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侠传奇_替换
公孙不灭一向不将钱财放在心上,从常州出来,路上有小丹打点,不用自己操心,就是送扈屏回绩溪县,路上的事,也是一切由启屏料理,投宿住店,吃饭雇车,都不用自己费心。现在不同了,自己一个人,生活上的事情,都要由自己来料理了,不像以往的公子哥儿,什么事都有人伺候、料理。
公孙不灭由于有了一次经验教训,一个人在外,钱财千万不可露人眼,说起来,也是小公主茜茜捉弄小丹得来的教训。他立即将金子包好,只取出三四片金叶子,准备交房钱和吃饭时用。有了这么多的金子,反而弄得他小心谨慎起来,就是吃饭,也将包袱带在身边,怕人偷了去。
事情也有那么巧,他在打开包袱来看的时候,偏偏给窗外经过的一个人看见了,这个人又偏偏是位高明的飞贼,在江湖上人称飞夜猫,轻功极好,善于飞檐走壁,也有两下武功,但武功远没有他轻功那么俊,这人才二十多岁,却有七八年偷窃的经历了。
飞夜猫来这个小镇,打算夜里去一家富户偷些银子和古董之类的东西,然后上九华山玩玩。他一双猫眼,极会看人看物,他一见公孙不灭进来投店,风尘扑扑,一身衣服质地上乘,尤其公孙不灭背的一个包袱,颇为沉重,他凭自己的经验一下就看出,包袱里的黄、白之物自然不少;又看见公孙不灭在问住房时,显然是一个不诸世事的富家公子,这样的公子哥儿,最容易下手了。于是他悄悄的溜到公孙不灭住的房间窗下窥探,看清楚房间的情景,好方便在夜里下手。谁知一看,就看见了公孙不灭包袱里竟是一大堆金子,令他的一双猫眼睁得大大的。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不是真的,一个人出门,带这么多金子干吗?路上不怕抢劫么?三更人静,飞夜猫出动了,他真是轻得像一只猫一样,撬窗的手段又十分高明,转眼之间,便将窗门撬开,悄然无声的从窗口窜进了公孙不灭的房间,轻轻地点燃了火烟子,看看这富家子弟的那一大包金子放在什么地方。可是一看,不由傻了眼;床上是空的,没有人睡,富家子弟不知去了哪里。
原来公孙不灭一身的真气深厚,稍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他就会惊醒过来,所以飞夜猫尽管轻轻地在瓦面上溜下来,他还是听到了。跟着见窗门无风自开,有一条黑影窜了进来。他第一次碰到这么一个小偷,心里有点害怕,又不知道小偷身上有没有利器,情急生智,拎起了自己身边的包袱,悄然地窜到房顶的横梁上去了。他行动轻得比飞夜猫还轻,而且迅速,一闪而逝,连擅长在夜间行动的飞贼飞夜猫也察觉不出来。
公孙不灭仍不知道自己身怀绝技,可以轻而易举将这小偷打发掉,仍以为自己是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又见小偷身法敏捷轻灵,必定武功极好,心便怯了,以躲避为好,飞夜猫见床上无人,暗想:不会是我摸错了房间吧,还是这富家子弟害怕有人来偷,连人带金子躲在床底下睡?于是蹲下身来,探头床下,同样否见人。这时,他才真正惑觉,轻轻自语:“怪了,富家子弟去了哪里呢?总不会是我稀里糊涂,摸到了一间没人住的房间里?不对,我明明认定了这间房间,怎会摸错了?”
飞夜猫根本设想到要偷的人轻功比自己还高强,会窜到了屋顶的横梁上去了,要是有这样的功夫,就不用躲避自己了。他想想放心不下,又窜出窗外打探,右看左看,自己并没有摸错了房间,富家子弟明明就是住在这一个房间里。对了,莫不是他夜里起身小解,跑到茅坑去了;好!我就躲到他床底下,等着这个小子回来。等他睡着了再下手不迟。于是,它夜猫又从窗口窜了进来,溜到床底下躲起来,公孙不灭见小偷溜了出去,以为他走了,正想下来,突然义见他窜回来,还躲到自己的床底下,吓得更不敢下来了,蹲在横梁上眼睁睁地望着小偷的行动。
小偷飞夜猫在床底下左等右等,仍不见公孙不灭转回来,眼看就将要天亮了,心中更是奇异:这小子怎么不回来?难道他去茅坑拉屎?就是拉屎也不用这么长的时间呀!他不出借窗外微弱的月光向房门打量,见房门是关着的,显然是人没有出过去,更奇怪起来,难道这小子在上半夜就离开了这间客栈,转到别的地方去住宿了?害得我白白等了半夜,我偷东两,从来没有失手过,想不到在这小镇上第一次失手,早知这样,去偷镇上那户富家还好,现在弄得我两头不到岸,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飞夜猫想了想,便从床底下溜出来,感到自己再不离开。天一亮叫人发觉,就不好办了,于是又从窗口溜了出去。
公孙不灭在屋梁上看得清清楚楚,仍担心这小偷会转回来,等了一会,见面外天色渐渐发白,小偷术会再转回来了,才从屋梁上轻轻跃个来,回到床上,头枕着自己的包袱,闭目养神作卧,不久,使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阳光从窗外透射进来,晒得公孙不灭暖烘烘的才醒过来,他醒过来的第一眼,就是看看自己的包袱还在不在。一看,包袱仍在,用手摸摸,里面的金子触手,也没有丢失,才放下心来。便起身开门,叫店小二打水进来洗面。
长夜猫正巧也到这间房前窥探,他扮成是客栈里的住客,可是一看,一下又傻了眼,自己要下手偷的对象,昨夜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仍住在房间里,他怀疑昨夜自己给鬼迷了眼,明明这小子还在,自己怎么不见的?莫非这小子懂妖术,会障跟法,在戏弄自己?飞夜猫越想越以为是真的了,怪不得他一个人出门,敢带这么多的金子上路,不怕人抢劫和窃取、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却是一位异人。自己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第一次碰上这么一个奇人异士,算是开了眼界,于是他暗暗的跟踪公孙不灭的行动,见公孙不灭吃了早饭,买了一些干粮,结清了房钱,出镇一直往西边的贵池县方向而去。他便悄悄地跟踪而来。
公孙不灭早己发觉飞夜猫在暗暗的跟踪自己了,心里又震惊了,难道他不是小偷,是东厂的高手?要不,他暗暗跟着自己干吗?公孙不灭不敢在山野中走了,沿着青阳去贵池的一条择道走,心想;大道上人来人往,你不敢向我动手吧?不过,还是早摆脱他才好。公孙不灭在不时有人来往的驿道上,不便施展轻功,但放开脚步,大步流星的奔走。
公孙不灭虽然没有施展轻功,放开脚步,也比常人不知快了多少倍,不窗如一般武林人士在施展轻功赶路,弄得飞夜猫要施展轻功,才能远远的盯着他。
从青阳县内的小镇去贵池县,有一百多里路程,途中经过五溪桥、马牙等小市集。长江两岸,道路乎坦,没有什么险山峻岭。飞夜猫费了好大的暗劲,才能紧紧跟着公孙不灭,这时,他更加相信公孙不灭是一位奇人异士了。要不,自己施展轻功才能跟得上的?可是公孙不灭在前面仍似常人一般的走路步法,这恐怕是民间传说的什么缩地法了。看来这位年轻的异士,又在戏弄自己了,不行,我一定要追上他,拜他为师,这一千载难缝的机会,绝不可放弃。
在越过五溪桥后,前面有一座树林,飞夜猫看见公孙不灭进入树林时,急得大喊起来:“前面的异士,你等等我!”自己抖尽了平生的本事,扑进树林。可是一看,前面林中释道上已不见了公孙不灭,道路两旁稀疏的树林里,也不见他的踪影。飞夜猫惊震了,难道异士飞天走了?还是遁地而去?他又在树林中放声大喊:“异士,小子是存心拜你为师的,你千万不要避开我?”说完,便跪在地上向天而拜,连连叩头。
飞夜猫哪里知道,公孙不灭害怕他,一进树林,便飞快的跃上一棵大树上躲藏起来了。他看见这个昨夜的小偷,又喊又叫自己为什么异士,还说要拜自己为师的。最后又见他跪下来,朝天而拜,心里摆然了,这小偷怎么了?怎么叫自己为异土?还说要拜自己为师,他不是疯子吧?公孙不灭又想:一定是他昨夜在房间里不见了自己,今天又追自己不上,以为自己是什么奇人异士,才来向自己拜师求术。这么一个小偷,我真的有异术,能收下他吗?不过,可以肯定,他不是什么东厂前来捉拿自己的人。要是东厂那些无人性的东西,他昨夜不提自己,今天一早,也会通知地方上的官差来捉自己了。
公孙不灭在树上又暗暗的打量他一下,见他好像本是什么奸险狡诈人,同时也想到了小公主茜茜和芸姑娘与天目山的三寨主黑蝴蝶辛大姐交锋后结交为朋友之事,她们连打家劫舍的大盗也结交了,自己交一个小偷做朋友也可以巴?说不定今后自己有靠他的时候,自己今后要在江湖上走功,多结识一些人做朋友,总比多树一个敌人好。而且他昨夜里并没有带什么利器,只是想偷东西,并不想杀人,不像横山五虎那么凶残,说不定他可以变为辛大娘一类的人物。
公孙不灭想到这里,便从树上飘然落下,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飞夜猫抬头—看,这不正是自己要拜为师父的年轻异士么?他顿时时大喜起来,立即叩头叫通:“师父在上,请受弟子飞夜猫拜。”
公孙不灭不会收留飞夜猫为徒弟?欲知后事如伺,且看下一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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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船上逼婚
上一回说到飞夜猫要拜公孙不灭为师,公孙不灭慌忙闪开,说:“仁兄,你认错人了。”
飞夜猫说:“弟子在江湖上人称夜猫子,也叫飞夜猫,就是在黑夜里,也不会认错认人,何况在白天,绝不会认错师父的。”
“仁兄先请起来。”
“师父收我为弟子了?”
“我说仁兄认错了,就是说在下根本不是什么奇人异士。跟仁兄一样,只是轻功略为快一点而已,其实飞檐走壁,在下还不及仁兄,我怎敢收你为弟子?我们交个朋友还差不多,仁兄看怎样?”
飞夜猫愕然:“我们交个朋友?”
“不错。”
“你不是什么奇人异士?”
“在下怎敢骗仁兄的?”
飞夜猫再次上下打量公孙不灭,在神态上,公孙不灭—表斯文,显然是—位富家子弟模样,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不禁困惑起来:一个富家子弟会有这么好的轻功,不可能!他一定是位奇人异士。问:“你不骗我?”
“仁兄总不会要在下对天发誓吧?”
“我们交个朋友?”
“要是仁兄不弃,在下愿与仁兄交个朋友。不过,在下有三个要求。”
“三个要求?三个什么要求?”
“第一,今后不准行窃,更不可偷窃善良平民百姓的财物。”
“那我今后怎么为生?”
“其实以仁兄的本领,大可以找一份正当的职业为生,又何必干这偷偷摸摸的事?”
“不行,我除了会偷,什么都不会。”
“在下可以介绍仁兄到一户人家当巡更守夜的工作,提防盗贼人户盗窃,这一点,仁兄总可胜任吧?”
飞夜猫听了好笑,我是一个贼,叫我去给人家防贼,那不成了贼捉贼了?要是碰上了以往同道的朋友,那不坏了江湖上的义气?便摇头说:“不行!我一向喜欢个人独来独往,自由自在,不受别人约束,更受不了有钱人家的冤屈气,我不去偷他们的钱财已算好了,还去给他们巡更守夜,不行。”
“那在下可以给仁兄一些银两,开个饭店、酒馆,或者做其他的小本生意,怎样?”
“这更不行,我不懂做生意,开饭店酒馆,遇上了蛮不讲理的奸人恶徒,吃饭喝酒不给钱还是小事,弄得不好还会砸店伤人性命,惹上人命官非就不好办了。”
“那仁兄只有干小偷这一行了?”
“那有什么办法?”
“那么,我们交不成朋友了!”
“不不!你先说其他两个条件。”
“唔,第二条,不准杀人。”
“什么!?杀人?从来只有人要杀我,我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我行窃以来,别说杀人,连伤人我也没干过。”
“你去偷人家的财物,从没杀害人?”
“是!从没杀害过。”
“你去偷窃,给人家发觉了,也没伤人?”
“没有!给人发觉了我只有逃跑。”
“给人捉住了也没伤人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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