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飞霜
“卢森,这笔账不能不算啦!”
卢森阴笑一声,道:“你尽管动手,”
马老三侧耳听了一下外面动静,接尊道:“假使我门未曾计出胜负之际,漆二娘刚好过来,你怎么说?”
卢森道:“那时一齐罢手,同心御敌就是”
马老三道:“难道说我这一到就白白被你暗算不成?”
卢森道:“不然又怎么样?“’
马老三道:‘称也给我挑上一下,那就两不吃亏。”
卢森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双方纷纷移动位置,各寻对手。皇甫维突然长笑一声,登时使得这八名冷月山庄的高手心存警惕,压剑不动。
马老三哼了一声,道:“你笑什么?”
皇甫维道:“正是笑你手段卑鄙,专门以阴谋取胜,不似堂堂大丈夫的行径!”
马老三楞一下,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甫维道:“我在你们之间,等如见证人的身份,是以不得不拆破你的阴谋,你的剑尖上分明淬炼过剧毒,卢森要是被你的长剑弄上一下,还活得成么“卢森冷笑道:“原来这厮还有这等卑鄙毒计,我真想不透那些跟随你的人怎会服贴,让你领导?”
皇甫维朗声道:“卢森你也不可节外生枝,只须取消刚才的允诺便是!”
卢森道:“公子说得有理……”马老三插嘴道:“好啊,你干脆听令于他,岂不更妙?”
卢森怒形于色,奋剑迅击,寒芒飞洒,威势甚是惊人。
马老三挥封封架,两道剑光宛如两条银色故龙般翻腾搏击,光华闪耀。
皇甫维吸一口气,运功聚力.突然以千里传声,说道:“卢森,此人左手暗蕴刚猛真力,似是学会了太阳谷日公舒涛的一记‘白日春雷’,若然他设法诱你剑势横劈的话,就是想突施这一记劈空拳煞手了……”
皇甫维微微一晒,又接着传声道:“卢森,破他左手‘白日春雷’的劈空拳打并不困难,只须时候拿提得好,故意依他心意剑势横劈出去.但长剑推出半尺之际,立刻就得抬高一尺,担保他这一下学自太阳谷的绝招忙不迭收回!”
卢森喜欢颜色,数招之后,当真变化剑势,横劈敌腰。
马老三精神一振.陡然大喝一声,收何剑,出左举,威势凛恶异常卢森的剑好按照皇甫维之言抬高一尺.宛如行云流水般疾劈而去。他见到对方威势非同小可,方在担心这一剑会不会克住对方。哪知长剑过处,马老三惨哼一声,血光崩现,那只左手小臂处吃卢森长剑斜斜削去,只剩下半截手臂。
卢森一击得手之后,毫不停顿,依然挥剑猛攻。
马老三惨叫之声一起;另外三对激战的人,禁不住偷眼觑看,刚好见到卢森剑化银虹,当胸刺入,顿时戮穿马老三胸膛。
那三个属于马老三同党的银衣大汉面色大变,心分神散,登时吃对方占取先机,抢到主动之势。
卢森从尸体上抽回长剑,愣了一下,转眼向皇甫维瞧去,却见那位皇甫公子面含笑容,同时用眼色示意,叫他继续去对付余下的三人。
卢森被他提醒,顿时提剑扑去,挥剑夹攻。他施毒手杀死马老三之故,就是不想留下活口,免得后患无穷,所以此刻非斩草除根不可。
那个首先被他夹攻的银衣大汉胆气大怯,一身功夫因而减去几成。卢森连攻数剑之后,陡然间使出一手怪招,银虹闪处,恰巧扫过颈项,把气管食管一齐割断,登时了帐。
第二十二章 绝 杀
他接着又向侧面的一对纵去,长剑弹射出百十点银光,飞洒电罩。对方那个银衣大汉识得这一招名为“喷珠溅玉”,乃是本庄上乘剑法中绝招之一,忙忙挥剑拆解,卢森剑势攸然一挫,无端化为“甩手剑”的招数,银光如匹练急从他前胸射入,再也无法躲避或招架,问哼一声,那柄长剑透胸刺入,登时尸横就地。
卢森这时方始落地,顺手夺过那个还在发愣的同伴手中之剑,迅疾向最后一个敌人攻去。
那个银衣大汉见势色不对,使个败式便想退走。
卢森恰恰化为一道银虹射到,把那银衣大汉截住。他连诛三人的声势,已经把对方骇得魂飞胆落,虽是勉力招架.但剑法已屡现破绽。
卢森手中长剑幻使一片银影寒芒,追得对手连连后退。陡然间突出一式怪招,那柄长剑忽左忽右,使人眼花统乱,接着化为挑戳之势,一剑送入对手咽喉之内。
那个银衣大汉狂呼一声,尸身倒地。
卢森杀尽对手之后,反而楞楞地望着那些尸体,面上露出一片茫然之色。
皇甫维突然低声道:“你们快站好,有人来啦!”
卢森程然警醒,猛然转身招手,指挥那三名银衣大汉站在自己身侧,排成一列,作出拦住皇甫维去路的阵势。
皇甫维手中横持圣剑,面上含着冷笑,朗朗道:“你们太脓包啦,要不要换些好手来?”
卢森故意厉声道:“你终究还未冲得出去,冒什么大气?”
他话声甫落,一阵轻风从后面拂到,皇甫维闪眼一觑,只见卢森等四人后面出现广四个持剑女郎,
一个娇柔的声音接口道:“皇甫公子,我有句话想请问你,不知你是否肯据实答复?”
皇甫维道:“你如果有话说,那就走到前面来一别躲在一堆人后面。假使没有这个胆量,你就躲得远些!”
那四个女郎后面的转角处顿时出现了玉面朱唇,薄发裸臂的漆二娘。她柳腰款摆,轻移莲步.走到卢森那一排人的前面,媚笑道:“我已听从公子吩咐,该公子不会突施暗算吧?”
皇甫维傲然道:“当然不会啦!”
漆二娘双从他面上移开,迅速地扫瞥过地上那四具尸体之上,接着道“他们都是死在公于剑下的么?我却奇怪卢森他们为何丝毫不曾受伤?”
皇甫维笑道:“你就是要问出这句话?”
漆二娘摇摇头,但见她胸前高耸双峰随之微微摇颤,极是诱人。
“不,我只是觉得奇怪,所以顺口提起而已,其实我细瞧一下,就可看出他们是再死在公子创下!”
皇甫维道:“你最好少吹牛皮,我和他们均是使用宝剑,哪里看得出是谁杀的?”
卢森面色生变,可是不敢动弹,此刻他十分怀疑皇甫维可能是故意要漆二娘细细查看,等她查出真相,便可假手于漆二娘取自己等四人性命。
此念正在他脑中转动时,漆二娘已经开始检查那四具尸体身上致命的创口。
她只费了一会工夫,就走到皇甫维面前。皇甫维道:“怎么样?是下是我杀的?”
漆二娘沉吟道:“看他们的创口,听取的角度均非本庄剑法所能够做到,因此可以确认他们乃是死在你的剑下……”
皇甫维发出笑声,却被漆三娘继续说下去的话声打断,只听她道:“但是我十分讶异迷惑的,便是你会知道他们何自相残杀的可能?因而考我的眼力?照道理说,他们同属本庄之人,面对你这等强敌,定然十分团结一致。故此当你听到我提出疑问之时,应该大感迷惑才是!”她的话声一顿,发觉皇甫维似是挪榆地晒笑一下,便又接着道:“这个疑问迟早会晓得,现在我要请问你一件事……”
皇甫维定睛望着地,等她说话,忽然间感到心旌摇荡,大有难以自持之慨。他本是聪明绝顶.机智绝伦的人,立时已察觉乃是漆二娘的媚术使然,眼珠一转,一面暗暗澄神一志,抵御对方媚术,一面装着有所发现,移目望着一排四个女郎。
只听漆二娘娇媚荡魄的声音道:“皇甫公子明知庄主不在,却枉驾来此,不知有何图谋?”
皇甫维眼睛望着别处,道:“我来找银衣仙子佟秀。”
漆二娘笑道:“难道说公于也不晓得她的下落大?”这话大有深意,分明已知佟秀失踪之事,甚至认定乃是皇甫维把地藏匿起来,
皇甫维并不在乎人家怎样想法,此时他急于从漆二娘婚术魔力中脱身,想来想去,还筹思不出妥善之法。他既是不敢向漆二姐望去,又不能老是盯住那几个女郎,只好游目室中。
忽见那几具尸体的血腥气引来不少苍蝇,顿时灵机一触,心中已有主意,他右手缓缓掣出圣剑,左手却从囊中取出一个玉盒,藏向背后接着便收回在囊中,微笑道:“关于佟秀之事,我觉得不须辩说……”
漆二娘突然道:“公子刚才取出玉盒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皇甫维淡淡一笑,道:“既然你问起此事,我不妨告诉你。并回我在嵩山一个高入云霄的石峰顶,该处山风强劲,常人也难以站得住脚,但我却听到一阵虫类飞行之声,我因而疑心大动,循声追查,发现峰顶大石后有个石洞,洞内有个人全身溃烂.布满了恶蝇,那人只剩一丝气息,和我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死掉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人竟是武当高手武潘安余防……”
他说到这里,众人都大感兴趣一尤其听到那人竟是举世知名的美男子武当高手余访,都不禁流露出十分注意的神色。
皇甫线接着道:“向时我也晓得了他身上之伤乃是被剧毒所侵蚀,每日必须由这种恶蝇吮吸脓血,才能撑得下去。而这种恶蝇若然停在别人皮肤之上,顿时传染剧毒。终于要全身溃烂,比患大麻疯的人还要难看百倍……”
他说到这里,众人便有点警觉,个个游目四顾,皇甫维提高声音道:“不瞒你们说.我的玉盒之内藏有几只恶蝇,刚刚放了出来!”
他左手运力向地上扇去,停在死尸身上的苍蝇立刻被掌风刮得四散飞起。
众人顿时一阵慌乱,纷纷散开,并且各以掌力向空中苍蝇拉去。漆二娘夫不怕地不怕,却怕花容月貌毁损,不能迷惑天下苍生。是以也十分震惊,扬眸注视着空中。
蓦地一道白虹电掣肘到,漆二姐美眸一转,已看见乃是皇甫维御剑击到,来势猛急无伦,不由得大吃一惊。一面挥掌劈去,一面掣剑侧闪。
她的动作虽然快疾无比,但皇甫维有心偷袭,比她更快,但见白虹过处,漆二娘惨叫一声,顿时肚穿肠破,仆向一侧。
那四女睹状大惊,但她们此刻仍然深信空中飞蝇带有剧毒,因此顾此失彼,狼狈万分。
皇甫维乘机仗剑左决右荡,转瞬之间,削断三支长剑,击毙二女。
其中一个乘乱向外面逃去,皇甫维正忙于进攻那个手中尚有长剑并且作负隅之斗的女郎,一时无法分身,心中大急,厉声喝道:“卢森,你们快截住那丫头……”
和他对敌的女郎尖叫道:“好啊,卢森你们胆敢反叛,等庄主晓得了,就有得你们好看……”
卢森等人本来不肯听皇甫维的命令,可是这个女子尖声一骂,顿时醒悟不能不管,迅即挥剑扑截。另外那三名银衣大汉唯他马首是瞻,见他动手,都纷纷持剑围攻上去!
皇甫维一身所学,没有一招不是刚好克制住三公的武功路数,况且使用的又是无坚弗摧的“圣剑”。这时但见他奋起神威,一连数剑凌厉攻去,那女郎退却不迭,忽地门户大敞,被皇甫维一剑刺透心窝而死。
卢森沉声道:“请问公子有何打算?”
皇甫维若无其事地道:“只要你们都丢掉长剑,吃我一剑,便可无事!”
卢森道:“这样说来,公子乃是决定取我等性命,正是古语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意思了?”
皇甫维摇摇头,道:“你会错我的意思了!目前以我个人力量,尚无法把三公奸除,因此你们若是露出叛迹,此是江湖大忌,三公定然放弃一切,先合力诛除你们。那时候我纵然有心相助,也未必成功。所以上上之策,还是以不露痕迹为佳!”
那四人都透了一口大气,皇甫维接着道:“现在你们转身出去,就在外面那道钢栅旁边,每人让我刺上一剑,并把兵刃斩断,那时你们只须砌词说奉漆二娘之命守在外面,谁知我在内把众人通通刺死,冲了出来。你们拦阻不住,都负伤倒地。”
卢森大喜道:“如果公子乃是真心开恩的话,唯有此许可以瞒过庄主,”
当下一齐出去,在最外面的钢棚内侧站定。皇甫维道:“你们站好阵势,伸出长剑,我用各种手法斩剑,顺势弄伤你们!”
皇甫维着他们并排站好,各各伸出长剑,然后施展独门手法,每斩断一剑,那圣剑剑尖就在他们身上戳了一下。剑剑都是刺在穴道之上,若然是在战场,这一剑剩下去,对方纵然不死,也立即失去反抗之力。
而这刻他们却只是流了一点血,行动仍旧如常。卢森长长吁口气,道:“我们出入江湖,从不怕死,可是本在的严刑酷罚却比死还要恐怖万倍,在下等蒙公子开思,或可逃出此劫,真是谢天谢地!”
皇甫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