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邪侠
李玉麟因而一叹道:“真要如此也没有办法。”
“有!案子破了就行了,东翁不但无过,且能记功。”
“我倒不指望记功了,但求无过即好。”
杜英豪道:“大人!我们该把案情向您报告一下。这案子破获不难,相信也很容易人赃俱获,只是查访起来,恐将有许多关碍。”
“喔!看样子二位已有十足的把握了。”
李玉麟心中一松,他一直在担心着三天的期限,现在看两人的状况,破案是指日间事。
可是当他听完杜英豪的分析和推测后,不禁目瞪口呆了,吃吃地问道:“这可能吗?”
杜英豪道:“春花在昏倒前,曾听到郑玉如由楼上下来,而院中的人则是惊叫声后,未见楼上的人影,这就是个大破绽,但双方都不会说谎;因此,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击昏春花的人是郑玉如认识的,甚至于已经串通好了,在楼下把一切安排好了,然后回到楼上,故意发出尖叫,引人注意后,又迅速跟人离开了。”“那春花不是说她发出了惊叫声吗?而家中的人说是只听到了一声惊叫,照你的说法,则是两声了。”
“春花也许是叫了一声,但声音不会太大,因为她是被人以拳头击昏的;两家中人听见的,也绝不会是那声,因为那时郑玉如已经走了下来,他们就不可能再看见楼上的人影了。”
“她不会又上楼去吗?”
“她当然又上了楼,正因为贼人是她所熟识的,她才又上了楼,作出了惊人之声,而后从容逸去。”
“何以见得是她与贼人串通好的呢?”
“疑点很多,重要的是屋中的陈设古玩,值钱的都被轻轻放倒下来,只有那些不值钱的才被打破在地,这分明是有意的作为。”
“你们怀疑傅太师是知情的?”“是的,破绽也是在这些古玩上。假如是郑玉如串通贼人私奔,至少不会替他把值钱的古玩轻轻放下来,然后又摔破几样不值钱的来故布疑阵的。”
李玉麟叹了口气,“这真是不可思议,傅太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卑职也想了半天,大概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傅太师不慎将圣上的御笔弄污损毁了,怕担受干系,只有叫他的姨太太来上这一手了。”
“污损御笔,最多挨顿训斥而已,犯得上这么做吗?”
王老夫子叹道:“此老是个极为热衷富贵的人,所以虽然退休了,仍不时与京师有连系来往,也必然常有诗词进呈,所以皇帝才会记得他,把御笔送来叫他题字,如是出了漏子,加以污损,这虽不至于获大罪,而帝眷却为因此而衰,那是他受不了的,所以才要安排失盗而且还丢了一个心爱的侍妾,如此帝眷可维持不衰,还可以更获矜怜。”
李玉麟怒道:“但下官可惨了,跟看受牵累。”
“东翁,他倒不是存心害你,只不过为了保全自已,不得已出此下策,所以才一再向你劝慰,为你设法。”
“那郑玉如知书识礼,应该知道利害,怎么也会帮他做出这种事呢?”杜英豪道:“郑玉如为报恩而嫁,傅太师只是要她诗酒为伴,并不要她陪伴寝息,甚至于默许她与意中人来往,他们为了报答恩惠,帮他渡过这一次难关,也是很可能的事,说不定这也是一个条件,今后他们可以双宿双飞,日夜守了。”
“你认为那个贼定会是郑玉如的表兄吗?”
杜英豪道:“十九是他,别的人不会肯干这种事,郑玉如也不会跟人家走。”
“那要赶紧去抓他呀!”
“大人!那小子是位名士,虽无功名,却中了举人,无凭无据,不能抓人,不过卑职已经派人去盯紧他,不会叫他跑掉的。”
“要什么证据呢?”
“郑玉如,找到了郑玉如,也一定能找到失窃的御笔,更不难找到他们串通作弊的事实。”
李玉麟点点头,但又轻叹了口气道:“这件案子如真像你们所想,就不太好办了,事情一揭开,至少会毁了三个人,你看能不能。”
“大人是否有不忍之心?”
“是的!傅太师年岁已迈,那年轻士子却前途似锦,因此而毁了一生实在可惜,若是能够不公开最好,把人找到了,往太师府一送,由他们自己处理去。”
“大人既是如此仁心,卑职自是遵命。”
杜英豪心中明白,李玉麟如此息事宁人,多半还是为了本身的前程。
傅太师的戚友太多,无不身居显职,得罪了他,树仇太多,智者不为,所以也做了顺水人情。
李玉麟这才放了心,刚好酒菜来了,他拉看两人同席,开怀畅饮起来。没多久,门上来报赖班头有急事求见杜英豪。
他出去了一下,回来笑吟吟地道:“老夫子,您把傅老大师挤了一下,已经见效了,他带了一个男仆,生了一乘骡车出城去了。”
“哦!往那个方向?”
“南门,正是白衣庵所在之地。”
“那可能是郑玉如所在的地方。”
杜英豪道:“卑职原是那样想的,不过傅太师若是往那儿去,则又可能不在那儿了,因为傅太师不会把郑玉如的藏身处指给我们知道的。”
“那他去做什么呢?”
“想必是为了我们把春花带走了,使他心中不安,上那儿商量对策去了。”
“跟谁商量?”
“郑玉如的姑母在那儿,她的表兄自然也会在那儿,要商量什么事,自然也以该处最为稳妥。”
“你派了人没有?”
“有的!我把水青青与王月华都派去了,她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动静的。”
王老夫子点点头道:“不过你要注意,那小子懂得银针透穴手法,必为内家高手,她们别露了形迹。”
杜英豪笑道:“她们两人虽是女流,但当年在江湖上担任杀手,颇有名气,阅历很多。”
他还在吹得高兴,接下来传到的消息却不争气。傅太师进了白衣庵没错,水青青与王月华也悄悄地摸了进去,结果傅太师回府了,那两个人却半天没出来,多半是跌了进去。
外面还有一些做公的埋伏守伺,却没有听见一丝动静,这下子杜英豪可翻了眼。
王月华的武功平平,水青青一身技业劫不错,若是她也无声无息地被陷住了,里面必然是高手了。
看样子杜英豪又要接受一次挑战了。
他在心中叫苦。论真才实学,王月华对比他只高不低,他又凭仕么去闯龙潭虎穴呢?
但是事情临到头上,又不能不走一趟,硬看头皮,带了赖皮狗,他决心要去碰一下了。
幸好,王老夫子兴趣也来了,笑笑道:“白衣庵能够把衙门中的人扣下来,胆子倒是不小,我也瞧瞧去,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能人。”
转自21世纪
第五十三章 万流归宗
听说王老夫子也要一起去,杜英豪心中是高兴的,但是却不能形之于色,道:
“老夫子才回来,不去歇看,又要跑一趟,叫我惭愧的很。”
王老夫子哈哈大笑道:“杜老弟,我这个师爷跟你这个总捕头一样,并不是为贪图什么而干的,完全是为了兴之所至;闲散了几十年,好容易有了这件对胃口的事,你叫老夫怎么闲得下来。”
杜英豪已经知道王老夫子身怀绝技了,敢情他此刻是不甘寂寞,静极思动,所以才如此起劲,因以也凑看对方的兴子道:“难道老夫子以前都没遇上过热闹事。”
王老夫子道:“可以说没有,虽有霸王庄闹得不可开交,但只是一批无赖瞎起哄,老朽既懒得伸手,也不想跟那些亡命之徒去拼命,所以一直没有伸手;老弟来了后就不同了,做案子的人也风雅多了,这下子对了老朽的脾胃,老朽就闲不住了。”
“傅太师失盗的这件案子并不风雅。”
“不!不!雅得紧呢!案子虽不大,却牵连得广,上及京师紫禁城内的皇帝皇后,中间有了一位退职的阁老太师,下则涉及一位才女与一名举人,既有御笔墨宝的失盗,又有一种失传的点穴再重现,这再再都使人感到神秘莫测,所以老朽感到极为有意思。”
杜英豪叹道:“老夫子,我倒觉得太没意思。案子不破,总督大人的前程难保;案子若是破了,那位傅太师的晚景就很悲了,所以在下认为很没意思。”
老夫子一件姆指道:“好!好!老弟这一番悲天悯人的心胸,就非一般公人所及,他们是唯恐天下不乱,那里还顾得其他,单凭你这番心胸怀抱,老朽也要高攀交交你这个朋友,你不会嫌弃吗?”
“怎么会呢?夫子屈尊,高攀的是我。”
老夫子道:“杜老弟,你要这么说就是瞧不起人了。我知道你是名满天下的豪侠,而老朽自分还不算是酸秀才、迂夫子,勉强还够资格交个朋友。”
“老夫子这么说,我就更不敢当了,在公事上,你是我的上司,在年龄上,你也是我的长辈。”
王老夫子皱眉道:“老弟!你这是唬人嘛!英雄无辈,你的眼中并没有把前辈两个字看得多重,若论公事,大家都是客居的身份,分什么长屈,何况你也不是那种服人家的人,总督大人也没放在你心上。”
“老哥哥既是如此抬爱,小弟就厚看脸皮高攀了。”
“这才是。老弟,我倒不是硬要跟你拉近一层,而是有苦衷的,有件事要请你帮忙的。”
“老哥哥尽管吩咐好了,还客气什么。”
王老夫子极为慎重地考虑了一下才道:“老兄弟,听说你曾经一招击败了武当长老凌云。”“有这么回事,但说来惭愧,那一招不是我创的,而是他被逐出门的徒弟马五苦心精研所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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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去管他,听说他又恢复了武当弟子的身份。”
“是的,前个月他来信,说武当废了凌云的武功,追去长老的资格,罚在后山扫地以为惩戒。”
“这个处分似乎太令他难堪了,一个堂堂的长老,一位知名的高手,突地失去了武功,降为打杂的人,那是生不如死了。”
“以他所犯的罪而言,这种惩罚算轻了的,但是马五想起以前毕竟受过他不少好处,尤其是他在教剑时,十分尽心,把本身所能倾囊而授,所以原谅了他。”
“不错,若非如此,马五也无法创出这一招破解武当精式的剑法了。”杜英豪听他一直不断地提这件事,忍不住间:“老哥,这招剑法是马五的,他现在又回到武当,这招剑法对武当的关系太大,他求我不得于第二人。”
“老兄弟,你别误会,我不是要你教这手剑法,而是请你费点功夫,再学一些别的武功招式。”
杜英豪惑然不解。
王老夫子道:“武功各有派别,各具擅长;然而每一家都秘技自珍,非门中弟子,不能得其精授,到了后来,门户之见日深。”
杜英豪只有听看。王老夫子又道:“但武学之深之博,绝非一门一派所能尽其功的。有个人别具慧眼,他先把各家武功取其精华,删其繁余,共节录了三十二式,其中有刀法、有剑式、有拳法、有脚法,都能单独成式,精妙无匹,乃定其名曰”
万流归宗“;他死前,把这本武学册子传给了另一个有天份的人,要他继续扩充增加,而后又找人传下去。”
“这本册子一定是很了不起了。”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尽然,因为它没有系流,有时难以运用,必须要天份极高,而又不属于那一门派中的人,才能够发其精妙;若是光学了那一家的功夫,基础已固定,反倒难有所成了,而且还有规定,就是一定要有独特招式的人,才能够得到这本册子,把自已所创的那一式加进去。”
“流传到现在,一定很久了。”
“也不久,只不过十九传而已,原有的三十二式,现在已有五十一式。”
“老哥哥就是十九代传人。”
“惭愧,我在二十年前得到此书,加上我独创的一招腿法后,始终找不到一个适当的人再交出去,因为这本册子上招式不多,却十分精奇,若是所传非人,必会助长其恶,现在我想传给你。”
“啊!老哥哥,你别开玩笑了。”
“不开玩笑,我们这一门有个名称,叫四海兄弟门,一脉单传,没有辈份,彼此间都是兄弟,你可以学前面的四十一式,加上你自己的,而后再找个可靠的人,跟他结为兄弟,再把书传给他。”
“老哥哥,我可不会什么奇招。”
“你会的那手剑法就行,那虽不是你所创的,但只有你一个人会,马五又重回师门,想必不会再把那一式传出去,跟自己过不去了。”
杜英豪对这个可没兴趣,他并不认为武功招式有什么大用,何况要他一招一式学起来很苦,练那一剑,他就足足用了三天功夫,还只勉强像个样子。
王老夫子怕他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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