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





蝗ァ?br />   刘倩倩和楚小月虽然是成名的女剑客,但是她们不惯于远行,陆小聪的事情太忙,算起来只有他们一伙人得闲。最重要的是为了日月重光会的事,岳小虎和叶小龙对她们不太开心,刘倩倩希望藉这次事件,跟这些小兄弟姐妹们把感情再拉拢一点。
  这次事件纯粹是龙虎商行的事务,想来老兄弟不会拒绝的。
  岳小虎刚好也闷得无聊,倒是高高兴兴地上道了。
  他们的名气虽大,但是离开中原越远,知道他们的人就越少了。
  四个人中,就是虎妞儿过了二十岁,虎娃刚满二十,叶小龙和岳小虎都只是十九岁。四个人皆着华服,一身锦衣,跨下骏马,像是大家公子小姐,可是偏又不带从人,身上背着奇形怪状的武器,使人对他们的身份很摸不透。
  由河南入陕西,西安有龙虎分行,负责人是叶小龙的师兄,叫八面子都耿长风,也是妙手门的弟子。
  这个人的武功平平,但是一表人才,做人更是八面玲珑,他的外号就是这么得来的。从他的口中,对巴朗星遭遇的事情形又多了一点了解。知道是一伙蒙面人下的手,这一伙人对沙漠的情形很熟,预先埋伏在有水草的地方,算准了巴朗星他们一定会在是处饮马扎营休息,于是趁着半夜突袭。
  突袭者约莫有二十人左右,个个都身手绝佳。巴朗星跟对方交手,只不过三招就被砍掉了脑袋,其余的被害者都好像没有经过什么激烈打斗,轻轻松松地就被人解决了,对方高明可知。
  唯一的一名生还者是胸前被人刺了一剑,昏倒在地,对方以为他死了,才得保一命。塞内、塞外,似乎没有一批江湖人能吻合这个线索条件,而且事发前后,也没有什么起眼的江湖人出塞。
  巴朗星是老江湖,他的眼线布及塞内外,事先却毫无征兆。最妙的是那六百多头马匹,身上都已经烙了龙虎牧场的标志,也就此失踪了,再也没出现一匹过!
  由于耿长风在西路上的人头熟,他自告奋勇的要陪他们西下。
  耿长风不仅人头地理熟,而且为人也很风趣,岳小虎倒是很喜欢!他原是个不耐于寂寞的人,有个人在路上作伴谈谈,他也很高兴。
  走了两天,来到宝鸡县,这是陕西和甘肃的一个重镇,再过去就是甘肃省境,离兰州也不远了。
  他们歇在宝鸡最大的一家万盛客栈,而那家客栈附设的酒楼,也是县里最大的酒楼了。
  当晚五个人在雅座叫了一桌子的菜,边吃边谈,听见不远处传来丝竹声,原来是有人在卖唱。
  寻常俚词俗曲,岳小虎耳熟能详,倒是不会在意。可是这个卖唱女子,唱的竟是李白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词好!歌好!而且那个弹琵琶伴奏的,技艺尤佳,铮铮琮琮,竟把词中那股清宁悠远的境界,整个地托了出来。一曲唱罢,岳小虎与叶小龙忍不住大声叫起好来。
  叶小龙是几个人中最有学问的,也是真正懂得曲子的,她居然在眼中沁出几滴泪珠道:
  “想不到在西北偏远的地方,还能听到这么好的曲子,这么好的琵琶,实在很不容易,得好好谢谢他们!”
  唱曲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郎,远远看去,也不过是勉强算是清秀丽已。弹琵琶的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瘦伶伶的身子,好像风都吹得倒似的。
  叶小龙说了话,岳小虎也点点头,掏了张银票,竟是五十两票面的。用来打赏歌女,的确是重了一点,但是他囊中没有更小的票额了,只有交给一边的伙计道:“你拿去送给那个唱曲的姑娘吧!”
  伙计一看是五十两的,不由怔然道:“公子,这是五十两哪!您是不是拿错了?”岳小虎道:“没错!凭那位姑娘的歌喉和那位大嫂的琵琶,是值得这个数儿!”
  那伙计见他们衣着阔绰,倒也不以为奇了,拿了银票,走到那一端去,高声道:“玉兰花,你们姑嫂两人今天可遇上贵人了。那边桌上一位公子赏了你们五十两银子,还不快过去谢谢去!”
  说着用手一指岳小虎这边,满堂的客人似乎都被这种豪举给震住了。
  寻常打赏这种在酒楼卖唱的女子,不过几个铜子,能够有几钱的碎银,已经是大出手了,就是叫一桌鱼翅席,也不过才十多两银子,出手五十两,实在是太惊人了。岳小虎也没想到那个伙计会如此张扬的,阻止已是不及,那个叫玉兰花的女郎拿到了银票惊喜万状,正想过来道谢。忽然一个粗大的喉咙吼道:“玉兰花,等一下!”
  玉兰花一怔道:“岑少爷,什么事?”
  那个被称为岑少爷的是个粗高个儿,穿了一身劲装,拉开粗喉咙道:“你别忙着高兴,这是一张银票,你准知道能兑现吗?”
  玉兰花道:“这是常厚号的票子,常厚是官号,等于是铁票,保证能兑现的。”
  岑少爷似乎没辄儿了,他刚赏了玉兰花一锭五两重的银子,这也是很大的出手了。因为他今夜在楼上宴请几位贵宾,也正在吹他跟唱曲子的玉兰花有一手儿,正是大表风光的时候!
  岳小虎这一张五十两的票子,把他压得脸上无光,于是他恼羞成怒地道:“就算这银票能十足兑现,你也别欢喜!出手五十两打赏一个唱曲的粉头儿,非奸即盗,这小子有问题,我得问问他去!”
  说着已大步冲了过来,岳小虎一听对方说银票恐怕有问题,心中已经发怒了。这时听他无礼取闹,心中更火,问旁边的耿长风道:“耿大哥,这小子是什么来路?”
  耿长风道:“宝鸡城中的武林人物,姓岑的只有一个,是银镖太岁岑标。今年有六十岁了,这姓岑的多半是岑标的子侄!”
  “银镖太岁岑标又是何方神圣?”
  “此人在西南道上很吃得开,黑白两道都要卖他三分面子,他能一手的连发三支银镖,颇有点名气!”
  “那也不过是个土豪恶霸而已!”
  耿长风一笑道:“每个地方都有这么一号人物的,他们有点钱,有点势力,认识的人多……”
  岳小虎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一号人……”
  说着那个岑少爷已经在跑堂伙计的哀恳力阻下,来到了这边桌上,指着岳小虎喝道:
  “小子!你站起来。老子有话问你!”
  岳小虎没理他,耿长风却站了起来,一拱手道:“这位岑少爷,敢问与本城银镖太岁岑标老英雄可有亲谊?”
  岑少爷略略一怔道:“那是我叔叔,你认识我叔叔?我家来往的人我都认识,没有阁下这一号!”
  “兄弟耿长风,贱号八面子都……”
  岑少爷一摇头道:“抱歉!没听过!”
  耿长风的脾气很好,笑笑道:“兄弟在西安府,主管龙虎商行分行!”
  岑少爷似乎一顿,但立即道:“也没听过!”
  这句话使耿长风也感到不是滋味了,龙虎商行成立的时日虽短,但做的都是大生意,名闻天下。尤其最近一年来,干了多少大事,在江湖上无人不知,这家伙看他的神情也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居然如此说,分明是存心瞧不起人。
  他在岳小虎面前吹嘘自己人头多熟,现在还没出陕西省界,就遭上了这一记,面子上也下不来了。因此,他冷笑一声道:“龙虎商行做的是大生意,交往的都是知名之土,阁下不知道倒不足为奇!”
  意思是如你这种无名之辈,也不配知道龙虎商行!岑少爷明知道对方是拐着弯骂人,但是却无由发作,只有指着岳小虎道:“小子!你站起来。”
  岳小虎懒洋洋地站了起来道:“干什么?”
  “你小子有几个臭钱,要摆阔也要看看地方,你知道那个玉兰花是老子的什么人?”
  岳小虎仍是慢条斯理地道:“是你的什么人?”
  “是老子的女人!”
  那个玉兰花连忙过来道:“岑少爷!您可不能这么说,奴家抛头露面,出来求生是不得已,您那么一说,奴家以后还怎么做人?”
  “怎么?做老子的女人还辱没了你?”
  “岑少爷,话不是这么说。奴家虽然抛头露面,卖唱为生,但我卖的是技艺,可不是卖色相!”
  “凭你这付样子,还想卖色相?”
  “不管怎么说,奴家不是你的女人!”
  这下子使得那位岑少爷真正下不了台了,举起了大手,劈面就是一巴掌打去,口中还骂道:“不识抬举的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玉兰花被那一掌打得摔倒在地,嘴角立刻渗出了血水。岑少爷却不够满意,冲上去抬脚还想踢,却被岳小虎伸手给拦住了:“你怎么随便打人哪?”
  “妈的!老子揍自己的女人关你屁事……”
  才骂到这儿,脸上已啪的一声,重重地挨了一掌。
  这巴掌挨得很重,不但眼前满天金星飞舞,而且鼻子里热呼呼,鲜血直流,半边脸立刻肿起老高。
  岳小虎脸上充满了怒色,瞪着眼睛叱道:“开口就骂人,这是你家长辈教你的说话态度?
  你实在欠教训,刚才那一巴掌我只用了两分力气。你如果再口中不干不净的,下一巴掌我至少要打掉你三颗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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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岑少爷刚吐出一个妈字,看见岳小虎的凶相,忙咽住了底下的话,倒退了几步,看看离岳小虎远了,他又神气起来了,跳着指挥他同桌的七、八名汉子叫道:“给我打!给我杀!
  妈的!这小子敢打本少爷,别怕出人命,任何事都有本少爷负责!”
  他叫得起劲,他同桌的那批汉子却打得很差劲,原因是对手太强了。
  这些人身边都带着家伙的,大概看见了岳小虎身高体伟,他们不敢空手上,纷纷掏出家伙围攻上来,这下子可算是踢上铁板了。
  岳小虎他们因为近来迭遇凶险,提高了警觉,任何时间都是兵刃不离手,连叶小龙的弹弓亦然。动家伙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兵刃都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连耿长风都撤出了他的练子锤,找上一个对手。
  还是虎娃的对手先被摆平,这位姑奶奶出手没有招式,但是她的铁棒却有两个特色,就是劲和快,棒落如风,劲力无穷。她的对手是个使刀的,第一招就被她一棒齐肩劈下,一条胳臂竟硬被切落下来,第二棒就势横扫,又把第二个使刀的汉子扫得飞了起来,摔出十来丈去。
  岳小虎轻松俐落,三两枪就把对方的胸前扎了一枪,叶小龙的兵刃是使剑,她的剑法虽不是十分高明,但比她的对手可强多了,也不过十来个照面,对方握剑的手指被削断了四枚,滚地葫芦般的洒血飞逃!
  虎妞儿的护手钩同时对付了两个人,也在十招之内,杀伤了对方而奏凯。只剩下耿长风和一名使短刀的汉子斗得很起劲。
  那个使刀的汉子忽然觉得身外都是敌人,凝神一看,大惊失色,原来自己这里的同伴都倒在地上,对方却都挺着兵器,围在四周。心中一慌,那口单刀也失了准头,一刀砍了个空,耿长风的练子锤却及时卷出,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手上一使劲,那家伙连忙丢下了单刀,跪在地上投降了,因为练子锤可以活活勒死他的。
  战况开始得没多久就结束了,那个叫岑少爷的家伙没想到对方如此扎手,悄悄地想溜。
  可是那个被他打了一掌的玉兰花却不甘心放过他,悄悄地在他后面推出了一张椅子。岑少爷是面向着楼厅倒退着向外移的,看不见背后多出一张椅子来,一脚绊了上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声响惊动了大家,岳小虎腿长,第一个追了上去,搭背一把,将岑少爷提了起来冷笑道:
  “打不过想溜?”
  岑少爷在空中手舞足蹈地叫道:“放我下来!”
  岳小虎一松手,岑少爷叭的一声,平平实实地掉了下来,摔得他杀猪似的叫了起来。岳小虎又要去抓他,吓得他连忙自己爬了起来,摇着双手道:“别动手!别动手!我不跑。朋友……我们只是一点小误会……”
  岳小虎冷笑道:“我们之间一点误会都没有,倒是你跟这位玉兰花姑娘之间有点误会,你跟她解释清楚去!”
  岑少爷忙道:“我跟她没有误会!”
  “怎么没有呢?我明明听见你说她是你的女人!而她却不肯承认,你们中间必然有一个在说谎!”
  岑少爷只有道:“那是我胡说八道。”
  岳小虎突地伸手,又甩了他一个耳光,沉声道:“你拿一个姑娘家的名节开玩笑!”
  这一巴掌很重,又把岑少爷打得躺在地上。岳小虎一把揪了起来,唰唰又是两个巴掌,然后才沉声道:“你欺负人家女孩子,必须当面道歉……”
  岑少爷可怜兮兮地道:“好!我向她道歉。”
  岳小虎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