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风流
椋惚阏饷炊晕遥俊?br /> 宋楠有些恼火了,这方大同有些不可理喻,蔚州之事明明是他和江彬得利最大,方大同得了两万两银子不说还如愿调入京城,如今自己不善经营,得不到升迁,在蔚州放荡的行径又为人揭露,弄得妻离子散,却来怪别人。
宋楠强压怒气道:“方百户,你喝醉了,等你清醒了咱们再谈。”
方大同喝道:“你敢走?你敢走出这个门,我便将你的事情全部抖落出去。”
宋楠冷声喝道:“方百户,你恐怕也太不像话了,你是想拿往事来胁迫我么?随你便,你爱怎么样便怎么样,不过我提醒你,万事讲证据,光凭你一家之言,到最后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方大同呵呵冷笑道:“蔚州的事?我可没傻到那个地步,蔚州之事说出来谁也不信,你和江彬一个鼻孔出气,又都身居要职,我说出去确实没人信,我才不会那么傻呢。”
宋楠冷声道:“你知道就好,所以请你清醒些,不要说这些浑话。”
方大同道:“我还就是要要挟你,莫以为你什么事情都做的天衣无缝,有一件事足可要了你的命。”
宋楠道:“你还是省省吧,威胁对我无用,反倒让我看轻了你。”
方大同咬牙道:“我还在乎别人是否看轻我?你还是考虑一下自己的境况吧,休得替我操心,我来问你,你最近春风得意纳了一房侧室是么?”
宋楠心头一怔,静静道:“是又如何?”
“你那小妾是不是姓陆名青璃呢?”
宋楠的脑子嗡的一声响。
“还有个叫叶芳姑的女子也在你身边是不是?”
宋楠脑中急转,心道:坏了,这厮居然知道此事。
“嘿嘿,好本事啊,宋千户!我在蔚州锦衣卫衙门中的刘总旗和一名兄弟被人刺杀,凶手无影无踪,全城挖遍也没抓到,却没想到被你宋千户金屋藏娇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来到京城便一了百了,殊不知你死要面子,纳妾之事也弄得吹吹打打隆重无比,偏偏那叶芳姑行在花轿边被我瞅见了,这不是天意么?”
宋楠叫苦不迭,那日成婚特意在外边租了院子用花轿去结亲,以示对陆青璃尊重之意,同时也是想摆下排场,却得意过了头,被方大同暗中窥伺到了,这可是大麻烦了。
“我知道你诡计多端,什么事到你手里都能摆平,可这件事你便是神通广大也摆不平了,瞧瞧这是什么?”方大同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纸来丢在桌上。
宋楠拿起黄纸展开,叶芳姑和陆青璃的缉捕画像赫然其上,便是一年前蔚州府衙和锦衣卫追捕时所画的缉捕画像。
方大同冷笑道:“我还怕看花了眼,特意亲自悄悄回到蔚州,在府衙库房中取了这画像来比对,没想到还真是这两个女贼,宋千户,你身为锦衣卫千户,包庇窝藏刺杀锦衣卫总旗和校尉的女贼的行径这才暴露,就凭这两张画像,你宋千户的前途也该全毁了吧。”
宋楠脸色煞白,方大同龇着牙呵呵而笑,一只手抓起盘中鸡腿大嚼起来。
第一六五章 杀意
第一六五章
宋楠不得不回身坐下,这件事可不能硬来,这方大同是有备而来,定是报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想当初自己对付王旦的时候也是以这种心境来拼死一搏,没想到现在角色互换,自己在乎的东西拥有的东西多了,反倒成了别人要挟的把柄。
“方百户,你到底是何意?你是要跟我撕破脸皮么?替你手下好兄弟刘五福讨个公道?”宋楠缓缓开口道。
“替他讨公道?”方大同张着油污狼藉的嘴巴大笑道:“他跟我有什么交情?我犯得着为了他跟你如日中天的宋千户闹翻脸?”
宋楠道:“然则你是为了自己考虑了?”
方大同在衣襟上擦擦嘴巴道:“当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落到如此地步,你们这些故人自然要拉帮拉帮我,凭什么你娶妾升官风光无限,我方大同却潦倒不堪?我也不想如何如何,只是请宋千户不要逼着我抱着你一起完蛋。”
宋楠道:“你要什么?”
方大同道:“我已经说了,要进你正南坊当副千户,要负责侦缉的差事,手下统领两个百户所便成;你放心,我一定会守你的规矩,也会好好的办差,想来想去还是跟着你混比较妥当,你宋千户的本事我可是领教了。”
宋楠皱眉沉思片刻道:“好,这事我应了,不过需要时间来打点。”
方大同挑起大指道:“真是豪杰,决断果敢,绝不拖泥带水,我现在才觉得当初没要求进正南坊跟着你混是多么愚蠢的决定;我能等,这一年我都熬过来了,还怕再等个三五个月么?只是请宋千户不要光耍嘴皮不去行动,万一我那天心情不好,将此事说漏了嘴,可别怪我不守信用。”
宋楠道:“放心,一个月之内定能解决,在这一个月内,我希望你管住你的嘴巴,若教我听到一句不该说的话,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方大同嘿嘿笑道:“怪了,倒好像我窝藏了杀人犯一般,倒受你威胁了,罢了,我绝不会说出去便是。”
宋楠起身道:“最好如此,告辞了。”
方大同脚搭在凳子上抖了几抖,懒洋洋的拱手道:“不送了,宋千户,临行前兄弟有句话要说,即便你帮我办成了事,我手里的东西也不会交给你的,还记得你们对付王旦的时候的那两个鞑子兵么?这一手还是跟你们学的。我知道你宋千户本事大,心肠硬,但你要是敢跟我玩阴的,我保证不会让你得逞,还请宋千户记着我的话,如果哪一天我横尸街头,第二天你的事将会满城尽知;宋千户明白我的意思么?”
宋楠铁青着脸道:“有劳告知了,告辞。”
方大同冷着脸道:“不送!”
宋楠满腔怒火的离开春风楼,方大同居然敢威胁自己,这是决不能忍的,本来听了他的境遇,宋楠还打算从别处入手帮他疏通关节,北镇抚司的孙玄孙镇抚和自己也算是有点交情,再请孙玄帮着说说,没准会给方大同一个不错的安置,可这家伙居然猪油蒙了心直接以叶芳姑和陆青璃之事来威胁自己,宋楠岂会容他摆布。
人性的贪婪宋楠是明白的,妥协了第一次并非万事大吉,只要方大同活着,他随时可以以此事来要挟自己,即便自己当了再大官,也会受这家伙的掣肘,成为傀儡。
宋楠心中杀意涌动,对方大同起了杀心。
宋楠铁青着脸回到家中,叶芳姑和陆青璃两姐妹正在灯下夜话,三人自从那次同床之后叶芳姑也索性放开了,反正床大的很,宋楠也强的很,两姐妹共事一夫既成事实,也不必太过矫情;再说叶芳姑还不习惯一个人冷冷清清睡在床上的感觉,以前有陆青璃在身边叽叽喳喳,忽然间一个人睡总感觉莫名的孤寂。
见宋楠一脸怒气的进了房来,身上带着一股凌冽的寒气,两姐妹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叶芳姑上前替宋楠接下大氅披风,问道:“怎么了?挂着个脸,出什么事了么?”
宋楠气呼呼往椅子上一坐骂道:“方大同这是在找死了。”
叶芳姑一愣道:“他不是今晚请你赴宴么?你们吵架了?”
宋楠呸了一声道:“狗东西请我赴的是鸿门宴,那日我娶青璃的时候,在大街上被这厮看到你了,他认出了你是在蔚州刺杀刘五福的凶手,还特意去讨了画像来暗中比对,今晚便是拿此事来要挟我的。”
两姐妹花容失色,脸色变得煞白,一年过去了,这件事终究捂不住,还是要爆发了。
叶芳姑皱了眉头,忽然走向墙边将悬挂的短剑摘了下来转身便往外走。
宋楠问道:“你干什么去?”
叶芳姑咬牙道:“我去宰了这狗贼。”
宋楠摆手道:“不能去。”
叶芳姑道:“为什么?这厮抓着把柄,定会以此要挟你一生一世,不杀了他怎么办?”
陆青璃怯生生的道:“要不我和姐姐连夜出京城走的远远的,叫那厮无所对证。”
宋楠怒喝道:“说的什么话,你们姐妹是我的人,去到那里去?”
陆青璃被宋楠的态度吓了一跳,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宋楠察觉自己态度不对,叹了口气拍了拍陆青璃的背道:“我心中烦躁,说话带了火气,你们不要介意;就算你们离去,这事也不能了结,我吹吹打打的娶青璃进门,此事成千上万人目睹,忽然便人不见了,不是更佐证了那厮的话么?再说我岂会让你们走,你们姐妹是我宋楠的女人,为了避祸便赶你们出门?这不是在打我嘴巴子么?”
陆青璃忙道:“宋大哥别生气,我说错话了。”
叶芳姑道:“那你为何不让我去宰了那狗贼。”
宋楠道:“这狗贼有了准备,临行前还警告我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便有人将此事公之于众;姑且不论他的话是否是真话,便是没有这一层意思,他是锦衣卫百户,你想杀便能杀的了么?这里可是京城,你以为是在蔚州?”
叶芳姑咬着下唇道:“那怎么办?任由这厮猖狂不成?有一便有二,他现在要挟你替他谋副千户之职,将来便会有更多的无理要求,难道一直受这狗贼钳制?”
宋楠摇头道:“我最恨要挟我的人,他想的倒美,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丁点的好处,相反,此事暴露了这人绝不可靠,他活在世上对我们便是威胁,他必须死。”
叶芳姑道:“你既然知道这一节,该怎么对付他呢?”
宋楠道:“莫急,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总要想个让他好死的办法,不作死就不会死,他要作死,我也不能不成全他。”
宋楠连夜写信给江彬,像他坦言叶芳姑和陆青璃被自己藏匿在家中之事,并将方大同要挟自己的事情一并告知,宋楠之所以这么做,便是不想将来方大同死讯传到江彬耳中,会引起江彬的怀疑,以为自己为了掩盖蔚州之事而灭口。
虽然这件事告诉江彬也有很大的风险,但比起将来带来的麻烦而言,坦白比隐瞒更有利;况且此事跟江彬的关系不大,江彬对锦衣卫被刺杀之事本就无所谓,相反倒是对叶芳姑和陆青璃的命运表示过担心,宋楠如此坦白,恐会让江彬和自己之间的联盟更加稳固。
有的时候,想与人关系更加亲密的一种办法便是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对方,而对于江彬来说,蔚州谋算王旦之事才是他最大的秘密,如今宋楠将秘密告知自己,江彬除了诧异之外百分之百不会告密,这也是宋楠敢于告知的原因。
宋楠的另一个目的便是防止方大同在暗地里在蔚州搞出什么花样来,根据方大同的话意,他有可能将此事告知了某个人,而方大同在京中混的如同渣滓,这个人选很大的可能是在他曾经任职的蔚州,所以宋楠在信中提出要江彬帮自己暗中查查有没有可疑之人。于此同时,宋楠也调动手头的力量对方大同在京城中这近一年来的人际展开暗查,同什么人结交,喜欢做什么,和谁的关系最亲密都需要查个一清二楚,这些事都是锦衣卫门的本行,做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几天后,方大同在京中的轨迹便一清二楚的呈现在宋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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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 夜客
第一六六章
正如宋楠之前所预料的那般,方大同在京城没有什么铁杆朋友,要说有什么联系密切之人,怕只有其岳丈谭侍郎的家族中人跟他关系还不错。
谭侍郎本在吏部任职,已经致仕四年多,但在京城官场上混了几十年,多少有些势力,而方大同的锦衣卫百户的职位原本便是谭侍郎在后面使力的结果;方大同这一辈子干的最正确的事情便是娶了谭侍郎的女儿。
回到京城之后的前几个月,方大同倒是老老实实的当差享受天伦之乐,在蔚州呆了三年,对亲情定是也有些渴求;然而,不久之后便故态复萌,从蔚州得来的银子揣在口袋里作痒,总是蠢蠢欲动,于是又秘密在京城寻了个过气的粉头姘上了。
一来二去,此事为其妻谭氏所察觉,告知其父兄等人,谭侍郎命自己的在京营中任职的两个儿子跑去捉奸,将方大同捉奸在床,两个大舅哥打得方大同鼻青脸肿,方大同痛哭流涕的求饶,这才罢休。
谭氏是个有心计的人,本来方大同便是仗着自己娘家的势才有了今日,平日在家中对方大同也浑不放在眼里,此番方大同在外边噶姘头,让谭氏大为光火,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敢如此胡来,三年来方大同在蔚州还不反了天了;于是谭氏便派了家仆去蔚州走访,将方大同在蔚州包养几名小妾的事情全部查了出来。
这一来顿时天翻地覆,谭氏压根便没有回娘家,而是将方大同扫地出门,方大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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