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大煞手
将一样突然降临在那里!
几乎傻傻眼了,洪双浪惊愕震骇之下,喃喃自语: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但这却是大白天里千真万确的事实,那些无双勇士们已神鬼不党的掩杀到那边堡墙上了,现在,更悍猛的分向两头砍劈冲刺,凌野而蛮横的杀了过来!
一名白衣大汉忽然自斜刺里冲向项真那边,他的大弯刀疯狂劈斩向围攻项真的七个敌人,边厉烈的大吼:
“不要脸的贱种,以众凌寡……
呼呼让勃这名无双弟子的攻杀,胡极的红笔急旋猝戳,一下子便刺穿了对方的胸膛,这无双弟子大叫一声滚了出去,一名灰袍人又七掌连出,将他震落堡墙之下!
黑髯公洪双浪看得一清二楚,他脸上掠过一抹狠酷狡毒的阴影,金袍袍袖齐挥,直向项真逼去!
项真在倾力游斗攻拒着,他在喘息中不屑而愤怒的道:
“杀得好……这就是你们如意府的……传统风范!”
胡极七笔倏戳,冷哼道:
“妈的,你死在临头,还有空去为别人抱不平么?”
而这时,洪双浪又快要来到了,他露着野兽一样的狰狞表情,双臂已微微分扬——
就在这危急的当口,一声厉啸像鬼嚎似的突然摇曳而来,快得不可言喻,几乎啸声方起,已经来到面前,半空中,一个暴烈而粗扩的嗓音响起:“龟孙子们,不要脸的杂碎,老子西门朝午来奉陪了!”
隔着项真他们尚有五六步的洪双浪闻声之下猝然暴旋,双掌凌空猛劈,两股狂贱呼轰飞旋,天上的那条人影已大笑一声倏翻斜射,一只五指箕张的爪形物体电闪之下,两个丈许外的灰裘大汉已厉嗥着张开双臂撞落堡墙,鲜血脑浆,喷溅得四处皆是!
黑髯公洪双浪大吼一声,正待上前拦截,后面又是一阵清朗的长笑,一个儒雅的声音传来道:“髯老爷子,别慌,就不想与我金雷手荆忍亲热一番么?”
大煞手第六十一章 毒心铁胆 博生死
第六十一章 毒心铁胆 博生死
黑髯公洪双浪闻声之下,猛然回头,身后,可不是一个形态洒逸高邪的中年文士!这人的模样打扮和传说中的“金雷手”荆忍毫无二致啊。
当然,他正是荆忍。
那边——
西门朝午在劈倒两名穿着黑裘的七河会手下之后,凌空翻旋扑回,他的“铁魔臂”闪泛着乌亮的光华,在这猛悍的扑袭中,放开嗓子大吼道:“项兄,我来了!”
咬着牙,洒着汗,项真险极的连连躲过了对方七名高手的犀利攻击,他的掌影飞旋里,喘息着应道:“来得好——”
“铁魔臂”上的铁角“呼”的自斜刺里暴砸,反回七梭,杨淦、杨淦吃惊之下方才闪让,一串铁锤似的狂飙又分罩胡极!
于是,这两个如意府的高手在仓惶避跃后,已不得不打点起精神反过来应付他们所遭遇到的强敌——“十臂君子”西门朝午!
项真身边的压力顿时松了几分,但是长虹七绝中的这五绝却越发红了眼,五个人齐心一志,在灰袍飞扬中,更加紧了他们狂风暴雨般的攻扑!
这里在豁命力搏着,侧旁,“霹啦啦”的劲回风号之声已突然响起,嗯,那是荆忍的“金雷手”出手之声,他已和洪双浪干将起来了。
周遭的情形也混乱得一塌糊涂,白衣金环的无双弟子几乎已出现在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所在,到处全看见白衣拂舞,弯刀闪耀,而像是无尽无绝一般,更有数不清的白色身影一波波自如意府四面的堡墙下攀升上来!这仿佛是潮水,汹涌的潮水,眼看着,如意府即将淹没在这愤怒的白潮之内了……
血迹斑斑的唇角含蕴着一抹占怪的笑意,项真在长虹五绝的密集劈斩里闪电穿掠挪舞,他全以他精湛的“龙翔八大式”应敌,多让多攻,身形就有如水中萍,风中柳一样,横掠纵横!无可捉摸!
忽然——
一片震憾云天的吼杀声响自堡墙的下边,这阵激昂豪壮的呐喊几将整个如意府都给震得颤抖了,正与荆忍打得天晕地黯的黑髯公洪双浪匆忙中目光急瞥,我的老天,如意府的府门已被攀升八内的无双弟于们自里面打开了!
刹那间,在沉雷似的吼号里,铁骑的奔腾声有如狂涛膘涌冲了进来,成千上万的马蹄敲击在地面上,以至杀地面都在微微震动,他们像来自九天的神兵神将,那么威猛野悍的纵骑杀进,似排山倒海!
“大势去了……”洪双浪的一双眸子全在心里这一声悲呼里变成了赤红,他黑髯蓬竖,五官扭曲,额际的青筋根根暴浮,那形状,像煞了一头发疯的怒狮!
“金雷手”荆忍掌上功夫之高,普天之下也是数得上的几个人之一,本来,由他对付黑髯公,虽说占不了便宜,至少也不会吃什么亏,但是,此乃照着一般的武林比试情形来说,如今洪双浪简直已等于狂了似的豁着命拼,这样一来,荆忍的修为虽深,却也有些挺不住了!在洪双浪的猛攻狠打之下,他已一步步朝后退让。
就在此时,一条矮胖的白色人影,突然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扑来,甫始照面,一把雪亮的大弯刀已凌厉无匹的连串斩戮向黑髯公!
这知时而来之人,竟是无双派“莽”字门大尊立“乾坤一旋”尉迟寒波!
荆忍大笑一声,抖手二十六掌融合在“劈啦啦”的强壮劲力中反兜而出,边宏声道:“尉迟尊主,多谢了!”
尉迟寒波不愧有“乾坤一旋”之号,他行动之间快如鸿光,大弯刀飘闪游旋千变万化,几乎已将这把刀幻成了他躯体上的一部份,他与荆忍两个人一联手,黑髯公洪双浪再是厉害,也只能堪够周旋,无法越进一步了。
长虹五绝合围着项真,他们越是急迫,项真的身形也就越加滑溜快捷,根本就不和他们作正面接触,老是斜侧着横穿低掠,旋闪回让,这五位长虹派的高手空有满腔怒火,却也一时奈何不得!
于是,倏然间,又一条白色身影大鸟般自空翻落,右手大弯刀“浮”的反挑横截,左手的霸王锤呼轰暴旋,双式同出,一下子已将长虹五绝中的三个逼退!
大大的喘了口气,项真呛咳着笑道:“严兄,正是时候!”
是的,来人乃是无双派“飞”字门门下第一高手“九命郎”严宿!
严宿浓眉倒竖,双目中煞气暴露,他强悍之极的力冲而上,边沉声道:“项师叔,城已破了!”
猛然振起精神,项真电射风旋般三十三掌分成三十三个不同的角度飞泻敌人,他沙哑的道:“这是早就预料到的!”
侧身急速躲过了一个灰袍老者的猝袭,项真蓦然狂笑道:“长虹派的朋友们,你不恕我,我自也难饶你们,来吧,如今再试,也叫你们看看我黄龙之名得来匪易!”
说话中,他怒矢般直穿而进,一名灰袍老人滑步侧旋,抖起双掌猛劈而落,项真不躲不避,猝然纵身又大吼着奋力挺起硬接,在“咔嚓”一声骨骼断响中,那名灰袍老人已双腕全折,一个旋子尚未转出,项真又翻臂十六掌已打得他腾空飞起,一头栽出了堡墙之外!
严宿的大弯刀“嗖”的一探倏收,刚好拦住了另一个潜到项真身后的灰袍老人,这灰袍老人甫始一窒,项真已狂猛的突然回转,红肿的两手合迸一起,倾力劈斩!
那灰袍老人大喝一声,毫不稍让的挥掌硬接,但是,项真看似要与他相触的合迸双手却猝地分开,就似两片血刃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擦过,这灰袍老人的咽喉及小腹!
热血横溅而起,这灰袍老人硬接一掌之下,不及收劲,甚至连敌人的手法也未看清,就此一个跄踉,连叫也没有来得及叫一声便一头撞倒地下!
剩下的,长虹七绝只余三个人了,他们个个全看见了自己兄弟的惨死,每一双眼都已变成赤红,每一张老脸都扭曲成一团,但是,这堡墙上的通道太窄,无法并在一起冲来,而且,“九命郎”严宿又似一个凶神般以他的刀锤凌厉的阻挡着他们,在这瞬息,这三个长虹派的高人险些气急得全疯了!
于是——
尖嚎一声,三人中的一个不要命的冲向严宿,严宿冷哼一声,大弯刀“活活”飞劈,左手向霸王锤微沉之下猛地反砸而上。
那冲来的灰袍老人竟半点也不闪让,他一阵风似的扑至,双腿弹起直踢来锤,上身倏忽晃动,同时一十七掌已有如十七只巨杵般捣向了严宿!
这一下他算碰对人了,严宿竟也避都不避都不避,依旧刀锤急展,悍然相拒——
“砰”“砰”连串震响里,严宿“噔”“噔”“噔”退出了三步,一憋气将涌到喉间的大口逆血咽回肚内,而那出掌伤了他的灰袍老人,却已被活生生斩为三段,中间这一段,更被严宿斜荡过来的霸王锤震入了半空!
当严宿的兵刃都还未及返到原位,硕果仅存的两个灰袍老者已分成上下两个角度箭似的标过,严宿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上身猝斜,大弯刀已在一片眩目的寒光中“活”的偏削而去!
腾升在上面的灰袍老人双臂下压,整个人已蓦然翻转,就在翻转中,二十九掌已怒浪般涌罩严宿。
大弯刀倏然闪亮着回截,严宿同时暴旋而出,他这一旋,刚好迎上了从下面窜过来的一个灰袍人。
双方全是急势子,又全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周旋,是以他们已没有多少回环的余地,一接上便分生死——
下面窜过来的灰袍老人奋力猛劈严宿,严宿大仰身,左手的霸王锤在隔着敌人只有四步的距离下“呼”的脱手暴飞,同时,那来自上方的二十九掌却突然又与另一个角度泻来的连串掌影相撞,在气荡风涌中,刹时消弥于无形!
现在,严宿胸前又是“咚”的一下挨了一记重掌,他的霸王锤也“噗”的将那掌震他的灰袍老人砸了个脑浆迸射,而严宿的脚步一歪,魁梧的身体便沉重的坐倒于地!
刚才出手替严宿挡住上方攻势的人,正是项真,此刻,他已和那孤伶伶的灰袍老者缠战在一起了。
在掌影翻掠里,项真汗血交渗,但他却暗哑的笑道:“老朋友,如今公平了,我们以一对一!”
这灰袍老人粗浊的喘息着,冷沉的面容上已失去了原有的镇定与深逢,他一边豁命拼斗,一面悲厉的大叫道:“项真……长虹派会记得你的……项真,我们的朋友也会记得你……”
一言不发,项真左十掌,右十掌,上下闪电般再出四十四掌,在漫天的掌风狂飚中,他以“化龙飞月”的身法长穿而进,速战速决!
“噼啪”“砰噗”的肉掌击肉之声沉闷而又紧急的传出,那灰袍老者连连打着旋转摔下堡墙,而项真,也满口鲜血狂喷的一下撞上了身后的角垛!
惊呼着,两名无双弟子自那边急奔过来,左右扶持着项真,项真紧闭着眼,在刹那间的调息里,他强用一口真气将翻腾的血气压制的,大大喘了几次,他咬着牙道:“快去照顾你们的大师兄——”
但是坐在地下的严宿却以大弯刀撑着地,一拐一拐的走了过来,这位无双派“飞字门”的首座弟子,一张本来黑健康的面庞,如今却已变成了极度衰败的淡金色,在连遭重击之下,他竟尚水丧命,这已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了!
迷惘而怔忡的看着严宿,项真艰涩的道:“严兄……你?
你还支撑得住?”
长长吁了口气,严宿苦笑一下,沉沉的道:“项师叔,弟子我号称‘九命郎’,自是不容易死——”
说着,他轻轻拉开白袍的斜襟,哈,原来在白袍之内,严宿竟还加罩着一件银光闪闪的钢丝背心!
润了润干裂的嘴唇,严宿嗓子发沙的道:“这件背心,项师叔,乃是以罕见的‘缅钢’织就,共分三层,每层中间尚夹着老熊皮与‘紫韧草’,可抗重力,寻常刀刻,根本连灰也刮不掉一点……这几个老家伙的掌劲却是出我意外的沉厚,便是仗着这件背心,弟子我也险些被震得断了气,如今只怕已受了内伤……”
用手背拭净唇角的血渍,项真孱弱的道:“你就在这里歇会吧……我还得过去帮帮西门当家及荆忍老兄……”
在十几步距离的通道外,西门朝午正大震神威,猛不可挡的节节朝他的敌人逼进,那叫胡极的仁兄早已挂了彩,一边左脸全是淋漓的鲜血,皮肉也一道一道的翻卷了过来,不消说,定是西站朝午“铁魔臂”的杰作了,“反回七梭”
杨涂也在一声接一声的喘着粗气,汗水如豆,动作慌乱,看情形,他们在西门朝午手下,只怕亦支持不了多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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