘透给你的消息?”杜英豪道:“她从江南四公子之首的许朗月那儿得来的消息,证实了谢云、黄真他们确是要替霸王庄做说客,现在又在商量对付我了,虽没说地方,但我判断一定是最近的一处………。”
“杜爷,您这找了去不怕人单势孤吗?”杜英豪笑笑道:“三个老家伙不足为虑,其他的人也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所以找一定要趁现在抓破他们的假面具,揭穿他们的偏君子身份;若是由他们商量出一个结果来,再栽我一赃,我才真的百口莫辩了。”
两个女的虽然不相信杜英豪的判断,但她们很少违抗杜英豪的决定,相偕绕道而去。
杜英豪则负手仰天,一面欣赏着天上多幻的白云,一面在心中盘算着。
他没有被自己一连串的成功或胜利冲昏了头,对自己的份量有多重,他还是很清楚的。
像程咬金的三斧头一样,他知道自己的功夫只能唬人,经不起考验的。
出手一拳,那是练出来的,又快又狠,但也就是那一拳而已,这一拳若是打不倒对方,再下来就是挨打了,这一点杜英豪倒是有点底子,因为他一直没有机会规规矩短地投师学艺,却也不肯安份守己地过日子。
他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也敢惹一下,而且还能忍,一看苗头不对,抱着脑袋,听任对方挨几下重的,然后再想法子,抽冷子回敬一下重的。
有一个颇有名气的江湖人,就是把他打得奄奄一息时,挨了一窝老拳而反被打倒的。
杜英豪知道自己的特点是能挨,这也是他致胜的诀窍;但今天他的身份不同了,他也不能靠挨打来取胜了,所以他必须盘算另一套。
沉息片刻,他还没想到一个很稳妥的办法,但是水青青与王月华已经不见了影子。他如遭没有时间多作思考了,上马急急地地去。
笑面佛黄真的宏道武馆不但颇有气势,而且还颇有架子。他仿效武当解剑池的规定,在庄门外搭了一个小小的牌楼。牌楼里供了武当祖师张三丰真人的牌位,然后在庄门外立了一块石碑,刻了“止马”两个字。
这是要来访的武林朋友在此下马的意思。不过他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抬出了武当开山祖师爷,这样不管来人有多高的身份,多大的名气,也非下马不可了,否则就是对三丰真人不敬。
杜英豪不管这一套,他看见了止马的石碑,却没注意到牌楼里的三丰神位,因此笔直的骑马而入。牌楼里有几个人在守着的,若见居然有人骑马直闯,一个个都变了颜色。
有的拿刀,有的拿了棍子,纷纷追了过来,大盘地吆喝着。一个汉子拖了条长木棍,走到跟前,横起棒来就扫。这家伙倒是杜英豪的同道,上来连招呼都不打,怔然就动手。
杜英豪倒是防备着,那晓得这汉子的本事太差,性子又太急,根本连人都够不着,但棍梢却扫在马屁股上,马匹负痛猛掀,把杜英豪抛起了半空。
还好,杜英豪小时候太穷,养不起马匹,但是他喜欢马,经常到骡马行去帮人家马、洗马、刷马、借机会练学骑马,那些马都是没鞍子的,且也不习惯给人直接骑在身上,总要蹩扭一阵,因而练出了他的好骑术,所以这一抛,他立刻在空中翻身,双腿立稳落地。
武馆里其他几个弟子也赶上了,刀棒齐施,一哄而上。这种群架最合社英豪的胃口,而且好久没练习,正引起了兴子,于是他双手握拳,冲了进去,拳飞脚踢,乒乒乓乓的干了起来。
这些武馆的弟子都是些年轻好事之徒、入门不久,也没学会多少武功;再者,他们交得些昂贵的束,家里总是有几个,养尊处优,自然不会下苦功扎基。
杜英豪从来就是打混架出来的,应付他们就像是吃定了,拳沉、脚动、招狠,挨上就倒,,没人送命,但是也没人能再爬起来。
打倒了这五、六个,庄子里又涌出了十来个,呼啸一声,又涌了上来。杜英豪更起劲了,直如虎入羊群,追迎上来,依然是一招一个,就像打稻草人似的。
那些汉子虽是学的正统武当工夫,但都没有什么火候,杜英豪自然打得很顺手,等到里面又出来了一批人时,他已经打倒了十几廿个了。
笑面佛黄真在前,他的脸上气得焦黄,不见一点笑容,倒成了黄面佛了,大喝一声:“住手!”
这一喝倒颇有权威,还有两个弟子立刻住了手;他们早已心寒,只是停不了手。
但杜英豪却依旧挥拳上前,乒乓两下,把那两名汉子打得飞跌出去,倒地不动。
眼前的景象十分凄惨,倒了一地的人,哼哼哈哈,呻吟不止。黄真见来人不听喝止,仍然追着打人,心中大怒,冲前待要挥拳,才发现是杜英豪,不由怔住了。
他没想到杜英豪会这么快来到,更没想到杜英豪会不顾身份,跟他的弟子动手打了起来。
虽然话传出去,会为江湖同道所不齿,认为杜英豪太不顾身份,但黄真却叫苦连天,自己的弟子叫人打了一大片,往后这武馆还怎么开得下去。
除非他能把杜英豪打倒下去。但他行吗?若是自己也叫人给放平了,除了抹脖子,没有第二条路走。
好不容易,他才压下自己的激动,厉声叫道:“杜小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英豪拍拍手,轻松地道:“没什么意思,打架嘛,相打无好手,我不想挨揍,只有回敬;你这些徒弟太不经打,一拳一个都躺下了。”
黄真差点没气昏过去,赛玄坛赵子昌寒着脸道:“杜英豪,你也是成名人物,居然对这些才出师的弟子们下手,也不怕江湖同道齿冷吗?”杜英豪笑一笑道:
“我倒不以为我自己成了名,也不想端什么一家宗师的架子,有人要打我,我就要还手。”
黄真道:“你说是他们先动手?”“当然了,我还不至于先动手去揍他们。”
“我不信,我的弟子很守规矩,尤其是他们技艺未精,绝不会自己讨没趣而招惹你这种名家的。”
杜英豪一笑道:“我倒不把自己当作有多了不起,而且双方也没开口,见面就干上了;我想必然是你回来后告诉了他们,叫他们见到我就动手的。”
“胡说,老夫再不济,也不致于叫这些未出师的弟子们来向你挑战,再说他们也不可能一声不响就动手。”
这时首先动手的持棍汉子已醒过来了,叫道:“师父,这家伙骑了马一直闯进来的。”
“不错!你的庄子离门口还有一大截路呢!我懒得走路,所以一直骑马过来了。”
“杜英豪,你没看见门口有止马的牌子。”
“看见了,但是跟我却没有关系,我又不是上门来做客的;再说,你如在门口挂一块狗爬的牌子,我难道也得爬进来不成吗?”黄真气得混身直抖道:“好!好!
杜英豪,你记得今天说的话,你敢对我武当开山祖师爷不敬。”
杜英豪笑笑道:“黄老头儿,你别不要脸了,抬出你们祖师爷来唬人;你们祖师爷三丰真人是武林前辈,我对他很景仰,但是两下相距几百年,说不上敬不敬,更不能为了他而对你这个不入流的武当门人特别客气。”
黄真气得脸都由白泛青,颤声道:“拿我的剑来,今天老夫如不能手刃这狂徒,就血溅此间,以报祖师。”
这时许朗月从后面出来,拦住了黄真道:“黄老师,请冷静一下,这件事不是你自己拼命能解决了。你应该报上武当,由贵派长老们来处理。”
谢云也趁机推波助澜道:“对,黄老哥,现在可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了,这小子冒渎了三丰祖师,是跟你们整个武当过不去,你还是留待贵派长老们来解决。”
黄真其实也不想拼命,否则他在酒楼上就动手了;慑于杜英豪的威名,他根本就不敢动手,刚才是被挤得没法子,才做作一下。
他立刻趁机下坡道:“好,姓杜的,黄某虽是武当门人,却不足以代表武当门户,你闯的祸太大,老夫也解决不了;你等着,最多三、五天,武当必然会要你作个交待。”
“我闯的祸有多大?你以为抬出武当两个字就吓住我了吗?”杜英豪还在不经意地问,黄真却沉下脸不理他,自顾吩咐门下弟子将伤者抬进去。许朗月看着杜英豪,目中却隐有怜悯之意,似乎在为他惋惜。
转自21世纪
第二十二章 众矢之的
杜英豪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再者,他来这儿的目的还没达到,因此他继续对黄真挑道:“笑面佛,我说过要登门拜访的,现在我来了,你是怎么个打算法,是你摘下招牌,还是出来比划两下。”
这番话说的很狂,却很不上路,而且不合他这个大侠客的身份,倒有点像地方上的混混、无赖登门生事,所以使得在场的人全怔住了。他们再也没想到杜英豪会说出这番话的,却不知道杜英豪开始在码头上混生活,只懂得这样子讲话。
黄真更是气得全身发抖,指着杜英豪,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小……辈,你欺人太甚。”他倒是颇有一代宗师的气度,相骂却不出恶言,但杜英豪却是一派生事的样子,哈哈笑道:“黄老儿,你说对了,今天我就是欺负你来的,有种你就出来露两手,否则就乖乖的把门上的那块匾给摘了。”
他指的是那块题着“崇扬武德”的大金字匾额。那是一些颇有名气的江湖人,在宏道武馆开馆庆典时联名送来捧场的,高悬在大门正中间。
黄真却直是发抖,伸手疾指,口中只说着“你……”,胖胖的身躯摇摇幌幌,像是要昏倒的样子。
他只有这个勇气了。要他出去应战,他实在没这个勇气;因为他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两下子。已经不能再拼了,虽然会几手武当拳法,但是长年的养尊处优,身子发了福,打不了几下就会发喘了。
他现在的拳脚,只能摆样子,教教徒弟,真要动手过招,他连门下的弟子都不如;而杜英豪伸手之间,却把他的十几个弟子打倒了。
不下场,这个纸老虎还能撑着,一下去,可什么都拆穿了;但是杜英豪却又挤得他非下去不可,他除了装昏倒,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旁边的人自然不会真让他倒下来,赛玄坛赵子昌已经把他扶住。
赵子昌道:“黄老哥,你何苦为这狂徒气成这个样子,自己的身子保重要紧,反正事情已经闹大了,不是你私下就能了结的,等贵门的长老齐聚后,再给他一个狠教训就是。”
黄真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趁着一扶,站直了身子,先深呼吸了两口,好像是运气镇定了气血,身子也不抖了,气也不喘了,指着杜英豪道:“小辈,你辱及本门祖师,已经不是老夫个人的恩怨了。你等着,不出十天,武当的长老们一定会找你作个了断,老夫现在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请吧!”
杜英豪道:“请?今天就这么算了?”他竟是存心搅到底。
许朗月觉得杜英豪不太上路了。他受了自己叔父许久的召唤,来帮忙对付焦雄;也受了菊芳的托付,来照料杜英豪,心中却很窝囊。
首先,杜英豪在赌场里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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