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镖旗
刘婉儿道:“你既看对了,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
方振远道:“因为,在下无法解释那些巧合,何以全都配合的恰到好处?因此,在下觉得其中必有原因。”
刘姑娘长长叹息一声,道:“我希望你们能相信我的话。”
方振远道:“姑娘之言,我们岂有不信之理,不过,在下倒希望姑娘能够说出内情,如若实有难处,也望姑娘指示我等一条去路。”
刘姑娘道:“你们是问道于盲,咳!你们应该如何?我怎会知晓呢?”
方振远道:“如说是姑娘真的不知道,这就要问问令尊了。”
刘婉儿目光转注到刘大人的脸上,眉宇间是一片怀疑之色,道:“咱们究竟带了什么珍贵之物,竟然会引起了这多人的觊觎?”
刘大人摇摇头,道:“照方副总镖头的说法,这些人来这里,并非是为抢金银细软……”
方振远接道:“不错,大人纵然积聚了一些金银古玩,也不算什么大镖,虎威镖局在江北道上,走过数百万银子的镖,但却没有人甘愿冒和我们结仇之嫌,动手拦我们的镖,就算绿林中有几个不卖交情的新税,也不会牵动似目下这等绿林巨魔出手。”
刘腕儿道:“那是说我们携带之物,超过数百万两银子以上的价值,他们才动手了。”
方振远神情肃然地说道:“不错,也许那些东西,在他们眼中的价值,不止千万银子之数。”
刘婉儿道:“爹!咱们究竟带了什么?财帛是身外之物……”
刘大人摇了摇头,接口道:“为父的也想不明白。”
方振远道:“就在下所知,那幅牧羊图,就是其中之一。”
刘大人沉吟了一阵,道:“下官替你担待起来,如若他们要了那幅牧羊图,就可以放咱们上路,就把那幅图给他们吧!”
方振远似是未料到刘大人会作此说,轻轻咳了一声,道:“真的吗?”
刘大人道:“自然是真的,那幅图也许是真的很珍贵,在我手中,我却看不出它的珍贵用途了。”
方振远叹一口气,道:“话虽是这么说,但我方某只要有三寸气在,就不能让人动你们刘家一针一线……”
刘大人叹口气,摇摇头,接造:“方爷,钱财是身外之物,我官至二品,浮沉宦海,富贵名利,在我而言,早已视作浮云,小女之言大约是不会错了,下官思索再三,实在想不出,小女有学得武功的机会……”
语声一顿,神情严肃地说道:“到此为止,你方副总镖头似乎还没有问清楚他们究竟是要向我们讨取些什么?”
方振远征了一怔,忖道:这话倒是不错,到目下为止,我们还未了解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劳师动众,布下陷阱,拦劫这趟人头镖。
但闻刘大人道:“也许人家知道,方副总镖头如若再见到敌人时,不妨问问他们,究竟要些什么?只要我们确有此物,在下决定交出。”
方振远大感惭愧,但一时间却又想不出适当的措词回答对方。
刘大人回头望着刘婉儿,道:“孩子,回房休息吧!”
刘婉地应了一声,缓缓转身,进入室内。
刘大人紧迫在刘婉儿的身后行去。
方振远望着两人的背影,出了一阵子神,转身走出大厅。
只见杨四成和李玉龙,并肩站在厅外雪地中。
方振远苦笑一下,道:“你们都听到了。”
杨四成一欠身,道:“都听到了。”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刘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咱们只晓得处境险恶,危机重重,但人家究竟要些什么,咱们还未弄清楚。”
扬四成沉吟了一阵,道:“二爷说的是,这趟镖,不但是变化多端,而且有着一种神秘莫测的内情,如若说火神万昭等无一点消息,决不会以洗手退隐之身,重出江湖。”
方振远道:“可笑的是强资已知晓劫取之物,咱们保镖的还不知保的什么?”
杨四成道:“也许刘大人只是受人利用,连他也不知内情。”
方振远皱皱眉头,思付片刻,道:“这话也有道理。”
杨四成仰望着一轮寒月,低声说道:“二爷,再和他们照面时,不妨用话套套他们。”
方振远点一点头,说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挥挥手,接道:“玉龙,你们巡视一下,只要发现了敌人情形,尽快的告诉我。”
李玉龙一欠身,转身而去。
方振远目注李玉龙去远之后,低声对杨四成道:“四成,咱们聊聊。”举步向调外行去。
杨四成紧随在方振远身后,走出荒祠,道:“二爷,咱们要到哪里去?”
方振远道:“火神万昭虽然退走,但我相信他们定然会在这附近设有监视咱们的暗桩。”
杨四成道:“二爷可是想清除他们……”
方振远接道:“那倒不是,我要他们带个信给火神万昭。”
杨四成道:“二爷,总镖头明天晚上不到,后天中午之前,定可赶到此地,那时,再和他们照面谈个清楚。”
方振远道:“成成,你想想看,如若是总镖头到了此地,问起来他们为什么要动这趟镖,我答不出所以然,那还像话吗?”
杨四成微微一笑,道:“所以,二爷是想在总镖头未到此地之前,先见火神万昭,问他们详细内情来。”
方振远道:“不错,我要先问个明白,才能回答总镖头。”
这时,两人已然行离也荒祠六七丈外。月光下,但见一片茫茫白雪,道路尽已为雪所掩。
杨四成低声说道:“这周围地形,咱们不熟,夜里行动也不便,二爷就是要问,明天再设法找他们的人通知万昭一声不迟。”
方振远道:“好吧!那咱们先去瞧瞧着,那些人为什么退走,也许在现场中,还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出来。”
杨四成道:“不错,除非那人已到了飞行绝迹的境界,否则,应该在雪地上留下一鳞半爪,可资追索。”
谈话之间,已到荒祠的北面。
两个人不再交谈,运足眼神,四道目光在雪地之上搜望。
果然,发觉了白雪地上,一片凌乱的脚印,但却在距离荒围墙三丈以上,三丈内白雪无痕,显然,并未有人经过。
照雪地上痕迹推断,来人在距荒祠三丈左右,遇上惊骇之事,回头奔去,才使得积雪地上足迹凌乱不堪。
方振远道:“月光清明,白雪反映,以玉龙的目力而言,三丈之内的距离,他应该是瞧的十分清楚的。”
杨四成道:“来人在距离围墙三丈时,遇上震惊事故,骇然而退。”
方振远道:“目前使人迷惑不解的,那就是他们遇上了甚么?”
杨四成流目四盼,只见停身处三丈外,有一株两丈左右的枯树,不禁心中一动,道:
“二爷,如若有人隐身在枯树之后,暗施手段,惊退群寇,似乎就用不着现身了。”
方振远道:“不错,咱们过去瞧瞧。”
一提其气,身形骤起,两个飞跃,已到了枯树旁侧。
凝目搜寻,但见枯树下两丈之内的积雪,白壁无暇,并无人行过,或停留的痕迹。
杨四成随后追到,问道:“二爷,可瞧出了什么?”
方振远摇了摇头,答道:“没有,全无痕迹可寻。”
杨四成长长吁一口气,道:“我说咱们不用再白遇精神了,等总镖头到了再说吧!”
方振远道:“眼下似是也只有如此了,总镖头智慧,武功,样样过人,也许他能够理一个头绪出来。”
突闻李玉龙大喝道:“什么人?快请止步。”
方振远一皱眉头,道:“玉龙,是我啊!”
但他究竟是有着丰富阅历的人,话出口,人已查觉到有些不对,霍然转过身去。
杨四成也随着回过身子。
就在两人转身的当儿,暗中提聚了真气,蓄势备。
凝目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大汉,挺立在三丈以外。
方振远举手一供,道:“朋友,既然来了,就该大大方方的通报姓名,有下方振远,这里有礼了。”
言罢,抱拳一揖。
那黑衣人缓缓说道:“久仰二爷大名。”
方振远向前行了几步,道:“朋友怎么称呼?恕我方某眼拙,瞧不出咱们不哪里见过。”
那黑衣人仍然挺立为原地未动,冷然一笑,道:“方二爷最好别再前逼进,不下寒夜到此,并未存和诸位动手之心。”
方振远道:“道:阁下只要不存动镖之心。那就是方某人的朋友,夜深寒重,朋友何不请入荒祠稍坐,寒夜中荒祠虽无佳肴迎宾,但我方某人,还带了一点好酒,喝一杯祛祛寒意……”
黑衣人道:可惜区区有要事在身,不敢领受你方二爷好意了。”
方振远微微一怔,道:“朋友既不肯通名留姓,但不知可否赐告造访之心。”
黑衣人,道:“如若此事和你方二你无关,在下也不会在深更半夜中,白雪掩道下,冒着要急之务了。”
黑衣人,道:“不错,在下是奉命而来。”
第 五 回 花花公子
方振远道:“不拓奉何人所命?”
黑衣人道:“敝上葛公平。”
方振远道:“花花公子葛玉郎?”
黑衣人道:“不错,敝上要在下通报方二爷一声,你们已然身陷重围,火神万等几隐息江湖的大魔头,都已出动,环守这荒调四周。”
方振远道:“承葛公子的好意,在下这里感激不尽。”
黑衣人淡淡一笑,道:“敝上还交代了在下一句话。”
方振远道:“怎么说?”
黑衣人道:“敝上说,如若方二爷需要援手之处,敝上愿助一臂之力。”
这句话确是有些大出了方振远的意料之外,沉吟了良久,道:“葛公子和虎威镖,素无渊源,想来晕中间定有别情。”
黑衣人道:“方二爷不愧老江湖,眼睛里揉不得一颗沙子,敝上不惜和绿林道上很多度头结仇,自然是不能全无代价。”
方振远道:“阁下可否先说明代价为何?”
黑衣人道:“那位刘事主,有一幅画,想请你方副总镖头跟他谈谈,如若他肯交出来,敝上将尽全力维护资局和他们家人的安全……”
语声一顿,接道:“如是方副总镖头肯转达敞上之意,那是最好不过,如若不肯转达,在下求见那位刘事主,说明利害。”
方振远淡淡一笑,道:“请上复葛公子,盛情心领,至于你朋友想和刘大人谈谈,在下觉着不用了。”
黑衣人道:“那么你方副总镖头代我们转达了。”
方振远摇摇头道:“虎威镖局在江湖上走了数十年镖,可是从没有过劝顾主交出财物的事,这规矩不能坏在我方某人手里。”
黑衣人冷冷说道:“这么说来,方二爷不肯卖敝上的交清了?”
方振远道:“在下说的很清楚,规矩不能坏在我的手里。”
黑衣人道:“这么看来,方二爷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方振远脸色一变,道:“朋友,你讲话要有点分寸,我方某人是把你当个人物看待,你归见贵上时,不妨照直讲,葛公子如是要找我,方某随时在荒祠侯驾。”
黑衣人不再多言,冷笑一声,转身而去。
直持那黑衣人去远之后,杨四成才轻轻叹息一声,道:“二爷,葛玉郎指明要画,大概不会错,这趟镖多灾多难,大约毛病就出在那幅画上了。”
方振远点点头,道:“找出原因就好,总镖头到此之后,咱们也好有个交代。”
杨四成道:“二爷,如若那葛玉郎真的找上荒祠来,二爷准备如何对付他?”
方振远适:“他如真的找上来,那只有放手和他一战,不过,我再三思索,他不会来,如若他要硬取那幅画,咱们能够拦下他的成份不大,他自然用不着这样转弯抹角了。”
杨四成道:“二爷说的是,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葛玉郎找上荒祠,二爷最好不要对他有任何承诺。”
方振远道:“你的意思是……”
杨四成道:“一可避免和他单打独斗,二使他有一些莫测高深。”
两人一面谈话,一面向荒祠行去。
行约两丈,瞥见人影一闪,李玉龙越墙而出,抱拳说道:“给二叔见礼。”
方振远道:“不用多礼了……”
杨四成急行两步,行到李玉龙的身侧,低声接道:“玉龙,想想看,敌人来去情形,有什么可疑的征侯?”
李玉龙沉吟了一阵,道:“没有看到什么异征……”
杨四成接道:“你不用急,要仔细的想想,虽然微之处,亦不能放过。”
李玉龙道:“有一点特殊的地方,就是那些人来势汹汹,但在将近荒祠时,却似是突然遇上了什么惊骇之事,转身逃去,当时,他们离荒祠已经很近,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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