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绛雪玄霜
宝一事,成功之望甚大。”
青云道长似是已被那红衣少女说得抨然心动,忍不住插口问道:“那血池不知在什么地方?”
红衣少女道:“这个,你只要答应助我,我自然会带你去了!”
青云道长缓缓闭上双目,道:“贫道止水之心,亦被姑娘说动,想不到名利二字,竟是如此的难以勘破,吾师坐化之际,曾告诉贫道遇事三思再行决定,容贫道想想再答应你好么?”
红衣少女笑道:“不用想了,眼下的情景已没有你想的余地,而是生和死的选择。”
青云道长闭目不理,恍似未闻那红衣少女之言。
荒凉的山谷中,暂时沉寂了下来。
红衣少女回头瞧了那蓬发乱髯的言陵甫一眼,只见他瞪着双目,呆呆的望着自己,原来双目中焕散的神光,似是回聚了不少。
她不禁心中暗忖道:“难道这疯癫的老人,神智还能恢复不成?”
她伸手抓起地上的长剑,脸上泛现出一片杀机,只等青云道长说出不去,立时将挥剑把他劈死,然后再把方兆南、陈玄霜、言陵甫一起杀死。
只见青云道长脸上绽开微微的笑意,霍然睁开双目,说道:“贫道答应你了。”
红衣少女冷然一笑,道:“我早晓得你会答应的!”
青云道长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定然会答应呢?”
红衣少女道:“我不信一个人真的一点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青云道长冷哼一声,道:“贫道甘冒天下大不韪,答应你同去血池寻宝,但咱们的用心和目的却是大不相同。”
红衣少女道:“那里不同了?”
青云道长道:“贫道的心愿,一则去发掘罗玄之秘,公布武林,以证世人对他猜测,二则想从他遗物之中,找出些深奥的医理…用以济世活人。”
红衣少女笑道:“那还不容易得很么?咱们如若找出有关医道药理方面东西,那就一股脑儿送给你就是了。”
青云道长道:“你该解开我的穴道了吧?”
红衣少女道:“我如何能信得过你?”
青云道长怒道:“贫道既然答应了,永不反悔,你这般多疑,为什么还要求我答应呢?”
红衣少女笑道:“你急个什么劲呢?我这一生之中,除了我那故去的大师祖外,从未再相信过别人,咱们素昧平生,你如何能让我在骤然之间,完全信任于你?”
说话之间,挥动宝剑,削去青云道长头上的发,颚下的长髯。
青云道长知她伤势已愈大半,此刻如若动手,相信只有死路一条,索性静坐不动,任她摆布。
红衣少女削去了青云道长的发髯之后,侧脸端详了一阵,笑道:“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认出你了!”
青云道长叹息一声道:“你现在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吧?”
红衣少女摇摇头道:“不行,还有两个条件,你答应了我才能解开你的穴道。”
青云道长道:“你说吧!”
红衣少女道:“在未入血池之前,除我之外,你不许对任何人说一句话。”
青云道长一皱眉道:“好吧!第二个条件呢?”
红衣少女道:“在行程之上,你的一切行动,必需要听命于我,你立誓不违背这两个条件,我就立时解开你的穴道。”
青云道长道:“你要我如何立誓?”
红衣少女道:“难道立誓还要我教你不成?”
青云道长道:“那就让你破例吧!”
她嫣然一笑,又接道:“立誓人青城派掌门青云道长,答应遵奉蒲红萼一切命令,面天立誓,如背誓约,天诛地灭。”
青云道长沉吟了良久,终于面天立下重誓。
蒲红萼盈盈一笑道:“咱们今后已算是患难与共的好朋友啦!”
青云道长道:“贫道为势所迫,情不得已,但咱们只限这血池寻宝一事的合作,血池事情一过,彼此算素昧平生毫不相关。
如若要贫道终生一世和你同流合污,我宁可死于此时此地。”
蒲红萼笑道:“古往今来多少英雄人物,都常为柔情所困,我不信你当真是铁石心肠,只要你自信能不为我柔情所缚,血池寻宝后还你本来面目。”
她的言词之间,充满着强烈的自信,似是青云道长已在她掌握之中。
她微一停顿之后,缓缓放下手中的青龙宝剑,娇媚一笑,柔声说道:“你快些提聚真气,我要解你受制的穴道了。”
只见她纤纤十指,开始在青云道长受制的穴道之上,推拿起来。
青云道长紧闭双目,暗中提聚真气,准备催动行血。
但觉一双滑腻的指掌,不停的在背上游动着,一阵阵脂粉幽香,扑鼻沁心,耳际间又响着撩人的娇声低喘。
他有生以来从未遇到过此等之事,虽然他定力深厚,也有些心猿蠢动,意马欲驰。
幸得他及时警觉,暗中诵念可兰经,才算把波动的心猿意马,强行按下。
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那受制的脉穴才算逐渐的活开。
耳际间响起了蒲红萼娇脆的声音,道:“你受伤的脉穴已然活开,快些运气调息一阵,咱们得快些走了。”
青云道长口中不言,暗里运气迫使行血加速,运行受伤的脉穴之中,果觉行血已能通过伤穴。
他霍然睁开双目,一掠方兆南和陈玄霜道:“这两人,你要怎么处理?”
蒲红萼道:“最好是一剑杀死,免留后患。”
青云道长暗暗忖道:此女心狠手辣,说得出就做得到,眼下情势两人毫无反抗之能,她只要一挥兵刃,两人即将溅血这荒山草林中。
此时我如出言相阻,只怕更将激起她的杀机,此时此刻,必将用些心机才能挽救他们两人的性命。
心念一转,淡然笑道:“咱们此去血池,事必经过甚多凶险,这两人武功不弱,如能携带他们同行,当可获得不少助力。”
蒲红萼微一沉吟,道:“携带他们同行,虽可获得甚多助力,但如两人醒来之后不肯听命,岂不自惹一场麻烦?”
青云道长道:“冥岳岳主最善于用毒,想必你身上定然带有能制神智的迷药,让他们服用下迷药,再带他们同行…”
蒲红萼微微一笑,接道:“可惜我身携迷药已然用完,不过,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使他们消失去反抗之能。”
青云道长奇道:“什么办法?”
蒲红萼缓缓站起身子,探手入怀,摸出一条小指粗细的丝索,说道:“我把他们用这条丝索捆起,然后再点了他们右臂穴道,再迫他服下绝毒的药物,就不怕他们反抗了。”
青云道长心知此刻若再劝阻于她,只怕将引起她的疑心,只好默然不语。
蒲红萼先用绳索把方兆南和陈玄霜的左臂联合捆在一起,回头望了言陵甫一眼,自言自语的说道:“把这人也捆上吧!”
青云道长道:“很好,把三人捆在一起,彼此可以相互掣肘,纵然身负上乘武功,也就难以发挥出来了……”
他微一停顿,装出无限关心的问道:“但你绳索如此之细,只怕无法缚得三人。”
蒲红萼笑道:“不要紧,我这绳索并非一般之物,纵然是切金断玉的宝刀,只怕也难以斩断。”
她动作迅速,不一会工夫已结好绳索,把三人联在一起,然后站了起来,说道:“咱们准备走了。”
说着探手入怀摸出解药,分涂在方兆南和陈玄霜鼻息之间,顺手又点了方兆南和陈玄霜的穴道。
只听陈玄霜长吁一口气,当先醒了过来。
她生死玄门已通,感应灵敏过人,睁开双目一瞧,挺身坐了起来。
忽听一声娇笑,起自身后,紧接着一阵寒气,直袭脑后。
陈玄霜动作灵迅,觉着寒气袭来,立时一提真气,原坐姿势离地而起,右臂一挥向后扫去。
但觉肩头之处,一阵巨疼,右臂竟是不听使唤,才知右肩处的穴道,已然被人点制,同时左臂似是被人牵住一般,跌落实地。
转眼望去,只见一条绳索,由颈上绕过,紧紧缚住左臂之上,另一端紧系在方兆南身上。
方兆南吃她一拖,也提前醒了过来,缓缓睁开双目。
他这段时日之中,连番遇上凶险之事,对江湖的险恶已有甚深的了解,显得十分沉着,先打量了一下四周形势,慢慢的坐起身子。
方兆南目注陈玄霜,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何时来了?”短短的一句话中,包含了无限感慨。
只听蒲红萼冷冷说道:“你们被我点中右肩穴道,用天蚕的丝索系在一起,我那丝索结扣之处,又是左肩处关节要害,只要我用力一拉丝索,你们左肩要穴立将受制,虽有两臂,但却形同废去。”
方兆南目光移注到蒲红萼的脸上,道:“你这般对我们是何用心,干脆说明白吧!”
蒲红萼道:“你倒干脆得很…”
她微一停顿,接道:“我此刻如若想杀死你们,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方兆南道:“你不肯一剑把我们杀死,想来定已有比杀死我们更狠霉的办法折磨我们了。”
蒲红萼笑道:“这一次你却没有猜对……”
青云道长冷冷接道:“蒲姑娘要去血池寻宝,恐要经过甚多凶险之处,要你们相随相助,进入血池就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这是唯一的生机了,你们仔细的想一下,再答应不迟。”
方兆南听那声首,十分熟悉,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原来青云道长被蒲红萼削去发髯之后,形貌大变,方兆南再聪明也想不到堂堂青城一派的掌门宗师,竟落得这等狼狈的样子。
但方兆南却从青云道长几句暗示的话中,获得了甚多灵机,略一思忖,道:“事已至此,也只好受屈于人了。”
蒲红萼听他一口答应下来,倒不好意思再强迫他们服用毒药,只好皱眉不语。
青云道长急急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快些走了。〃说话之间,人已站了起来。
陈玄霜一看方兆南并无反抗之意,也就打消了反抗的念头,低声问道:“咱们可要跟着他们走么?”
方兆南点点头,默然不语。
他想到自己经历的凶险,比此时此刻更为险恶,但都化险为夷,只要能留得性命,总有脱险之机。
自己右臂穴道虽已被点制,但武功并未失去,还有蒲红萼血池寻宝之言,激起了他好奇之心,倒是真的愿和他们同往血池一行。
就在这几人离开荒谷不久,少林寺大愚禅师带着耿震、石三公、曹燕飞、张雁等人赶到了荒谷。
原来曹燕飞久等不见青云道长出谷,立时赶回少林寺去,把警讯告诉大愚禅师。
兹事体大,大愚禅师不敢自作主张,召请了耿震、石三公,商议此事,青云道长下落不明,自然无法不请青城派中之人参加,张雁应邀代师出席。
议席间,曹燕飞说明了青云道长进入那荒谷的经过。
张雁一得恶耗,立时嚷着要进那山谷查看,曹燕飞随声附和搜查山谷,石三公试过要害,心中余悸犹存,但却不好说出害怕之言。
大愚禅师也觉得不亲身涉险入谷,不但有些愧对青云道长,日后传到江湖上去,势必留人笑柄,也主张入谷搜查。
童叟耿震虽然不愿为青云道长涉险,但也不好出口反对,只好随同到那山谷口处。
张雁心急师父安危,当先进入谷去。
石三公等看张雁涉险无恙,胆气一壮,随在身后鱼贯入谷。
原来薄红萼预布在谷口的药粉,早经山风吹散;她又出谷离去,无人再施放暗器,大愚禅师等再进谷口,自然是毫无阻碍了。
但见满谷荒草,及人而深,找人既不易,又怕中了隐身强敌的暗算,张雁右腕一翻拨出背上长剑,拨斩乱草,一面高喊师父。
但闻山谷回应之声不绝于耳,却不闻青云道长答应之言。
大愚禅师一耸慈眉,道:“这荒谷不过十余丈万圆大小,以令师的耳目,岂有不闻呼叫之理……”
他本想说只怕已经凶多吉少,忽然觉得此言太过刺耳,赶忙住口不言,一挥禅杖横向一丛乱草之上扫安。
禅杖过处,忽闻砰的一声,一把长剑,应手飞起。
石三公右手一伸,抓住长剑,张雁却纵身飞过去,大愚禅师、童叟耿震紧随张雁身后跃去。只见一座大石旁边,杂草卧倒不少,在那卧倒长草之处,遗留了不少头发。
张雁却似发现了什么奇迹一般,蹲下身子,仔细在那草地大石之处查看,一皱眉头,道:“还好,家师尚未遇上凶险。”
石三公冷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
张雁道:“家师在这巨石之下,留下了我们青城派的暗记,在下自然是一瞧便知了。”
天星道长啊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大愚禅师道:“令师那暗记之中,除了说他未遇凶险之外,不知还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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