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绛雪玄霜
只觉前胸被一股暗劲撞上,她的身躯站立不稳,双肩连晃数晃才把身子稳住。
白作义一击得手,不容对方反击,双拳连环虚空击出。
那披玄纱妇人突然双手一挥,排列在她身后的鬼形怪人,突然举起手中的乐器,又奏出难听无比的乐章。
但见那身披玄纱妇人罗袖轻拂,飘飘而舞,白作义打出的无形神拳暗劲,尽被她那挥舞的罗袖,拂架开去。
那轻舞罗袖中,似是含蕴着强劲无比的、力,不但把白作义击出的拳风震开去,而且有一股强猛的反震之力,弹了过来。
白作义初发几拳,尚不觉有何感觉,逐渐的感觉到对方的反震之力,愈来愈是强猛,拳风一和对方挥舞罗袖相接,立时觉得被一股暗劲反弹回来。
袖手樵隐暗中留神观察,已觉得白作义渐感不支,立时缓步离了席位,站在七星遁形阵法的主位。
他一离开席位,三剑一笔张凤阁,一掌震三湘伍宗汉。葛天鹏。九星追魂侯振方,天风道长,以及调息了一阵的追风雕伍宗义,全都站起了身子,纷纷抢到七垦阵。
他们这几个人行动迅快无比,眨眼之间已经布成了七星遁形的阵法,把那身披玄纱的妇人围在阵中。
那身披玄纱妇人忽然欺身而上,双袖交叉拂出,迫退神拳白作义,身躯倒跃而退,奔入一处花丛中。
那八个赤足披发的白衣少女和一群鬼形装束的怪人,紧随那身披玄纱妇人身后,也向花丛中奔去。
袖手樵隐回头望了大方掸师一眼,说道:“老禅师,咱们追吧!”
说完,他当先纵身一跃,向前追去。
大方禅师究竟是一派掌门之尊,处处要自恃身份,犹豫了一阵,才道:“追!”
待他决定要追时,那身披玄纱妇人和袖手樵隐等人,早已隐失在花丛之中不见。
回头望去,那站在花丛旁的蓝衣少女和梅绛雪,都已不知何时走掉。
萧遥子突然拔剑一挥,道:“史兄只怕要中了那妖妇的鬼计了,咱们得快些去接应他才是。”
说着仗剑当先而行。
群豪纷纷起身,向前奔去。
这般人中,甚多脾气暴躁之人,一面奔行,一面挥动手中兵刃,挥打两侧花树。
但见花叶纷纷,四处横飞,一片喳喳之声,不绝于耳。
这片花树,占地甚广,沿着一道山谷向里延伸,但觉地势渐低,似向一个斜度甚大的山坡下伸展。
萧遥子一面奔行,一面打量周围形势,看一面峭壁耸立,高达数百丈,虽然有着极佳轻功,也不易攀登,何况上面景物一目了然。
另一面就是刀。烟雾镣绕的高峰,如若那身披玄纱的妖妇奔回那孤峰之中,袖手樵隐决计不会深入。
目前唯一可行之路,就是沿丛花向里奔行……
忖思之间,已至!了花树尽处,眼前景物突然一变:
只见一座十余丈高低横出的山壁,拦庄了去路,绕过山壁,是一道狭长的石谷。
这条石谷,纵长不下五丈,横宽却又可容两人并肩而过,两面山壁,光滑如削,纵是身负绝世轻功,也难攀登,萧遥子停下脚步,回头说道:“那妖妇不但手段毒辣,而且甚富心机,咱们入谷之后,连经了甚多险要之处,天然的形势,再加以人工布置绝险之地,咱们地势不熟,先已吃了大亏,此地三面绝路,只此一道狭谷,史兄想已被那妖妇诱入谷中了……”
大方禅师接道:“既然只有这一道可通之路,咱们总该进去瞧瞧吧!”
两人正谈论间,忽见狭谷一端、缓步走出来两个身着白衣,腰系麻带,身躯高大之人,每人手中拿着一只核桃粗细的哭丧棒,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
萧遥子低声说道:“这两人正是那妖妇出现时开道之人,看来那妖妇定然在这狭谷中了,史兄八成已被诱入谷中,咱们早冲过去,也好接应他一阵。”
大方禅师暗道:“此谷狭窄,人多反而有碍手脚,不如选几个武功高强只人,冲入谷中看看。”
“诸位暂请在谷中等待一下,老衲和萧兄先进去瞧瞧。”
萧遥子一挥手中宝剑,当先向谷中走去:
那两个身穿白衣,腰系麻带的大汉,一见萧遥子冲入谷中,突然加快脚步迎了上来。
大方禅师手提禅杖,紧跟在萧遥子身后,一见那两个汉子手中哭丧棒分量沉重,立时低声道:“萧兄请后退一步,这两人手中兵器沉重,峡谷中动手,闪避不易。不如由老衲对付他们吧!”
第二十三回 死亡谷中生死门
萧遥子在初人冥岳境内时,曾见他和那手施长幡的黑衣人动手硬拼的情形,知他神力惊人,铁禅杖又是重兵刃,不畏敌人手中兵器,当下向旁侧一闪,让开去路。
大方禅师急步迎了上去,刚刚越过萧遥子,那两个大汉,已奔近身侧。
但闻左面一人冷哼一声,手中哭丧棒一招“泰山压顶”当头劈下。
大方禅师铁禅杖,足足有八尺余长,在这等狭谷之中,施展甚是不便,只好手握禅杖中间,当作短棍使用,左挥右舞,力拒两人。
那两个大汉,臂力过人,手中哭丧棒扫击之间,力道十分强猛,三支精钢炼冶成的铁棍,相击之下,一片震耳欲聋的金铁大震之声。
大方禅师心中甚感奇怪,暗暗付道:“不知那妖妇在什么地方找了这些力大无穷之人。”
忽听那两个大汉身后,响起一个娇如银铃的声音,道:“别打啦,快些停手!”
只见一个全身蓝衣怀抱鹿角般奇形兵刃的少女,出现在两个大汉身前,满脸笑容的说道:“老和尚,独眼鬼,听我说完几句话……”
萧遥子道:“不知有何见教?”
那篮衣少女道:“这谷中地方狭小,动手极是不便,如若不习此道,在这等狭谷动手,十成武功,只能施出三成……”
萧遥子心中暗忖道:“这话倒是不错。”口中却冷冷答道:
“不知姑娘此话用心何在?听来叫人费解。”
那蓝衣少女道:“两位的武功虽然高强,但如想通过狭谷中人的拦截,只怕也不是容易之事。”
萧遥子冷冷说道:“姑娘说话不必多绕圈子了,究竟有什么事,快些说吧!”
蓝衣少女笑道:“两位要想过此石道,那就先请退回原处,待我们三人先行过去,再给两位腾出入谷之路……”
她绕圈子拐弯的说了半天,原来只是想要萧遥子和大方掸师先退回去……
萧遥子气的冷笑一声,道:“姑娘最好退回,先让我们过去!”
大方禅师突然高喧一声:“阿弥陀佛!我佛请恕弟子要开杀戒了。”
当下潜运真力,向前走去,手中铁禅杖一招“直捣黄龙”,疾向靠在左面山壁的一个大汉点了过去。
那大汉后背紧靠石壁而立,一见大方禅师点了过来,立时一挥手中哭丧棒猛向铁禅杖敲去。
要知大方禅师乃一代高憎,武功内力,浑纯精厚,实非常人能及,此刻挂念袖手樵隐史谋遁的安危,出手一杖用足了八成功力,去势锐不可挡。
那大汉手中哭丧棒一架之下,竟未能挡开大方禅师的点击之势。
铁禅杖震开了那哭丧棒封架之势,点中了那大汉胁间,只见那大汉嘴巴喷出一口血来,身躯被杖势震的飞了起来,摔倒在那蓝衣少女的身后八九尺处。
大方禅师生平之中甚少对人下过此等毒手,眼见一入伤亡在自己铁禅杖下,不自禁的喧了一声佛号,道:“两位再不让开去路,莫怪老袖出手狠辣了!”
说罢手中禅杖一举,向右面那大汉点了过去。
他心地慈善,这一杖去势只用了五成真力。
那大汉眼看同伴伤在大方禅师一击之下,心中似甚害怕,但却又似不敢不举棒封接大方禅师的杖势。
于是,手中哭丧棒平推出手,横向大方禅师铁禅杖上推去,人却疾向后面退了两步。
大方禅师似是不忍再出手伤人,手中铁禅杖向上一抬,但闻一阵金铁交击之声,那大汉手中的哭丧棒登时被震飞脱手。
这时,大方禅师禅杖乘势而入,点在那大汉左胯之上。
只听那大汉口中哇的一声大叫,一跤跌在地上。
那蓝衣少女眼看两个大汉都难挡受大方禅师一击,脸色微微一变,口中却仍笑意盈盈的说道:“少林寺和尚之名,果不虚传。”
大方禅师慈眉微耸冷冷说道:“姑娘如若不肯让开去路,可莫怪老袖要出手了!”
忽听衣袂飘风之声,萧遥子已纵身而起,大声喝道:“老掸师请停手稍息,这女娃儿交给老朽吧!”
话出口,人已凌空跃起,手中剑光打闪,直向那蓝衣少女当头罩下。
他有一代剑圣之称,此刻蓄势出手,威势自非凡响。
那蓝衣少女一挥手中形如鹿角,赤红似火的怪兵刃,登时幻起一片红影,护住身子。
但闻一阵金玉相触之声,白光。红影同时敛收。
那蓝衣少女向后退了三步,萧遥子却站在那蓝衣少女停身的位置之处,显然这两人交手一击之中,萧遥子抢得优势。
蓝衣少女退后三步之后,右腕忽的一翻,拔出背上宝剑,左手横着那形如鹿角的兵刃,右手仗剑,蓄势待敌:
萧遥子突然长长吸了一口气,手腕一振,长剑摇摆之间,幻化出三朵剑花,分袭那蓝衣少女三处要穴。
那蓝衣少女左手鹿角形的怪兵刃,一对萧遥子的剑势,右手宝剑却突出一招“天女挥戈”,若劈若点的还击过来。
这道幽谷之中,十分狭窄,平常之人动手,虽有些难以施展手脚,但这两人,以上乘剑术武功相搏,情势又自不同。
但见两人各站原地,随手挥腕,运剑击敌,或封或攻,脚下却寸步不移。
刹那之间,两人已换拆八招,那蓝衣少女抽出背上宝剑之后,似是增强不少威势,竟然未向后退动。
萧遥子连攻数剑迫不退那蓝衣少女,似是动了怒火,长啸一”声,剑势突然加速,但见白虹闪了几闪,隆忽之间,连攻七剑。
这七剑不但招术迅辣,去势变化难测,而且剑上内力,强劲无比,那蓝衣少女虽然把七剑接了下来,但人却又被迫的向后退了四步。
忽听一个清脆娇媚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大师姐快停手,让他们进来吧!”
那蓝衣少女和大方禅师,萧遥子,听得那娇媚的呼唤之言,立时收了手中宝剑。
那蓝衣少女笑道:“独眼鬼,老和尚,你们既是一定要进去瞧瞧,小妹也不便再拦两位的兴头!”
言笑之间,人已缓向后退去,对那一死一伤的大汉,竟是瞧也不瞧一眼。
随在萧遥子身后,大步向前走去。
这狭谷只不过数丈长短,片刻之间已至尽处,转过一个弯子,眼前有一座大开的石问,那蓝衣少女当先进门,闪到一侧,娇笑道:“两位请啊!”
萧遥子仗剑护身,大步进了石门。
大方禅师手横铁掸杖,紧随身后而入。
那蓝衣少女不拦挡两人,待两人进门之后,高声呼道,“两位慢走一步,小妹不送你们了。”
声音柔媚至极,听得人心头怦然而动。
石门后是一座亩许地大的草坪,绿草如茵,却不见一株山花,除那座石门外,草坪中再无其他布设。
萧遥子微微一皱眉头,付道:“这片草坪毫无出奇之处,也不见敌踪何处,她把我们引来此处,是何用心……”
心中正感疑惑,忽听那蓝衣少女说道:“这草坪尽处,自有入路,两位如果不怕,尽管向前走去!”
大方禅师问道:“老衲有话想间姑娘一声!”
那蓝衣少女淡然一笑,道:“好吧,你尽管问!”
大方禅师道:“追踪令师的一位史大侠,是否也在此处?”
那蓝衣少女道,“你可是说那绝儿断孙的老樵子么?”
那蓝衣少女笑道:“两位进了生死门,自然会看到他。”
大方禅师转过脸去,低声对萧遥子道:“史兄孤身深入,只怕独力难挡那妖妇之勇,萧兄请留此接应群豪,老衲先深入一步接应史兄。”
萧遥子道:“那狭谷虽窄,但并无埋伏,料想他们不见咱们归去,定会追踪而来,眼下只有咱们两人,不宜再分实力,老朽之意,不如一齐深入,一探究竟。”
大方禅师暗暗忖道:“这话倒也不错。”
付念之间,遂举步向前面奔去。
草坪尽处,果然又是一座石门,横写着“生死门”三个大字。
只见全身白衣,环抱玉尺的梅绛雪,一脸冷冰冰的神色,当门而立。
这座石门,隐在山壁一角,是以,不到近前,甚难看出。
萧遥子本想由梅绛雪神情之间,看出一点端倪,那知梅绛雪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竟是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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