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天下第一当
“可是……难道就如此算了不成?”
“以后再说。坏了规矩,也就坏了七巧轩名声。”
巧精灵满是怒火,却不敢再发作,硬是撤了招,瞪向小心:“迟早我要剥了你的
皮。”
小心黠笑道:“剥皮容易,只要付点行头就行了,今天这张太师椅就记着,改天再
跟你收帐如何?”
巧精灵冷笑:“只要你敢来,姑娘一定跟你算的清清楚楚!”
小心点头:“到时别赖帐就行了,没事你请回吧!俺可还要做生意。”
巧精灵冷笑道:“你以为休刀坪是谁的地盘?还不给我滚蛋!”
“哟!想据地为王呐?天下之大,全归皇上所有,你算哪门土匪?占了地方就想称
王?”小心瞄向街道,又道:“就算你是占地为王,也别忘了一半是金玉楼的。”
巧精灵冷笑道:“不错,一半金玉楼、一半七巧轩,此地已没你的份。”
小心黠笑道:“你当真要据地为王?”
“不错,谁先占全,谁就是此地主人。”
“这就好办事了,你们占你们的地盘,我做我的生意,各不相干。”小心指着街道.
笑道:“你仔细看清楚,左边是七巧轩占去了,石边是金玉楼,我占的是中间这条大街
道,眼各位扯不上夫系吧?”
本是好好的休刀坪,岂知在小心嘴中多出了另一个地盘,弄得双方又好气又好笑。
巧精灵斥道;“你还敢狡辩?这街道是属于七巧轩的。”
此时金玉楼众人已起哄,叫着此街道是他们的。
小心举手示意众人安静、道:“各位也别激动,方才有人说过,谁先占了就属谁用,
帮着双方待了十数年,也都不想要这地方,所以我就勉强占有它。当然啦!各位一定不
服气,不过这事并非你们能做主,因为此地是不准动武的,光瞪眼也解决不了事情,还
是先回去告诉你们头子,咱们再来争也不迟,最重要是和气生财,将来我想你们会很欢
迎我的。”
他这话说的双方哑然无言,这街道早就长草,分明荒废已久,此时可算是小心先占
领,至于要动手争取,非得和对方争得头破血流,纷争必定随之而起。
小心运用矛盾之理,可把双方整得哑巴吃黄莲,有苦无处说。
巧精灵仍想斥责,巧玲珑制止她,问道:“你当真是天下第一当?”
小心点头:“如假包换。”
“好,冲着你这句话,这笔帐咱们以后再算。”
小心讪笑道:“我很快就会找你们算的。”
巧玲珑未再理他,转向部下:“不准无理取闹,退回去,等候通知。”
把着巧精灵,瞄向小心及金玉人一眼,已策马调头离去。
巧精灵仍自不服:“姐,难道如此算不了成?”
巧玲珑道:“事情来的突然,咱们回去再商量,免得坏了大事。”
他素有玲珑心之称,一切想的透彻,巧精灵虽精明过人,但毕竟年轻气盛,容易意
气用事,在节骨眼里,也不敢违抗命令,不甘心地跟着姐姐离去。
巧玲珑妹妹退去,七巧轩属下亦随之散去,所国金玉楼属下仍立于旁。
小心瞄向金玉人,笑道:“大小姐,做个生意如何?”
金玉人白他一眼,似不屑跟他说话。
小心道:“古有明言,江湖大忌僧、道、尼、残.还有一样就是小孩,俺虽然小了
点,可也比你高,别把人给看扁了。”
头一抬,五尺余,还差金玉人两三寸,小心但觉估计错误,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
脚尖踮了起来:“这样就够高了。”
金玉人被他一逗,冰冷的睑容也合出笑意,但一闪即失。
小心道:“大小姐别冷冰冰地,人说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你们金玉楼事情可
多着,前一阵子不就被人宰……”
“住口!”金玉人突然喝住他,目光充满忌意和不信,分明这小家伙已知金玉楼守
卫被宰的事。
小心得意地笑着:“住不了口的,金玉接的事,非天下第一当.天下还真无人能办
呢!”
金玉人有了冷漠的笑容:“你当真能办得了?”
小心道:“不然你以为俺是白混的?”
“有这么一点儿……”
“好吧!我就再送你一样惊人的消息。”
小心凑向前,金玉人有着少女的羞涩往后缩。
小心叫道:“怕什么?难道你还想把这秘密公开不成?”
“谁怕了?只是你这小鬼一身汗臭味!”
小心闻着手臂,昨夜杀了一晚上,着实也流了不少汗,于笑道:“能者多汗,你要
是怕了,暂时停止呼吸不就成了?”
金玉人竟也忘了平时的矜持,闭了气,等待小心传言。
小心窃笑两声,欺身向前,知故意整人,靠的甚近,好似在闻女人香味。
金玉人愈等愈窘,耳根也为之泛红,连眼睛也闭起来,叱道:“还不快说?”
“呵呵!真像情人在说悄悄话。”
“你”
小心但见她要翻脸了,才将金玉楼失窃血麒麟的秘密说出来。
金玉人惊愕取代了羞窘:“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天下第一当!”
“第一当至少沉寂了二十年,你却那么小?”
“我是新当,他是旧当;不管如何,能罩得住就行了。”
“你罩得住?”
“我想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表现出来的。”
小心耸耸肩头,很是威风凛凛。
金玉人半信半疑,但此时又不能不承认小心确实有一套。敢在休刀坪开铺营业,尤
其他又知道金玉楼最新秘密。
想及秘密,她有所警觉:“你如何知道这秘密?”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第一当,天下没有任何秘密可以逃出我手掌心的。”
“真的?”金玉人不信:“包括我的秘密?”
“当然是真的。”小心道:“你现年二十一岁,庚申年九月初七子时一刻生的,你
母亲叫金玉仙,你乳名叫王玉又叫依依,你谈过一次恋爱,是洛阳城东的伊青,结果只
维持三个月,因为你发现他是一位懦夫,暗地里让香香园的三姨太包养、从此和他分手,
临行前还给他一巴掌,把他打的莫名其妙,呵呵!原来那时你还十岁不到,他已二十岁,
真是早熟,呵呵!你的态受连话都没说一句,是早恋呐!”
金玉人闻言,和公孙炮被窃脑波一样,啊地尖叫,抓紧衣襟急往后躲去,如此隐秘
而又不可能让人知道的秘密,竟然会在小心口中说出,简直就像当众赤裸裸般,保不了
一点儿秘密。
公孙炮幸灾乐祸道:“小心眼,你和她沟通过了?”
“没有。”小心道:“我本领可大得很。”
公孙炮摸不着头绪,只有陪笑。
金玉人走过神来:“你怎知……这些……”
小心道:“很简单,我问出来的,不过我不能告诉你,问的是难。”
这些资料,他大部份来自金王玉,但为免他两姊弟自相残杀,他是有保密的必要。
这些知全玉人也非等闲之辈,沉吟一阵,突有所觉:“你曾和我弟弟鬼混过,你害
他被关了三个月对不对?”
小心无柰道;“那是意外。”
金玉人已有了笑意:“原来这些事都是王玉说的。”
她实是不信小心能知她所有秘密,那未免太可怕了,比失去贞操还可怕,所以她必
须找出理由来保护自己。
小心道:“你十岁谈恋爱,他可还没出生,在肚子里就能知道你的秘密.道行可比
我还高了,他怎么可能知道你的秘密?”
金玉人又征愣了,小心说的没错,那时她弟弟可还没出生,惊惧之下,又在寻求答
案。
“你是去问那懦夫伊青对不对?”
小心不愿把话题扯远,道:“不是我问他,是他偶而会说出这段事,他本不知括他
耳光的是大小姐,但你长大了,又是金玉楼千金,容貌变得更漂亮,不过还是被他认出
来了。”
金玉人嫩脸已红:“这懦夫,我非教训他不可。”
小心呵呵笑道:“以前你单恋他,现在换他单恋你,算是扯平了。”
“他敢—-”金玉人怒目一瞪,私下决定非收拾这家伙不可。
小心笑的促狭,幻想着当时金玉人单恋的情景,想必十分有趣吧?
金玉人怒意过后,心情稍平静,心思为之清晰,冷道:“你为何去调查我?又故意
接近我弟弟,是何居心?”
小心道:“我对你可没兴趣,干嘛要去查你?我跟你弟弟又不熟,何况是他来找我,
谁想接近他?你胡扯什么?”
“你分明是有企图而来!”
小心指着招牌:“看清楚些,天下第一当名声可不在金玉楼之下,俺对你会有什么
企图?”摆摆手道:“你看着办,如果这件事要第一当插手,黄金万两,否则你另请高
明,对不起,请你让开些,俺还要做生意。”
公孙炮神气样道:“天下第一当是不需要什么花招的,纯粹是真材实料,想想昨天
那场雷雨,也该知道分量。”学着小心摆摆手:“对不起,请让开些,俺还有生意要
做。”
捧正桌子,也把金玉人给搁退,几步。
金玉人一阵困窘,如若对方真是第一当,他们实是没有必要故弄玄虚,自己反而多
心了,想想小心那副邪样,令人莫测高深,而且又说出了自己认为最隐秘的事,心头又
开始战战兢兢。
“你当真愿意接下这案子?”
小心指着招牌:“天下第一当,无所不当,只要你能付出代价就行。”
“一万两黄金?”
“没错,比起血麒麟,代价可少得可怜。”
“你有把握?”
“没把握就不必叫天下第一当了。”
“好,我当这笔生意。”
公孙炮登时叫好,一眨眼就接了万两生意,做梦都想不到的事,今天却发生了,
小心瞄他一眼:“老炮头沉着点儿,这只是小儿科,将来还有更大的,别让人瞧扁
了。”
金玉人此时正以怪异的眼力瞧着公孙炮,心头想的正和小心一样一万两黄金有何大
惊小怪的?
公孙炮老脸稍红,道:“开张第一笔生意,总是叫人兴奋的嘛!”
“说的也是。”小心转向金玉人:“大小姐,生意是按定了,你先回去家报你爹,
免得节外生枝,开张大吉,俺得好好喝它两杯。”
金玉人道:“你现在不跟我走?”
“急什么?先去问问你爹,因为他还瞒着你一样秘密呢!”小心说完已哈哈大笑。
“有这种事?”
金玉人先前被小心说出心中秘密,对他所言“秘密”一事已深信不疑,已揣测父亲
到底有何事情瞒她?若真如此,是该回去一趟才好。
“你呢?何时到金玉楼?”
“今晚三更。”
“为何要三更?”
“因为你爹最喜欢在三更谈事情,这正是投其所好啊!”
金玉人没心情揣测小心话中是否另有含意,点头道:“好,就今夜三更见,在下先
行告退了。”
拱手为礼后,转向金玉楼属下,要他们以后别找此摊位麻烦,交代妥善后匆匆离去。
小心也蹦了起来:“哇!成功了,走,咱们喝酒去!”
连摊位也不收,两人兴高采烈地往洛阳城奔去。
第五章 再失麒麟
不必两个时辰,小心与公孙炮两人已抵洛阳城,方近午时,正是用餐饮酒时机。
小心想找家大酒楼,公孙炮却特别眷恋牛大肉丸的酒铺,小心拗不过他,只好往牛
大肉丸酒行去。
方进酒铺,公孙炮难得神气,大马金刀地跨门面入,好不威风。
肥胖的牛大肉丸乍眼一瞧,公孙炮衣服都变了样,虽不是丝绸极品,却也算块好料
子,比起以前遭遢样,相差何只天壤,牛大肉丸一时并未认出是以前常来要酒的糟老头.
已哈腰迎了过去。“大肉丸你可记得俺?”
公孙炮似想立刻表明身分,以表现“英雄自有出头日”的一天.而他现在正是熬出
了头,自该风风光光地受人尊敬。他不但瞄向牛大肉丸,还拉着眼角,连酒铺的三五桌
客人也瞄了进去。
牛大肉丸先是一怔,仔细一看,不是那酒鬼是谁?登时摇了头,轻轻叹笑:“老炮
头你搞啥名堂?发了不成?”
“对,没错,俺是发了,看,这是还你的酒钱!”
公孙炮口袋里塞满了元宝,心头自是充实多了,本是现钱如命,但见及小心一转手
就是千两、万两黄金,这些小元宝感觉上就不怎么值钱了,一手将元宝拍向桌面,神情
昂扬.但眼角余彼仍勾向小心,似在征得小心“谅解”。小心稍微含笑,他眼角都笑飞
了,何时如此风光过?
牛大肉丸陡见元宝,少说也有五十两,足足可以买下他这间烂洒铺,眼睛都立了。
不得不相信公孙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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