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七绝
计不如方长老。
自麻帮主不幸去世之后,方长老便尽耍心机,竭力拉拢帮中弟子,要大伙儿拥戴他为帮主。”
“我们对他的为人都很清楚,论武功。心智,的确不错,可惜太过工于心计,且心胸狭窄,若拥护这样的人为帮主,无疑是帮中的不幸!”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拥戴洪长老的人虽比拥戴方长老的人多些,但方长老能言善道,很会耍些伎俩,又散布一些古怪言论,帮中数万弟子自然有个良莠不齐,不少人经不起他的诱惑,而纷纷偏向于他。再说又没有一个可以震慑帮中众弟子的人,于是那些不肖弟子便在江湖中做出了很多可恶的行径,内部也是纷争不息,丐帮偌大一个帮派,已与一盘散沙无异!”
这铮铮男人说到这儿,眼圈竟已红了!
宁勿缺不由暗道:“这人倒是忠心耿耿!”于是他道:“你不必过于担忧,丐帮乃浩瀚大帮,自有无穷无尽之潜力,我想总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刘娄子摇头叹息道:“其实像这般混乱不堪的又岂只是我们丐帮?华山、武当、青城、唐门……如今有几个帮派是风平浪静的?”
宁勿缺与丁凡韵闻言震惊至极!他们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宁勿缺强自定神道:“刘兄弟何出此言?”
刘娄子看了看他,道:“少侠难道还不知道么?那次群豪围剿九幽宫一战,武林同盟大获全胜,可是……可是在撤回之时,主战船突然爆炸,船上一百多人无一生还!“宁勿缺呆呆地站在那儿,再也说不出话来,刘娄子的声音似乎也变得遥远无比:“船上载的可都是当今武林中的精英!每一个人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绝顶高于!如无双书生、房画鸥、欧牧野、天罗道长、荀战、唐伯仲……他们一亡,江湖能不混乱吗?武林能不是危机四伏吗?大厦将倾,厄运堪忧啊i”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宁勿缺一把抓住他的手,惶然道:“你说‘无双书生’他老人家当时也在主战船上?”
刘娄子道:“不错。”
宁勿缺只觉手脚冰冷!他虽然早已猜到有这种可能,但却一直希望这不会成为事实,如今,他那美好的愿望已完全破灭了!
宁勿缺缓缓转身,面向鄱阳湖方向,低声呼唤道:“师父!”已是哽咽不能成语!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如何能不伤悲?
刘娄子一震,失声道:“你……你是宁少侠?”
“无双书生”收宁勿缺为徒之事虽然发生没多久,但江湖中可谓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眼前此人称“无双书生”为师父,除了宁勿缺还会有谁?
宁勿缺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仍是呆呆地站着。
丁凡韵向刘娄子微微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刘娄子望着宁勿缺道:“人死不能复生,宁少侠应当自重节哀。”
宁勿缺喃喃地道:“我明白了,谋害我师父等人的根本目的,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而是让整个武林陷于一片混乱之中!他们这一着棋走得太狠辣了,而且看样子已达到了他们的目的!我不知道他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刘娄子道:“宁少侠分析得很有道理,只是九幽宫已灭,难道还有别的邪恶势力要与整个武林正道为敌吗?”
宁勿缺点了点头,道:“他们比九幽宫更可怕,因为他们比九幽宫更隐蔽!”
刘娄子忽道:“据说宁少侠的武功已不复存在了,是这样的吗?”
宁勿缺心中暗道:“这事传得还真快。”口中却道:“不错。”
刘娄子担忧地道:“‘无双书生’等前辈虽然被害至今也不过六七天,但整个武林可谓已混乱不堪,宁少侠这般在江湖中行走,岂不是有点危险?”
宁勿缺淡然道:“只能是知其不可而为之了。”
刘娄子肃然道:“宁少侠不应当如此想!”
宁勿缺惊讶地道:“为什么?”
刘娄子道:“我以前虽不曾与宁少侠见过面,但却已听我们帮主几次提起过你,他对你评价极高,说你必将是年轻一代中最出色的人,而且你在‘空剑山庄 ’一役中的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能得我们帮主如此推崇的人可谓屈指可数了。”
宁勿缺赶忙道:“在下乃武林后进,怎能当得如此夸奖?”
刘娄子自顾说道:“如今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均已遇害,如果有什么人出来兴风作浪,就得依仗宁少侠这样的年轻人了。”
宁勿缺有些沮丧地道:“现在贵帮的任何一名弟子都可以把我击败了。”
刘娄子正色道:“不,你可以东山再起。老实说,一年多前我根本就未听过宁少侠的大名,而一个多月前,宁少侠已是名满天下了。只要宁少侠愿意,你完全可以再创一个更大的奇迹!这对整个武林来说,不啻于一个天大的福音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当不当说。”
宁勿缺道:“但说无妨!”
刘娄子清清嗓音,道:“我们帮中有一个易容高手,与我私交甚厚,而且为人仗义,宁少侠不妨假他之手,化作其他面目行走江湖,待到功力复原之时,再恢复本来面目不迟!”
顿了一顿,他又道:“恕我直言,宁少侠可能会觉得这样做有失体面磊落,但千百年前的人尚能卧薪尝胆,何况今日?为了武林之安危,望宁少侠能答应老夫的请求?”
丁凡韵道:“刘前辈也是为了大局才提了这个建议,宁大哥,你应该答应他。”
宁勿缺沉思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刘娄子高兴地道:“我这便去找他。”
宁勿缺道:“莫急莫急,我还有一事麻烦要前辈,请前辈替我留意一下‘振阳’镖局的总镖头元曲现在何处?”
刘娄子道:“元曲?他已经死了!”
“死了?”宁勿缺与丁凡韵齐齐一惊!丁凡韵,忙道:“难道是红、黄二怪杀死的?”
刘娄子道:“不太可能。红、黄二怪虽然狠辣古怪,但他们行事倒不失磊落,元曲死了之后,南北二十六镖局副总镖头曾追查过红,黄二怪,但他们矢口否认。按二怪的性命,若元曲真是他们所杀,那他们绝对不会不敢承认。”
丁凡韵心道:“大概真的不是他们杀的,因为我曾说过必须是活捉了他来见我,红、黄二怪为了不再受到‘捉鬼老奶奶’的追踪,一定不会违了我的本意!”
那么,又会是谁杀了元曲?
宁勿缺暗道:“我所知道的与杀人坊有瓜葛的只有四个人:替方雨诊治过伤势的蔡老先生、振阳镖局的镖头元曲、苦木。左边城,这四个人已死了三个,剩下的只有一个郎中‘蔡老先生’了。”
他暗忖道:“从这个所谓的‘蔡老先生’的身上,能不能找到线索呢?”
他觉得“蔡老先生”极可能是一个小角色,如果元曲是因为杀人坊为了杀人灭口而死,那么“蔡老先生”自然更无法逃过这一劫。
他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能不能从已亡的二十六镖局萧总镖头身上着手?他的死本就很蹊跷!”
二十六镖局的三任总镖头走马上任,个个来历都有些古怪,二十六个大镖局能容忍他们这样的人做总镖头,极可能是因为他们身后还有一股可怕的力量一一这一点,宁勿缺曾听飞鹰镖局的镖头严万说过。
这股可怕的力量会不会就是杀人坊?
有这种可能,振阳镖局是二十六大镖局之一,它的镖头是杀人坊之人,二十六镖局总镖头也就有可能是杀人坊的人。
假设这是事实,再假设主战船被炸之事也是杀人坊所为,那么杀人坊就太可怕了!
那么,主战船的被炸到底会不会是杀人坊之人所为呢?
他略一思忖,便想到炸爆主战船的人必须是有机会在船上安放炸药之人!
什么样的人有机会在船上安放炸药并且不会被众人发现?
自然一定是在这般船还没有载着师父、房画鸥他们之前就必须装好炸药、而这时候能接触船只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重要的是这个人还必须能够断定这艘船一定是供房画鸥、无双书生他们这一百多位顶尖高手乘用!
能够断定这一点的人绝对不会有几个。房画鸥是可以断定的,换了以前,宁勿缺会怀疑他,但刘娄子说他也已在这一次爆炸中遇害了,若这一切是他所为,那他不可能把自己也炸死。
他师父“无双书生”也是有可能断定这一点的,因为在上船之前只要他建议乘某艘船,众人一定不可能反对。可宁勿缺相信自己的师父,而且师父也已遇害了。
对,不能在船上的人中找。
宁勿缺一副深思之状,神色凝重,丁凡韵与刘娄子都不敢打扰他。
宁勿缺忽道:“不知围攻九幽宫的船只都是由何而来的?”
刘娄子道:“所有船只都是由水路第一号人物‘水箭’曹栖调集的。
宁勿缺着有所思地道:“曹栖?”他曾在风雨楼中见过曹栖,对敢于直言的曹栖印象还是不错的,难道会是他在从中捣鬼?
至少,曹栖是有机会的。
于是,宁勿缺道:“曹栖这次有没有遇害?”
刘娄子道:“没有。”
没有?
宁勿缺心中暗道:“有机会一定要从曹栖身上查查看。就算他与此事无关,但他也极有可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
…
第 九 章 偷捕双神
修水。
一条渡船上载着六个客人,船夫把自己的身子与手中的竹竿都弯成了一张弓,但渡船前进得仍是颇慢,船首坐着二个男人,其中一个满脸虬须,长相凶霸,下颌上还有一颗显眼的黑痣。而与他同行的那人则顺跟多了,明眸皓齿,风度翩翩,一柄描金扇在手,不知羡煞多少金钗!
这二人—俊—丑,却是颇为投机,即使不说话,也是亲热地挨作一处。
船中央是一个腰佩大刀的粗壮汉子,一双大眼极为倔傲不驯!他身边坐着的却是一个极为妖媚的少妇,身材极为惹眼,更兼美目含春,活生生是一个迷人不赔命的俏娘们。看样子她好像是粗壮汉子的女人,但她的—双媚眼却总是向船头的俊少年瞟去,让她气恼的是那英俊少年偏偏无动于衷,不由恨得她牙直痒痒。
坐在后头的一个脚夫模样的人,另一个则像是个书塾的先生,脸上蜡黄,让入怀疑他是否身体欠安,两个人都不爱说话,从上船起就未出一言,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似乎漂亮的女人总是最耐不住寂寞的,只见妖媚少妇首先打破了沉静,抓着那粗壮汉子的胳膊道:“大哥,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放着好端端的镖局镖头不做,而要回乡下老家!
当年你是对我是怎么说的?说要让我做世间最幸福的女人,现在倒好,你要把我带到乡下去,去看鸡争米狗打架么?”
粗壮大汉心情大概不怎么好,粗声道:“你们女人知道什么?”
妖媚女人不依了,点头他的鼻子道:“好哇,俞青!你敢这般对我说话?看我不顺眼了是不是?老娘还不稀罕你呢!只要我一招手,身后就有一长串的男人跟着!”
她也真够厉害,把这样的话也大声说了。
名为俞青的大汉看样子是个软骨头,只听他的口气一下子就柔了很多:“阿玲,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可我不回老家,还等着恨天来杀我不成?”
妖媚少妇不屑地道:“一个恨天就把你吓成这副模样了么?难道他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俞青道:“恨天在五天之内杀了二十六大镖局中的四个镖头,与长了三头六臂有什么不同?”说到这儿时,他脸上的倔傲之气全然无影无踪了,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就像小了一圈似的。
船首的俊美少年忽道:“这般凶残之人,难道官府也不抓他?”
妖艳少妇见俊少年突然搭讪,心中大喜,略略笑道:“这位小兄弟真有意思,像恨天这样的人又岂是官府上的人所能够抓到的?就算有一百多捕快,还不够他呵一口气!看来小兄弟你一定不是江湖中人了?”
俊少年道:“谁说我不是?我可是跟着江南姜家武馆的李教头学过几下子的。”
妖艳少妇忍不住笑弯了腰,半晌方直起腰来,向俊少年飞了一个媚眼,笑道:“原来是江南……江南李教头之高徒,失敬了。”说到这儿忍不住又笑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书塾模样的人忽然开口道:“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看来不假。”
这船上只有一个女人,自然是将矛头对准那妖艳少妇了!
妖艳少妇神色大变,她跳将起来,指着书塾模样的人尖叫道:“酸夫子,有胆你把话往明里说!老娘我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
这么一阵尖叫。令她美艳的形象大打折扣!
“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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