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严霜
匆匆奔来,我暗地里也已瞧个清楚。”
停口气,正欲继续说下去。
忽地眼前人影一闪,衣袂飘拂,茫茫夜色中隐约可以看出一条红色人影从坟冢附近射将
出来向北直飞而去。
赵子原不待思索,急道:“苏大叔,请尽速回奔原地!”
双足一点,赵子原身形随在那人影之后消失在荒坟上空。
苏继飞目睹此状,诧异不已,正待转身奔向回程,蓦地,背后一股强劲的压力逼来。
事出意外,苏继飞万万想不到尚有人躲在附近要偷袭他,急促问,身形朝左射出,避开
那一掌奇袭。
人方站稳,立身之侧又涌到一股阴寒掌力,这下不及他顾,在匆促之下亦朝对方翻出一
掌。
说也奇怪,苏继飞紧急之际出掌,其势亦猛不可言,岂料掌力未达到对方之前,已被那
股阴寒掌力逼了回来。
眼见那股寒劲即要罩在身上,苏继飞猛然抽身后退,余威所及,苏继飞的身子亦不自主
的向后颠颠跛跛几乎栽了下去。
苏继飞抑住忿怒朝对方道:“阁下何许人?竟以如此卑劣手段图袭苏某,企图何在?”
这时,那两个偷袭的人,在茫茫夜色中,矗立于苏继飞眼前,久久不发一语。
见两人一声不发,苏继飞再提声道:“两侠可是冲着苏某而来?”
终于,其中一个人冷冷的道:“你自称苏某,敢问就是为香川圣女驾车的那位苏继
飞?”
苏继飞断然道:“不错!”
那人又是一声冷笑道:“嘿嘿!果真是苏继飞,那再好不过,下手。”
语罢,两人同时朝苏继飞疾扑出掌。
苏继飞心知这两人必冲着自己而来无疑,心忖间身形不敢待慢,一出手就施出生平绝招
“飞云十八掌”,出掌快如闪电。
那两人来历不明,掌法更是诡异,掌风之间夹带着不同的劲道,左边高瘦身材者每推出
一掌,热气逼人,令人犹如置身烈火,另外一个出掌却是奇寒无比,阴冷有如冰霜。
苏继飞走动江湖,阅历无数,从未遇见了这等奇异武功,不由心中微慌,掌式随之紊
乱。
突闻一声暴喝:“接掌!”
两股掌力前后压到,苏继飞见状,身形陡然向上翻飞,勉强避过一次危机。
苏继飞人在半空中,正待落下,对方又是一声暴喝:“再接一掌试试!”
两道掌力又已袭来,同样的快速,猛烈,这时,苏继飞运气在半空迎击一掌。
轰然一声,苏继飞的身子被震开去,坠落在坟旁一棵杨柳树边,口中吐出一道血箭,整
个人几乎向后栽倒。
那两人又齐身而至,瞬间又推出一掌,大喝道:“还不与我躺下!”
果然,苏继飞应声而倒,人也随着昏迷过去。
那高瘦身材者道:“这厮武功并非寻常,设非我俩联手,恐怕在百招之内亦无法将他击
倒。”
另外一人道:“常听人提及中原武林,高手云集,果然不虚。”
那高瘦身材者道:“是是!无庸多说,赶快动手……”
说着,那高瘦身材者伸手点向倒在地上的苏继飞身上穴道,提起他的身躯走向杨柳树,
不一会儿工夫,苏继飞的身躯已被绑在光秃秃的杨柳树干上。
之后,两人环视假家四周,见无异状,随即疾射离去。
两人身形方逝,紧接着,一辆篷车朝假家处疾驶而来。
篷车停下,驾车的和尚突然间发现被绑在杨柳树上的苏继飞,不由发出惊呼道:“圣
女!你瞧那杨柳树。”
闻言,香川圣女已步出篷车,望了杨柳树上的苏继飞一眼,喃喃自语道:“果然不出所
料,敌人又展开了另一阴谋!”
一梦不解,皱眉道:“到底敌人施的是何种企图?”
香川圣女道:“目前尚未可知,不过据贱妾猜测必以这两座假冢为背景。”
一梦道:“依你所言,此地莫非早已埋下危机?”
香川圣女道:“不错!”
一梦道:“方才你吩咐苏继飞到此察看眼前这两棵杨柳,杨柳果然有异,苏老也在此中
伏,这两棵杨柳是……”
香川圣女正待回话,目光过处,见迄未发言的谢金印提着剑子走向绑着苏继飞的那棵杨
柳树,猛然脱口道:“停步!不要动那杨柳。”
喝声之下,谢金印果然收住脚,沉声朝香川圣女道:“圣女何出此言?”
香川圣女道:“谢大侠难道不觉那杨柳有异?”
谢金印道:“当然,不过某家只想以剑子挑断绳端,救下苏老。”
香川圣女道:“敌人诡计多端,阴险冷酷,或许拿苏老当饵亦未可知,怎可冒然出
手。”
以谢金印这等沉着的人,此刻竟然如此大意,也许其二弟之重伤已使他方寸微乱,香川
圣女在危急之际出言提醒,对谢金印而言,自有一番难言的感受。
但见他摇头苦笑道:“某家险些栽在这小玩意之下,若果真如此中了敌人诡计,岂不贻
笑江湖。”
言下,颇有英雄气短之叹。
香川圣女走近杨柳,察看苏继飞的伤势,见他虽受重伤,犹不至于死,在黑暗中,一时
无法瞧清楚苏继飞被何种掌力所伤。
香川圣女转头朝一梦道:“以苏老之功力,怎会如此轻易受制?”
一梦道:“我也有同感,依目前情况看来,苏老非但瞬间即被伤倒,敌人还有充足的时
间将他如此处置起来,单凭这点就令人颇费心思。”
谢金印沉声道:“会不会是摩云手下的毒手。”
香川圣女摇头道:“这不可能,起初贱妾也有此感,现在反而怀疑起来了。”
一梦道:“这么说,今夜在这荒坟之地另外还潜藏着高人?”
香川圣女道:“这也说不定,譬如大师方才向摩云手提到,曾在鬼镇街上碰上太乙爵,
这事是否属实?”
一梦忽有所悟道:“是了,方才我在鬼镇街道上见一条人影模糊而过,速度快的惊人,
我尚以为是视线一时错觉所致,这人轻功之高为我生平仅见。”
香川圣女道:“大师确定那人影是太乙爵?”
一梦裂嘴道:“圣女竟也认真起来,其实,刚才我只是随便说出来压压摩云手凶焰而
已。试想,连人影都瞧不清,那能确定其人。”
香川圣女喃喃道:“原来如此!”
自语中,身子一步步的朝另一棵杨柳树走过去,在场沉默一时的谢金印睹状,心中顿时
浮起不安之感。
香川圣女的视线无意识的扫过了杨柳树侧的假冢,在夜色中,犹然可以看出墓碑上几个
篆体大字:“乔如山为谢金印所杀,长眠于此。”
猛然的,香川圣女心绪被拨动了,瞬间,她僵立在当场。
显然,“乔如山”这三个字的出现犹如一记雷轰,使香川圣女内心震动不已,一幕血渍
斑斑的情景又涌现在她眼前,忽地,有人呼唤道:“圣女,你在想什么?”
她猛可转过头来,如梦初醒般的朝发话的一梦望了一眼,又移到谢金印身上,这时,谢
金印正低头不语,香川圣女的视线宛如一把利剑,狠狠地往谢金印抹过去。
收回视线,香川圣女朝着一梦道:“大师,贱妾只是察看这杨柳的玄机所在。”
语罢,忽见人影一闪,谢金印已落在她跟前。
谢金印低声缓缓道:“圣女,这事交由某家来办。”
香川圣女闻言道:“谢大侠确定有此把握?”
这么一间,谢金印难以回答了,只见他提起剑子,趋向杨柳树,口中喃喃道:“敌人专
为谢某而来,某家岂能目睹他人为我冒生死之险?”
虽是喃喃低语,听在香川圣女耳中,字字如雷。
香川圣女望着谢金印背向自己的身形,切齿的忖道:“谢金印呀,谢金印!你将我赵芷
兰当成何人?”
忽地,谢金印身形离地跃起,手中剑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银色长弧,化作一道白芒,朝
那株杨柳拂去。
剑芒闪人杨柳树内,忽地一声轰然爆炸,一道火焰随着爆炸声喷射出来。
谢金印人在半空中,突遇变故,霎时间,身子凌空向后疾射。
爆炸飞起的碎片,乌溜溜的瞧不清到底是何物,笔直的朝他射来。
不及他顾,谢金印剑子疾挥,扫向飞来的碎片。
“锵!”
剑子扫破了飞来的金属。蓦地,在他眼前呈现出满天银针,纷纷射向他即将下坠的身
形。
千钧一发,眼见谢金印就要成为千万银针的目标,就在此际,几乎令人不敢相信的事发
生了。
谢金印下坠的身形,刹那间笔直的斜射而出,速度快得惊人,那些银针尾随而至,虽然
速度快过谢金印的身形,但及于他周遭已是强弩之未,齐然被谢金印的剑子扫落于地。
随着落地的银针,谢金印人也降了下来,动作在瞬间一气呵成,惊涛险浪,化为一片寂
然,但见谢金印面色洋洋不变,压根儿就未发生什么事一般,剑手本色,显露无遗。
举视香川圣女及一梦,两人似乎也惊险方定,谢金印知道炸药并不强烈,厉害的是那些
特制的金属内所安的染毒银针。
念此,慢步的走向一梦,喃喃道:“好卑鄙的手段,这显然是专为某家而下的陷阱。”
一梦关注道:“谢施主无恙吧!”谢金印点头道:“幸而无恙。”
这时,谢金印正仰视被绑在另一株杨柳上的苏继飞身躯,一时发呆了。睹状,谢金印心
中不由一寒,忖道:“方才幸而未以剑子触这株杨柳,否则后果真不堪想像。”
忖此,抬眼向那株被炸的杨柳树干望去,此际仅存一些碎片残留在四周,夹杂着烧焦之
味,火药气味更是扑鼻,地上被炸成小坑,尚有一线烟气在冒着。
香川圣女朝一梦道:“大师,依刚才情况看,想救下苏老恐非易事。”
香川圣女也感到事情辣手起来了。
一梦道:“或许真是如此。”
香川圣女道:“敌暗我明,不知他们暗中又搞什么诡计。”
一梦道:“敌人会不会就埋伏附近,窥伺我们的行动?”
香川圣女道:“大师说的是,敌人今夜不得手绝不会轻易离去,迟早又会出现,不知他
们尚等待什么。”
语声方落,远处传来“嘶!嘶!”声响,假冢四周十丈开外的荒坟上,怪叫之声突起,
阴风惨惨,鬼气瞅瞅。
一梦脱口道:“莫非摩云手去而复返?”
假家附近人影幢幢,眼见敌人像是又有发起攻击之势,谢金印凝神注视,剑子早已布满
一层真力。
一声阴沉的冷笑发自谢金印立身之后数丈之外。
猛然之间,谢金印身形一转,朝那冷笑传来之处提声道:“朋友何必藏头缩尾,请现身
出来会会如何?”
对方却缓缓地道:“稍安,勿躁,压轴戏还在后头。”
谢金印沉声道:“你以为谢某听不出你的声音来!”
对方干咳了一声道:“人言职业剑手谢金印不但出剑快,狠,人也机警异常,果然一点
也不错,嘿嘿!”
语毕,阴森森的冷笑,谢金印不由心中纳闷,道:“摩云手,要下手就现身出来,此刻
还犹疑什么?”
摩云手道:“谢兄的剑法适才已领教过,若谢兄今夜不死,日后不怕没有机会,只是,
嘿嘿,老夫待会儿要为谢兄介绍个对手,不知你是否介意。”
谢金印道:“你说的是谁?”
摩云手道:“说出来你也不认识。”
语声消敛在夜空中,倾忽里,怪叫之声又起,围绕在假家四周,有如鬼哭般摄人心魄。
无疑的,摩云手又命令鬼斧门招魂二魔——九秃招魂与冥海招魂施展邪毒的技俩。
睹状,谢金印倒吸一口气,忖道:“摩云手依然摆出这种死尸阵势,若非一梦大师在
此,那今夜恐怕难逃劫数。”
正心忖问,突见三条人影,划破夜空,如夜鸟般降了下来,这时那黑暗中躲藏着的摩云
手大叫道:“谢金印,瞧瞧是谁来了!”
话声中,几条人影从荒坟中跃出,几个起落,已来到假冢近处。先前那三条人影也立在
当地。为首一人最引人注意,穿着一身大红袍,骨瘦如柴,面目干瘪,犹似一具僵尸裹上了
一层红布,另外两个汉子却是平凡无奇。
摩云手向前朝着谢金印道:“谢兄,这位想与你结识一番。”
手指着背后那位穿红色大袍者。谢金印顺眼一瞧,发现这人面孔生疏,同时为他那一身
模样不由恶心,冷冷道:“何许人物竟然对某家如此兴趣。”
那红衣怪人闻言,张开大嘴,沙沙的说道:“姓谢的,老夫尝闻你职业剑手大名响彻江
湖,老夫以为,你生得三头六臂,今日一见,教我颇为失望。”
言下,颇有不屑之感。
谢金印道:“当然,谢某才貌平凡,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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