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情仇缘
“汪兄,你说。。”
“他,就是振扬兄呀!”汪浩然凝目傅震宇,愠怒地:
“傅贤侄,这就是你的符叔叔,我的振扬兄,方兄的知己好友?哈哈!
当面欺人,未免叫人伤心失望,天下有何友情可言?又有什么道义可言?。。
哼哼。。”
双掌一合,一抖,纸条成了细屑,汪浩然神色怕人的还踏了一脚纸屑,恨恨不绝。
方不同呆了半晌,才道:
“汪兄,难道你把刚才的那位当作是符大侠?”
汪浩然冷笑道:
“不是他是谁?”
“不会的!”
方不同道:
“那有这种事?声音,身材,那一样是符大侠!”
傅震宇也道:
“汪叔叔,别误会了符叔叔决不会是蒙面人,何况符叔叔是出名的光明磊落。。”
“好个光明磊落”!一汪浩然怒笑道:
“方兄,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叫做君子可欺以方,如果不是他,汪某把头输给你!”
又向傅震宇苦笑道:“傅贤侄,你未经太多的历练,还是年轻,不知江湖鬼域,出人意外之事太多了,出情理于之外的事更多,显而易见的,他是有不能见人的隐衷,也许,这一点应当原谅他!”
方不同恍然大悟,顿脚道:
“是了!汪兄,大约你还不知道,符大侠的第三个儿子,叫做学谦的,正是近半月来的小杀星。。”
汪浩然怒道:
“方兄,别听了风就是雨,胡扯。。”
方不同苦笑道:
“就在一个时辰前,那位符少侠就杀进方某家中来了,前后死在他手下的,不下百人,且多是江北有名朋友,道上尽知,还与傅老弟交过手。。”
汪浩然目张如炬地,连道:“不可能,不可能!那有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假冒符贤侄的名义?老方,你也是老江湖了,怎么。。”
方不同叫道:“不是亲眼为证,小弟怎会乱说一句?如非真事,连小弟也不会相信符少侠会是如此任性胡行的,傅老弟可以作证!”
傅震宇点头道:“汪叔叔,是有这种事!有目共睹,方堡主手下,不少人被符家老弟毁了。。”
汪浩然哦哦道:
“岂有此理!可惜我迟到一步,不然,决难瞒过我,立知真伪,假定如此,我一定会以叔叔身份,代振扬兄严加管教。。”方不同道:“也许,其中另有别情,容后再弄清楚。。”
汪浩然点头道:
“也是!振扬兄的儿子,绝对不会这样!唉,天下事太多不近情理!也难怪振扬兄不愿以真面与我们三人相见了。。唉!等解决了这些魔崽子再说吧。。”
一顿脚,便要。。
方不同道:“不忙,魔崽子好像只是虚张声势,没有攻近本堡,汪兄远来辛苦,且先稍歇一下!”
汪浩然怒声道:
“方兄,小弟已一肚子的火,无处可泄,就让我先宰几个魔崽子出出气吧!。。”
傅震宇沉声道:“叔叔有兴,小侄为您助威!”
汪浩然大笑道:
“好!正要欣赏贤侄大好身手,也让魔崽子知道泰山傅家的后人又上江湖了!走!。。”
人已当先腾空而起。傅震宇紧跟着。
却传声给方不同:
“请堡主火速照应内眷,外面一切有我僭越代劳。。”
方不同一怔,来不及答话,汪、傅二人,已经向左方飞射而去。
方不同略一沉吟,直穿内院而去。
这是最惊人的局面!
也是最微妙的局面!
为何?
漫空焰火中,却不见一个人影。
那因为,敌人并没有直接了当的向方家堡猛攻或突袭,在整座方家堡的同遭百丈里没有发现有人直闯。
在方家堡这一边,由于是采取守势,方不同所布置的重要暗卡,也只限于方家堡周遭百丈之里,利用巧妙的藏身之所。
:有的隐身巨树丛柯之间。
有的茂身在伪装的地洞之里。
虽然,埋伏人多,无异雷池密布,却已奉令,非等敌人深入重地,方家堡中的信号发出,不准擅动。
加之,傅震宇又再三表示,要大家以逸待劳,以静制动,所以,所有赶来为方不同助拳的江北道上高手,都沉着气,隐身在方家堡四面的复壁与碉楼,及屋檐暗影中,不动声色。
如此一来,就只见方家堡灯火毫无,一片黑漆,毫无警兆,颇似堡中人都已在黑甜乡中见周公。
而“绝绝教”,除了不时射出特制的焰火,旗花,把无星无月的黑沉沉夜空照映得时明时暗,五颜六色,变幻无常外,也未见有人现身杀进。
由于方家堡是依山而建,一堡屹立,四周都是古木参天。
靠近后园中,更是林木苍郁?
枕着的小山,更是岩石清奇,瀑声浩浩,万松浓密,夜风过处,松涛谡谡。
如此地势,如此境象,就形微妙。
可是,“绝绝教”明明是兴师问罪,大举来犯,以该散信条与昔年之种种残酷血腥的往例,对方显然是不会按兵不动或自行撤退的。
那么,他们为何不下手?
甚至连一个出面叫阵打话的人也没有?
一○七
凛于“绝绝教”种种凶杀毒刑,而又鬼计多端,阴谋百出的方家堡群雄,虽然强作镇静,心中却是紧绷如弦。
谁也不敢稍为怠慢轻敌,都是在全神贯注监视着周遭的动静。
如果,“绝绝教”一到,就大举攻入,群雄尚可不惜玉石俱焚,与汝偕亡,拚命一战。
越是这样神秘难测,越使群雄心惊,空气也沉闷的要使人窒息。
有的耐不住了,想冲出去查看,把“绝绝教”的人逼出面。
可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率先杀出。
当“四绝诸葛”汪浩然与傅震宇二人掠身到了方家堡左面时,群雄中,有的认得汪浩然,都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汪某人一向任性行事,谁知道他高兴站在那一边?
如果来帮方不同的忙,当然好,否则,方家堡中,有那一个是他对手?。。
喜的是汪某一身所学,功力奇高,当年就与“四海游龙”符振扬,“八荒一剑”章大钧齐名,坐二望一,功力也与符章二人伯仲之间,如果不是他风流成性,犯了武林同道最忌的淫戒的话,他就会被武林人物当作天下第三人了。
汪某人既然来了,以他一身所学,虽十多年不见,料必百尺竿头,更有惊人之处。
如他愿伸手的话,站在主人这一边,则正是“绝绝”
教的唯一劲敌。
那么,等下会是怎么样的局面呢?
至少,有汪某人现身,对安定人心,有不可估计的无形力量。
即使不曾见过汪浩然的武林同道,也可以立即由知道他的人低声或传音相告了。
群雄目睹汪浩然与傅震宇一先一后同行,更是震奋莫名。
傅震宇的看法却根本与大家不同。
他心中有数,分析详细,面面相到,另有见解,表面上,他以子侄辈的身份跟着这位汪叔叔,内心呢,却是沉重而又镇定。
他感到出人意外的,一是汪浩然竟是以主人好友故人的态姿出现。
而且,还带来一颗人头作见面礼。
“雪山老魅”申北辰既是“绝绝教”的四大护教之一,地位可称很高了。
如此巨魔,为汪浩然所杀,由此可证,他决与“绝绝教”无关系。
那么,符学谦怎会得到“绝绝教”的绝学与独门心法呢?
原以为与汪浩然有关,那因为汪浩然曾经在“九里关前”及鸡公山上,以仗义助友,拚死全交的姿态出现。
那么,云中慧,万方仪及二家子女,当然也是和汪浩然一同进退的。
汪浩然曾在鸡公山上突然失踪,使东,西,南,北四方追踪的高手都扑个空,虽不知汪浩然使用了什么鬼把戏,障眼法,但决不会上天入地的?
如此,则汪浩然和符学谦脱不了关系。
可是,由汪浩然的到来,听他的口气,根本就不知道符学谦任性杀人,及独马单身大闯方家堡的事,再由他杀了“绝绝教”的一流人物申北辰来反证,他又确实与符学谦无关也与“绝绝教”无关。
那么,汪浩然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来方家堡是何居心?有何企图?
那只有看看他如何向敌我双方表示了。
如果假定他是真心来助方不同的话,一定会和“绝绝教”硬拚,尚不知鹿死谁手,但有此义气,是难能可贵的,不愧有“大侠”称号。
假定他有所阴谋而来,他的目的何在?又如何进行他的阴谋?
不论如何,以他目前赶来的情形看,他决不会是“绝绝教”那一边的人。
因为,在众目所视,下手所指之下,他再奸再毒,也难逃这多耳目,他不会愚笨得自露马脚的。
最使傅震宇感到迷惑而惊奇的,也就是“绝绝教”出奇偃旗息鼓,一个人也不出面。
依照他原来的估计,“绝绝教”既然是为了方不同拒绝依照“绝绝令牌”
行事,为了惩罚方不同的抗命,所以前来问罪。
如此,势必一到,就是血淋淋的残酷惨杀。
一发,必是石破天惊,翻江倒海的声势。
而事实上,完全推翻了,否定了那种判断,对方“不济事”得出何想像之外。傅震宇再想到适才“少教主”那样大排场而来,也是虎头蛇尾,经不起一击。
而且,竟是难得的以礼求见,婉言相商,有招降方不同之意,也似倾心结纳方不同。
这一切,一切,皆与当年“绝绝教”不同。
还“先礼后兵”的条件也根本不足。
他仔细分析之下,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对方本是认有充分把握,有胜无输的准备而来。
因震于江北道上的一二流好手都已十九云集“方家堡”方家堡已占地利人和之便宜,人多势大,“绝绝教”自知人手太少,相形之下,不宜混战,而采取“重点击破”。
那就是,由“少教主”作札贤下士状,以拜访主人的藉口,由“雪山老魅”申北辰暗中主持大计。
所以,申北辰与“少教主”同在那顶黑轿之里。
只要能够诱出或激出“关东大豪”方不同出面,则在方不同一现身之际,那位“少教主”就会下绝手,向方不同以奇毒突袭。
只要“摆平”了方不同,等于功成顷刻。
蛇无头而不行!
只要能把方不同干掉或挟制,则方家堡人手虽多,也会乱了。。”
这个算盘很精。
可能也是“少教主”先卑词言甘。礼下于人,先以好意向方不同表示,以为拢络。
只要方不同有顾忌身家的心理,及惧怕“绝绝教”的毒辣手段,出面作周旋的话,“少教主”进而可以“利用”方不同,要方不同在不得不低头,上了贼船之时,一举而使江北武林听令就范。
如方不同坚决顽抗到度,也只有先杀人示威,先把方不同的手下或打头阵的人手以奇毒杀手法惨杀,逼使方不同亲自下场。
那时以“少教主”身怀奇毒,申北辰的独门杀手以及那八个黄衣护法等的身手,确实,有把方不同或擒或杀的把握。
可惜,他们未把那个蒙面人算计在内!
蒙面人的突然出现,来去又那么神秘,诡异,确实使“绝绝教”出于意外,也使方不同等出于意外。
由于蒙面人的功力高绝,一出手,就把对方镇住,不但使方不同的手下,减少了不知多少的伤亡,也使对方步骤全部被打乱了!
蒙面人略展身手,就把对方当作泰山之靠的“雪山老魅”申北辰先是受惊胆怯,继之被蒙面缠住了。
申北辰在心惊意乱之下,发令撤退。
所以,对方不得不仓惶遁走。
如此一来,他们这一路“中军”,等于全败于面人之手。
这叫做一着走错,全盘皆输!
由此推想,由于“中军”
主力或是故作疑兵的这一路意外的挫败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影响了“绝绝教”
整个的计划步骤。
他们为了重整旗鼓,再作反败为胜之策,不得不改弦易辙,要临时向上面的巨头凶请示,或等待上面再下令,因此,他们才暂时按兵不动。
那么,下一步棋,他们如何走呢?
依照“绝绝教”的教规与戒律,今夜之事,绝难善了,非分出存亡不止。
何况,他们奉为“神明”的“少教主”也落得狼狈而逃——站在“绝绝教”来说,一方面是影响了魔党的信心,有损锐气。
另一方面来说,却是该教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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