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邪侠
在一边的两个老头儿以及四个粗壮喇才变色了。
这两个老头子很会挑眼。忠亲王叫宝忠,立刻翻起白眼:“杜英豪!你在江湖上的名望再大,也只是江南总督衙门的一名捕头而已,见了本爵,为何不叩头。”
杜英豪笑笑道:“王爷!恐怕这个头您受不起;您年纪那么大了,草民给您叩个头没关系,但是您受了这个头,恐怕脑袋会掉下来。”
宝忠立刻吹起胡子道:“大胆!本爵乃宗室亲王,你竟然敢出言威胁。”
杜英豪却笑着道:“王爷!草民不是威胁,只是向您提醒一个事实,如果您坚持要草民叩头,草民就向您叩一个头,可是您别后悔。”
宝忠答道:“笑话!本爵绝不后悔。”
杜英豪笑笑道:“算了吧!王爷,草民不能为了跟您赌气而丧失了国家朝廷尊严,更因为草民跟您无怨无仇,不想害您。您还记得,草民是朝廷特遣的修约专使,代表圣上与朝廷,如果您要草民叩下这个头,就是要圣上向您叩头了,您担当得起吗?”
宝忠一下子怔住了,半天才道:“你那个特使是自己封的。”
皇帝说话了:“王爷!杜英豪的专使是朕亲颁旨意承认的,而且也照会过全体廷臣,你说话可得当心一点,你是连朕的旨意都要推翻了。”
宝忠一急,连忙跪了下来道:“是!臣无状,臣不敢,臣的意思是说他这特使是事后承认的。”
杜英豪道:“那不管,反正是圣上已经承认了这个特使的身份,而草民尚未缴回圣旨,这个身份仍未消除,王爷,您说是不是?”
宝忠不甘心说是,但又无法否认,只有低头不响。宝亲王先为杜英豪捏了把汗,因为他直接跟宝忠冲突起来殊为不智,这个老家伙奸才刻薄,专会找麻烦,而且死缠硬赖,非争到上风为止,人人都很怕他;而杜英豪居然一见面就折了他的锐气,乃悄悄地向杜英豪一竖大拇指,因示佩服。
杜英豪看见了,微微一笑道:“王爷:您既然也承认了我的特使身份,那么刚才您当着圣上的面,硬要我叩头,是什么意思呢?”
这一次反击更厉害,宝忠汗如雨下,更不知该如何回答。肃亲王连忙解围道:
“杜英豪,忠王爷只是跟你开开玩笑而已。”
杜英豪遁:“不知道忠王节自己是否这个意思?”
宝忠连忙道:“是开玩笑!开玩笑。”
杜英豪道:“既是开玩笑,草民也不便深究了,不过王爷,您身为亲王,何等尊严,理应为万民之表率,万万不可对朝廷的尊严开玩笑。还有肃王爷,您是宗人府的府宗,专门管王室宗亲的纪律的,忠王爷开这种玩笑,您应该立刻制上的,可是您却顾及私情,在一边不闻不问,这可不太像话。”
他干脆连肃和也训上了,而且训得两个老家伙哑口无言,连皇帝都在心中暗乐,微笑不语。
肃和涨红了脸道:“你凭什么说本爵是顾念私情,本爵执掌京人府,对处分宗室有绝对的主权,至于如何处分,却不必对旁人宣布的。”
杜英豪道:“那么王爷打算要追究此事了?”
肃和道:“这个你不必管。”
杜英豪道:“我当然管得到,因为我是当事人,再者,忠王爷自己没开口,您却替他说是开玩笑,在我看来,这就是循私包庇。王爷,若是您不承认循私,我就要正式控告两位了。”
肃和道:“笑话,你能告诉谁去?”
杜英豪道:“谁能制得了你就告诉谁,我倒不信你已高于皇上,大清朝已没有人能制你了。”
话说得太狠太凶,连皇帝都变了色道:“肃和,尽管辈份上你长朕一辈,可是仍有祖宗的律法在,你要自爱,别叫朕为难,搬出祖宗来压你。”
肃和也跪下道:“是!是!老臣糊涂。”
皇帝道:“今后你们是该要好好反省一下言行,朕听很多人说起你们强横跋扈,还末便置信,今天看看,倒是真有这回事。肃和,你的京人府宗行使到此刻为止,朕回京之后,当再跟宗室尊长们商量,另立府宗。”
肃和脸色大变道:“皇上,臣这府宗不同于一般官职,去留由宗长公决的。”
皇帝道:“不错!但是也有另一项规定,就是你当场犯了错,朕有权撤销你的职权的,刚才你就犯了大错。而且自己也承认了,朕照规定撤销现职:而且不准再辩了,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在回京后,在宗长会议上提出申诉。”
皇帝是早想整这两个人了,苦于没机会,而杜英豪却是最擅长于捣蛋整人的,抓住一句话的毛病也能掀起大波,这是他在码头上当混混时学来的本事,说得不好听,那是要无赖的本事,但这两位王节偏偏要去惹他,那还有不倒楣的吗?
他们碰了一个大钉子,还得叩头谢恩,起来后,眼光狠狠地盯着杜英豪。
肃和的京人府之职务虽被撤除,他这王爷的身份仍是存在的,因此他不怀好意的道:“杜英豪,这四位大喇嘛师是从布达拉宫来的。”
一个喇嘛出来,单手作礼道:“僧家阿不花!这是敝弟垃木尔、罗莎、赫赫果尔。”
其余三僧也都木然举手行礼,他们的修为有素,喜怒哀乐已经不形之于色。
杜英豪却不知道厉害,他也不晓得这种返璞归真的表现已是武学上极为高深的境界,所以满不在乎地道:“久仰!久仰,四位请多指教。”
王月华兴水青青对这四个喇叮的表现固然心,但是因为杜英豪的不在乎,使他们也充满信心。真正忧急于心的是晏菊芳,但这时却不能提醒杜英豪,只有不安地拉着李诺尔私下耳语,述说厉害,希望这个罗刹高手能有个对付之策。
皇帝道:“杜英豪,他们四位远从吐蕃藏边而来,是为了你在扬州把他们的大师兄杀死了,而后又杀伤了他们数中几位好手。”
杜英豪道:“那是一次公平的校技。”
皇帝道:“这个朕知道,本朝律法戒私斗,不过这些是吐蕃的外兵,他们的习俗是准许决斗的,现在他们来要求你一较技艺。”
杜英豪道:“刀剑无眼,这是很危险。”
皇帝道:“他们说不怕死,朕想上国天朝,不能示怯于外邦,你意下如何?”
杜英豪笑笑道:“草民倒不是怕死,只是觉得从事私斗是很无聊的事,将有用之身,来为国家多尽点力不是更好吗?”
皇帝一叹道:“可惜这个道理难以使他们明白,朕已劝阻了很久,仍是没有用。”
阿不花居然操着纯正的华语道:“陛下,吐蕃的政情不同,布达拉宫的活佛就是藏边的统治者,僧家的师兄们在中原被击败,使本教大失威势,势将为另一教宗所替代,因此僧家才来要求再战,洗雪前耻,争回威严与统治权。”
皇帝道:“假如你们又失败了呢?”
阿不花道:“技不如人,只有将布达拉宫拱手让给黄教去统治了。”
皇帝道:“若是杜英豪不答应你们决斗呢?”
阿不花道:“僧家们为了本教的荣誉,只有尽一切的努力杀死他,将首级带回去以示国人。”
皇帝道:“这是中原,不容你们私自寻仇。”
阿不花仍是木然道:“僧家已经依例请求过,若是陛下不答应,全藏民众俱将认为奇耻大辱;吐蕃虽是小邦,亦不惜流血一战。”
皇帝道:“杜英豪,朕不怕跟他们打一仗,只是为这个理由耗费资财,杀伤无数人命,似乎太没意思,你还是跟他们较量一下吧!”
皇帝昨天已经私下来通融了,所以今天这番话虽是有点勉强,杜英哀也没话说了,只得道:“麻烦是草民自家惹出来的,理应由草民自己解决,只要陛下不以私斗见罪就是了。”
皇帝看了一下两位王爷,笑笑道:“不!这是你为了避免二次战乱而斗,而且你代表了中原的武林而切磋,算不得是私斗。”
杜英豪道:“草民可不敢代表中原武林,因为草民在中原武林中,不能算是一个高手,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夫而已,草民即使败了,也不是中原武技不如人,这一点草民要声明的。
柯不花道:“没关系,你若败了,还可以去找更强的人出来扳本的。”
杜英豪道:“我中原武学博大精深,练武只为强身自卫,不在争胜,我输了认输,别人是否会找你们我不知道,但我绝不会去邀帮手来打架。”
阿不花由得他去讥讽,只是一弯腰道:“施主既然同意决斗,便请指教。”
杜英豪道:“你们是四个人一起上?”
阿不花道:“不,僧家四兄弟各有所学,只想分别请教,当然施主也可以找人帮忙。”
杜英豪早已计划好了,闻言一笑道:“那也行,我们换点花样,第一场我们来个伏虎比赛,我派个人,你们也派个人,来个徒手捕猛虎,若花!”
胡若花应声出来,穿了一身豹皮劲装,威风凛凛,慢步的走了出来:同时,围场中也有人推出了六具铁笼,每其中都有一头斑烂猛虎。
杜英豪笑道:“回头大家都退到楼上观战,只留两个人在围中斗虎,因斗杀多者为胜,你敢不敢应战,趁早说好了。”
皇帝带着一干人等都上了暖阁。那也是作观赏之用的,因为皇帝出来秋狩,并不一定是自己打弓射猎,他只是出来散散心,督导子孙们不忘骑射而已,往往他自己拉一弓,象徵性的射出一箭,然后就在暖阁上一面喝酒,一面用西洋的千里镜,了望远处的贝子、贝勒阿哥们飞骑竞射。
他们倒是挺认真,一则是皇帝在看,二则是猎获物的多少,是用来作奖惩标准的。弓马骑射是满州人的看家本领,身为贵族子弟尤不可不精,这一点在早期的朝廷是执行很严的。
后来日久弊生,因为秋狩是不带女人的,一些善于献媚的近卫大臣,就找些女人在秋狩期间来侍候皇帝,既调剂一下紧张的生活,也让皇帝领略一下民间女子的温柔与美丽,使得皇帝对秋狩的兴趣极浓,真正打猎的机会却更少了。
不过,这一次,皇帝却是规规矩矩的,坐在暖阁上,破例的居然叫宝亲王与两位将军作陪,反而把两位亲王给摆在一边。
因为皇帝没命坐,谁也不敢坐的。
其实皇帝真正要作伴陪坐的人是杜英豪,他怕其他的人不太服气,才赏了宝亲王及赵之方、乌明一个坐位,却要杜英豪坐在右侧,更将一干护卫都撤下去了,叫水青青与王月华一干女将护卫,这也是便于说话之意。
阿不花派去斗虎的是垃木尔,腰粗如桶,头大如斗,身躯高大,全身肌肉精壮贲起,就像是一颗颗的钢珠子嵌在内里。
他足登皮靴,下身穿了一条红绸裤子,腰间扎着宽约半尺的皮带,光头发亮,赤裸的上身也发亮,倒是十分威武。
胡若花的装束则比他更抢眼。上身是一件牛皮紧身小背心,下身则是一条虎皮短裙,长才及股,露出好长的一截雪白的腿,脚上则是一双软牛皮的靴子,只不过在她的小臂上,各带了一块尺来长的硬的牛皮护肱。走出来时,两人居然一样高矮,双双朝楼上一鞠躬,倒是十分好看。
宝亲王亲自担任司令的工作,吩咐将六头猛虎一起推进来停在圉场四周。围场四周则是用三丈多高的圆木桩植入地下,而后再挂上粗绳纲,围出径长约三千丈的一个大圆圈。
这也是为了皇帝射猛兽用的。圣天子为示威灵显赫,总要射杀几头虎豹之属的现意,剥了皮鞣制成革,在宫中以为炫耀。那时将猛兽放入圈中,皇帝可以在楼上垃弓射虎;虎既跑不掉,也不会反扑伤人,最后一定会中箭而死,所以历来的皇帝都有一两张猎获品陈列在宫中。
今天却更热闹了,这六头猛虎是不久前才捕捉来,养在兽槛中还没几天,野性末驯,关了几天后显得格外暴燥;再者,应该是昨天将晚食的,却只给了一半的量,使得这六头猛虎更为凶恶。一声令下时,有人把栅门用绳子拉起,将虎群放了出来。
这些猛虎为了要保持它们的野性,平常食时,也是赶入围中,放进活的鹿等等,由它们同时捕杀,所以它们已经养成了习惯。今天它们冲进场子,只看见两个人,自然而然地把人当作了目标。
首先就有一头雄虎扑向了胡若花。它是凌空跃起,正面扑来的。胡若花已经习惯了各种扑击,因为各种猛兽中只有熊会直立人行攻击,其他都是差不多的。
她的经验富,成竹在胸,所以她仰头挺身不动,等虎影临到头上时,才突地矮身缩头避过一扑,将身子缩入虎腹下,然后双手握拳,猛地向上叩击,擂在猛虎的腰侧。
猛虎在空中就发出了一声惨吼。因为那是它全身最脆弱的地方,也是肾腰所在的位置,骤受重击,落地时已无法站立,滚得几滚,口中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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