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八修





幌底抛吣兀 薄?br />   蓝启明听得一咋舌头,立即垂手肃立,向韩剑平恭恭敬敬说道:“韩三哥,小弟知罪!你若生气,便尽管用玉笛打我,蓝启明甘心领责,决不施展我师门‘风落歧山身法’闪避!” 韩剑平委实对李玄、蓝启明这一老一少毫无办法,只好苦笑连声,向吕慕岩摇头叹道:“吕二哥,你看李大哥与蓝四弟这样一吹一唱,一搭一档,真可以称得上是一对能把人活活气死的难兄难弟的了!”
  李玄怪笑几声,向蓝启明说道:“蓝小四,你既不曾听清,我就再对你复述一遍!‘九疑魔宫’之中,除了‘蓝面魔君’呼延西、‘毒手西施’施小萍、‘活阎王’吴明、‘蛇丐’孙三等四名一流高手之外,又来了三位武学卓绝之人,就是南海普陀‘魔铃公主’诸葛飞琼手下、名震东海一带的‘玉女金童,双奇一怪’五大好手中的‘鬼爪奇婆’孟瑜,山东崂山秘魔庄‘魔心秀士’古玉奇手下、‘秘魔四煞’中的‘三眼煞神’杨九思,以及呼延西的一位至交好友‘神棍震天’孙化石!”
  蓝启明听了扬眉笑道:“这样才使后日那场‘九疑大战’略为生色紧张!倘若仅有呼延西、施小萍,恐怕还不够韩三哥的玉笛微挥;吕二哥的神剑一扫!”
  李玄正色说道:“蓝小弟,你不要如此傲敌,慢说‘蓝面魔君’呼延西久霸湘南,必然身怀绝学,就连‘毒手西施’施小萍及‘活阎王’吴明、‘蛇丐’孙三,亦均各具独门煞手,不可对其忽视……” 李玄话犹未了,韩剑平忽然剑眉微蹙,插言叫道:“李大哥,我想起一桩怪事!” 
  李玄怪眼微翻,讶然问道:“什么怪事?”
  韩剑平说道:“呼延西暮年得子,传柬三湘,普邀武林中知名之士来赴弥月喜宴,正派豪侠或许不屑与会,但我们在岳阳楼头所遇的那位名列八魔之中的‘神环魔僧’通化头陀怎么也不见踪迹?”
  李玄点头说道:“韩三弟怀疑得对,‘神环魔僧’通化头陀与‘蓝面魔君’呼延西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同道人物,却怎会不来参与这场热闹?”
  蓝启明在一旁笑道:“这桩事儿小弟倒知道,因为我听‘蓝面魔君’呼延西说过‘神环魔僧’通化头陀不能赶来参与喜宴之因!”
  李玄怪眼一瞪,沉声叱道:“蓝小四,你放什么刁?既然知道,怎不快说?”
  蓝启明指着韩剑平,微笑说道:“那位‘神环魔僧’通化头陀之所以不能赶来‘九疑魔宫’参与呼延西之子的弥月喜宴,还是为了韩三哥呢!” 韩剑平讶然说道:“他能不能来,与我何干?”
  蓝启明微笑说道:“通化头陀因欲邀请韩三哥于明年九九重阳前往南海普陀共赴‘魔铃公主’诸葛飞琼的贺号祝寿大会,并知韩三哥必有出奇高手相助,遂与‘神剑魔道’顾凌霄、‘神拂魔尼’玉师太等‘方外三魔’一同觅地闭关,研练几种厉害功力,以期到时能胜得韩三哥,争取人前显耀!”
  韩剑平听完蓝启明所说,不禁向李玄正色说道:“李大哥,对方居然如此戒慎地未雨绸缪,我们也不宜过份托大,应该有所准备才好!”
  李玄笑道:“我们的准备就是聚集八仙!只要能找得到合于理想的‘八洞神仙’,则渡海降魔必然无虑!”
  说到此处,转面向蓝启明笑道:“蓝小四,你既然答应‘蓝面魔君’呼延西到时赶回助阵,我便命你如今就去,或许还可多知道些有关秘密?”
  蓝启明笑道:“约期是在后日,大哥何必要我这早便去‘九疑魔宫’?蓝启明奉陪三位兄长略为登临游赏……” 李玄怪眼一瞪,截断蓝启明的话头,佯怒叱道:“胡说!呼延西手下耳目几遍江南?倘若看见你与我们同游,必然密报魔宫!则再去之时岂不成了肉包子打狗,自投死路?” 蓝启明无可奈何,只得点头笑道:“我早点前去也好,可以大放手脚,在‘九疑魔宫’之中偷它一个痛痛快快!”
  李玄怪笑说道:“蓝小四,你不要贼瘾大发,须知‘上得山多终遇虎’呢?”
  蓝启明俊眉双扬,狂笑说道:“李大哥放心,‘谈笑书生飞风手’卜八先生的衣钵传人总还有些不同流俗的手段!大哥请看,这不是你揣在怀中的一帖烂膏药么?”
  说完,果然笑嘻嘻地向李玄一舒右掌,递过一张干净膏药!韩剑平与吕慕岩看得不禁失笑,李玄也怪笑说道:“蓝小四,真有两套,我老花子猜到你贼心不改,颇曾造意提防,居然还是被你做了手脚!”
  蓝启明扬眉一笑,向三位交兄抱拳长揖,便自暂时告别,回转“九疑魔宫”之中,探听群魔机密。
  李玄见蓝启明走后,遂与吕慕岩、韩剑平寻了座幽僻山洞,静坐行功,充实内力,准备后日与九疑群凶放手一搏。
  两天光阴,弹指即过,展眼间便到了互相约会之日的未末酉初时分。 吕慕岩双眉一扬,含笑说道:“李大哥与韩三弟,我们与呼延西约定是黄昏时分相会,如今业已未末酉初,该去‘九疑魔宫’了吧?”李玄与韩剑平双双含笑点头,韩剑平一面举步,一面向吕慕岩问道:“吕二哥,你今日是以‘紫面天尊’逍遥子的身份赴会,还是以‘纯阳剑客’吕慕岩的本来面目出现?” 
  李玄接口笑道:“美人狐’白牡丹之事尚未了结,吕老弟自然不便现山本来面目,仍委屈他多戴一副人皮面具,并尽量少开口说话,莫使白牡丹看出破绽便了!”
  韩剑平目光一转,微笑说道:“吕二哥虽然可以戴上人皮面具掩饰本来面目,可以尽量少高声说话,使‘美人狐’白牡丹不易听出语音,但今日是与群凶恶斗,却无法避免出手对敌,倘若武功方面被白牡丹认识……”
  吕慕岩听到此处,摇手笑道:“韩三弟不必为此担心,‘美人狐’白牡丹除了曾见我施展轻功之外,不曾见我施展过其他功力!”
  韩剑平点头笑道:“既然如此,少时若遇轻功比斗,便由小弟或李大哥应敌,吕二哥韬光隐晦,只在一旁留神掠阵就是!”
  谈笑之间,业已到达“九疑魔宫”,但却未见多少人,只有“蓝面魔君”呼延西与他两位爱姬,“美人狐”白牡丹、“毒手西施”施小萍,在宫前等候!李玄等人身形一现,“蓝面魔君”呼延西便抱拳笑道:“李大侠,韩大侠,及这位逍遥道长,呼延西今夜打算在宫中演武场上挑灯宴客,并还有几位远道高朋要想瞻仰三位大侠的风采!”
  韩剑平剑眉一挑,岸然说道:“呼延魔君请引路,韩剑平与我两位盟兄也想多认识几位黑道高人!”
  这“黑道高人”四字本颇刺耳,但“蓝面魔君”呼延西却佯作未闻地微微一笑,转身肃客引路。
  “美人狐”白牡丹极为矜持庄重,默然未发片语,只在随同呼延西入宫之际,目光微扬,风情无限地向韩剑平飘了一眼!“毒手西施”施小萍则面若寒霜,两道狠毒冷锐的眼神,始终盯在“铁拐酒仙”李玄身上!李玄知道她是心痛情郎柳英图之死,有苦难言,把一切怨毒全集中在自己身上,少时必尽其所能,施展最狠辣的手段,以图报复!进入“九疑魔宫”,左转不远,便是一片地势不小的演武场,场上陈设了两席盛宴。 主方八人一席,宾方则只有李玄、韩剑平、吕慕岩三位。
  李玄目光一扫,纵声狂笑说道:“妙极,妙极,三个人吃一席酒!我老花子今天足可大快朵颐,但呼延魔君却不许因我们人少而扣掉几个菜呢!”
  呼延西大笑说道??“李大侠,你尽管放心饮啖,呼延西今日所得酒肴尚称丰富,足供大嚼,常言道:‘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三位确实应该多进几杯才好!”
  李玄咦了一声,怪叫说道:“呼延魔君,你这两句‘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的话儿之内,似乎含有我们活不太长的意味,莫非竟在酒中下了毒么?” 说完,便端起酒杯,连嗅带看,细察其中是否蕴毒?呼延西见状,晒然一笑,摇头说道:“李大侠,你不要过份看不起我们黑道中人,呼延西今日虽存领教之心,却系各凭艺业,一较高低,尚不至于卑鄙到在酒菜之内暗下剧毒的地步!” 
  李玄看了“毒手西施”施小萍一眼,向呼延西点头怪笑说道:“我也知道你身为一方霸主不会如此卑鄙,但你手下之人中,却或许有人会对老花子心怀怨毒,暗下辣手!” 呼延西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地电扫四周,朗然发话叫道;“九疑门下听真,谁若意存卑鄙,有辱呼延西声名,我就把他立毙掌下,毫不宽贷!”
  李玄左手拇指一翘,狂笑说道;“呼延魔君确实不愧为一方雄豪,有了你这句话儿,李玄等人便可放心饮啖,叨扰盛宴的了!”
  话完,目光一扫吕慕岩及韩剑平,三人同时不再疑虑地饮干了杯中美酒!呼延西哈哈一笑,扬声说道:“三位大侠,呼延西为你们引见几位远道宾朋,武林好手!”
  语音一住,首先指着身畔坐的一位身材高大的白发婆婆笑道:“这位是南海普陀‘魔铃公主’诸葛飞琼身旁的得力人物,‘玉女金童,双奇一怪’中的‘鬼爪奇婆’孟瑜!”
  韩剑乎见这“鬼爪奇婆”孟瑜双目中不时闪射出异样的光芒,便知此人具有出奇的功力,决非易与,遂一抱双拳,含笑说道:“韩剑平久仰孟老婆婆盛名,我等于明岁重阳前往南海普陀为诸葛公主拜寿之时,还望多加照拂!”
  “鬼爪奇婆”孟瑜见韩剑平神情语气均极谦和,遂也抱拳笑道:“韩大侠的‘五笛韩湘’四个字儿,名满江湖,我家诸葛公主也对韩大侠极为钦迟,仰慕甚久,明岁重九倘蒙光降普陀,定当竭诚款待!” 呼延西又指着一位眉心中有粒极大红痣的灰衣老叟笑道:“这位是山东崂山秘魔庄‘魔心秀士’古玉奇手下‘秘魔四煞’中的‘三眼煞神’杨九思!”
  韩剑平照样神色谦和地抱拳笑道:“韩剑平久闻崂山‘秘魔庄’中无论一花一树一石皆有出奇妙用,别具匠心,若遇机缘,颇思瞻仰,还请杨朋友代向‘魔心秀士’古玉奇庄主先容!”
  谁知这“三眼煞神”杨九思与那“鬼爪奇婆”孟瑜大为不同,居然大迈迈地傲然狂笑说道:“韩哥儿,崂山‘秘魔庄’却与这‘九疑魔宫’不同,纵是真正的大罗金仙韩湘子进入庄中,最少也得把他那根笛儿留下,我劝你们仔细掂掂份量,莫要‘不走阳关道,偏闯鬼门关’,自寻没趣了吧!”
  这几句话儿,不仅狂妄得使韩剑平面带冷笑,微剔双眉,连呼延西、施小萍都以一种不悦的神色,向“三眼煞神”杨九思盯了几眼!李玄“哈哈”大笑,扬眉叫道:“无怪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连同称‘八魔’的‘魔心秀士’古玉奇与‘魔铃公主’诸葛飞琼手下优劣迥异!杨九思,你比起方才那位孟老婆婆来似乎差得远了,就凭你这么一块草包材料,也名列‘秘魔四煞’,我老花子便可看出,‘魔心秀士’古玉奇不过如此尔尔,崂山‘秘魔庄’也没有什么去不得!”
  “三眼煞神”杨九思被李玄讥刺得满面通红,站起身形,厉声道:“李老花子休要猖狂,杨九思先斗你五百回合!”
  李玄讪笑一声,摇手说道:“别忙,且等呼延魔君引介完了再说,你还怕今天这场架儿会打不起来么?但五百回合之数,却未免把你自己捧得太高,若能在我老花子手下走上五招,你就不愧是山东道上的有数人物!” 
  呼延西不愿再听李玄与“三眼煞神”杨九思之间的这些舌剑唇枪,遂手指一位红光满面的银须老者、一位形貌极为凶恶的中年壮汉及一位脸庞瘦削目光闪烁的老丐,继续引介说道:“这位银须老叟是呼延西多年好友‘神棍震天’孙化石,其余两位则是我‘九疑魔宫’中的‘活阎王’吴明及‘蛇丐’孙三!” 
  韩剑平礼貌周到地一一致意以后,又向“蓝面魔君”呼延西抱拳笑道:“呼延魔君,你适才曾有‘各凭艺业,一较高低’之语,莫非不肯听从韩剑平三日以前的良言所劝?”
  呼延西双眉一挑,手指眼前金碧辉煌的无数亭台殿阁,纵声狂笑说道:“呼延西剑底飞魂,刀头舔血,在绿林中闯荡了数十年光景,才积聚得‘九疑魔宫’这点基业,却怎忍心在听了韩大侠几句话儿以后,便自平白舍弃!” 韩剑平点头笑道:“我也明白呼延魔君决不甘心舍弃……”
  呼延西笑道:“我不是不甘心舍弃,而是不甘心平白舍弃!”
  韩剑平哦了一声,扬眉笑道:“呼延魔君此语之意,是否要想取得一些什么代价?””
  呼延西点头笑道:“我是想把这片‘九疑魔宫’基业,充作一场豪赌中的赌注!”韩剑平俊目闪光,朗声问道:“既称赌注,便有赌徒,呼延魔君是否想把韩剑平等当作赌友?”呼延西狂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