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绛雪玄霜
借他之言,让少林寺挑出一些精锐高手,一战而定,对咱们也是大大有利的事,只要几个少林寺的首脑被擒,群僧势将形成群龙无首之状,那时,咱们或以他们生死要挟,迫使少林群僧就范,或是尽情杀戮一番,尽其在我了。”
站在右侧的红衣少女道:“师父答允他不用暗器,不许下毒,岂不便他们占去便宜不少?”
黄衣丽人冷峻的目光,横扫了二女一眼,道:“如果你们三师妹还活在世上,这些话,她一定不会问我,纵然你们会提出来,也用不到我来答复你们…。”
二女虽然狂傲,但对这黄衣丽人却有着无比的敬畏,当时一齐垂下头去低声说道:“弟子愚蠢,万望师父见恕。”
黄衣丽人缓步向前移动身子说道:“快去招呼他们停下手来,咱们的五行奇阵,绝不是罗汉阵的敌手。”
那蓝衣少女探手入怀,摸出了一个银色的哨子,放入口中,一阵尖厉惊心的哨声,划空而起,飘落全寺。
那分着红、黄、蓝、白、黑五队鬼形怪人,听得那尖厉的哨声之后,立时停下了强攻之势,齐齐向后撤退下来。
少林僧侣们轮转拒敌的罗汉阵,也随着停顿,夜风吹摇着高燃的火炬,激烈的恶战停下之后,恢复了夜的沉寂。
满地溅飞的鲜血,横卧的尸体,使沉寂的夜又增加无限的凄凉。
那黄衣丽人的目光缓缓环扫了四周一眼,低声对那蓝衣少女说道:“你留心听我号令,等我制服了少林寺首脑,立时挥队冲杀,一面放火烧寺,造成最恐怖、最凄凉的景象,以瓦解少林寺僧侣的战志。”
那蓝衣少女垂首应道:“弟子遵命。”
黄衣丽人素手一挥,带着那红衣少女和萧遥子等群豪,缓步向前走去。
对面少林群僧中,忽然冲出一队月白憎袍的和尚。当下一个面貌清瘦的老僧,右手横着禅杖,左手托着铜钵,慢步而行。
那老僧左面,幷肩而行着南北二怪,右面紧随着手横长剑的方兆南鱼贯而行,相随在身后。
双方都走的十分缓慢,但气氛却有着无比的严肃,两方面都尽出精锐高手,这一战乃双方存亡所系,每人的脸色上,都显得异常严肃紧张。
双方的距离,逐渐的接近但却听不到一点声息,似乎是每一个人,在举步落足之间,都有着无比的谨慎。
那黄衣丽人柳眉一耸动,突然加快了速度,疾步向前奔行,眨眼之间,已到了群僧前面。
那当先而行的老僧,正是少林寺〃戒持院〃的主持,代行方丈大权的大愚禅师。
只见他一顿手中禅杖,恭敬的揭开那合盖的两面铜钵。
凝目望去,只见那双钵合口之间,端放着一座白玉佛像,玉像口鼻之间,缓缓冒出一丝淡蓝的烟雾。
黄衣丽人眉头一皱,冷冷喝道:“那是什么东西?”
大愚禅师肃然答道:“岳主尽管放心,少林寺屹立江湖数百年,沿传数十代,从未暗算过人,更未用过毒物害人,这玉佛像冒出的青蓝色烟雾,乃本寺精炼禅香,此物不但对人无害且可解各种熏香之毒。”
黄衣丽人怒道:“咱们讲好以武功相搏,大可不必再用此物。”
大愚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香在我们少林寺,已染最后一枝,如非老衲敬重乐主的身份,也不致动用到它。”
言辞之间,已隐隐说出,不相信黄衣丽人不用迷药的承诺。
黄衣丽人冷笑一声,道:“你这话叫我如何能信?”
虚空一指,直向那铜钵点了过去。
大愚心知眼下强敌,武功高不可测,哪敢怠慢,暗运功力,僧袖疾拂而出,打出了一股强猛的潜力。
那黄衣丽人冷然一笑,突然向前欺去,举步一跨,腿不屈膝的向前行进三尺。
大愚拂出的劲力,虽然刚猛绝伦,但一和那黄衣丽人点来的指力相较,登时觉出不对,只觉对方那点来的指风,有如一柄尖椎般,打入那一片强劲力之中,不禁心头大骇。
南怪辛奇似是看出不对,右手一举,借拂长髯之势,暗中发出内功,挡住了那黄衣丽人点来的一指。
方兆南眼看双方已经暗中较量上内功,赶忙急奔而出,高声说道:“在下已把岳主之言,转告了大愚禅师,为了千余无辜的生命,大愚禅师同意岳主之见,咱们自双方人手之中,选出一部分高手,代表双方作一决战……。”
他抬头望望天色,说道:“眼下时光,己经不早,岳主快请立个规矩,咱们也好早些动手。”
黄衣丽人冷冷说道:“主意是你出的,规矩就由你来订。”
方兆南笑道:“规矩不论谁立,但总得双方同意,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黄衣丽人冷笑一声,道:“动手之时,我先杀了你。”
方兆南道:“如以岳主杀人之多,在下倒是信得,不过在下极不愿束手待毙,岳主纵然能杀得了我,只怕也得费上一点工夫。
黄衣丽人道:“举手之劳而已。”
方兆南轻轻咳了一声,回头一瞥排立在大愚身后七十二个少林寺精锐高手,转移话题说道:“如若岳主能在天亮之前,把我门们这些人全都杀死,少林余下僧侣,个个束手就缚不再抗拒,听凭岳主发落。”
黄衣丽人冷笑道:“那也不算什么英雄。”
方兆南道:“只怕岳主天亮之前,无法把我们全部杀完,不知那该当如何?”
黄衣丽人虽然明知中了方兆南激将之计,但仍然冷冷漠漠的答道:“天亮之前,杀不完你们,我就立时撤走,三年内不再问鼎武林霸业。”
方兆南微微一笑道:“岳主约赌之法,虽嫌轻了一点,但三年时光,不算太短,那时武林形势,不知会有何等变化,也许令师未死,重现仙踪,也许少林寺还有长辈出面主谋大事,就这样一言为定了。”
黄衣丽人缓缓举起雪白的玉掌,说道:“第一个我先杀了你。”
方兆南道:“岳主既然这般看得起在下,敢不舍命奉陪,但动手之前,在下还有两句话要说。”
黄衣丽人举起的手掌,不得不放了下来,说道:“什么话?快说!”
方兆南道:“咱们动手相搏,不知是单打独斗呢?还是一齐混战?”
黄衣丽人道:“主意是你出的,规矩由你立,单打群战,也由你选择吧!”
方兆南道:“在下之意,单打最好……。”
那黄衣丽人似已想通,单打独斗,拖延时间甚长,对自己大是不利,樱唇激活,话还未来得及出口,方兆南已抢先说道:
“这第一阵,由在下奉陪岳主。”
黄衣丽人怒道:“便宜让你们占尽……。”
方兆南不容她再接下去,一挥手中白蛟剑道:“岳主留神,在下就要出手了。”
大愚禅师高声叫道:“方施主乃客位身份,这第一阵该老衲出手……。”
方兆南早有了预谋,先不理会大愚禅师之言,举手一剑,“西来梵音〃疾向那黄衣丽人刺去。
这一招杀机中隐藏慈悲的剑招出手,那黄衣丽人神色一变,娇躯微微一晃,人已避到四尺开外。
方兆南心中有数,知道只要一给对方出手的机会,自己恐怕将再无还手之能,当下一提真气,连人带剑疾冲而上。
但那黄衣丽人的身法,太快、太奇,方兆南虽然紧追而上,但对方仍然有着足够的还手时间,奇怪的她幷未立时出手还击,只静静的站着不动,似是在等待方兆南的第二招剑势出手。
他聪明过人,一看那黄衣丽人的神情,立时猜出对方心意,想默查自己的剑势来路,心中一动,暗暗忖道:“此刻时光,拖延愈久,对己方愈是有利。”
当下一沉丹田真气,收住疾冲之势,说道:“在下还有几句,不得不事先说明。”
黄衣丽人眉宇间,泛现出一抹杀机,冷冷说道:“这是你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了。”
方兆南微微一笑道:“咱们这场相搏,是以性命相拼呢?还是点到为止……。”
黄衣丽人接道:“自然是以性命相搏,不死不休!”
方兆南怕她抢先出手,自己的功力,本已不如强敌。如再让人抢去先机,更是无法抗拒,立时一振长剑,说道:“岳主小心,在下这第二剑,要较第一剑强凌多了。”
他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拖延时间的机会,纵是一句话,一寸时光,也不肯轻易放过。”
黄衣丽人道:“你就不觉得说话太多了吗?”
方兆南道:“不敢!不敢!在下只不过是先把话说得清楚,免得事后有什么怨言。〃振腕一剑‘一柱擎天’疾攻过去。
这一招大气磅礡,有如君王临朝,百官齐拜。剑势出手,高涨起经丈银虹,山立波翻一般倒泻下来。
这等惊人的剑势,世所罕见。
双方观战之人,都看的不禁为之一呆,那黄衣丽人也似被这惊人的剑势所怯,双肩晃动,人又向一旁闪开八尺。
她的身法虽然快速绝伦,但仍然被那倒泻而下的暴涨银虹扫中了身着的黄裙,划破了一片衣袂。
方兆南实未想到这一剑竟有着如此惊人的威势,而且一剑出手,胆气也随着大增,肃然说道:“在下的第三招,毒辣无比,岳主要小心了。”
那黄衣丽人惊魂未定,听得方兆南这几句话,心中果然为之一震,暗道:“看他这前两招的剑势,似非夸大之言,如若再试他一招,坐让先机,万□伤在他的剑下,那可算一件大不上算的事。”
她翠眉微耸,突然举手拍出一掌。
这一击虽是轻描淡写,但随着那挥动的玉掌,疾冲一股强猛的暗劲,裂空成风,直撞了过来。
方兆南早已暗中提聚了全身功力准备,目睹那袭身掌风的凌厉之势,自知难以硬接,但如纵身闪避,势将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念转慧生,忽的一举手中白蛟剑,暗劲贯注剑身之上,左右一摇,颤出三朵剑花,迎着疾撞而来的暗劲点去。
一阵丝丝轻响,白蛟剑上突然感受到万钧压力。
方兆南一面运气贯注剑身,一面疾侧身躯,以减承受那撞来劲力的幅面。
那黄衣丽人暗发出的真气,凝成的掌风虽然强固,但在这等绝世的利器之下,亦被那剑芒穿破。
方兆南忽觉全身一震,如被人高高举起,摔在地上一般,内腑血液,都起剧烈波荡,全身血液,忽然加速流行,眼睛昏花,耳际间长鸣不绝,手中的白蛟剑不自觉的垂了下来。
这一击,已使他全身受到震荡,好的是那白蛟剑裂穿击来的暗劲护住了前胸要害,人还未晕倒过去。
那黄衣丽人发掌时虽然轻描淡写,若无其事,其实已暗中凝聚了六成功力,目睹方兆南承受一击之后,还没晕倒,心中暗自赞道:“想不到此人的功力竟然这等深厚。”
举步一跨,疾如闪电欺了上来,扬手一指,疾向方兆南前胸点去。
这时的方兆南,已是毫无抗拒之能,眼看那点来一指,即将近身,他仍然不知闪避。
眼看那黄衣丽人纤纤的玉指,即将和方兆南前胸相触之际,忽见他的身子一仰,直向后面倒去。
表面上看起来,他似是被那黄衣丽人的指力所伤,应手而倒,但那黄衣丽人,心中却极明这一指点击之中,含劲末吐,强猛的劲力,完全蕴藏指上,还未发出,方兆南应手而倒,心中甚感奇怪。
方兆南背脊着地之后,突然向旁侧一个翻滚,紧接着一挺而起,跃起了七八尺高,口中大声喝道:“兵不厌诈,愈诈愈好”说话之间,手中白蛟剑已施出〃达摩剑法〃中最凌厉毒辣的一招〃天罗地网〃,洒下漫天剑影,直罩下来。
那黄衣丽人看他突然跃起,心中微微一愕,念头还未来得及多转,那漫天剑影,已若剑山倒塌一般,直罩下来。
势道的凌厉,生平未见,心头为之大骇,仰身一跃,疾向后面退去。
一则方兆南身受重伤,无法把这招剑势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再者他初度用此招和人动手,还未熟悉这招变化。
那黄衣丽人的身法、武功,又是当今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进退举动,灵快如电,竟然被她倒飞的疾退,逃出了这一招千古奇学的笼罩之下。
如若方兆南武功再高一些,剑招的变化,再熟悉一些,悬空运气追袭,那黄衣丽人虽身负傲视尘寰的武功,也无法逃出剑下。
原来方兆南身挡那黄衣丽人掌风一击,已知内腑受到了剧烈的震荡,只要对方再及时遥发一掌,自已非伤在对方的强猛掌下不可。
唯一的求生之望,就是让对方误认为自己已受伤不支,大意轻敌,出其不意挥剑一击,他七分真伤,三分装作,竟然把那黄衣丽人骗了过去。
方兆南挥剑一击未中,人重落实地,哇的一声,张嘴吐出两口鲜血。
大愚禅师沉声说道:?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