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阎王
,没有本剑的令谕,任何人也不得擅自闯入!” “是!” 总管林永年去后没有多久,又急匆匆的返回来,道:“禀庄主,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武林第一剑点点头,群豪依次坐好,三指剑向宏道起身说道:“承蒙诸位爱戴,远道来此为本剑祝贺荣获武林第一剑的周年纪念,本剑先行在此谢过。” 微微一颔首,目光四射,场中掌声如雷,良久始歇,向宏道继续说道:“本剑召集各位来此的目的,共有三件: 第一:血手行事可谓万无一失,本剑很怀疑他遗留棺中的‘紫龙尺’,‘紫龙经’都是假的,老夫觉得霍仲生前必有传人。 而且,很可能就是传说中出现在百丈峰上的那个牧羊童子,诸位此间会了之后,应四处追查此人下落,一旦得到确切消息,应不计任何牺牲,擒而杀之,尤其要将紫龙尺,紫龙经夺下,有功者,本剑必有重赏,如敢怠失守,一律悬首示众,以儆效尤!” 向文雄听在耳中不由大惊,没料到父亲召集亲信集议的目的之一,竟然是为了追杀自己旧恨又添新仇,悲愤欲绝。 适在此时,蒙面客也深意的瞧了向文雄一眼。 “第二:血手阴魔杀人王死后,武林公敌首推树魔妖姬毒阎婆,这人女魔头蜇居十年之久,此番重现江湖,据说武功大有进步,百丈峰头连杀三四十人不费吹灰之力,本剑忝为武林第一剑之尊,身系天下武林安危,众望所归,责无旁贷,自当以剿灭毒阎婆自许,稍停诸位对此广泛讨论,以谋对策,如能在短期之内杀了树魔妖姬,夺得她手中的金凤尺,金凤经,为武林祸患尽除,乾坤定矣!” 在座群豪一个个肃容倾听,神态恭谨虔诚,场中沉寂如死,偶尔有人频频点头称是。 “第三:本剑自荣获武林第一剑后,公理,公义,念念于玄,未敢稍忘,一年以还,也的确为武林做了不少除暴安良,奖善惩恶的事,不幸盛名招馋,毁谤交攻,不少人为了未能达到目的而怀恨不忘,蓄意中伤,四处散布恶言,侮辱本剑精誉,甚至招朋结党,奔走呼喊,欲对本剑不利,如疯叟一笔判阴阳杜光宇,疯叟紫玉人鬼箫赵笑天,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这两个人已和本剑成为冤家对头,誓不两立!” 说至最后,虎目倏睁,凶光闪闪,脸上一片杀机。 群豪闻言,俱都霍然色变,向文雄和蒙面客身形微微一颤。 “在未曾正式讨论这三件事以前,本剑愿意先给大家介绍一位宾客……” “来人呀!” “有!” “把老匹夫给我推进来!” “是!” 余音尚未落地,大楼侧门轰然而开,两个劲装汉子挟持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 群豪定目一看,认得老人正是疯叟一笔判阴阳杜光宇,皆不由呆了一呆,群雄激动,眉飞色舞,立时掀起一阵喝彩欢呼之声。 只见疯叟一笔判阴阳杜光宇此刻全身伤痕累累,灰色长袍之上遍是血迹剑伤,面色灰败,眸光迟滞,步履踉跄,形相至为狼狈。 向宏道等大家欢呼一阵后,双后举起,微微挥动几下,场中立时鸦雀无声,然后洋洋得意的说道:“这个老匹夫自己以为身为‘武要四老’之一,就可目空一切,在去衡山少林下院赴疯叟赵笑天之约的途中,到外散布恶言,中伤本剑,并且在湘附近出手残杀本剑属下,本院忍无可忍。这才亲自把他生擒来此,要他尝尝铁窗风味!” 疯叟杜光宇闻言气得双眼发直,全身打颤,脸色一片铁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在咱们多年老交情的情份上,本剑愿意事先给你一个郑重警告,杜兄的残穴已被本剑点住,功力全失,最好别逞能撒野,否则,小心本剑改变主意,现在就教你身首异处!” “好啦,现在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老夫和你仇深似海,没有什么好说的,杜某不幸失手被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不然,总有一天老夫要你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地!” 过分的悲愤,使他变得有点神智失常,说至最后,竟将自己舌尖咬破,喷出一口鲜血。 “杜兄没有话说,向某全要请教请都教,本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蓄意毁谤,混淆视听,并且出手杀伤本剑属下。” “住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向宏夺得武林第一剑之后,踌躇满志,得意非凡,横行霸道,气焰万丈,唯我独尊,颐指气使,简直目中无人,武林同道动辄得咎狐假虎威,肆行无忌,到处奸淫掳掠,你如有三分仁义之心,就不该这样嚣张跋扈,理当多加检束……” 剑王庄主听至此,勃然大怒道:“闭你的臭嘴,如再口出恶言,本座取你狗命!” “老夫俯仰无愧,死而何憾,我和你拚啦!” 双掌一错,柔身疾进,发掌猛攻,决心以命相搏。 堪奈残穴被点,功力尽失,根本不堪一击,逞强的结果,换来更大的羞辱,向宏道微微用力一推,疯叟杜光宇便仰面栽倒。 “来人呀!” “有!” “把他推出去斩首,悬于庄外未众!” “是!” “当当当当当!”适在此时,剑王庄内响起一阵急促的警钟。 钟声缭绕未竭,忽有一人黑衣大汉气急败坏的跑进来说道:“禀庄主,有人闯庄!” 有人闯庄?这在“剑王庄”来说简直是一件破天荒的新事,在场之人听得一呆,几乎不敢相信的自己耳朵。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脸色一沉,道:“来人是谁?目的何在?” 黑衣大汉一怔,期期艾艾的说道:“这……小的不识,也不知……。” “混账东西,你把本剑的人都丢尽了,来人现在哪里?情形怎样?快说!” “来人现仍庄门外,十二个守庄之人已经被他杀了六人,随时都有闯进来的可能,目下各处护庄之人正赶往驰援,小的特来请命定夺。” “好,你先滚下去!” 黑衣大汉闻言大喜过望,磕了一个头,起身夺门而去。 林第一剑向宏道蹙眉一想,忽有所决,目注身旁的老道,正欲开口,老道士已自离座站起,肃容说道:“本座请命出战!” “好,即有道长出战,定可大获全胜!” “庄主有何指示?” “来人如系泛泛之流,可就地正法,若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带来此地,本剑要亲自处断。” “看看来人有多大能为!” “遵命!” 话落人杳,快捷无伦,目睹之人都暗暗称赞不已。 这时,两人黑衣大汉已将疯叟一笔判阴阳杜光宇架起,直向侧门外走去,准备推出来斩首。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忽然说道:“站位!” 二人闻言那敢怠慢,立刻止步转身。 “先把这个老夫匹打入地牢之内囚禁起再说!” 二人齐声一诺,唯唯应命而去。 向文雄耳闻目见,愤火冲心,觉得此时如果再不现身,等疯叟被打入地牢之后必将大费周章。 心念动处,正想一泻而下,忽见蒙面客向自己直摇手,示意不可轻举妄动,暗自盘算了一下,认为彼此众寡悬殊,武林第一剑又是绝顶高手,在座之人个个身负绝学,逞强可能不易讨好,说不定会因而断送了疯叟杜光宇的性命,只好忍满腔怒火,静候事情发展。 两个黑衣大汉架着一笔判阴阳,早已远去不见。 情势外驰内张,场中沉静异常。 沉静中,却别有一种紧张气氛。 群豪个个脸色阴,默默无语,目注楼门之外,若有所待。 向文雄的心情万分凝重,思潮汹涌澎湃,愤怒,羞恨交加。 蒙面客未再向这边瞧看,仅一直盯着门外,敝雄不知是惊?是怒?或者?…… 只有武林第一剑向宏道始终从容不迫,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时正跟身旁的老和尚窃窃私语,脸上阴谋重重。 远处,喝喊打斗之声不时频频传来。 偶而还夹杂着一两声惨吼哀鸣的声音。 猛然间,一声尖锐,惊惶,惨绝人寰的厉吼划破长空。余音荡漾,历久不散,听得人心惊胆战,毛发为之一悚! 叟!啸声贯耳,黑影倏闪,一条人影陡然箭射而入。 身形过外,血雨横飞,洒下一道红血的孤线。 大家定目一看,正是请命出战的老道士。 道士的左掌上,托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右手长剑上的鲜血仍自滴个不停。 群豪见状立时喝彩鼓掌,欢掌声雷动。 向文雄却大大地吃了一惊,觉得“剑王庄”内当着是藏龙卧虎之地,高手如云,老道士来去不过一盏势茶的工夫,便将来人毙于剑下,这份功力修为,实在骇人听闻。 看看他手中的人头,似曾相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究竟是谁?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满意的一笑,道:“闯庄之人就是他么?” 老道士将人头往向宏道面前一放,还剑入鞘,一字一顿的说道:“不,是痴叟紫玉人鬼箫赵笑天……” 群豪闻言脸色陡变,三指神剑向宏道嘿的冷笑一声,道:“那么,这颗人头是谁的?” “疯叟的徒弟蓝衫客。” “哦,这个无名小辈,该杀!该杀!但不知疯叟赵笑天那个老匹夫现在何外?” “本座已经告诉他庄主在此侯教,大概马上就会…… 言犹未尽,楼门外响起一声震天暴喝,疯叟赵笑天倒提紫玉箫,夺门而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疯叟紫玉人鬼箫赵笑天甫地楼门便狠狠地瞪了向宏道一眼,咬牙切齿的道:“姓向的,老夫和你拚啦!” 怒火冲心,须发俱张,紫玉齐胸平举,硬从人群中直冲丈许,连的箫演“空谷传音”,一圈一送,拦腰扫出。 群豪见状立时鼓燥连天,不少人“呛”的一声将兵器握在手中,迎势封挡。 紫玉人鬼箫赵笑天,身为“武林四老”之一功力深厚自非幸致。 数人一封未果,金铁交鸣之声大作,有好几个人的兵刃竟被紫玉箫磕飞,落在地上,赵笑天身形连闪,已然冲至武林第一剑向宏道面前。 可是,向宏道这时却仍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目注疯叟赵笑天,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从容自若,若无其事似的。 疯叟赵笑天见他如此,越发恼怒,紫玉箫猛一抡,曳心一缕锐啸,径向向宏道的咽喉要害刺。 向宏道微微一晒,望了老道士一眼。 老道士会意,长剑电制而出,“分花拂柳”,直撞来箫。 赵笑天一瞥爱徒人头,杀心陡生,暴喝一声,道:“还我徒儿命来!” 紫玉箫猛然上挑,震偏来剑,忽的变招换式,“星罗棋布”。 化出万点箫影,向老道士中盘十二处要害罩了下去了。 “星罗棋布”,乃是赵笑天的拿手绝招,向宏道见状不由脸色微变。 老道士久真诚江湖,自然识货,双眉一挑,喧了一声“无量佛”身形横飘三尺,剑行“流星赶月”,游箫而进,反刺对方心窝要穴。 赵笑天此来,早存了破釜沉舟之心,见状不退反进.原式不变,身形微偏,掌箫齐发,硬撞上去。 老道士见他情急拚命,冷冷一哂,掌剑并进,以雷霆万钧之势压迫下来。 赵笑天认得此人乃是武当派上一代掌门人的得意门徒,二十岁行道江湖。打遍天下无敌手,为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为武当派争得不少荣誉,后因行为不检,贪恋女色,被掌门人逐出门墙,从此浪迹江湖,肆行无忌,恶绩昭彰,人们都称他为“急色老道”。 急色老道技深若海,赵笑天岂敢大意,乍然清啸一声,又加了三分劲力。 老道屈居武林第一剑麾下,这正是一个建功邀庞的大好机会,当下吐气开声,再喧一声,“无量佛”威势大增,势加海啸山崩。 彼此尽展所学,互一抢机先,杀得难得难分。 突闻碰的一声巨响,两掌相接,剑、箫一撞之下,火花四溅,二人的身形也随着歪了歪,各退半步。 紫玉箫本是神刃利器,急色老道的长剑被撞受损,缺了一口。 赵笑天的右手腕也被震得酸疼如割,虎口之上居然渗出血来。 二人硬对一掌,双方的左臂衣袖都被震成碎片。 风飘舞不止。 楼内桌椅更被波及得东倒西歪,威势如涛,好不惊人。 全力硬拚一招,两败俱伤,是个秋色平分之局。 二人咬牙切齿的互望一眼,都暗暗吃惊不小,脸色阴晴不定,随时准备再作生死一搏。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忽然起身笑道:“赵兄久违了,承你看得起向某,夜闯敝庄,本剑有失迎迓,当面恕罪!” 疯叟紫玉人鬼箫赵笑天闻言勃然大怒道:“向宏道,你少在老夫面前来这一套,赵笑天此来剑王庄,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咱们不必多说废话,你划出道儿来,我接着就是!” 说着,挺身跨前三大步,和向宏道隔着一张桌子,对面而立。 剑王庄主向宏道冷然一笑,仍自从容的说道:“赵兄,咱们多年不见,你难得上一趟剑王庄,有话心平气和的慢慢谈,何必发那么大的脾气。” “也好,老夫今天倒要看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