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仇门
而这两个小船娘,好像在众舞伴中,挟石中玉有意骄人,使出了浑身解数.
石中玉本人英俊,又加上一身好功夫,虽不会跳摩梭舞,但他脚步轻盈,也能配合得上音乐。
这一下子,可引来了所有女孩的羡慕,男孩子嫉妒的目光。
他们这场打跳,直闹到鸡啼,狗叫才散伙。
可是没多久,这两个小姑娘就找到了老化子,并向老化子表明了要同石中玉‘阿注’。
老化子只好点头啦!
这一来,小船娘就粘上了石中玉。
白天形影不离,一入夜就把他带入自己的“尼扎意。”
按摩棱人的习俗,在尼扎意内只有一男一女行阿注,可是她们今天破了例,姐妹俩一起跟石中玉阿注、阿注!
好在石中玉的本钱雄厚,两个就两个吧!
依摩梭族的习俗,天一亮,男女阿注就得分开。
石中玉回到老化子那里.尴尬地在—角调息。
老化子是过来人啦!并没笑他。
天黑了,老化子又叫他去阿注。
临别两姐妹同时眼泪汪汪的道:“汉郎呀!你以后要常来呀,不然我们会想你耶!”
“好!以后我每年有空来看我的好阿注,哈哈哈哈!”
他笑着回到了老化子的窝。
他把所剩的烟,茶、珠宝全交给了老化子。
老化子看了笑道:“烟、茶我留下,珠宝我老人家有啥用,你还是带回去吧!”
“伯父,这珠宝全是廉价货,不如留下,由您送人吧!”
“这么说,你没给那两个阿注哇?好、好、好!我老头子替你转交啦!哈哈哈哈!”
“伯父,我怕中原有事,想早点回去,明年再来看您!”
“明年你还要来看我?嘿嘿1看那两个阿注吧?”
石中玉不但没尴尬,反而来了这么—句:“你还不是—样?”
嘿,这句话可逗出一顿好骂!
老化子拍着腿骂道:“你这个兔崽子!小王八羔子!小驴球!臭屎蛋,臭……”
石中玉等他骂完了,笑道:“伯父,我明年再来看您的时候,给您带什么好哇?”
老化子翻着母狗眼道:“酒!绍兴五十年的女儿红!”
“伯父,女儿红要陈到五十年,那女人也没人再要啦!我看还是给您带五十年的陈绍花雕吧!”
“行!不管什么,越陈越好啦!”
石中玉转对百花宫主与老喇嘛道:“容我送二位回去吧!”
百花宫主道:“我好不容易有了爹,我想多陪他些日子,这距剑川没多远,我自己回去啦!”
老喇嘛也道:“我是老苗疆啦!到处都是‘阿注’,我也该各处会会啦!你—个人走吧!记住,明年一定要来呀!”石中玉向大家行过礼,告辞回了内地。
第十二章 救灾黎广施大爱
话说石中玉这次由沪沽湖回扬洲.可就不用再绕云贵高原啦!而是经盐源、峨嵋、重庆沿江岸而行。
谁知,在万县全福楼饭馆用饭打尖的时候,碰上妙事。
他见一个武林人物打扮的汉子,也时了酒楼,坐定之后,并不叫饭叫菜,而是把个空茶杯放到面前,到下茶杯盖,斜靠在茶杯上。
石中玉明白,这是江湖朋友的联络信号——挂牌。
就见跑堂的伙计提着一个水壶前来沏茶。
他先把水壶由下而上划了一个大圆圈,才倒茶出来。
可是倒的时候,水壶还上下连点了三点。
就听这位武林汉子自言自语道:
“燕山弟子过川来,
久闻大哥是贤才。
礼数不周请原谅,
当面领评也应该。”
石中玉在旁听了—愣,心说:“这位是洪门弟兄么?他到万县来,向谁联络?”
他见倒茶的伙计并没跟他答话,提着水壶走了。
可是一转眼,又出现了一位。
一身纯绸短衣裤,袖口挽起,走过来一抱拳道:“这位兄弟,此是非谈话之所,请随我来。”
这位汉子,随他走入后堂。
石中玉心说:“洪门中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运起天耳聪功力,仔细听他们在后堂的对话。
原来这汉子是广州老万山的巡风大爷,而接待的则是当地万圣山的红旗五爷。
这位巡风六爷乃是奉焦亮大哥之命,到处联络会党,准备支援太平军起义,推翻满虏的。
他想:“我也曾经答应过焦大哥,随时准备配合洪门昆仲起事,推翻满虏,解救同胞的,如今他派人到处联络会党,准备起义,我得赶紧回扬州,叫索仇门的弟兄随时准备配合。”
他三口两口就把饭吃完,赶着上路了。
这天回到了扬州梅园。
先拜见了老爹——匡老爷子,以及娘舅冷遇春,然后夫妻相见,再会见了各堂主以及门中兄弟。
匡老爹道:“孩子,这趟苗疆,见着老化子么?”
“爹!孩儿见到伯父啦I他在泸沽湖畔,很享福呢!带信叫我问大家好,爹,最近有什么事么?”
“有!还是大事呢!”
“爹!啥事啊?”
“焦亮差人来联络说,他已投身太平军,准备起事,希望咱们能照前时约定,相机响就,以助他们一臂之力。”
“爹!焦亮准备起义的事,孩儿已经知道了”。
“你在苗疆,怎么会知道的?”
袁明珠在旁来了句:“爹!他能掐会算嘛!”
石中玉笑道:“我要能掐会算,岂不成了神仙!其实我也是听来的,他们洪门昆仲彼此联络,被我用‘天耳聪’听来的。”
匡老爹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爹!咱们立足江湖,当然要遵守江湖道义啦!言必信,行必果,已诺必诚啦!”
“既是这样,那咱们赶紧通知各分舵,加紧准备,随时准备响应吧!”
索仇门各分舵已由外五堂分别通知了。
再说石中玉他们夫妻五人,分别了好几个月啦!
这群老婆左盼、右盼,好不容易把他盼回来了,还能轻饶得了他吗?
一连四夜,他可算是全力报效啦!
四天一过,他对阿花、阿燕道:“我答应过新疆的岳父、岳母老大人,每年抽空带你们姐俩回趟娘家,可是如今太平军要起事,推翻满虏,小夫我么……是抽不开身啦!只好你们姐俩单独回门吧!”
她俩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只好姐俩打点行装,骑上他那匹“红鬃宝马”去探亲啦!
石中玉回到索仇门之后,因门户中事有老爹同舅父帮他料理的井井有条,在门中他根本没事可做。
每天没事只有帮老爹调整匡小威他们那—群小萝卜头!时间倒也很好打发。
这天匡老爹道:“孩子,你去看老化子,离开已经三四个月啦!从过年到如今,还没去过各分舵去看过呢!何不利用现在没啥事,到各分舵走走,以联络感情。”
石中玉一想也对!
可是马叫阿燕姐俩骑新疆去啦!总不能跑路吧!
于是道:“爹!等阿燕她们回来之后,好不好?”
“为什么?你去看分舵还得老婆陪呀?”
“爹,那倒不是,主要的是没马呀!”
“你放屁,门中这么多良骑,还非那匹红鬃马不可?这是内地,红鬃马再好,也没发挥的余地,哼!”
“爹!你别生气,孩儿明天就到各分舵去看看。”
翌日!
他果然去了各分舵。
他每个分舵只待了一天,二十个分舵加上路上所耗的时间,等看完之后,已经是立秋啦!
当他再回扬州的时候,阿燕她们姐妹已经早回来啦!
小别胜新婚,夫妻们闺中的热呼劲,各位看官全是过来人,用不着在下描述了吧!哈哈!
等这热呼劲已经过了之后,石中玉却想起了一件大事来了。
什么大事?
太平军起义金田,焉能不需军费?
索仇门这些年颇有积蓄,何不给焦大哥送批钱财助饷。
他想到之后,马上与老爹、舅舅以及各堂主们商量。
众人毫无异议,全部赞成。
他于是备了五十万两全国通用的“宝通”银票,去了广西金田。
扬州距金田,足足三千里。
好在石中玉人是健者,马是良驹。
更加上快马加鞭,登山涉水,就连阳朔风光,桂林山水也无心观赏,只花了五天的时间,就赶到了金田。
他所见的所谓的太平军,实在称不上“军人”,既无制式的军装,穿的简直跟丐帮的叫化子差不多。
而且人人不修边幅,一头长毛,满脸胡子,简直说吧!毫无军容可言。
石中玉到了城门口,下了马,冲守门兵卒一抱拳。
守门的兵卒爱理不理地道:“干什么的?”
石中玉低声下气道:“请官爷代为通报,就说石中玉求见焦亮,焦大哥。”
守门的兵卒不知道焦亮就是如今的洪大全。
大声问道:“他是干什么的?”
石中玉现在也不知道焦亮如今的身份,不知如何做答。
幸亏这时萧朝贵从外面回来碰上,他看中了石中玉这匹马,才停下来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石中玉一抱拳道:“将军,在下是焦亮焦大哥的朋友,听说焦大哥在太平军,特地前来看他。”
萧朝贵问道:“你即是焦亮的朋友,想必也是洪门会党的人物喽?”
“在下并非洪昆仲,而是索仇门的门主。”
“啊!原来是索仇门石门主当面,在下萧朝贵失敬了!”说完抱拳为礼。
石中玉也急忙答礼,道:“萧将军,焦大哥可在金田?”
“在,在,他如今不叫焦亮啦!改名洪大全,是我们太平天国的天德王啦!石门主要见他,请随我来吧!”
二人上马同行,到了太平天国金田临时国府。
焦亮一见石中玉,简直是喜出望外,马上带着他去拜见洪天王以及东、南、西、北四王及翼王石达开。
石中玉一见这群太平天国的王爷们,心中就凉了一半。
以他最近几年对人观察的心得,他见这群王爷中,除了石达开之外,几乎无一正人君子。
说难听点,几乎全是龟头蛤蟆眼,他可断定,皆是小人。
焦亮道:“石门主,难得你千里迢迢,亲来天国,贵门是否愿与天国共同起义,还是……”
“焦大哥,感予敝门的理念与焦兄的理念相同,中玉曾答应过焦兄,愿做焦兄后盾,江湖人,话出如风,如箭入垛,当然我必当言必信,行必果,已诺必诚!”
这时洪天王开口了,他道:“石兄弟,你真要能支援太平天国行事,上帝一定会赐福给你。”
焦亮道:“石门主,洪天王是上帝的次子,耶稣的弟弟,我们天国称耶稣为天兄,洪天王是天弟,天妹妹就是洪宣娇。”
石中玉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表面上却仍然唯唯诺诺。
最后道:“焦大哥,天国既然举起反清义旗,兵无粮不动,小弟仅代表敝门,支援协饷白银五十万两。”
他说完,掏出一把宝通银票,递给了焦亮。
这时除石达开之外,其余诸人,眼珠子全快瞪出来了。
焦亮道:“石门主,你真可算得上是我们太平天国的及时雨呀!”他说完,把银票转呈给了洪天王.
当然了,有五十万两白花花,还不会好好的招待么?
于是天国里大摆宴筵。
他在天国时住了几天。
当然了,天国中天天举行豪筵。
可是他的心,却越来越往下沉。
为什么呢?
因为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太平天国之内,矛盾重重。
彼此之间似乎还在勾心斗角,绝非立国之道。
他本想把这些话向焦亮说明,但又一想,疏不间亲,勉强待了几天,就告辞回到了扬州。
他一回到扬州梅园,大伙早已等到大厅,想听听他此行的结果。
石中玉道:“我这趟到金田太平天国的基地.可是当看了之后,心中凉了一半,不但是一群乌合之众,就是几个头头,除焦亮与石达开之外,几乎全是地头蛇、大哥大,唯利可图,坐地分脏的角色!”
匡老爹问道:“那咱们今后……”
“爹!我想咱们只好静观其变啦!”
袁明珠问道:“那你带去的银子……”
“当然交给焦亮啦!”
冷遇春道:“对!既然答应了焦亮,支援他起身,就该已诺必诚,几十万银子,不算回事,只要能推翻虏,花再多的银子也值得。”
当然啦!既然已看出太平天国内部有了矛盾,也就用不着再准备行动上的支援了,好好的把索仇门照顾好就行啦!
他们利用各分舵的人手,设立了许多钱庄、镖局、缎布号、钱粮珠宝银楼,做起安份守已的生意来了。
由于他们的资讯灵通,手腕灵活,没几个月,就可以日进斗金啦!
谁知,就在这时候,黄河泛了大汛,一淹好几省,真可说是灾黎遍野,民不聊生。
清廷虽明明知道几省灾民嗷嗷待哺,可是国库空虚,又有何策?
任那各州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