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邪侠
,洛中少年子弟,她没一个看得上眼的。人家上门相亲,她总要找人较量一下,结果十之八九都在它的飞凤剑下狠狈而败;侥幸有几个能接下她的十几式飞凤剑,却应付不了她那独一无二的飞凤镖。
说也奇怪,小妮子眼高于天,但一见了杜英豪,却像是中了邪似的,也像是变了个人。
平时高谈阔论,豪情不减须眉,在杜英豪面前,却是又温柔又娴静,一双眼睛默默含情,不住地瞟看杜英豪;再听说杜英豪尚未成家,她的眼中更是发了光,那股神情,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来了。
大家都含笑不语。一来是他们怕惹恼了黑凤凰,她会拉剑找人拼命;二来是大家觉得她跟杜英豪倒是珠联璧合了。一双豪雄儿女,若能撮合在一起,的确是武林佳话,而她的哥哥柳中川,尤其希望妹妹能早日找到意中人出嫁。他为了这个妹子也淘够了神,每年光是向人说好话陪罪,最少也有十来次,全是上门求亲的。
柳小英好容易王八瞧绿豆,跟杜英豪对了眼,另一个小伙子却气苦了。
白马银小李广呼延孝,是洛中有名的世家子弟,长得一表人才,两柄烂银下所向无敌,一张铁胎弓,一壶雕翎金仆姑长箭,百步穿杨。
唇红齿白,面如傅粉,是个十足的美男子,惟独显得娇弱一点,有点脂粉气;还有,就是身材矮一点。其实他也不是真矮,堂上席设三桌,三十几个客人中,照个子高矮来挑,呼延孝公子绝不会排到十名以外去。
只可惜的是他比黑凤凰略略要矮一点。
洛中的姑娘家为呼延公子神魂颠倒的大有人在,但呼延孝偏偏看上了高他一寸的柳小英柳小英对呼延孝没有十分的好感,但还不太讨厌,有时还跟他说说笑笑,有时也跟他一起跑跑马、猎兔子。呼延孝自以为大有雀屏中选的希望,但是柳中川却未抱乐观,他知道妹妹的个儿高,心眼儿也高,双目平视能见顶的男人绝不在考虑之列。
杜英豪一来,呼延孝就感到有威胁了。他个子高,比黑凤凰还要高出半个头去。
他也壮,肌肉突出,充满了一种力的感觉;他也黑,皮肤像擦得雪亮的古铜器,浓眉、大眼,虽不英俊,但是却有一种英雄气慨。
这外形上,呼延孝已自叹不如了;何况杜英豪的名气比他大,神态比他傲,谈吐比他有魄力,也比他谦虚。
世家千第,最值得自傲的是家世门户,但杜英豪就是这两样拿不出来,所以他对自己的出身门户极为谦虚。他也不谈自己的先人如何,祖上有什么传迹,他只有自己可谈,拿得出来的也是他自己。
相形之下,呼延孝就更吃鳖了。
但是呼延孝却不灰心,他认为自已还是有机会的。毕竟杜英豪与柳小英只是初识,他却跟柳小英交往已有有半年多了,他要想法子找出自己比杜英豪高明的地方。
席罢,柳小英邀大家到她香闺中品茶。大家都知道她的目的只是邀杜英豪一个人,所以柳中川就找了理由不去了,别的人也纷纷告罪失陪。
柳小笑不坚邀,但是对硬要凑一脚的呼延孝倒也没摆什么脸色。毕竟她是个尊重的女儿家,也希望能有个第三者在场,免得太局促;何况,呼延孝也不是个讨厌的人。王月华与水青青很识相,这时候该她们告退了,所以她们向柳小英告罪到客房去了。
呼延孝认为机会来了,笑笑道:“杜兄倒是好艳福,这两位女伴都是神仙中人。”
杜英豪居然不反对,很自然地道:“兄弟初出江湖,她们的江湖经验却很丰富,有她们照应得力不少。”
“看她们的情形,这一辈子是跟定杜兄。”
杜英豪笑笑道:“那倒很难说。她们若是厌倦江湖生涯,想要找个归宿时,自然会走的。”
“杜兄舍得吗?”
“舍不得也没法子,我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强留她们一辈子。我一开始就跟她们说好的,她们跟看我,我不会赶她们走,也不会舍弃她们,甘苦患难与共,她们要走,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也不能强留。”
“这算是什么呢?杜兄总该给她们一个名份吧!”
“没有名份,有了名份就有拘束。我不想限制她们,也不想用名份来困住自己。”
“杜兄也不想将她们收在身边了?”
“是的!我从来也没打过这个算盘。”
“那她们不是太吃亏了,一辈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跟看杜兄,连什么都捞不着!”
杜英豪一笑道:“与友相处。若是一定要有所得,那就太没意思了。她们也不是小孩子,我也没有强迫她们,她们认为吃亏,大可以离去的,满意这种生活,大家就守在一起。”
柳小英脸上发光道:“好!杜兄到底是性情中人,才有这种超俗的胸襟与思想。”
呼延孝一征道:“小英,你也认为这种行为脱俗?”
柳小笑道:“不错!男女之间,为什么不能交成朋友?一定要用婚姻强拉在一起呢?大家高兴,欢欢喜喜的聚在一起,不痛快,也客客气气的分手,这是何等脱的胸襟。”
呼延孝像是咬破了一枚苦胆,一股苦涩之味翻涌直上。他没想到柳小英会说出这种话的,女人真太难以捉摸了,不久之前,谈起男女相处之道时,她还对男人成家后尚在外面拈花惹草表示深恶痛绝,现在居然会变得这么豁达了,难道她是在讨好杜英豪吗?
呼延孝越想越不是味道,忍不住道:“若是每个人都像这样,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柳小英笑道:“也不会人人如此的,天下也只得一个杜英豪,别人没他这份本事,就不够资格谈这些。”
呼延孝一听直了眼,柳小英这是存心在呕他了,幸好杜英豪笑看道:“我也没打算一辈子这么混下去,等我能定下来,我也打算成家立家,规规矩矩地过日子,目前在江湖上闯汤,我却不能娶妻成家。”
柳小英道:“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想害人。我这样子闯祸下去,朝不保夕,今天不知道是否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要是有了老婆,岂不害她一辈子守寡,所以我还是晚点成家的好。”
呼延孝尖酸地道:“那也没关系,寡妇再嫁的很多。”
杜英豪笑道:“不错!假如我有个老婆,我若是年纪轻轻死了,我希望她改嫁,寻求下半辈子幸福,但是在我还活看的时候,我却希望老婆只是我一个人的。”
“杜兄这话太妙了,活看不希望妻子他属,死了不能说话时,却又为她的幸福看想,要她改嫁。”
杜英豪道:“不错;这就是我的心思,也许呼延兄以为我太狡猾了、太自私,但这的确是我心里头的话。”
柳小英感动地道:“杜兄是至情中人,才会公开说出心中的话。世上没有一个男人希望妻子改嫁的,但是那些偏君子却不敢说出来,装出一付情圣之状,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
呼延孝气结地道:“小英!你是在说我?”
柳小笑道:“你说过那种话吗?”
“上个月我们去打猎时谈过的,我说我若年轻夭折,一定立下遗书,第一件事就是看令我的妻子他适。”
柳小英笑笑道:“不错!我记起来了,你还说过你若爱上一个女孩子,绝不自私地只想占有她,若是有个男子比你更好,你会自动退出。”“不错!
这是我说的,也是我心里的话。“
柳小英问道:“杜兄,你的意见呢?”
杜英豪想想道:“我可没这么好度量,若是我真爱那个女孩子,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追求,若是她已嫁给我,说什么我也不放手。”
柳小笑道:“难道不为她的幸福看想吗?”
“我认为不会有人更能比我使她幸福。”
“这是你的想法,你也要替对方想想的。”
杜英豪道:“这是我对自己的信心与保证,除非我的老婆的确爱他,跟他私奔了。”
柳小笑道:“那你又将如何?”
“不怎么样,我赶快再找个老婆,比前一个更爱护她,免得她又跟人跑了。一个女人若是肯背夫跟人私奔,那总是我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我要检讨一下自己。”
柳小英再问道:“难道你不难过、伤心?”
“那总有一点的,可是我不会因此失望、垂头叹气,更不会因此终身不娶来表示我多情,假如对方不在乎,我不是白作践自己吗?假如这使得对方也很难过,负咎终生,那就更没意思了,好离好散,大家都快乐。”
柳小英神情一振道:“呼延兄,你听见了,这才是一个男子汉的胸襟,你的那套爱情论调虽然很令人感动,但听起来就很虚伪。”
呼延孝叫道:“那是我真心真意的话。”
“好!就算你是真心的,那也太幼稚、太孩子气、太娘娘腔,你该向杜兄学学。”
呼延孝忍无可忍,厉声道:“好!杜英豪,你是天下最大的英雄,你一来,我呼延孝就狗屁不如了,可是我偏不服气,非要斗一斗你。拔剑,我在前院等你。”
他回身就跑,叫声已惊动了很多人围看过来。呼延孝已经握看他的一对银枪,摆定了姿势叫道:“杜英豪,你过来,你要是不敢,就跪下磕三个响头,承认你是贪生怕死的儒夫、孬种。”
众目睽睽之下,杜英豪泰然地走了过去,自然而然跪了下去,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谁也没想到杜英豪真会跪下磕头认输的;可是他跪下之后,输的竟是呼延孝。
他脸色苍白,抛下了手中的银枪,低看头,不敢看任何人,一声不响地走了。群众一阵欢呼、激赏,把杜英豪抬了起来,杜英豪发现磕头认输也是一项最具威力的武器。
转自21世纪
第三十五章 温柔不住住何乡
名满江湖,曾经搏杀过当世黑道上第一高手的吐英豪,总不会因为怯战而跪下来对一个年轻人磕头;这是每个人的看法,连掷剑而去的呼延孝都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杜英豪一跪下认输,他只有像一头斗败的公鸡般的狠狠而去。
杜英豪没有拔剑,没有挥拳,却彻底的击败了他;不但如此,还赢得了一致的赞美。
只有柳小英愤然不平地道:“杜兄,你干吗要如此让他,像这种人,应该好好地教训他。”
杜英豪微微一笑道:“何必呢?兵刃无眼,他又气头上,出手必凶,难免会有所死伤;彼此本无夙怨,莫明其妙地打上一架,太没意思了。”
“那是他大没道理,欺人太甚,你即使杀了他,也不为过,他老子也不能就此而怪你。
杜英豪摇摇头道:“不!杀了人就是我的错。”
“大家都可以为他证明,是他先找你生事的。”
“那是他的事。我学了武功,却不是为了争强使气的,就算输给了他,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日后他在江湖上传言,说你怕了他,向他磕头认输,这对你的盛名可是个打击。
“我无所谓。任何人若是为了不服气而找我挑战,我都会拒绝的。说我胆怯也行,说我怕死也行,因为我只有一条命,这条命用来对抗邪恶,维护正义时,我绝不小气,但绝不会浪费在争强斗胜上。”
侠以武犯禁,习武者戒之在斗,这是武林中的老生常谈,几乎每个人都懂,但也是每个人最难做到的。
盛气难平,越是成了名的人,越是丢不起人。为了一口气,他们不在乎断头流血,所以杜英豪今天的做法,赢得了一致的钦敬。
柳中川点看头赞道:“难得!难得!杜老弟年事虽轻,却已养成了大英雄豪杰的胸怀。武林中人,每战必胜并不值得尊敬,难在有谦冲的胸怀和承认失败的勇气,连一般在竞技中真正的失败,大家都很难坦然爱之,像杜老弟那样就更难得了。”
柳小英心中对兄长的话已是十分首肯,但是口中却故意不服气地道:“杜兄明明有赢人家的本事,他只是存心相让而已,这种失败自然是容易接受。”
柳中川道:“杜老弟初来洛下,而呼延家的剑术别成一格,在武林中极负盛名,杜老弟对他们家的剑法并无所知,说是一定胜他,这未免太过自信了。”由于呼延世家名声很大,而且又是在公开的场合中,柳中川唯恐妹妹的话,开罪了呼延世家,故而特别解释一下。那知道这位姑奶奶却是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以及人情世故的;她认为杜英豪天下无敌,就不肯承认有人能高过杜英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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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立刻强辩道:“呼延家的剑法虽高* 可是二十年前,他们家的镖局曾经在西北去了一支镖,被漠北人熊带人劫了去,他们家的第一高手呼延辉还受了伤。”
柳中川皱眉道:“那是二十年前,二十年来呼延家潜心技艺,已非昔年可比。”
柳小笑道:“他们技艺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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