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天下第一当
金王天深深吸口气,平息起伏心情,轻轻一叹:“却不知她将又如何对付我?”
叹声之下,他已跟着君小心往金玉楼方向行去。
然而,他们仍然慢了一步。
谁又想到,极乐妖女的报复会如此之快?
她并未躲藏,而是直奔金玉楼,她找向金玉仙所起居之太清殿,光裸裸身躯,撞入
佛堂。
金玉仙担心丈夫未归,彻夜诵经以折平安,突见妖女撞来,她甚是惊慌,想赶她出
佛堂,以免玷辱佛祖,然而她却开不了口,因为此女看来十分狼狈可怜。
“你是谁?怎会如此……”
妖女冷道:“我就是白天被你丈夫捉弄的人。”
微弱灯光下,金玉仙再仔细瞧去,乱发中,已认出是她,惊心不已:“你怎会变得
如此模样?”
妖女哈哈厉笑:“这就是你丈夫的杰作,你满意了吧?”
金玉仙全身发抖:“不可能,不可能,王天不是那种男人。”
“要不然,他会是何种男人?钟情老实?不!告诉你,我就是他三十年前的妻子,
当时他满口谎言骗了我,然后又把我甩掉,再拐骗你当他妻子,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被
他因禁三十年,无法出来跟他算这笔帐,你还把他当宝?”
金玉仙浑身抽搐,嘴唇已咬出血痕,那会是真的吗?这女子每一言每一字,即如刺
刀手扎万戳,把她脆弱心灵结扎得稀烂。
妖女已见效果,心更恨笑。
“可叹我三十年后出关,每以为能报此忧,没想到他功力竞极大增,不但打败我,
又见我容颜未老,再次侮辱我,此仇此恨,我非报不可!”
“你胡说!”
金玉人已从门外冲入,手中利剑已攻向妖女,自母亲回来之后,她就一直陪着母亲,
她知道白天伊水湖一事,母亲心情仍未平衡,直到深夜,见着母亲念佛诵经,她才回房
休息。她住处就在此役隔壁,闻及尖笑,心知有异,也就提剑奔来,正巧听着此话,发
现妖女,立即出招攻击。
妖女只想挑拨是非,不肯迎招,掠向窗口,冷笑道:“是与不是,你去问你那禽兽
父亲,什么事都清清楚楚,反正三十年前就已被地玩过,何在乎这一次?迟早我会把他
连根剁了!”
说完闪出窗口,拥向屋顶,掠身离去。
金玉人嗔怒追出窗外.见不着人,又恐母亲想不开,不敢再追敌,急忙掠回。
金玉仙已晕倒在地。
金玉人惊惶不已,欺脆扶起他娘,不停叫唤,金玉仙方悠悠醒来,泪水已挂下眼角,
嘴唇直抖着。
金玉人含泪安慰:“娘,没有此事,爹不是这种人,是那妖女乱说的。”
金玉仙突然抹去泪痕,立身而起,一脸沉静,然而这表情看在金玉人眼里,可比刀
切还痛苦难过。
“你要好好照顾家中一切,娘回峨嵋去了。”
“娘,您不能走,那是误会。”
“娘不怪他,娘只想平静一下心情。”
“那,等爹回来再……”
“不必了,你好自为之。”
金玉仙恐怕泪水再渗出,掩面甩头,往屋外奔去。
“娘,您不能走——”
金玉人急忙追出,拚命叫着,不自觉地,泪水也涌泉渗出。
金玉仙本想回房收拾东西,被女儿追急了,她只想逃避这一切,已掠出高墙,霎时
泣声传出,暗夜中,没命狂奔。
金玉人也追出外头,然而母亲轻功高她不少,愈追念远,终于追丢了,她趴在一处
荒郊巨石.悲切哭泣着。
不多时,金不二、金鹰和金王超、金王玉全赶来。
金不二急问:“大小姐,夫人如何了?”
金玉人赶忙敛起泪水,掩油抹泪痕:“我娘回峨嵋山了,是那妖女闯入我娘佛堂,
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她含怨之下,才走的。”
金王玉问:“什么话,这么严重?”
金玉人一时也讲不出口,毕竟她是少女人家,对此事,总难以开口。
金王超怒道:“这贱女人也敢害娘离家出走?要是被我逮着了,非宰了她不可!”
他怒骂着,目光不停扫寻四处,妖女没找着,却见着父亲和君小心从山径慌张赶来,
他可说是带罪之身,登时闭口,不敢多说话。
金王天和君小心,大老远见得金玉楼灯火通明,万头乱钻,快马加鞭赶来,见着女
儿满脸睛痕,金王天甚是紧张。
“出了何事?”
金玉人强自镇定:“娘出走了。”
金王天一颗心往下沉,他最不愿听到的消息,终究还是发生了。
“是那妖女闯入大清殿,胡乱说话……”
金王天叹声:“她人呢?”
“娘说要回峨嵋。”
“知道地方就好,夜深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此事我来处理。”
他支走儿女,要金不二传令下去,暗中保护夫人,此地只剩他和君小心。
他感伤不已:“没想到那妖女如此狠毒,立即施展报复,恐怕夫人已受重大刺激,
误会将深不可解了……”
君小心道:“暂时分开也好,让她冷静,将来比较好解释。”
“可是她去的是峨嵋山。”
“你怕她出家了?”
“她一直在佛门重地生长,经此重创,很有可能。”
“她出家了,你觉得如何?”
金王天叹息:“她总是我妻子,何况为此事出家,未免对她对我,都是一种伤害。”
“那只有想办法,把她请回来了。”
“唉……这非易事,这妖女,让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君小心道;“我看你先阻止她出家,以后再想办法解释,如此比较容易让她接受。”
“也只好如此了,还请少侠帮忙。”
“要我帮忙?”君小心想笑:“这是你家中事,我算是外人,而且又涉及你们感情
问题,让我这外人知道,不太好吧?”
“你早知道了。”
“你妻子却不知道,在她面前,我根本不能知道,至少现在该是如此。”
金王天亦知此道理,轻叹:“我是想借重你的智慧口才,我想叫儿女去请,玉人虽
能说话,但她和她娘甚熟,总是以情为先,缺少说理。王超莽撞,王玉还小。都需要人
家指点。”
君小心心头有了主意,捉读一笑;“我想到主意了,那小光头王玉,只要他缠着他
娘,要出家一齐出家,夫人自是不忍了。”
“这方法甚好.可是最终还是要把她请回来。”
“我觉得由你去请,比较好。”
“那也得等她耳朵软了,何况在飞神峰一事,也只有你能替我说清楚。”
“好吧!我试着去说,有效没效,就不一定了。”
金王天松口气:“要是我当这笔生意呢?你是无所不当,也不能失败。”
君小心呵呵笑着:“这倒是真的,可是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东西可当给我?”
金王天苦笑:“这天王七式,你觉得如何?”
君小心笑的更得意:“不瞒你说,我超脑力还有个好处,不但可以记得清楚.也可
以从你脑中测出练功口诀.更可测出你的招式。”
“当真?”
“自是不假,在你走火火魔,运动之际,我已背得口诀:升天地、大雷人.千回万
转过阳关,冲少高,吞血海,波彼动荡紫中天……”
他念着口诀,笑吟吟又道:“至于招式,在你和妖女打斗时,我也瞧得清楚,虚虚
实实虽有些乱,但只要练久了,自能明白。”
他立即依样画葫芦,耍起天王七式招式,舞得虎虎生风,没有八分,也有七分像样,
瞧得金王天惊心肉跳,只短短晃眼之间,他已记得清清楚楚,那份能耐,恐天下无人能
及了。
君小心突然叫喝:“天王追星!冲杀敌!”
他把巨石当成敌人,隔着三丈余,一口气弹射过来,想点到为止,然而他自取下冰
魄化龙胆之后,体内两股气流始终化不去,这也是他一直不敢用正当招式对敌原因。此
时又耍出正当招式,体内劲流又无法控制,力道一时过猛,原只想以手点石,玩帅一番,
哪知硬是刹身不了,整个人已撞向巨岩,懂得他头留金星,唉唉痛叫,倒弹摔在地上。
还好他未尽全力,否则必憧个头破血流。
金王天紧张欺来:“少侠你怎么了?”
君小心唉叫中已瘪痛笑起:“没什么,只是时辰到啦!总该拜拜天地。”
“你如此拜天地,不怕被天地收回去?”
君小心苦笑:“没办法啦!自从胡乱服药后,脑袋总有点锈斗,三两天总要撞几次,
才能清醒。”
金王天对他已是见怪不怪,见他无啥紧要,始放心,伸手将他扶起:“以后你要多
小心,免得撞破头。”
君小心瞄眼一笑:“我不‘小心’谁才会小心?多谢关照啦!我以后会处处‘小
心’。”
金王天也被逗得一丝笑意,但觉他取名“小心”原是大有由来。
笑声中,两人已往金玉楼行去。
然而冷风袭来,林叶萧萧,四处瞧来,一片凄清。
金王天不禁又感叹了。
第三一章 巧戏吝啬鬼
次日一早。
君小心已领着金玉人和金王超、金王玉,取道行往峨嵋,准备情回金夫人。
行在路上,金王超总是对君小心甚是不顺眼,深仇大恨末报,又岂能跟他同行?然
而父亲命令,他不去也不行,只好远远跟在后头,独自发闷气,一句话也不吭。
君小心自是不理他,对金王玉光头却特别有兴趣。
他说道:“你知道你娘想不开,可能会出家,到时候要理光头,你就有伴啦!”
金王玉干笑:“这不是很难看?”
他对母亲事,了解不多,不知严重性,现在又能出游,总是喜多于忧,甚至觉得好
玩。
君小心道:“难看没关系,还要烧上戒疤,那很痛的。”
金王玉笑容一僵:“不烧行吗?她为何想不开?”
“时辰不好,很多人都有非分之举,说不定还中了邪,所以你们得下功夫,否则很
难把她请回来。”“我娘中了邪?”
“我也不敢肯定,不过你见着她时.若求了老半天,还不能劝她回家,多半就差不
多了。”“真的如此,那该如何?”
“我跟你多商量结果,还是想以亲情感动她,比如说,她要出家,你也跟着出家,
她当然不肯让你出家,拖拖拉拉之下,她就会回心转意了。”“可是我不想出家。”
“又不是真的,是跟以前一样演戏,让你娘觉得是真的,就成啦!”
金王玉瘪笑:“这次要我演和尚?”
“反正你脑袋都光了,还怕什么?只要穿上袈裟即可。”“可是我没实际经验……”
金王玉也想装着玩。
君小心呵呵笑道。“有兴趣,咱们边走边学,只是一个大美人跟在小和尚身边,你
受得了?”
金王玉立即施个佛号,瞧向玉人:“大姐,为了表示我的清白,请你此后离我几步
远,免得误会。”
金玉人为了母亲,已心事重重。也开不起玩笑,轻叹:“你的方法或许有效,可是
娘的心灵创伤,如何去弥补呢?”
君小心道:“那是以后的事,若不先阻止她出家,后果不堪设想。”
金玉人轻叹,不再说话。
金王玉已露笑意:“我们任务重大,请姐姐合作,让我能吃得清斋。”
他和君小心已赶在前头,找及小乡镇,买来小袈裟和木鱼,边走边敲,倒也像了七
分和尚。
就此,金王玉不停在行走间学习和尚事,也买来经书,虽看不懂,却也念的有模有
样。
这些看在金王超眼里,甚是愤怒,他隔着老远,岂知君小心企图,以为他又在捉弄
弟弟,骨肉总有情,他恨得咬牙切齿,然而他却甚忌讳君小心超脑力,几次想发作,又
给按撩下来,图思其他对策,以能教训他。几日过后。
四人已进入川境,峨嵋在望,大约只剩一天行程。金王玉学得更精,真如小禅师。
今夜投宿丹棱小镇。他们投宿三间客房,金王超自行一间,金玉人乃女子,不适同住,
也住一间,剩下金王玉和君小心,只好再往一间。
吃过晚膳。金王玉但觉明日将抵蛾媚,反而有些紧张。君小心则要他一如平常即可,
为免他多想,带他出门逛街。丹棱虽是小镇,却是传江渡口,甚为热闹,平日市集人潮
汹涌,入夜酒令撤天,杂如夜市,甚是繁荣。两人逛得甚为开心。
忽见得一名眼小嘴小,留有短撒胡的四旬瘦干锦袍男人找向金王玉,未说话,笑声
已起,尖尖细细,就如他表情,一脸各啬,獐头鼠目的守财奴。
他猛拜利;“小师父不知何处得道?如此年纪,即出家来行道化缘,法力必定不小
吧?”
金王玉大言不惭,猛点头:“哪里哪里。”
君小心看他并非武?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