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玉 作者: 倾城之恋
没有了孩子,他不会去计算这些,可是算计妩音的命,他是不能饶的,他都舍不得伤她一分一毫,她尚是如此的狠心。
“是,皇上。”杜公公遵命,一会,又轻声地说:“皇上,嫩玉郡主跪在宫门口求见。”
“不见。”他拂袖而去。
嫩玉倒是怕了吗?宫里的事,焉能瞒得过他半分,幸好妩音已无事,保住了性命,那嫩玉,就让她吃些苦头,他不会去责怪,定罪于她,嫩玉只想要妩音的孩子小产,她的性命,她尚没有打算。
让她也知些,他必是生气,她得做些让他高兴的事啊,那就是去皇甫少华的身边,一辈子也好,杀了他也好。
“让宫里的乐师过来,在门口弹些轻幽地曲子。”他怕妩音会睡得不安心。
“是,皇上。”
她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梦里,她像是在仙境一般似的,有幽幽动听的琴音在响着,很轻,很命服,她看到了裴奉飞,他仍是一身铠甲,好英俊,他笑着走进,他抱起她,快乐地转折圈子。
他亲她,像是蝴蝶一样轻柔。
然后,他不见了,她四处走着,叫着,她焦急地摇着头,眼前似乎又是一片血红。眸子猛地睁开,这是什么地方,粉纱轻飘,不是她的地方,还有这明黄色的被子,上好的料子,让人安心的熏香,这一切,她是不是回到了宫里,苍国的宫里,可是,她是宫女,不能睡这么好的东西啊。
这,是皇甫玉华吗?是的,最后的回想里,是他抱起了她。
泪轻轻地流了下来,她又到了他的掌握里了吗?她的孩子也没有了,她阻止不了,那种热流,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
还在痛,她全身都在痛。
“小姐醒过来了。”有人轻柔又恭敬地说着:“快去禀告皇上。”
一个宫女小心地将她的泪抹去:“小姐,皇上就会过来了。”她以为,她在害怕吧。
她更害怕皇甫玉华啊,她开口,去尴尬的可以,小宫女用玉棒沾上水,润着她的唇。
“我的孩子呢?告诉我。”好想,好想听到,孩子没事。
皇甫玉华来了,他松了一口气,挥挥手,宫女都弯着腰退了出去。
他用玉棒继续润着她的唇,她转过投去。
“妩音。”他轻音地叫着,很轻很柔有一种兴奋杂在里面,她终于,又回到宫里来了。“别难过了,身体没事就好。”
他说得轻巧,这孩子,多艰难才有啊,他和她多期盼啊。她心里在流泪啊,那些做出来的小鞋子,小衣服,都在等着小宝宝出世穿啊。却没有了,为何,要这样捉弄她,她如何对得起裴奉飞啊,她真没用,连个孩子也保不住。
“妩音。”他放下杯子,一手抚着她的脸,满手是泪。“别伤心,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裴府的人,都没事了。”
她开心不起来,她很自私,她为自己的孩子哭泣。
“妩音,你们让人下了毒,是蔚兰儿,朕会狠狠的处罚她的。”
于事无补了,就算处死了蔚兰儿,她的孩子,也不会再回来了。
“妩音啊。”他轻喃,他好喜欢她的名字啊:“快些好起来。”
她转过头:“让我回去。”
他捉住他的手轻吻着,她想缩回,却是不及他的力。“妩音,你好好地在宫里休养着。”他怎么会放开她呢?
前狼后虎吗?她闭上眼,不看他。“我不要住在这里。”
“行,妩音,让你再回明月殿上去住,还曾记得我说过吗?明月殿上观明月,快些好起来,我想和你一起观明月。”
她不再出声,不再理会他。
“妩音,再和朕说些话,妩音,你喜欢吃什么?朕让人做给你吃,你喜欢做衣服,朕让人给你最好的线,最好的布料,朕欣赏你的绣功,你的画功,妩音,等你好起来了,朕和你一起再画画儿,你弹的琴,也相当的好听,其实,你比那阿蛮公主,要有才华上十倍。”
只是,无论他如何说,她都没有再搭理一句。
他仍是笑意浓浓,他不会再放开她的。
她一心想要逃离他,这一次,她再也逃不出了。
宫女端了粥和汤,他亲手搅了搅勺给她,她硬是不开口也不睁眼。
“妩音,别和朕作对,朕有的是办法让你吃下去。”
她睁开眼,冷若冰霜地看着他,他盛一口,她就吃一口。
“你这般抗拒是没有用的。”他用湿巾试着她的唇:“妩音,留在我的身边,有什么不好呢。”
“我是有夫之妇。”为何,他就是不懂得什么叫做放手。
在她身心最憔悴最无助的时候,他却还在逼着她。
她想,这就是她一辈子最低下的时候最无助的时候了,她得留着命在,等着她的夫君,她的爱人来救她出去。
“妩音,我喜欢你这份倔强,将来,你属于我之后,我希望你这份倔强是为我。我天朝,泱泱大国,不能要柔弱的女人,一个帝王的母后,就需要有这么个女人。”
“你听不懂吗?我是裴奉飞的妻子。”她大声地叫着,气促难平。
“朕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妩音。”他冷冷地说着。
不喜欢,明明她就是啊,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固执,为什么,不毒死她算了,为何让她这般呢?孩子没了,连人也陷在深宫里。
“妩音。”他轻笑:“乖乖地在明月殿休养,朕每天都会去看你的。朕说过的话,你可要记得了,朕还要你心甘情愿呢?”
心甘情愿,见鬼去吧,她心里低咒着,胸口又急促地痛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妩音的屈从 明月殿,和那暖心殿遥遥相对,真是讽刺啊。一个是闲人禁入的地方,一个是冷冷清清的地方。
嫩玉滑坐在门廊上,着那明月殿上来来往往的宫女,好是热闹。
白玉一般的雕栏上,走动的是红衣的宫女,相映美丽。
五天了,玉华哥哥五天都没有来看她一眼,他是在生气吗?她次次的求见,他都不见。
那蔚兰儿那般的狠心,也不是她想要的啊,她只是想让她小产,然后,想办法让她入宫,可是,发生这般的事,是她所料不到的。
真的是生气了,要怎么样才不会生气呢?难道,就真的要她做他高兴的事啊,皇甫玉华
,这个她一辈子都怨恨的人。
天黑了,那明月殿上好是风景,几步一个灯笼,为谁照亮。
暖心,却是凉了她的心,她好爱他啊,可是,他生气了,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再到这暖心殿来。
“公公。”她轻轻地叫,一个小公公在旁边守候着。“帖子转给皇上了吗?”
“回郡主,已经给皇上了,只怕,皇上今天是不会过来了。”明月殿那里不是有丝竹之乐传来吗?主子怎么还这般问。
她心里一阵落寞,他是有了新人,不要旧人吗?
“主子,用晚膳了。”他尽心尽职的说道。
嫩玉站了起来,脸上有些坚决:“到明月殿。”
“主子。”小公公有些为难。
“我说了算,我说到明月殿就到明月殿。”她深吸一口气,凝聚着很多的信心。
她快步走出了暖心殿,往对面的明月殿而去。
微微的细雨飘飞了起来,小公公撑着伞,身子在雨中,却不让她淋到半滴雨。
“我要进去,我要见皇上。”她固执地说着。
那二个人依旧没有放她进去的意思:“嫩玉郡主,这是皇上的命令。”
“那我就在这里等,我等到为止,把伞收掉,别挡着我。”她怒气难收。
上一次,她在雨里淋着,玉华哥哥也是将她纳入怀中,这是微雨,可是,淋得久了,也能让人浑身湿掉,她不信,她的玉华哥哥真的不管她,不要她了。
淋雨就当作是对她的惩罚,他不要再生气了。
明月殿里,妩音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细雨落在水上,泛起一圈圈的小涟漪,她像是一个无神的人,那丝竹之乐,如仙音一般,却掀不起她心里的半点风波。
下雨了,他有没有淋着,不要贪那凉快,要是生病了,谁给他端药侍候。
她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伸出手,让雨打在她洁白的手心里,还记得,和他一起离开潼州
的时候,也是下着雨,好大好大的雨,一起欣赏那杏花,她还在感叹那雨中白嫩的杏花,如此的单薄飘零。
她的眼里,空空洞洞,她不愿意去面对皇甫玉华,他对她极好,没有强迫她,也没有亏待她,每天是锦衣玉食,无数的宫女侍候着,连动动一根指头都会有人向皇上报备。
她是一个没有自由的人,这些所有的物质,再富贵天下,也不是她想要的。每天都是不同的菜色,补品更是多,没人的时候,她一天都不会吃半点东西,只是,皇甫玉华一来,她不得不吃。
每天数着手指过日子,今天是第几天呢?他去了多少天?
上来菜,她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宫女退了出去,乐师退了出去,皇甫玉华合上奏折,“抚音,吃饭了。”
他喜欢这样子,像是一个家一样,用膳的时候,她陪在身边。
那怕是他侍候她,也是不错的,她依旧美丽,却是越来越瘦。
他看着她的背影:“你说御厨是不是都该死,竟然让你越来越清减,连脸都瘦了三分,胃口也没有。”
她不答话,他的人,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是自私的人,无关的人她不会去多管。
他扳过她的肩,她一缩闪过,站了起来,离得远远的,坐在餐桌的对面。
他挑挑眉:“妩音,你不跟我说话是不是?”
他叹气,妩音觉得好累,天天这样,皇甫玉华不累吗?要怎么样,才会放手。
“妩音,还记得幽朵儿吗?”他锐利的眸子看着她的脸色。
一闪而过的光在她眼里消失,她怎么会不记得呢?那个大胆的,不顾声名的幽朵儿,成就了她和裴奉飞,换来了臭名。那他是想干什么呢?她尚还记得,幽朵儿还在他的手心里。
“妩音。”他撩起她的一撮发,闻着她发尖的幽香:“你一天不跟我说话,她一天就会饿着肚子。我是君王,对你,我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架子,妩音,你知道我说到,会做到的。”
她拿起筷子,用力地扒着饭,心里好闷好闷。
“妩音。”她又叫了一声。
“嗯。”她冷冷地应着,她没有叫他放下架子,他是君王,不应该这样的,他应该有君王的风度,君王的气势,却总是这样威胁她。
他唇角有丝笑意,俊美的脸,更是让人着迷。她有些生气的脸,真是让他喜欢,他坐在她的身边,像是平凡的夫妻一般,他挟菜给她。
通常,她是不吃的,可是,她又怕他用什么方法逼她吃,那无可奈何的样子,真让人发笑,如果,她对着他娇嗔几句,就更完美了。
慢慢来吧,只要她在宫里,就会的。
等她心甘情愿成了他的人之后,她的心,自然是他的。
她防备心很强,连触摸也闪得远远的。
“妩音,你中午为什么没有用膳。”他轻描淡写地问。
“没胃口。”她冷冷地说着,什么珍贵的东西吃在嘴里,都变得淡而无味了。
“皇上。”她开口了。
他有些得意:“你要为她们求情。”
“皇上,我不是她们的主子。”她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皇甫玉华眼一眯:“那便是她们侍候更不周,让你没有做主子的感觉。”
“你要怎么样才肯承认,我为人妇,我是裴奉飞的妻子,我一心一意只爱着他,我的孩子没了,你还要怎么样逼我,蔚兰儿下毒,是不是你指使的,我已经认了,这是事实。”他还要将她逼到什么地步,如果不是还带着希望等裴奉飞回来解救她,她求生的意志都不想有。
他冷着一张脸,一手扯过瘦弱的她,将她禁锢在怀里:“别给朕说这些话,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怎么就不面对现实呢?你要一俱,你得不到她的心,你有什么好呢?”
“不管如何,朕就是喜欢你。”他紧紧地抱着她,让她挣扎不得,低下头,就吻她的红唇。
撬开她的牙关,吻吮着她的甜蜜,吻到血腥味,唇上原来痛得很。
他一手擦着唇边的血:“妩音,我会把你的爪子磨尽的。”
她喘着气仰高头,倔强的眼神看着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舔着血腥味:“妩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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