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南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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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既然住在白龙山庄里的人都没有单独做案的时间,又没有可能外来凶手做案的可能,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合谋做案了。

    虽然聚会的时间、地点都是齐铭决定的,然而这一家人仍旧有充足的时间商量好一切。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这一家人如何将预谋付诸实施的。餐厅里的话题也就顺势转到这一方面来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勾勒着实施的细节。

    齐铭爱人家从开始的怀疑到认定齐铭的爱人死于非命,并没有用多长时间,按常理推断,尽管平日里没有任何迹象证明齐铭会谋杀亲夫,但人不明不白地死了,这是事实,一切原有的观念都会改变的事实。这一事实,自然会引起齐铭男方家的极度悲愤,并由此而生发出种种的猜测、幻觉、还有摈除其它可能的结论,近似偏执的结论。齐铭为什么会谋杀亲夫,最能够让人接受的理由就是为了钱财。而最让人感到气愤的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齐铭的犯罪,没有证据,哪怕猜测与事实完全相一致,终究是无可奈何。这也许就是齐铭爱人家迟迟没有走进法庭的原因。既然公了不成,那就私了,私了的最终目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这样的意念驱策之下,这一家人开始了周详的谋划。

    第一步就是设法消除齐铭的警惕,为了一切都表现为顺势而为的态势,这一家先是大造舆论,以齐铭爱人没有心脏病史为由,推断死因不是自身的病因,以期给齐铭形成压力,然后再宣称要告上法庭,为调解打好底子。等到齐铭精神上迫切寻求解脱的时候,这一家人才提出调解的要求。可是,调解并非这一家人的最终目的,他们绝对不会满足于财产和诊所,他们苦心孤诣地要逼迫齐铭,直到逼到将近极限时,才会八十度的大转弯,再让齐铭完完全全释放,完完全全的放松警觉,听从摆布。所以,一开始,他们提出一些齐铭根本不可能答应的条件,然后在齐铭绝望之余,突然提出抛开双方法律代理人而单独聚会的要求。

    情势铺垫到这种地步,齐铭当然不会拒绝。

    “那么这几个人当中,是不是都是非来不可的呢?”郑飞等到上述推测达成一致后,问道。“按照常理,参与犯罪的人是越少越好。”

    张晓晋又开始搓起手来了,慢悠悠地说:“这几个一个都不能少。各司其职,既然决定消灭掉齐铭,最令他们伤脑筋的不是如何杀死齐铭,而是杀死之后如何消除自身的嫌疑。”

    “没错,高智商犯罪,如何消除嫌疑,是谋划的重中之重。”吕辉说。“消除嫌疑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制造出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

    “那当然,你怀疑我有动机,你认定只有我才会犯罪,但是我要是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其它的都是枉然。”曹伟业说。“可是一定要有这么多人参与吗?少一个不行?”

    “少一个都不行。”张晓晋说。“这是一个完整的互证环,少一个就不完整了。老夫妇到晚上12点还不睡觉,总要有一个让人相信的理由,那就让他们在餐厅里打麻将,麻将两个人无法打,那就凑上四个人,凑谁呢?”

    “那就老夫妇,算上刘春夫妇,四个人不就够了,何必还有其他的人参与?四个人打麻将,既能起到互证的作用,又避免人多节外生枝的危险。”曹伟业说。

    “假如只有这四个人,互证的真实性不强。警方不会轻易相信的。”张晓晋说。

    “而且,”陈谦补充。“齐铭的传呼来了,谁上楼去喊呢?一个人上去,没有了互证,两个人上去,不合情理。”

    “我还是不明白。”曹伟业说。

    “还是先让晓晋讲完吧。“文轲说。

    “剩下三个人,侄女与男朋友一定在一起,刘春单独在房间写稿子。因为两间客房的门都敞开着,彼此都看得见,这就是三人的互证。真正是在什么时间,由谁去捂死了齐铭,这并不重要。关键是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发现了齐铭的死。发现的时间不能过早,过早行动不彻底,所谓彻底就是清理现场。也不能过晚,过晚互证的可信程度就降低了。时间定在了夜里2点。下面就是采用何种方式去发现齐铭的死亡。他们找到了一个最理想的理由,就是齐铭的传呼响了。”

    “可是假如没有人在他们希望的时间给齐铭打传呼呢?”郑飞问。

    “这正是这一家人预谋的证据。”吕辉说。“其实并没有人给齐铭打传呼,这是他们制造出来的一个假象。”

    “你是说支使另外的人在另外的地方,按照约定给齐铭打传呼?”陈谦问。“可是万一齐铭没有带传呼在身上,或者带了,却没有忘在餐厅里,或者没有收到,就象手机盲区的情况发生,那怎么办?”

    “这也好办。等到确定齐铭带了传呼,又忘在了餐厅,而且可以正常收到信号,再临时通知那个另外的人就行了。”

    “对了,”曹伟业说。“那一定是姑父通知的,离开麻将桌打传呼,就是通知那个另外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不能仅仅有四个人参与犯罪,否则这时姑父没有人互证。不可能两个人一起去打传呼。于是设计了这时让刘春下楼烧开水的细节,形成新空间、时间的互证。”

    “可是楼上侄女,男朋友谁来互证呢?”吕辉问。

    “这也简单,”郑飞说。“侄女和男朋友进屋杀人的嫌疑性要比其他的人小得多。”

    “然后,刘春回到楼上房间后,再安排侄女去聊天再一次互证。”张晓晋想了想,接着说。“互证的问题解决后,就是安排主人的女儿作见证。”

    “咳,说了半大天,全都是推测,推测并不就是证据。”曹伟业说。

    “所有伟大的侦探,都是从疑点引导出证据的。”吕辉说。

    “那好,咱们就开始找疑点吧。”文轲说。

    “我怀疑齐铭的醉酒,”曹伟业说。“齐铭因为前面一系列的不愉快,一定与这一家人有很深的芥蒂,即使是坐到一个桌上吃钣,那也是出于无奈,这种情形下,她应该是很少沾酒,更不用说喝得失去知觉。”

    “这正是这一家人的高明之处。”吕辉说。“这一家人一定在酒桌上表现出让齐铭意想不到的宽容与大度,目的无外乎让齐铭感觉到欣喜若狂,原先的忧虑一旦去而不复反,自然会忘情地多喝几杯,接着不胜酒力,醉倒在餐厅里是可能的。”

    “可是需要醉到什么程度呢?一定失去知觉吗?”陈谦问。

    “的确可疑。醉的程度只要达到送齐铭到客房就行了,何必要醉得不醒人事?是故意还是巧合?”张晓晋问。

    “我看是故意。醉得不醒人事,才好下手呀。”曹伟业说

    “我觉得有道理。否则弄出什么动静出来,不就前功尽弃了。”陈谦附和。

    “其实我是怀疑他们怎么能把现场清理得就像是没人进去过一样?”文轲说。

    张晓晋说:“清理现场不是什么难事。”

    “什么都好清理,可是用什么捂死的齐铭?”文轲问。

    “这更简单了,用枕头就行了。”郑飞说。

    “可是现场找到的枕头是枕在齐铭的头下的。”文轲说。

    “这也简单,完事后再放在她头下就行了。”吕辉说。

    “可是,”文轲说。“可是现场找到的枕头上没有齐铭的口红印。”

    “也许她那晚上没有擦口红?”曹伟业说。

    “你的意思警方发现齐铭是擦了口红?”张晓晋问文轲,文轲点了点头。

    “那齐铭的房间就不是第一犯罪现场。”张晓晋断言。

    “什么?你的意思是杀死后移尸客房?”吕辉问。

    “有这个必要吗?”陈谦问。

    “清理现场是谋划的关键,若想干净彻底地不留痕迹,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在客房杀人。餐厅再理想不过了,餐厅的痕迹根本用不着清理,因为只要警方认定齐铭是死在客房,那么客房里的痕迹才是证据。”张晓晋的脸越发红了。“在餐厅里捂死了齐铭,然后再安排主人的女儿见证齐铭是活着进的客房,这主意不错。”

    “不会吧,难道刘春夫妇搀扶的不是齐铭?”陈谦问。“用谁做替身?然后又怎么把齐铭弄进客房?”

    “不用这么麻烦,”张晓晋说。“刘春夫妇搀扶的是齐铭,主人女儿看见的也是齐铭,只不过是已经死亡的齐铭,只不过主人女儿以为喝得不醒人事的齐铭。”

    “这就是为什么一定坚持要让女主人的女儿留下来?”吕辉说。“如果真是这样,这一家人也太凶狠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郑飞说。

    “我还是不敢相信,按说这一家人不会如此吧?”曹伟业说。

    “我看可能。”陈谦说。“齐铭一死,所有的财产尽归其所有。”

    “不一定,万一齐铭家一方提出异议呢?”张晓晋说。“我看主要还是为了报仇。”

    这时天已经亮了,大家的兴奋也因疲倦而逐渐消减。

    文轲说:“你们准备打道回府了,那我怎么办?”

    张晓晋说:“好办,假如真像我们推测的那样,警方还会继续查的。这一家人什么都能做严实,但那两个传呼却做不严。无论打出也好打入也好若想一点破绽都不留,谈何容易?警方只需动用特殊的侦察手段,从这个方向一查就水落石出了。”

    文轲意犹未尽地说:“但愿如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