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阎王
地一抖臂,爪影归一,右手一圈一套,疾向魏东海的右手腕扣去。 好!向文雄好妙的身手,身形连闪几下,魏东海但觉手腕一麻,已经被向文雄扣住。不禁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右拳倏的高觉过顶拦肩打了下来。 “嘿!”只听魏东海大喝一声,一只铁拳已经落在向文雄的左肩上,但闻他闷哼一声,倏忽间倒飞出一丈五六。 至身未稳,胸中血气上冲,忍不住一连喷出三口黑血。 吐了三口血,胸中略舒,这才至稳身形。 可是,一只左臂已经软搭搭的垂了下来,其痛如割,酸麻无比,微微用力向上一觉,便觉如万剑攻心,不由的暗暗长叹一声。 铁面人魔魏东海虽然略胜半筹,却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右腕之上留下五个血红的指印,指印内已渗出点点鲜血,原先套在手上的黑色手套早已到了向文雄的手中。 然而,手套是脱下来,魏东海的右手上却并无红,紫,黑的颜色。 向文雄一怔,伸手抹了一把血,恨恨地说道:“魏东,把左手上的手套脱下来,不然小爷就要你的命!” 铁面人魔魏东海仓惭一笑。阴森森的说道:“小子,你已是将死之人,别做你的黄梁大梦啊!” 双封一圈一送,人掌齐上,分朝左右推两股骇人至极的劲道。 向文雄左肩伤重,功力尽失,只好独臂迎战,闻言咬牙说道:“魏东海,好!好!好!咱们拼吧,小侠但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容你活着离开此地!” “凤鸣九天”,一掌呼啸而出,用的是独步天下的“龙凤掌”。 忽闻一声闷雷似的暴响划破长空,两倏人影一触即分,同时颠颠倒倒的退了下去。 向文雄一口气退了十步,便支持不住栽在地。 铁面人魔魏东海退了八步,也不支的倒在地上。 向文雄自使用“龙凤掌”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今天是第一次失手!” 魏东海称霸绿林,打遍天下无敌手,人人闻名丧胆,今天也算是第一次算栽了跟斗。 二人都是身负绝学,潜力极深,各自运气三周天,功力稍复,齐双一骨碌的挺身站了起来。 向文雄双目血红似火,凶光闪闪,凝视魏东海片刻, 心想:“这个老怪是我毕生所遇的第一个劲敌,看来如果不用‘紫龙尺’他是不会就范的。” 心念膛此,不再犹豫,忽见银虹一闪,金光灿烂,已将“无敌令”握在手中,一步一步的向铁面人魔魏东海走去。 铁面人魔魏东对他怀恨极深,怎肯示弱,立刻大踏步的也迎了上来。 紫龙尺,乃是武林第一至宝,也是武林第一凶器,向文雄凭着它大闹剑王庄,三雄四杰,和武林和一剑聊手齐上,依然奈何不了他,现在魏东海势孤力单,恐怕是凶多吉少。 可是,密林四周鬼影幢幢,还潜伏着不少黑白两道高手,万一露出形藏,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二人步履沉稳持笪,一步一印,杀机重重。 随着二人的步履声,情势突告紧张起来。 三首天魔齐如山,乃至四周的群这豪,齐把眸光凝视在二人的身上,待机而动。 近了近了,二人的距离近了,离死亡也近了,相继面对面的停了下来。 向文雄一振手中无敌令,道:“魏东海,亮家伙吧!” 铁央人魔魏东海嘿嘿一笑,道:“对付你用不到兵刃,一双肉掌已足够你消受了!” 余音袅袅未尽,密林深处忽然响起一阵粗犷宏亮的冷笑。笑声未落,耳畔风声一啸,但见密林内射出一缕黑烟,黑烟敛处,二人的斜对面已多了个魁梧昂藏,一脸横肉,左颊上有一道刀疤的黑衣大汉。 黑衣大汉年约五旬,肩上斜插着一支通俗墨黑的墨箫,双目开合间,寒气袭人,冷冷的扫了魏东海一眼,傲然言道:“魏兄,这小子是谁,你可知道?” 铁面人魔魏东海看清来人面貌后,先是一惊,听他词锋冷傲,咄咄逼人,不禁又心中有气,干笑两声后说:“莫非你认识?” “当然认识,不然阁下岂不要笑我孤陋寡闻!” “他是谁?” “姓向文雄,武林第一剑向宏道的儿子,血手阴魔在杀人王霍仲的徒弟!” 此话一出,向文雄大大地吃了一惊,自忖自己和他并无一面之缘,怎会对自己的身世来历知道的这样清楚? 从黑衣大汉的身上,他立刻又想到那个无名白发老人,他不是也同样的能一口道出自己的岙世来历吗? 无名老人是谁? 黑衣大汉是谁? 二人为什么对自己的底细知道的这般清楚? 难道……? 难道……? 聪明的他,一时也感到迷感惑了,百思难得一解! 这时,铁面人魔魏东海一怔之后,沉声说道:“阁下好广的见识,江湖上盛传武林第一剑向宏道弃恶从善,范兄对此如何看法?” 姓范的黑衣大汉用眼角扫了向文雄一眼,冷笑道:“魏兄身为黑道领袖,爪牙遍布天下。竟以人所愚,实在可悲可笑!” 铁面人魔魏东海听听满头玄雾,讳莫如深,道:“范见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早已魂游地府!” 向文雄闻言心内一凛,话未出口,魏东海霍然色变,马上说道:“你说什么?向庄主已经死了?数日之前,老夫还耳闻武林第一剑行道江湖,做了几件侠义事,赢得不少喝采,这……。” “这是一个阴谋不必大惊小怪!” “事实毕竟如此?老夫倒要听上一听!” “天机不可泄露,阁下自己去问这剑王庄的少庄主吧。” 铁面人魔魏东海目注向文雄,方待出言,姓范的黑衣老者忽又冷冰冰的阴笑道:“这小子手中用的是什么兵刃,你也知道?” “阁下知道就说吧,何必在魏某面前兜圈子!” “告诉你长点见识,那是而手阴魔杀人王亲手所铸的无敌令。” “无敌令又怎么样?” “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而且令身之说不定还另有名堂,阁下如果不自量力,保证吃不了兜着走!” “以你之见?” “把他交给老夫!” “你以为能取胜此人?” “你以为老夫不能?” “可是,魏东海行事,素来不喜欢别人插手过问!” “范某和阁下恰恰相反,最喜欢管别人的闲事!” “假如魏东海不答应呢?” “范某言出如山,这件事是管定了!” “哼,只怕你管不了!” “哼,哼,天底下没有老夫管不了的事!”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要不要见见真章?” “既如此,魏东海在此侯教了!” “好,老夫倒要考较教较你魏东海有多深的道行!” 二人词锋咄咄,神色大变,一脸杀机,话落,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双方各发一掌,快捷无伦的向对方劈面打去。” 彼此似乎都心存荠蒂,宿怨极深,一出手就用杀手绝招,大有不把对方打垮誓不甘休之势。 二人硬对一掌,不分轩轾,黑衣老者引吭长啸一声,忽的双掌一错,分袭魏东海的左右两胸,而且,一出手就是连环三招快攻,强劲的气流丝丝作响,风声呼啸如涛,方圆三丈,断草一齐矮了下去。 铁面人魔魏东海一个念头还未转过,双方凌厉的掌风已兜体撞到,再想还手反击,已是无及,慌忙中,闪身疾退五尺。 魏东海老谋深算,以空间换得一口喘息之极,退势一止,立将所有的功力运集双臂,凶猛地吐气出声,扬腕发掌,左右掌心内同时发出两股截然不同的暗力,阳刚阴柔之气相互破风疾射,隐约中发出一阵电击雷鸣之声。 三首天魔齐如山睹状大惊,大声喊道:“哎呀,阴阳掌!” “哼,阴阳掌又有什么了不起!” 话是这样说,黑衣老者面对这位黑道上第一把高手,也不敢存丝毫大意之心,忙从身后卸下墨箫,挽起一片呜呜之声,忽的万念归一,双手斜举,刷的斜肩斩下。 忽闻一阵撕锦断帛的暴响过后,铁面人魔魏东海的阴阳掌力竟被墨箫劈散,身形歪向一旁。 黑衣老者一招得手,惊喜过望,哈哈大笑声中,紧接着又攻出六箫六掌。 铁面人魔魏东海久战力疲,对手又是一等一的高手,勉强接下了三箫三掌后,已是败豪毕露,险象环生。 黑衣老者好烈的性子,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狠,再攻三箫三掌,铁面人魔魏东的身形已被撞飞出去。 横飞三丈,冲势歇止,疾坠而下。魏东海好深的潜力,钢牙一咬,竟被他拿椿站住了。 叭哒一声,身躯摇摆了几摆,终于一屁股栽坐了下。 咬咬牙,提提气,想挺身站起,结果却失败了。 黑衣老者看在眼中,喜上眉梢,冷傲得意的狂笑片刻,爽声说道:“嘿嘿,绿林豪客,黑道领袖,也不过尔尔,老夫把你估计得太高了,你且先歇会儿,等范某把姓田的朋友收拾好后,咱们的就仇旧恨再好好的算上一算!” 话落转身,只见黑影一闪,已到了向文雄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向朋友,对不起,累你久候,现在就轮到你了!” 向文雄紧握无敌令,眸中喷焰如火,气忿忿的道:“你不找我,小侠也正要找你。” “小子找老夫何事?” “首先请教阁下高名上姓?” “老夫手中的这支墨箫你不会陌生吧?” “抱歉,在下很陌生,阁下自己说吧。” “那你把身形站稳。” “为什么?” “怕说出来下坏了你!” “没有那么严重,你尽管说吧。” “武林第一箫范鹏举!” “哼!”冷笑一声,未曾答言。 “小子,你冷笑什么?” “踏破铁鞋无觅处,今天难得和阿下狭路相逢!” “难道你已寻访老夫很久?” “不错!” “什么事!” “小侠心打垮五个武林第一,当然连阁下也包括在内!” “哈哈,新鲜,新鲜,就凭你这小子敢想和老夫争长论短?哼哼,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这不是向你吹牛,早有事实表现,武林第一向宏道,武林第一掌吕承,早已是小侠的手下败将!” 武林第一箫范鹏一愣,好半天才张口结舌的说道:“怎么?你小子亲不认,竟和亲生的父亲动手相搏?” 向文雄闻言脸色猛一沉,厉色说道:“范鹏举,小侠警告你,剑王庄主向宏道和在下风马牛不相关,别信口开河!” “什么?你不是向宏道的儿子?” “小侠姓何名志远!” 向文雄说来词意坚决,肃容郑重已极,这次可轮到武林第一范鹏举莫测高深了。 “不过,数日之前,在下曾和武林第一剑向宏道见过一面,知他确已弃恶从善,立地成佛,阁下却说这是阴谋,武林第一剑早已魂游地府,不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向宏道是假的?” “小子说对了!” “真的向宏道哪里去了?” “呜呼哀哉!” “你怎么知道?” “无可奉告!” “莫非你是杀人的凶手?” “是又怎么样?” “是,我就杀了你!” “你要替你老子复仇?” “早已告诉过你,小侠和向宏道毫无关系!” “那你小子赁什么要替武林第一剑复仇?” “为了替天下武林主持公理,公义!” “嘿嘿,好响亮的招牌,想不到咱们殊途同归,还是志同道合呢!” “志同道合?此话怎讲!” “老夫也要为天下武林主持公理,公义!” “小侠善打哑谜,你直说吧!” “本箫要为飞云谷主,巢湖医隐周世达等人复仇!” 向文雄蹙眉一想,暗暗认定武林第一箫范鹏举,十之八九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当下切齿恨声说道:“好,你上吧,咱们今天总有一个人要死在当场!” “别忙,你先运气调息一下。” “干什么?” “你恶战一场后,右臂虚软,伤重未复,功力大打折扣,本箫赢了你也不光荣,同道中人免不了要责怪老夫以老欺小,乘人这危!” “哼,你别自我陶醉,就这样你能够接下一百招就很有颜面了!武林第一剑向宏道,武林第一掌吕承,就是最好的例证!” “嘿嘿嘿,本箫怎能和他俩相提并论!” “为什么不能。” “三月前,本箫曾和武林第一剑向宏道,武林第一掌吕承,印证过一次武学。” “你输了?” “他们没有赢!” “一共打了多少招?” “三十招以内取胜。” “太多了,小侠准定在二十招内打垮你!” 武林第一箫闻言大怒,咬牙咧嘴的破口大骂道:“好狂妄的雏儿,本箫跑了半辈子的江湖,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你这样的狂徒,今天非要彻底的教训你一顿不可……” 言犹未尽,向文雄早以行动代替了答覆,无敌令撒下一道弧形的白线,锐啸丝丝声中,分心疾刺武林第一箫的心胸要害。 武林第一箫范鹏举好大的胆子,见状不退反进,忽将钢牙一咬,刷的一声,墨箫也划了一个半圆形,硬向无敌令撞去。 说时迟,那时快,令、箫已经撞在一起,只见夜空中火花四溅,“铮!铮!”的响了两声,墨剑被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