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绛雪玄霜
葛炜惊呼一声:“冥岳岳主。”
数月前冥岳中一场凶残的搏杀,仍在脑际间留下深刻的印象,一瞥那美色肃煞的气度,立时认出了来的正是冥岳的岳主。
梅绛雪玉掌一挥,应手击出去一股强凌的暗劲潜力,燃烧的蓝焰,一闪而熄。
葛炜随着发出了一记无影神拳,应手响起了一声闷哼!显然对方已有人被拳势暗劲击中。
一阵紊乱的脚步声音,和兵刃出鞘声,震破石洞中的幽静,对持的僵局,已被打破,双方都已经准备出手。
只听一个娇脆的声音喝道:“不许妄动。”
一阵格格大笑声,使紧张的气氛,暂时消减不少,那娇脆之声,重又响荡在石道中道:
“雪儿,你居然还活在人世之上,因祸得福,进入血池。”
梅绛雪轻轻的叹息一声,道:“咱们师徒之情已绝,你不得再哄骗我了。”
那娇脆的声音,笑道:“短短数月时光,别说你还未必已得到罗玄的遗物,纵然得到,也未必已有大成,我不信你真敢抗我之命……”
她声音一片冰冷,又道:“你可知道抗违我令谕之人,所受的刑苦吗?”
梅绛雪道:“哼!你虽对我有授技之恩,但那人已被逼入火山中,生生烧死……。”
薄纱美妇怒声喝道:“胡说,你不是还好好活着吗?”
梅绛雪道:“但活的梅绛雪已不是冥岳门下了……。”
薄纱美妇冷笑一声,道:“好啊!你当真敢抗拒我的令谕了?”
梅绛雪冷笑一声,道:“有什么不敢,老实说我不但已脱离冥岳门下,而且还身怀诛灭……。”
她忽然住口不言,探手入怀,摸出一封白简,素手一挥,投了过去,说道:“你先瞧瞧这封白简。”
薄纱美妇伸手接去,拆开封简,凝目瞧了一阵,脸色突然大变,随手把封简撕的得片片裂碎,投掷了一地。
梅绛雪冷笑一声,道:“你撕了又有什么用?那白简之中的每字每句,都已经深深的嵌在你的内心之中。”
薄纱美妇怒声喝道:“他现在还活着吗?快带我去……”
说到〃快带我去〃,突然住口不言。
梅绛雪仰天大笑道:“怎么你害怕了吗?哼!你可是当真要见他吗?”
只听风啸之声重起,排山倒海一般的怒吼声,如雷震耳,这一次的来势,尤较上次凶猛。
那薄纱美妇沉吟了良久,突然回过头去,冷冷的说道:“你带我去见他吧!”
梅绛雪略一沉吟,道:“要我带你去见师父不难,但有两个条件,你必须得遵守,不然,咱们宁愿在此地作个了断,我也不带你去见。”
薄纱美妇说道:“哼!你竟敢和我谈起条件来了?”
梅绛雪道:“三十年风水轮流转,此一时,彼一时,你到底是答不答应?”
薄纱美妇冷哼一声道:“好哇,总有一天,我要你遍尝三十六种苦刑,受尽人间活罪,然后,才把你乱剑分尸,斩作肉泥!”
她微微一顿,又道:“什么条件,你说吧!”
梅绛雪道:“咱们究竟那个被杀,目下还言之过早……”
这时,那蓝衣少女却突然加快了脚步,行到薄纱美妇身侧,低语了一阵。
薄纱美妇,似是对那蓝衣少女之言,甚感嘉许,一面点头,一面笑道:“雪儿,你过来,我要考究你一点武功,如你能答得出来,那就证明你确然见过他了。”
梅绛雪一面暗中运气戒备,一面放步向前行了数尺,说道:“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就让你发一拳试试我功力,是否长进很大。”
事实上不让她再谦让,那蓝衣少女早已暗中运聚了功力,蓄势相待,梅绛雪还未停住身子,她已暗中发出,足以制人死地的指力了……。
梅绛雪早已蓄势戒备,一翻手发出蓄聚掌心的内劲,挡开了蓝衣少女点来指力。
两股暗劲,互撞一起,那蓝衣少女突然向后退了一步,梅绛雪也似被人一挡,娇躯摇了两摇。
第四十八回遣遗物交换方郎
这一招交接之下,显然那蓝衣少女的武功,吃亏较大,功力不敌。
薄纱美妇放声一阵格格大笑,道:“雪儿,你不过和你的大师姐,功力悉敌,半斤八两,难道还能是为师的敌手吗?”
她微微一顿,又道:“只要你能带我找到罗玄的遗物,未尝不可将功折罪。”
梅绛雪道:“咱们早已意尽情绝,师徒之份早已结束,论身份,咱们已成为平辈论称了。”
夜暗之中,无法看清楚那薄纱美妇的神色,但见她双目中闪动着光芒,显然,内心之中,甚为激动。
梅绛雪冷笑一声,又道:“你不用觉得难过,你这一生之中,不知已杀害过多少人了,哼!你对待把你抚养长大的师父,手段何等的残酷,想己比人,就该不用难过了……。”
那薄纱美妇,似是难再忍耐,怒叱一声,挥手一掌,直劈过去。
梅绛雪早已有备,她掌势一扬,立时纵身让避开去,疾快的退到一丈开外,目光环扫石三公一眼,道:“你们快些亮出兵刃,准备对敌。
此刻形势,万分危恶,你们下手多存一分仁慈,即会减少一分生机,需知冥岳岳主的手下,个个都已服食药物,不知生死为何。”
只听那薄纱美妇怒声喝道:“贱婢找死。”
第四十八回 遣遗物交换方郎
这一招交接之下,显然那蓝衣少女的武功,吃亏较大,功力不敌。
薄纱美妇放声一阵格格大笑,道:“雪儿,你不过和你的大师姐,功力悉敌,半斤八两,难道还能是为师的敌手吗?……”
她微微一顿,又道:“只要你能带我找到罗玄的遗物,未尝不可将功折罪。”
梅绛雪道:“咱们早已意尽情绝,师徒之份早已结束,论身份,咱们已成为平辈论称了。”
夜暗之中,无法看清楚那薄纱美妇的神色,但见她双目中闪动着光芒,显然,内心之中,甚为激动。
梅绛雪冷笑一声,又道:“你不用觉得难过,你这一生之中,不知已杀害过多少人了,哼!你对待把你抚养长大的师父,手段何等的残酷,想己比人,就该不用难过了……。”
那薄纱美妇,似是难再忍耐,怒叱一声,挥手一掌,直劈过去。
梅绛雪早有备,她掌势一扬,立时纵身让避开去,疾快的退到一丈开外,目光环扫石三公一眼,道:“你们快些亮出兵刃,准备对敌。
此刻形势,万分危恶,你们下手多存一分仁慈,即会减少一分生机,需知冥岳岳主的手下,个个都已服食药物,不知生死为何。”
只听那薄纱美妇怒声喝道:“贱婢找死。”
说完,纵身一跃,直扑过来。
隐身在石壁旁侧暗影处的葛炜,突然扬手一记无影神拳,直劈过去。
要知这无影神拳,发时无声无息,冥岳岳主,虽然武功高过葛炜甚多,但这等毫无声息的拳法,又在突然施袭之下,那里能够防得。
只觉一股潜力,突然撞在前胸之上,向前疾扑的身子竟被撞得直落下来。
冥岳岳主一生之中甚少受人暗算,那里吃过这等大亏,身子一落实地立时扬手一掌,直向葛炜的停身之处拍去。
哪知葛炜乖巧无比,发出一记无影神拳之后,立时跃避开去。
薄纱美妇发出的强烈掌力,正击在石壁之上,激起一股强风,反弹了回来。
只听那蓝衣少女娇声喝道:“快些燃起火把。”
只见火光一闪,片刻之间,亮起四五个强烈的松油火把,火焰熊熊,照得三四丈方圆内,尽都是一片通明。
火光耀射之下,只见梅绛雪等一群人,已到了两三丈外。
那蓝衣少女翻腕拔出背上宝剑,左手一挥,高声喝道:“快追上去。”
随着那挥动的玉手,立时有几十条人影,疾快的向前奔去。
那身披薄纱的美妇,突然放步疾行,当先追了上去。
这时,梅绛雪等已然转过一个弯子,那薄纱美妇追到转弯之处。突见精芒一闪,一道寒芒,疾刺过来。
薄纱美妇反应灵敏,向前奔行的身子突然一收,人已跃退七八尺远。
那刺来长剑,也突然收了回去。
这当儿,那蓝衣少女,也追到了转角之处,目光一掠那薄纱美妇,低声说道:“师父暂请息怒,三师妹为人狡猾无比,故意摆下这等阵势,激怒师父,使师父方寸大乱。”
只听一声惨叫传了过来,一个人头,疾飞而起。摔出了七八尺外,一具尸骨,应声而倒。
原来那蓝衣少女率领之人,走到那转角之处,忽然飞出一支长剑,斜劈过来,斩去了一人的颈上人头。
蓝衣少女冷哼一声,大声叫道:“你们暂时退下。”
几十个劲装大汉,应了一声,齐齐退到那蓝衣少女的身后。
那转角之处,传来梅绛雪的声音道:“岳主,念你对我有一番传技之情,我要郑重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共收传了四个弟子,但现在你身侧,还有几个人呢?首座弟子,被你活活逼死,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背叛了你。”
薄纱美妇怒道:“你不是一样背叛了我?”
梅绛雪道:“自然是不同了,说得好听,梅绛雪已被你活活逼入火山之中,我能不死,那是我命不该绝。咱们的师徒情份,早已断绝,现在的梅绛雪,早已和你不相干了……。”
她微微一顿,又道:“如若说的难听,我已是罗玄遗诏指定诛杀叛离他徒弟之人,哼!
你别认为,罗玄遗诏已经被你撕去,这个我早已有了准备,另有一份存着,一旦时机临头,我就要把这份遗诏展布于天下英雄之前。”
薄纱美妇气得脸色铁青,怒声说道:“胆大的贱婢,只要你被我捉到了,非把你碎尸寸断不可!”
梅绛雪冷冷说道:“你不用发狠,现在站在你身侧,满口师父、师父的人,你认为她当真的对你很忠心吗?老实说,一旦机会来了,她也一样会叛你而去,只怕你对待罗玄那种惨酷的手法,会在你的身上重演。”
这几句话,字字如铁锤一般,击打在那具岳岳主的身上,不自禁的回头望了那蓝衣少女一眼。
那蓝衣少女突觉心中一寒,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说道:“师父千万不要中了三师妹的挑拨离间之计。”
一代枭雄的冥岳岳主,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也许会被她不幸言中。”
蓝衣少女急急垂下手中长剑,扑身跪倒到地上,道:“师父,弟子身受师父教养之恩,此生一世,绝不敢妄生二心……。”
那薄纱美妇,缓缓伸出手去,说道:“你起来。”
蓝衣少女缓缓伸出手去,道:“师父明察“
突觉腕上一紧,脉穴已被那薄纱美妇扣住。
只见那薄纱美妇仰起脸来,格格一阵大笑道:“娟儿,你当真不会生出二心吗?”
蓝衣少女粉脸汗水滚滚,颤声儿说道:“弟子,弟子……这一生一世,也不会离开师父一步。”
薄纱美妇冷电般眼神,缓缓由那群排列整齐的大汉脸上扫过,道:“这些人,应该一个个恨我甚深,可是他们又为什么不会背叛我呢?”
蓝衣少女道:“因为他们都被师父用药物控制了心神,一个个失去主宰……。”
薄纱美妇笑道:“我如早让梅绛雪服下控制她心神的药物,她也不会背叛我了。”
蓝衣少女只觉一股寒意,由心底直泛了上来,说道:“师父,弟子容色已为师父用药物控制,难道师父还不放心吗……。”
薄纱美妇道:“一个人要变心时,纵然是铁销加身,也一样心怀二志,除非她心神迷乱,忘却了自己,你两个师妹的前车之鉴,要我如何还能信得过你……。”
一侧转角处,传过来梅绛雪冷冷的笑声,道:“唐文娟,你只要服下岳主手中的药物,立时将变成了一个浑浑噩噩的人,不知生死,心神受制,和那些鬼形怪人一般。
说不定岳主还要替你买上一副鬼形怪险和那些心神受制的人一般模样的,那当真是生不如死了。”
这几句话,在此时此情中说出,应在唐文娟的心中,每字每句,都如铁锤利剑般,敲打在她心上,一缕反抗的意念,油然而生。
但当她抬起头时,目光和那薄纱美妇森冷目光相触之后,那缕升起的反抗意念,立时极快的消失。
十余年的积威,在唐文娟的心中,已树立了无上的权威。
不论她心中如何的怨恨,但一见到森冷的目光,立时由心底泛起了一股寒意,使她颤栗、畏缩。
只听那薄纱美妇森冷的笑道:“胆大的叛徒,你如一旦被我抓住,那就要你尝试一下天下最为残酷的毒刑……。”
转角暗影中,传出了梅绛雪的声音,道:“你既然是罗玄的门下,当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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