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天下第一当
全船都愣住,不知该不该听他的。
君小心叫的更尖:“听见没有?示什么威?攻了老半天,上不了岸,还有什么威风?
快往后倒开!”
尖声刺耳,众人已被震住,不自觉地已将船开往后边。
官震见状,急喝:“你们想逃开?给我拦下!”
君小心瞪他一眼:“谁要逃?我替你攻岸总可以吧!”
不理官震,催促他们往后开。
官震不知该不该相信他,但见船只开得远,他更急了,赶忙喝船往后追。
事情突然变化,倒让冷秋魂摸不着头绪,眼看五艘船全往后退,也松了一口气,要
手下坚守岗位,别让对方有机可乘,心头却不断揣测君小心所说的话,他又会用何种方
法攻岸?
君小心退出百丈,见着四条船猛追,感到好笑,遂又下令:“往前冲,愈快愈好。”
李巨心头忐忑不安:“你在做啥?跟官舵主在玩捉迷藏?”
君小心呵呵笑道:“有何不可?”
又催促划浆者快速反冲,他们不敢,君小心立即使出超脑力摄住他们,木浆猛划,
船只已倒冲君山。
官震见状,大骂出口:“这小子在玩什么花招?捉着了,非教训他不可!”
不得已,他也下令往回追。
然而君小心并未停止喝令,反而愈催愈急,船只如箭,比方才快上数倍。直往君山
冲去。
冷秋魂已发现君小心想以船冲向岸边。当下喝令:“快移来小船挡他!”
众弟子很快移来两艘小船,横摆前头,若以君小心如此猛劲冲撞,船头必定碎烂不
堪,照样冲不过而惨遭下沉命运。
眼看船只已不及三十丈,君小心仍喝令猛冲。
众人见及小船挡前,再不阻止,必将撞上,急得惊叫:“小鬼你想死了不成?”
“你才想死!冲啊……”
见着君小心如此来劲,众人以为他发了疯,埃唉叫喝,要划桨者生住手,可惜划浆
者全被摄脑,仍一味猛划。
李巨见此,胆子快吓破了:“君老大你疯了不成?”
君小心喝笑:“疯子最是过瘾了,你一辈子没撞过船吧?”
李巨颤笑;“没撞过,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金王玉虽有点怕,不过他跟久了君小心,甚有心得:“大不了跳船就是,有何好
怕?”
话声方出,已有数人往外跳。
君小心反而着急了,尖喝:“不准跳!外头淹了毒水!”
猝然推下一名乞丐,暗中戳他经脉,那乞丐落水唉唉痛叫,吓得众人不敢再落水。
眼看不及十丈,就要撞上,连金王玉也吓出冷歼。
君小心则撞往船头,有若疯子,哈哈大笑,数着距离。
“快呀!猛劲冲用!”
众人吓得面色全无,又有几人往水中跳去。
冷秋魂见状,不禁为丐帮弟子担心,如此速度撞来,恐怕要全船破碎,伤亡必定惨
重。
君小心却仍如疯子吼着:“快呀!冲啊!七丈、六文、五文、四丈、三丈、两丈,
快往后退啊……撞上了……”
船头众人哪敢停留,没命地往船尾挤去。本是载着百余人,又加上沉船者,大约三
百人,此时全往后挤去,船尾因而过重往下沉,船头却翘得半天高。
猝然轰叭啦巨响,船腹已撞向小船,本该沉去,却因速度太快,在拖着小船往岸边
冲击。
只见得君小心在船头跃武扬威:“冲啊!冲上岸,非得超过十余丈不可!”
此时反而在船头最成风又最安全,无怪乎君小心如此趾高气扬。
冷被魂见着船只冲来,眼看小船是阻挡不了,惊惶之余,赶忙叫人散开,那船只轰
向岸边,猛冲十数丈,方自顿住,尚有四五丈浸于水中,船首翘高,大片底板已不见,
只剩甲板和少许船身木片。
众人惊魂肯定,君小心已招摇喝声:“看见没有?安全过关!简单容易,这就是领
导者,聪明跟笨蛋的差别。”
众人醒来,一阵欢呼,想冲往船头,拥起君小心。谁知他们一动,船身重心又变,
哗啦一声,往前栽去。君小心唉呀一声,眼看情势不对,赶忙跳下岸边。
那船经过冲撞,木片早已松动崩袋不少,岂容得百人挤踏,叭啦啦全垮了下来,幸
好速度不快,跳开不少人,只二十余名被砸得灰头上脸,满身木屑。
由不得他们多想,冷秋魂领着缠巾弟子围了过来。
李巨好不容易找着君小心,大是佩服:“君大侠果然厉害无比,小的吓破胆之余,
还有心情欣赏你的杰作,丐帮大有出头之日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知道就好,以后别吓出尿来,那太没面子了!”
李巨笑道:“不会,我会先把尿撤去,自不会出丑。”
他想再说,丐帮弟子却封杖打来,要逼退两人。
君小心急笑道:“不急不急,我是局外人,‘无所不报’记者,这不关我的事。”
那人一愣,随又冷道:“方才明明看你领前站在船头……”
君小心邀:“当记者,要有冒险精神,否则怎知两船相撞,几尺距离,船头才翘起,
就是现在,我还得量清楚船身到上岸边几丈,我这就去量!”他赶忙伸出双手,量向船
身,数的甚是认真。
那人莫名;“当记者,也不必那么出风头,站在船头跳不停?”
君小心呵呵笑道:“这是记者的本性,随时要抓狂的。”
那人一知半解,见着又有数名对手冲来,顾不得君小心。已迎杖逼向李巨,迫他退
至来袭对手,以便控制大局。
君小心则真的认真量起船身,想报导准确些。
“十四次双臂长,该有十七八丈长,嗯,破记录啦!”
正得意把船冲向岸边十余丈,金王玉已累得半死追来,双手抱头不放。
“君老大快来帮忙,我搞不过他们啦!”
君小心不解:“叫你当记者,你跑去找乞丐打斗?”
金王玉干笑:“我哪敢?只是站在那里,他们全都跑来,要我出主意,我一时想过
瘾,带他们冲敌,结果被打得满头包,罩不住了。”
双手拿开,脑袋长了不少红瘤。一副哭笑不得模样。
君小心弄笑不止:“成绩不错嘛!真是天生瘤家!”
金王玉苦笑:“你得替我报仇,否则太没面子了。”
“好吧!看在你追随我多年的分上,我替你讨回面子,走,咱们要瘤去!”
拉着金王玉,已返回战区,发现北派弟子,群龙无首,已乱成一团,他立即尖喝:
“后退二十步!整军再战!”
众人见着君小心,士气立即大振,纷纷退向他后头,青竹杖架开,改攻为守,不再
混乱。
君小心喝道:“示威无敌,战斗拼命,快喊!”
群众一时齐喝,士气更是高昂。
他们未进攻,冷秋魂也喝令手下围住三面,免得往增伤亡。
冷秋魂道:“你们还是退去吧!再打下去,谁都不好受。”
君小心冷道:“岂有此理.打了人,还要我走人?这算什么?”
冷秋魂不解,拱手为礼:“这位少侠似乎非本帮弟子,怎会来此?又如何被打了?”
“我没被打,我伙伴被用得满头包,该是不假吧?”
君小心指向金王玉头顶,红色满头,瞧得冷秋魂有点想笑。
“两兵相争,受伤是难免……”
“受伤也罢,你们不会打屁股?打得满头包,叫我如何睁一眼、闭一眼?这是很没
面子的一件事,快把生瘤手叫出来,否则我耗定你了。”
冷秋魂哭笑不得:“乱军之中,谁知道谁用了谁?南北两派弟子,也有不少头上长
在……”
“他们长瘤是应该,我们长瘤就是误伤,我看你还是把人找出来.免得我下手.那
会痛死人的啦!”
“实在抱歉,在下无能为力。”
“那我只有自己动手了。”
君小心说动即动,抓过旁边一支青竹杖,往冷秋魂打去。
冷秋魂早有准备,斜身闪向左侧,避开青竹杖,然而君小心目标并非冷秋魂,竹杖
再吐,相准准地打向前头一名乞丐,来得突然,那人躲闪不及,额头被竹尖印着,泛起
圆圆红圈,打得他昏昏沉沉。
君小心呵呵笑道:“你叫我们长瘤,我就给你甜甜圈吃!”
举杖又攻,利用超脑力摄住几人,一口气印了七八个额头,他笑的更促狭。
冷秋魂见状不妙,又自下令困住君小心。
北派弟子亦不甘罢手,再次攻前参战,双方乱成一团。
君小心则利用超脑力,不断控制对手,必定印他额头红圈,方始放人,印得兴起,
金王玉也找来青竹杖,开始报仇,一番厮杀下来,颇有收获,最少印了二十余人,得以
争回面子。
冷秋魂愈打愈是心惊,自己一心想困住君小心,然而就在关键处,总是被他脱去。
他哪知君小心具有超脑力,早感应出他攻击方位,目能从容应付。
他觉得再混战下去,局势将不可收拾,已狠下心,决定出重手,想击伤君小心,否
则将拿他没办法。
谁知君小心又摄得他想法,心想已印得不少人,仇也报了,遂赶忙掠退后头,哧哧
笑道:“面子要回来啦!其他是你们丐帮家务事,好好努力,大军又要来啦!”
冷秋魂正觉君小心难缠,已见着官震领着大批人马登岸赶来,他已无暇顾及君小心,
立即引领十数名高手,封向官震,企图阻止他进攻。
官霞武功虽高,却不是冷秋魂对手,一时被阻在岸边,穷于应付,他不得不召唤君
小心这边人马,反剿过去,以让冷秋魂腹背受敌。
然而那些人却不大爱听官震指挥,反而瞧向君小心,希望征得提示。原是他们已相
信君小心所言,官长老很笨,他们又怎能听从笨蛋指挥?
官震见状,恨得牙痒痒,然而自恃身份,又怎能吹喝求助?只得狠命拼斗。
君小心则心存戏耍,轻笑道:“咱们是来示威的,岂能无功而返?大家抖起旗帜,
示威去吧!不吃狗肉,全身发臭,帮主下台,再选人才!”
一声哈喝,那群乞丐已然呼应,抖着旗帜,跟着君小心往前迈进。
南派弟子想阻拦,却不知君小心超脑力厉害,只觉得君小心一靠近,自己则已昏昏
沉沉,茫然不知地慢步往后移去,眨眼间已被逼人十余丈深,就快冲破防线。
冷秋魂这一惊,非同小可,遂又舍弃官震,再拦君小心。
君小心可不想栽在他了中,见他追来,又躲进人群,吆喝仍自不断,冷秋魂想拿人
都没办法,群众形势已成,他不得不另想办法,也渐渐被逼退。
群众见着示威奏效,神情更方已激动,一时喝声震天,牵动整座君山。
及至一座干枯竹林,冷秋魂仍自后退。君小心但觉有异,以冷秋魂足智多谋个性,
岂能让大批人马深入内地?若要再逐出,简直麻烦大得很。
他立即走前,运功摄向冷秋魂,登时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声道:“快止步,前面有
陷井!”
部分群众已止步。
然而官震岂能容他指挥?冷道:“这是丐帮事,你无权施令!”
“我不想施令,只是前面有埋伏。”
“什么埋伏?他能拿我千人大军如何?北丐帮要是怕了,也不会来,继续前进,直
到逼出帮主为止!”
官震一马当先,吆喝逼向竹林,他手底下七八百人,自是听他的,全然涌去,剩下
两百余人左右为难,前去,又恐中伏,不去又怕得罪官震,心头早没了主意。
君小心摊手无奈:“去吧!反正是垫后,要中伏,也得他们垫底。”
那群人这才跟在后头,志忑不安地吆喝下去。
金王玉细声问道:“什么埋伏?那竹林平得很,不易设伏。”
君小心道:“偷袭不易,困人却很容易,你没看到竹林内侧有若瓶口,要是走入瓶
口,要出来可就难了。”
金王玉往内瞧,竹林末端果然有两座丘陵横列于前,居中有四十余丈宽缺口,若非
远视,根本瞧不出那大缺口,走在竹林更不易察觉了。
但见冷秋魂已把官震引入缺口处,大批人马也进入大半。
金王玉道:“怎么办?要亲眼看他们中伏不成?”
君小心道:“不然又如何?那笨舵主,我想到就生气,不但要看他中伏,还要敲他
满头包。”
金王玉摸着脑袋红瘤,用笑道:“有我这么严重吗?”
君小心边笑:“更严重,非得叫他多重三斤不可!”
金王玉等着看好戏。
君小心却见垫后几个人不时回头,好像对君小心深信不疑,一股惶恐,那李巨干脆
调头往回跑。
金王玉道:“你不救他们?”
君小心抢头:“反正他们也丢不了命,留下受困,让他们怨死官震。”
金王玉但觉有理,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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