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大煞手
点点头,项真道:“当然!”
于是,三个人拔身掠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半孤落在七丈之外,就这么周而复始,循环奔掠,眨眼间,他们已有如三头大乌般那么犀利凌猛的飞射入青松山庄之内!
刚刚越过了庄墙,两名身着青色长衫的彪形大汉瞥见了他们,这两位朋友在一怔之下方待出声,西门朝午已暴笑着旋扑上去,又猛翻转掠回,那两名大汉连人家是个什么样子也未曾看清,就在西门朝午这一来一往中已全被震摔出两丈多远!”
豁然大笑,包要花道:“好利落!”
西门朝午也笑道:“还过得去吧?”
他们几句话尚未说完,又有七八个青衫大汉奔了过去,为首的一个先大喝一声,厉颜道:“什么人胆敢私闯本庄?站住!”
他后面忽然有人惊叫一声——大约他是看见地下四仰八叉的那两具尸体了——尖呼道:“陈师父,这几个人是奸细,我们有两个弟兄遇害了!”
那位陈师父立即侧首望去,这一看,也不禁失声喊道:“有奸细——”
包要花长掠向前,怒骂道:“操你二妹,奸细这不又来了!”
那陈师父慌忙闪退,在闪退中伸手就拔取腰上插着的鬼头刀,后面,七个腰粗腔阔的大汉早已一拥而上!
狂笑一声,包要花的两块板子倏忽出手,照面之间已响起三声长嚎,三名青衫大汉全丢了刀,抱着血溅浆洒的稀烂脑袋横向地下!
“唰”的让过了另两柄单刀,包要花的枣木硬板猝翻狂飞,鬼叫一声,又是两个敌人满脸鲜血的仰倒而去!
绝不稍迟,他突斜电闪,两块板子左右微沉用力上插,仅存的两位仁兄甚至连头还没有转过来,两个人的下颔全在眨眼间被撞得粉碎,两张原像人脸的面容也顿时歪扭得不像了!
那位陈师父就这退步拔刀的一刹,哪等他再待扑上来,老天爷,地下除了摆着一些横七竖八的尸首,再到哪里找活人去?
大大的一哆嗦之下,陈师父狂叫如泣,掉头就跑,但是,他的步子方才拉开,迎面飞来的一只铁爪已“噗”的一声将他整个头颅砸成稀碎!
西门朝午在十步之外抖腕扬手,“呼”的急响,他飞出去的“铁魔臂”上利爪又电收而回,那么好端端的“咔嚓”接回杆子上,冲着包要花一笑,他道:“项兄说过,要速战速决!”
一拱手,包要花道:“谢了!”
目光四处一转,包要花找不着项真踪迹,他奇道:“公子爷呢?”
嘴旁边丈远丈的一株大松树嘟了嘟,西门朝午:“登高啦。”
包要花在目光一瞄,可不是,项真正摇摇的坐在那株大松树的枝丫子上,还朝点头微笑呢,嘴里,尚咬着一撮青翠的松针。
哈哈大笑,包要花低叫:“他倒挺舒服——”
四周一阵突起的急剧的锣鸣声像潮水般涌起,跟着连串的花旗火箭闪耀着五光十色的缤纷火焰飞上了半天,而嘈杂的脚步声,人们的吼叫声,叱喝声,哗乱声,也那么纷嚷的自四面八方挤迫而来。
两块枣木板子“吧哒”一敲,包要花咧着嘴道:“乖乖,可热闹了。”
西门朝午冷冷的道:“来吧,老子先发‘红眼箭,招呼招呼。”
大煞手第七十五章 干戈将起 金鼓动
第七十五章 干戈将起 金鼓动
就在他们两人的几句对话里,从周遭的屋后,楼边,林侧,墙角,一批批的青色人影蜂拥而来,白晃晃的刀锋映着积雪闪闪发光,每张口中都在呐喊叱叫,那等声势,会令人兴起面对着一群野兽的感觉!
西门朝午嘿嘿笑道:“妈的,和大河镇如意府的场面差不了多少。”
包要花也吊儿郎当的道:“以众凌寡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只是,此番只怕如不了这些王八羔子的心愿啦!”
一拍大腿,西门朝午道:“听我招呼,包兄,你们分开冲进去宰!”
包要花点头道:“便是如此。”
于是——
西门朝午长啸入云,他的左手伸入怀中,又猛的抽出往天上抖抛,一只长有五寸,两侧开有四个小孔通体莹蓝泛亮,却缀着一颗八角形朱红宝石的令箭般物体已呼啸着激射半空,在空中闪过一条眩烁夺目的流光,又“唰”的插落雪地,那么结结实实的深入积雪之内!
这只令箭形的物体埋入积雪中一半左右,却恰好刚把那缀嵌在上面的赤红八角形宝石露了出来,这颗红芒闪耀的八角形宝石正面对那边一部份冲来的人群,它在寒冷的空气中眨着晶莹的异彩,猩红的异彩,而看上去,就宛如一只透着血光的鬼眼,那般阴森,那般酷厉!
一声旱雷也似的大吼出自人群之中,随着这声大吼,四边冲来的青松山庄人马们立即停下脚步,迅速摆开了一个圆圆的包围阵势,这圆阵一层又一层,足有四重之厚!
包要花吞了口唾液,压着嗓门道:“操的,怕没有五六百人!”
哼了一声,西门朝午道:“不用放心上,全是些乌合之众,我领教过!”
这时,在青松山庄那边——
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人物傲然挺身走出,他面容白冷峻,神态深沉,唇上还长着一颗豆大黑痣;这人走到那令箭形的玩意五步之前站定,他凝目注视着插在雪中的令箭片刻,又仔细打量了西门朝午与包要花一阵,看着看着,这中年文士的面色忽然变了一变,目光开始定定的投注在包要花的脸上不动了,好半晌,他才又转向西站朝午,语声镇静而冷漠的道:“‘千骑盟’的‘红眼箭’插在本院主脚前,阁下约模就是‘千骑盟’瓢把子‘十臂君子’西门朝午了?”
豁然一笑,西门朝午道:“不错,老子正是!”
那中年文上脸上的肌肉一跳,他怒形于色的厉声道:“西门当家,不论阁下今天来意如何,言谈之间,还是请放尊重些好,不要太失了阁下瓢把子的身份!”
重重一哼,西门朝午道:“少啰嗦,老子的脾气多少年来即是如此,没有人看扁过老子,老于还是当老子的家,谁也无法啃根毛去!”
中年文士双目中煞气暴射,他冷森的盯视着西门朝午,缓缓的道:“西门当家,在晋境,你是当地霸主,又是道上大豪‘千骑盟’声威远播,境内纵横,可谓一方之王,但是,阁下却不要弄错了,这里是青松山庄,是我们的地头,却由不得阁下这般目中无人,张狂跋扈!”
哧哧一笑,西门朝午道:“朋友,你在青松山庄里是个什么样的玩意?把名姓报出来,老子也好见识见识!”
中年文士冷凛的道:“青松山庄中院院主‘冷面金芒’讳清便是不才,西门当家,只怕阁下听着不入耳了!”
浓眉倏竖,西门朝午厉笑道:“入不入耳等一会才知道,这里,是由你当家么?姓讳的!”
讳清生硬的道:“西门当家,阁下不经通报,持强闯入本庄,又杀害本庄所属,染血双手,更现出贵盟之‘红眼箭’,不知阁下孰意为何?”
点点头,西门朝午道:“问得好,老子闯迸你青松山庄,为的是伴随我这位兄弟来索笔旧帐,我这位兄弟性子急,一进来还没碰上正主儿就开了杀戒,不过么,你们这些手下也还真叫讨厌,我二人一进来,他们三不管便围冲而上,不但口里不干不净大呼大叫,还举着家伙想摆平我们,呃,空虚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我二人再不济也得设法保命哪,因此么,一动手之下,就成为你现在看见的这个样子了。”
气得面色越发青中泛红,“冷面金芒”讳清自鼻孔中冷冷一哼,恶毒的道:“西门当家,姑莫论阁下这种强词夺理,颠倒是非之言是否可信,如今阁下意欲何为?”
咧嘴一笑,西门朝午道:“很简单,你们昔日准开罪了我这位兄弟,便由他单个挑出来一决生死,没有挑上的人和我一样,全不得动手,都乖乖待在一边准备收尸,如若你们答应,就算买了我这几分薄面,‘红眼箭,我自己拔出收回,否则,姓讳的,你拔出来掷还给我,这就表示你青松山庄不答应老子的要求,换言之,就是拨老子面皮,接下来,呃,老子也只好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之下与各位一拼了!”
额际的青筋暴浮,唇角也在一下一下的抽动着,“冷面金芒”讳清几乎把肺都要气炸了,他挫着牙道:“西门朝午,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你在对着谁说话?你完全是白日做梦,满口胡言!”
嘿嘿笑了,西门朝午道:“果是如此么?”
断吼一声,讳清道:“西门朝午,你与那本庄的漏网之鱼,阶下之囚包要花全是自投罗网,你们如今是来得去不得了,也好叫你们看看!青松山庄是否这般的好欺,这般任人逍遥!”
阴森森的,包要花踏前一步,用手上的枣木板子点指着讳清,怨毒而暴烈的道:“讳清,原来你就是讳清,好的,我是你的漏网鱼,阶下囚,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太舅,大叔公,我操你二妹子,你长得俊,生得俏?说起话来不打底,你们用下三流的迷药暗算了老子我,还在那里自鸣得意哪?呸,你们青松山庄,全是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奴才的奴才,个个全顶了只狼心狗肺,挖出来俱是黑忽忽的一团,连他妈一点心窍也找不着:狗娘养的讳清,老子今天就叫你看看什么才叫漏网鱼,什么才是阶下囚,姓讳的,老实告诉你,青松山庄的好日子已经完啦!”
喝一声彩,西门朝午大叫道:“好,骂得好,淋漓尽致,痛快之极!”
因为过份的暴怒而歪曲了面容的韩清猛的抢上几步,用力拔起插在雪中的“红眼箭”,抖手抛向了西门朝午!
不移不动,西门朝午左手倏伸,在半空一转一弯已稳稳当当的抓住了对方抛过来的“红眼箭”,他慢条斯理的置入怀中,冲着讳清露齿一笑,徐徐的道:“韩清,老子早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手,所以,你们青松山庄也不能怪老子使那一手了!”
“冷面金芒”韩清歹毒的咆哮道:“西门朝午,今天我若能叫你们生出青松山庄,我就从今不在世上为人!”
包要花嗤笑道:“你他妈本来就是畜生一头,操头!”
双目半眯,西门朝午大刺刺的道:“试试看吧,朋友,看你们能吃得了我二人,还是我两个把你们一一摆平——”
斜刺里,一个苍劲的,冷厉而有威严的语声,那么凛烈的接上了西门朝午的话尾!”
“不错,西门朝午,我们正要一试!”
侧首瞄过去,西门朝午尚未及开声,他旁边的包要花已经扯了他的衣角一下,边低促的道:“正主儿大老板来了,青松山庄庄主‘云雕,夏一尊!”
嗯,来人不是别个,果然在是青松山庄庄主——“云雕”夏一尊!
夏一尊穿着一袭深灰色上缕福寿团字图纹的长袍,神色严酷而冷漠的卓立在右边十步之外,他的身后有着十五六个高矮不一,俊丑回异的人物并排站着,一看即知为青松山庄比较有头脸的武师无疑!
在夏一尊左手边,站着的那位朋友,足可使包要花跳将起来,这位人物竟然是那“眼子竿”公孙樵峰——曾用迷药暗害他们,并令他们遭到莫大苦难与羞唇的罪鬼祸首!
夏一尊的右手边,唔,便是青松山庄的首院院主,项真最为切齿痛恨的仇人“白面果”奚槐了,奚槐身旁,站着另一个身材瘦长,面目黝黑的中年人,这中年人生着一双如鹰的眼睛,眼中的光芒残忍而寡情,一看上去即知乃一个歹毒而阴沉的角色!
这时——
西门朝午目注着夏一尊,半晌,他又徐缓而傲慢的扫视过每一张他认为值得一瞥的面孔!
夏一尊冷沉的道:“西门朝午,虽然你在如意府前一战中曾与本庄主所派遣之手下为敌,但本庄主念在各为其友。并非你我双方直接发生冲突份上不予追究,而如若你误认为本庄主的宽大乃是怯弱,则你就大错特错了,今日你竟大胆狂妄到如许地步,偕从本庄昔日囚徒包要花来此撒野伤人,胡作非为,本庄主说不得也只好将你一并搁于本庄了!”
大吼一声,包要花气冲牛斗,他跳着脚手指夏一尊破口大骂:“老乌龟,老王八羔子,你是吃错了药啦?放出这等狗臭尸你他妈的卵蛋,谁是你的囚徒?我活剥了你这老混帐,你这不要脸的下三滥,操的,你才是老子的干儿干孙……”
“白面袅”奚槐断叱如雷,他厉声道:“手下败将,刃底游魂,你忘记你在本庄所受的苦头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除了这等污言秽语,花子骂街的本事之外,你还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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