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风流
宋楠道:“你试试看,没准我只是妄想而已,不成就放弃,也不要钻牛角尖。”
陆青璃点头道:“第二个建议是什么?”
宋楠道:“这个一定能实现,我建议你将单管改为双管,这样一次上弹便可二连发,一枪打不中还有第二枪,既节省时间,也增加了威力,你觉得如何?”
陆青璃跳起来道:“这办法好,一定能行,我这就去试试去。”说罢起身便走。
宋楠忙拉住道:“你急什么,这事儿慢慢来便是,我可不想你天天耗神费脑的折腾,特别是晚上,你可别忘了,晚上还要来陪我呢。”
陆青璃脚步不停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大事去吧,不用为我担心。”
宋楠愕然苦笑,陆青璃这是有些痴迷了,但愿不要作茧自缚,让陆青璃对男女之事失去了兴趣,每日姐妹二人陪侍左右,坐拥翻云,右抱覆雨,宋楠正爽的要命,可不想没了这样的好日子。
第二零三章 老公爷之怒
(感谢花花的月票,求订阅给力,我打算酝酿爆发,求动力。)第二零三章
傍晚时分,宋楠翘着二郎腿在正南坊衙门里跟侯大彪几个心腹在闲扯淡,小郡主意外的来到了正南坊衙门中;自从很久以前大闹过正南坊之后,小郡主可是很久没来正南坊中了,众旗校们对小郡主依旧畏之如虎,慌忙跑来公房禀报。
宋楠吓了一跳,自己早就跟小郡主说了,他们之间要低调行事,去宅子里倒还可以,跑来衙门寻自己那便是不妥,老公爷可不是吃素的。
瞧宋楠慌慌张张的出门去,连帽子也戴歪了,侯大彪郑达等相互挤眼,暗忖:宋千户的克星到了;但谁也没讲义气的去帮着挡驾,因为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早有耳闻,宋千户和小郡主之间不清不楚,依着小郡主的脾气,宋千户恐怕是没少吃苦头,跟着去反倒让宋千户没面子。
前院的树荫下,小郡主一袭绿裙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手中拿着马鞭儿无意识的扫来扫去,一干旗校偷偷的躲的远远的指指点点,听见宋楠的脚步声,众校尉便如耗子一般瞬间无影无踪。
宋楠快步走近,小郡主见宋楠出来忙喜笑颜开上前,抱住宋楠胳膊,宋楠忙道:“姑奶奶,这可是衙门里,你来便是不该,还这么大胆。”
小郡主道:“怕什么,谁敢多嘴,鞭子抽烂他的嘴。”
宋楠无语,拉着她走到墙根树丛后道:“什么事儿?不能去家里说么?”
小郡主不管,先抱着宋楠索吻,宋楠狠狠咬了她一会儿,小郡主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了手道:“去过了家里,你不在,我便来衙门了,当然是有急事儿。”
宋楠道:“怎么了?”
小郡主道:“我爷爷要见你。”
宋楠吓了一跳,惊道:“你爷爷见我?知道咱们的事儿了?”
小郡主红了脸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哥哥叫我来找你去府中,说爷爷有话问你。”
宋楠想了想道:“那咱们走吧。”
小郡主道:“你不怕我爷爷扒了你的皮?”
宋楠道:“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怕也没用,反正我搞了他宝贝孙女了,他爱怎么地怎么地。”
小郡主啐道:“说话真难听,什么叫……搞……搞了……”
宋楠低声道:“明日午后我没什么事,你来我家里,咱们后院小竹林见。”
小郡主更加羞涩道:“去……去小竹林作甚?”
宋楠嘿嘿笑道:“你说呢?二龙戏珠,看招。”说罢哈哈大笑,举步来到院子里高叫道:“猴崽子们,当你家千户不知道你们在偷听么?还不滚出来给爷备马?”
几名旗校灰头土脸的从墙边现身,赶紧牵了马出来,宋楠翻身上马往院外奔去,小郡主跺脚叫道:“红皮狗……等等我。”
……
国公府临湖水榭之上,英国公张懋正坐在水榭中看着眼前的美景,这片大湖上莲叶田田蔓延甚广,虽然时节不对,早已无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但秋日的荷叶由绿转墨,将败未败之时更见肥美丰沃,叶中高举的硕大莲蓬垂首爆籽,别有一番味道。
张仑匆匆而来,低声道:“爷爷,宋楠来了。”
张懋哼了一声道:“叫人备船。”
张仑答应一声,吩咐卫士备好小舟划近水榭一角停下;水榭尽头的长廊里,宋楠缓步沿着水上九曲长廊走来,小郡主跟在身旁,却不敢有任何亲昵动作。
张仑微笑迎上来道:“宋楠,多日不见。”
宋楠笑着拱手道:“小公爷气色不错,看来又升了官了嘛。”
张仑一笑,那日助宋楠一臂之力后,无意间捡了个功劳,本来就在积极运作监领神机营之事,这一回更是水到渠成,如今张仑一人手握奋武神机两营,可谓是志得圆满风光之极。
“彼此彼此,宋兄弟不也生了镇抚副使么?恭喜恭喜。”
宋楠哈哈笑道:“咱们每次见面要是都能聊些这样的话题便好了。”
张仑嘿嘿一笑道:“想的美,哪有这么多升官的好事。”
宋楠一笑,凑近低声道:“透个底,你家老爷子叫我来干什么?不会是要跟我算账吧,我这小心脏可跳的厉害。”
张仑看了宋楠一眼讥讽道:“你还知道怕?我可告诉你,老爷子正式取消了跟定国公府的婚约,受了徐光祚言语,心里正不痛快,这回你恐怕是讨不了好了。”
宋楠吓了一跳,转身便走,张仑愕然道:“干什么?”
宋楠道:“小公爷,看在你我也算是朋友的面子上,让我走得了,你家老爷子发起火来我可吃不消,你家老爷子可不像你小公爷这么好说话。”
张仑啐道:“怂包样,我好说话你便欺负我?我妹子……算了不说了,但你可别打着溜走的主意,老爷子架了小舟在水榭外等着你呢,你自己看着办,若想惹恼老爷子,我也不阻拦。”
宋楠叹了一声道:“罢了,便是国公爷要宰了我,我也龙潭虎穴走一遭了,为了小郡主,我可什么都愿意干。”
小郡主噗嗤一笑,张仑翻翻白眼斥道:“莫要胡说八道,你要是真心为我妹子,便不会坏她名节了,哼,想起来我便恨不得乱刀砍了你。”
小郡主红了脸不出声,宋楠知道张仑耿耿于怀此事,也不敢出声狡辩,默默拱手,快步走去。
水榭边的石阶下,张懋顶着竹笠手握撸桨,活脱脱一个打渔的渔夫,宋楠站在水榭上方拱手问好,张懋一句话也没说,只冲着船头努了努嘴,宋楠无奈拾阶而下踏上颤悠悠的小舟。
张懋木桨一点岸边,小船悠然驶出,往莲叶从中而去。
夕阳西下,红彤彤的彩光照的湖面殷红一片,欸乃声中,小船晃悠悠沿着水道进了莲叶从中,莲叶高大稠密,四周顿时光线暗淡,也有些寒意涌出。
宋楠无声盯着专注划桨的张懋,张懋不开口,宋楠也不好打破寂寞,只能暗中揣摩张懋的心思。忽然间船身一振,小舟停了下来,张懋伸手在船底的雨布下摸索,猛然间寒光耀眼,张懋竟然摸出了一柄薄薄细长的长刀出来,宋楠吓了一跳,张懋这是要宰了自己不成?
张懋冷冷看了宋楠一眼,忽然手起刀落,一声轻微的咔擦声响过,一只硕大的莲蓬便到了手中,张懋随手一扔,将刀子扔进船舱,伸手拨开莲蓬,取出一只肥大的莲子塞入口中,白胡子一抖一抖的咀嚼起来。
宋楠暗自松了口气,原来这老东西是故意吓唬自己,采个莲蓬也用刀子,摆明是要自己出丑。
“老公爷,莲子可连心同食,不用吐出来,精华尽在心中。”宋楠见老公爷呸呸吐出绿色的莲子心,忍不住道。
“哦?宋大人对莲子的吃法还有研究?”张懋低沉苍老的声音响起。
“莲子肉固然鲜美,却不及莲子心更具价值,莲子心虽苦,但却可清心,去热,止血,涩精。对年老之人更是有强心释血之效。”宋楠笑道。
张懋点头道:“唔……说的不错,可是这玩意太苦,老夫最不愿意吃苦的东西,谁给我苦吃,老夫便心中不痛快。”
宋楠笑道:“苦也不是什么坏东西,须知苦尽甘来,良药苦口之说,也不是全无根据的。”
张懋歪头道:“话虽如此,可是老夫不喜欢吃苦头,怎么办?”
宋楠笑道:“那也无妨,不喜欢便不吃便是,当我没说。”
张懋点头道:“有道理,可是有人硬是给我苦头吃,让我心头郁郁,你说怎么办?”
宋楠道:“谁敢给您苦头吃,这不是找死么?”
张懋道:“依你的意思,没人敢给老夫苦头吃了?”
宋楠硬着头皮道:“我想应该没有吧。”
“若有便如何?老夫想宰了他,可以么?”
宋楠苦笑道:“这个……老公爷想怎么办便怎么办,下官可不敢胡乱出主意。”
张懋呵呵冷笑道:“你是心虚吧,因为给老夫苦头吃的便是你这大胆的小子,你的胆子快要上天了,你可知道,老夫已经忍无可忍了。”
宋楠愣道:“国公爷何出此言?”
张懋一把抓起刀子,身子一探,刀尖顶上宋楠的喉头怒道:“无耻的东西,还敢抵赖,我国公府数代威名岂容你玷污亵渎,自己说,想怎么死?”
宋楠静静道:“老公爷要我宋楠死还不是如同碾碎一只蝼蚁,但我想问问,为何要杀死在下呢?”
张懋啐了一口道:“你还装,仑儿全部告诉我了,无耻的东西,竟敢诱骗媗儿,侮辱亵渎我国公府,我岂能容你。”
宋楠暗叹一声,果然是没能隐瞒的太久,老公爷还是知道了,事已至此,抵赖无用,宋楠反倒冷静了下来。
“原来是这件事,那我算是死有余辜了,老公爷可以动手了,这件事是我的错,我绝不怨恨你,而且诚恳的向您道歉,我没管好自己,虽然我和贵府郡主两情相悦,但总归不能以此作为行为不端的借口。”
“这么说你是死的无怨无悔了?”张懋冷笑道。
“无怨但有悔。”宋楠叹道。
“悔什么?”
“悔我自己无法弥补小郡主,这辈子害的她孤孤零零的,始乱却不得不终弃。”
张懋手中刀微微一抖,冷喝道:“少耍花样,不要费心思为自己开脱,看刀。”
说罢手腕一翻,寒光凛凛直奔宋楠喉头割去。
第二零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零四章
冰冷的刀锋带着一丝凌冽的寒气逼近喉头,宋楠甚至能感觉到刀锋触及寒毛的彻骨恐惧,他自然不信张懋真的会杀了自己,但满满的自信随着这凌冽一刀灰飞烟灭,这时候便是躲也来不及了。
然而,事实证明自己的判断并没有出错,下一刻,眼前银光一闪,张懋已经收刀,不知何时掏出一快棉布缓缓的擦拭刀刃了。
出刀收刀之间,动作快如闪电,身手不输少年。
若非刀刃上无血,宋楠还以为自己的头已经被这一刀削掉,古时有个典故形容刀锋快而锐利,一刀砍下,头已断,死之人却还能来得及说出一句:“好快刀!”。想到这里,宋楠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
“老夫这柄刀跟随我二十余载,已经十多年未染鲜血,但这把刀下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想当年戍边之时,长城下一战,我亲手宰杀鞑子兵一百八十名,刀口连个卷也没打。”
张懋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跟宋楠炫耀,擦拭刀刃的手温柔而有力。
宋楠脊梁后冷汗冒出,内衫湿了个通透。
“这柄刀是用来杀鞑子的,老夫不yu沾上我大明同胞的血,今ri算你便宜,老夫带错刀了。”
宋楠苦笑不得,这个台阶自己圆的倒还可以,杀鸡焉用牛刀,看来自己在张懋眼中都没资格被这柄刀砍杀了。
“老公爷……”宋楠吁了口气道:“下回老公爷带对了刀,在下再来引颈就戮。”
张懋看着宋楠的眼光有些异样,从仓底摸出刀鞘来合上,轻轻放在一旁,擦擦手道:“你还真是不怕死,居然还有心情说风凉话儿。”
宋楠静静道:“在下怕死,但我是个有责任感的人,我犯的错自然要承担后果。”
张懋昂首看着天空,一行黑点在彩霞之下缓缓南飞,静默了半晌道:“老夫可以将娴儿嫁给你,但老夫焉知你不是狼子野心,万一我国公府的女婿是个虎狼之辈,岂不连累了我国公府数代建立起来的英名。”
宋楠道:“老公爷,为何便以为我宋楠是狼子野心呢?我自问与人无害,也没存心去害人。”
“与人无害?”张懋呵呵笑了数声道:“弹指间将王岳范亨拉下马来,这还叫与人无害?诚然,王岳范亨有罪,但范亨擅自调动东厂番役全城围攻锦衣卫是死罪,王岳却罪不至死,再加上这么多年来,王岳执掌内廷,于大节上并无差错,不过是受了范亨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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