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绛雪玄霜
那知袁九运重复了一句:“冥岳……”
只见他沉忖了一阵,接道:“当今武林中黑白两道上有名之人,我虽然不敢说个个认识,但姓名形貌,大都听人说过,此人生像这等怪异,如若常在江沏之上走动,定然早已传播江湖,但却从未听到谈过其人,冥岳其地。也未曾听人说过。方兄既然知道,就请不吝赐教。以增广兄弟见闻。”
方兆南察言观色,知他所言非虚,略一思索,道:“冥岳系指何地何处,兄弟虽不清楚,但这般人。确都是由冥岳介人江湖的,其真正首脑之人,正值闭关期间。”
眼下主持其事的,是三十穿蓝、红、白的少女,而且个个貌美如花,心似蛇蝎,武功十分诡异,叫人难测深浅。
那个黑衣怪人,看上去武功虽然不错,但并非什么重要之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较大的头目之流……“
他本是十分聪明之人,虽然只听得片片段段,但略经推想揣测,说起来有条不紊。淡淡凡句话。说的有头有尾,叫入无法再多追问,而且避重就轻,未泄露“血池图”只字经过。
袁九逵转头瞧了耿三元、毛通一眼,说道:“看来知机子言陵甫如非已遭人毒手,定已离此他往,但咱们千里迢迢赶来此地,岂可就此退走?不管如何。也要到那浮阁之中看看。
但是,此行或将难免一场冲突搏斗,届时你们要看我眼色行事,除非对方先行出手。否则绝不可轻举妄动。”
说完。一提丹田真气,踏入湖波施展“登萍渡水”的功夫。疾向浮阁之上奔去。
耿三元紧随着笑面一聚身后,纵身入潭,追奔而去。
毛通瞧了方兆甫一眼,道::“方兄请。”
方兆南道:“惭愧得很.兄弟自知轻功火候不够,只怕难以飞渡这一段水面。”
毛通道:“这么说来,方兄是不愿到那浮阁上面去了?”
方兆甫道:“兄弟无力踏水越渡,不知兄台有什么法子”
毛通暗暗想道:“这倒是很难想得出办法的事。”
忽然,他想到那黑衣瘦长怪人,信用木板浮力,挺立水面而来之事,不禁心中一动,说道:“方兄请略候片刻,容兄弟想个
渡水之法……”
他身向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道:“这出口之儿早已埋伏了人,这个方兄已是亲目所睹了……”
方兆南冷笑一声,接道:“兄台尽管放心,在下绝无逃走之念。”
毛通笑道:“那很好”
两个疾跃,已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见。
片刻之后,手中提着两根粗逾儿臂,长约三尺左右的枯枝而来。
毛通说道:“方兄我们一同行来,脚程并不在兄弟之下,纵然未习过登萍渡水之技,代理这两根枯枝,也足可越渡这段水面了。”
方兆南暗暗想道:“不知言陵甫言老前辈是否已遭那红衣少女的毒手,倒不如和他进入浮阁之中瞧瞧。”
伸手接过两根枯枝,绑在脚上,跃入湖中。
他的轻身功夫,本已有很好的基础;再加上这两根枯枝的浮力。走去毫不费力。
毛通一提真气,跃人湖波,疾如流矢般向前奔去。
而入到了那较大浮阁边,笑面一枭袁九逵和耿三元,已然进入浮阁之中。
毛通臂一振,飞上浮阁,转身伸出手来。
方兆南冷然一笑,道:“不用啦”一提真气左脚借浮枝之力,稳住身子,右脚大迈一步,上了浮阁,解下枯枝,推门而入。
只见笑面一枭袁九逵和耿三元。并肩站在一侧,那黑衣瘦长怪人,紧靠在浮阁门侧而立。似是防备两人逃走一般。
浮阁中的景物,仍然和数日前相差下多。
只见屋中间垂吊着一盏蓝色火焰。此物似灯非灯。似是经人工选材特制而成,忽绿忽蓝。照的满室中一片阴森之气。
除了那黑衣瘦长怪人之外.室中再无别人。
袁九逵似已等的心中不耐,转头瞧了方兆南一眼,高声说道:“既把我们接入浮阁。为什么又故作神秘,避不见面…”
他话还没有说完,忽听那绞壁之中,传来了一个十分娇脆的声音说道,“既然来了,多等上些时间,又有什么要紧。”
壁间紫绫,忽然一阵波动,开启了一个两尺宽窄的门来,缓步走出一个红衣裙的娇美少女。满脸盈盈笑意。
只见那一扬手中拂尘,指着袁九逵等人数道:“一、二、三、四,不对呀!你们不是一起来了十个么?”
袁九逵还未及开口,那红衣少女又指着方兆南,抢先说道:“好啊!咱们已经是亲戚啦!你还要帮人和我来作对?”
那黑衣瘦长怪人微微一怔。道,“二姑狼,这小子怎么和咱们攀上亲戚了?”
那红衣少女格格一阵娇笑。道:“你还不知道么?他已是咱们三姑娘的心上人啦。”
黑衣瘦长怪人摇摇头,说道,“三姑娘艳丽绝伦,生性冷若冰霜,从来就瞧不起男人,这小子武功有限的很.岂会放在三姑娘的眼中……”
红衣少女笑道:“二姑娘几时骗过你了,你要不信,去问三姑娘吧。”
黑衣瘦长怪人忽然一掌向外击去,激起一阵水波,大声叫道:“果真如此,那真是凤凰配乌鸦,太委屈咱们三姑娘了。”
此人不但长像难看无比,而且嗓音沙哑,大声叫起来,有如破锣一般,让人听来极是刺耳。
袁九逵过了一段时间,心中逐渐冷静下来,环扫了四周一眼。暗暗忖道,“这浮阁只不过丈余方圆大小,绫壁之间,能有多大的地方,纵然暗藏有人,也不至能藏多少。
这个红衣少女,看来只不过十八九岁的年龄,就算她一出娘胎就开始习武,又能有多大的成就。”
一念及此,胆气突壮,瞧了方兆南一眼,冷冷问道:“你所说那三个女娃几中,可有此人么?”
方兆南点头应道,“不错。”
红衣少女盈盈一笑,道:“好啊!你已经早已把我们的底子泄露给人家了?…”她微微一顿后,又道:“不过,泄露了也不要紧,反正你们也不能活着回去了。”
袁九逵冷森的一笑,道:“好大的口气……”
红衣少女道:“怎么?你不信我的话吗?”
袁九逵哈哈一笑,道:“这个么,暂且不谈也罢!在下倒是有一件正事,想请教姑娘两句。”。
这两人开口之前,都是笑意迎人,不同的是一样笑容,却给人两种感觉,红衣少女笑的声如银铃,娇媚横生,袁九逵却笑的冷厉刺耳,阴气森森。
红衣少女忽然举起手中拂尘一挥j吊在室中的蓝焰烛光…应手熄去,浮阁中骤然问黑暗如漆,伸手难辨五指。
她这突然的动作,使全场之人心弦为之一震,各自暗运功力戒备。
只听黝暗的浮阁中,晌起了清脆的娇笑之声,道:“什么话快些说吧!说完了,你再死也许可以瞑目泉下!”
袁九逵敞声大笑,凄厉的笑声,震的人耳际中嗡嗡作响,打断了那红衣少女未完之言,接道:“这浮阁的主人,知机子言陵甫那里去了?”
红衣少女道:“你要找言陵甫么?”
袁九遣道:“不错,在下久慕言老前辈之名,特来相访。”
红衣少女突然欺身而进,拂尘挥处,直向袁九逵前胸击去。口中娇笑不绝的答道:“你想见言陵甫,那很好……”
袁九逵大喝一声,侧身避过拂尘,举手一招“浪撞礁岩”。还击一掌,问道:“言陵甫怎么样了?”
红衣少女娇躯横移,避开掌凤,反手一招“倒打金钟”拂尘疾向耿三元点击过去,口中却娇声答道:“他呀……”
耿三元一顿脚,震的浮阁乱晃,人却借势向左侧闪避过去。
红衣少女拂尘出于之势,十分劲急,又在夜暗之间,瞧不清对方攻势虚实,匆急间只顾让避红衣少女的攻势,忘记了门侧还站着那黑衣瘦长怪人,刚好落在那怪人身侧。
脚步还未站稳,忽觉一股强猛的暗劲,直袭过来。耳听一个沙哑的嗓门喝道:“格老子滚过去。”
此人满口四川土语,加上破锣般的喉咙、大叫起来,增加了不少凶悍之气。
耿三元久随袁九逵闯荡江湖,身经数百次大小剧战,应变的反应极是迅快,不待身子站稳,右手已向后拍出一掌。
两股暗劲一接,耿三元突然心头一震,他乃久经大敌之人。心知强行接这一掌,定要被震伤内腑,借势一跃而起,身躯横飞过去。
那红衣少女一击逼开耿三元,翻身一招“疾风拂柳”.又向毛通攻去。
毛通早已凝聚全神戒备,觉出劲风袭来。立时向左横跨一步。
但娇笑之声,响澈浮阁。红衣少女疾如穿棱一般。忽而攻向毛通;忽而又指击耿三元,片刻之间,被她忽东忽西迅厉的攻势,闹的全室大乱。
笑面一枭袁九逵武功虽高,但他一则形势不熟,二则担心浮阁暗中暗藏什么埋伏,不若红衣少女的灵活,
是以,他十成本领,只有用出六成,守多攻少,又担心误伤了耿三元和毛通两人,又不敢全力发掌,被那红衣少女逼的三人
团团乱转。
那红衣少女打了一阵,突然自动停了下来,说道:“这不过是先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现在生死两条路,由你们自己选择。”
袁九逵冷哼一声,道:“生路如何,死路又如何?”
红衣少女道:“你们要是想活,就束手就擒,随我到一处世上最好的地方去开开眼界,要是想死呢,那最容易不过,我给你们一人一记三阴掌,十个时辰以内,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袁九逵借那红衣少女讲话的机会,暗中打量了浮阁的形势,红衣少女余音甫落,突然大喝一声,转身劈出一掌。
他内功深厚,掌力异常雄厉。
但闻砰然一声大震,浮阁木墙震破了数尺方圆一个大侗,室中的景物因而立时清晰不少。
要知浮阁中人,个个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只要有少许星光透入,即可辨认景物。
第八回 七巧梭重现武林
红衣少女目睹袁九逵击破浮阁,心中大怒。
但她生性阴沉,心中愈是恼怒,脸上笑容愈是好看。手中拂尘一挥,缓步向袁九逵身边走去,一面笑道:“好雄浑的掌力。当真有碎石裂碑之能。”
袁九逵是何等样人物,岂肯让她近身欺来,暗运功力。迎头一招“飞拔撞钟”直击过去,阴森森的笑道:“言陵甫是否已伤在你们手中?”
红衣少女暗运真气,内劲贯注在拂尘之上,轻轻一挥。竟把袁九逵一招强劲的掌力化去,娇声答道,“你这般关心于他,可是为了‘血池图’么?”
她边说边侧身欺进,拂尘直击,散垂的拂丝,根根竖立如针。
袁九逵这时才瞧出对方不只是身法灵巧。而且功力亦极深厚,不禁心头一惊,横跨两步,反手一招“手拨五弦”.斜击过
红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有本领尽管使出来吧!三十招内我如杀不了你,就恭送你们离开寒泉潭。”
话音甫落,一挥臂拂尘疾向袁九逵击来右腕上点去。
袁九逵右掌疾收,人又向后退了一步。
红衣少女双肩微晃。娇躯一转,陡然间欺向毛通攻去,拂尘左扫右击,连攻三招。
这三招不但迅如雷奔,而且招数怪异。
毛通让开两招,但却无法闪避第三招,被拂尘略从左肩扫过,只觉肩头一阵剧疼,鲜血循臂而下。
他行动一缓,红衣少女左手已紧随拂尘点到,毛通再想闪避,那里来得及,只感”肩井穴”上一麻,摔倒地上。
耿三元在那红衣少女击向毛通之时,跃身赶来相救,却被那黑衣瘦长怪人一记强猛的拳风,给挡了回去。
这不过一刹那问工夫,袁九逮原想那红衣少女定然会欺身向自己攻来,退后一步之后,立时运气蓄势相侍,万没料到她竟然转身向毛通攻过去,一时援救不及,眼瞧着毛通被那红衣少女点中穴道摔倒。
红衣少女点中毛通之后,毫不停留的翻身一跃,又向笑面一枭攻去。
那瘦长怪人双手握拳,连续打出强猛的拳风,阻挡耿三元,不让他夹攻那红衣少女,但却始终不肯欺身施攻。
原来他身子过高,在这狭小俘阁之中动手,施展下开手脚,是以无法出手帮忙。
红衣少女这次出手,不再游斗,手中拂尘迅辣无比,招招指袭袁九遣要害大穴。
笑面一枭被尊为江南黑道上总瓢把子,武功自是不弱,双掌回环劈击,随手间潜力逼人,震的那红衣少女衣袂乱飘。
但那红衣少女手中拂尘的招数,却是愈打愈是怪异,招招都是未闻未见之学,饶是笑面一果袁九逮见多识广,也认不出她武功路数。
眼看她拂尘向左击来,那知中途突然一沉手腕,竟然变打为点。攻向下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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