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轻狂 作者:欧爷已成仙(晋江2012-06-28完结)
放过了她的嘴唇,韩云辰压住了慕瑟微微晃动的小脑袋,“我会慢慢地告诉你……”尾音消失在两人贴紧的唇边。
诗儿面无表情地贴在门窗上看了室内一眼后,然后淡定地对小四说道:“公主和韩大人没事。”
“可是,诗儿姐姐,我刚才明明听到里面传来了很大的动静,你就让我进去看看吧。”小四焦急地说着。他知道自家公子不太待见公主,生怕两人在里面起了冲突。
“小四,你不用担心,公主和韩大人正忙着。”
小四半信半疑地看着诗儿,“真的不用进去?”
“不用,走吧,我们先去办正事。”
小四犹豫地看了一下大门后,才急走几步赶上诗儿,“诗儿姐姐,你真的要把那棵小桂树移植到公子的小院吗?”
“这是公主的懿旨,你家公子敢不从么?”
“呃?”小四挠挠头,想了想,才傻傻地说道:“公子也许会生气的。”
诗儿闲闲地瞥了小四一眼,小四立马狗腿地说道:“我们赶快走吧。”
胶着缠绵的唇终于慢慢分离了。
慕瑟面色酡红,眼神迷蒙,微喘着气趴在韩云辰胸膛上。韩云辰左手搭在慕瑟腰上,下巴靠着慕瑟的发顶。姿势看起来很暧昧,可是他脸色平静,完全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气息虽然平稳了些,可是慕瑟仍没有抬头,因为她发现自己居然破天荒地因为韩云辰的一个吻而感到害羞和难为情!有了这个发现之后,她便满心满眼地为这个问题纠结起来。
难道是我实践经验太少?还是因为跟我亲嘴的人是韩云辰?要不改天再找别人试试?
慕瑟纠结着,小脑袋在韩云辰胸前拱啊拱,拱到一边的时候突然瞥见了那个黄色的小香囊。慕瑟偷偷地瞄了韩云辰一眼,见他没注意,立即伸手用手指头轻轻地勾住小绳子,把那个香囊收进了自个儿袖中。
慕瑟的小动作尽被韩云辰收归眼底,韩云辰没出声。待慕瑟拿到香囊之后,才拍了拍慕瑟的头顶,示意她起身。
“韩大人,你亲了我,我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公主,你说呢?”韩云辰打着太极,并不正面回答慕瑟。
“如果让你娶我,你娶不?”
慕瑟脸皮厚着呢,见韩云辰在整理着自己的衣襟,连忙跑过去,扯着韩云辰的腰带,装模作样地帮他整理着。
眼看着本来很整齐的衣服变得越来越凌乱,韩云辰揉着额头说道:“公主,你饿了吧?”
“嗯,我没吃早膳就过来了。”慕瑟被韩云辰这句满含关心爱意的话感动了。
“桌上还有菜和粥,公主吃完了,我们再谈这个问题。”
慕瑟慢慢侧头看向饭桌上那早已凉掉了的半碗白粥和一碟酸萝卜条,一碟腌黄瓜。脸色僵硬地说道:“我……一点儿都不饿。”
韩云辰刚想说话,门外就响起了小四粗噶的呼叫声,“公子,公子,不好了,淮月姑娘……”
“淮月怎么了?”韩云辰步履急促地越过慕瑟,迅速打开了大门。
“公子,你先别急,也不是不好。刚才淮月姑娘身边的小兰姐姐让人带话来说,淮月姑娘昨晚没回春风楼。就在刚才不久,燕王府的人到春风楼替淮月姑娘赎了身,说是,说是,淮月姑娘已经跟了燕王爷……”
小四说完,双眼看着韩云辰,等着他下发最高指示。可是,韩云辰闻言,却没有说话。
就在慕瑟以为他其实并不在意那个什么淮月时,她抬眼非常清楚地看到韩云辰背后的那双手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心脏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痛得非常委屈。鼻间也涩涩的,有股想流泪的冲动。慕瑟没动,韩云辰也没动。
太阳慢慢地升高,韩云辰抬头看了眼日头,最后还是抬脚走了出去。
“我不准你去燕王府!”慕瑟大声地喊道。
韩云辰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就在慕瑟以为他不会走的时候,韩云辰又迈开了步子。
慕瑟眼角通红,咬牙切齿地看着韩云辰的背影。
“公主,公子这是去书房。”小四傻傻地说道,接着又抓头,“公子怎么不去找淮月姑娘呢?哎呀,淮月姑娘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午夜时分看到负评,虽已过了二分之一晚,但是心情犹未平静……
没人安慰,那就先等我对镜自怜一番之后再重回江湖,各位勿念~(虽然我知道你们这群小白眼狼肯定不会想我……但是场面话还是要说说的~)
☆、情敌相见
这几日外面的流言愈演愈烈故事版本由传说中的二女争男戏码变成了虐恋情深的四角关系恋。这还不算离谱,最让慕瑟暴躁的是她在那个悲情的故事里扮演的是一个恶毒的炮灰型的女配。
淮月姑娘与云辰公子真心相爱,却不料好色猥琐的燕王与同样好色的慕瑟公主为一己之私欲,滥用皇家特权,欺上瞒下,欺男霸女,欺善侮良,两人途中耍尽各种阴暗手段,最后心狠手辣的将这对痴心苦恋的情人活生生分开了。
故事很好很强大,人物性格把握的恰到好处,人物形象塑造的有血有肉,故事情节曲折跌宕,故事感情催人泪下,除了故事事实纯属虚构之外,一切都很完美,一切都很……凄惨。
慕瑟听完诗儿的复述后,拿过诗儿手中的苍蝇拍,微笑着挥手拍落了一只苍蝇,然后看着那只苍蝇蹬了两下腿,一命呜呼之后,做出了如上评价。
诗儿看着地上的那只苍蝇,默默地抹汗。
“现在天气回暖,苍蝇也多了起来。诗儿,走,咱们去燕王府转转,看看三皇兄有什么灭蝇的宝贝。”
公主果然别扭了。诗儿在心里暗叹,她原本以为慕瑟还可以再撑一天的,可是半天都没过,公主就沉不住气了。
说到底,还是主子了解公主。诗儿又在心底对晋王敬仰了一番。
前日去了丞相府之后,慕瑟心情不好,于是又跑去晋王府串门。诗儿趁此机会将公主几日来的反常举动一一禀告了晋王。
主子听后只说了两句话:“依慕瑟性子,必将不撞南墙不回头。也罢,就顺其自然吧。”
诗儿看着慕瑟那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强悍气势,心想着,南墙就此坍塌了说不定。
慕瑟也不经门房通报,一副主人家的模样,大摇大摆,理直气壮地走进了燕王府。燕王府管家听说有人不经通传,就闯进了燕王府,心中大怒,晃着肥胖的身躯,急匆匆地跑到大厅,挥袖大喝一声,正想让侍卫将闲杂人等轰出去的时候,抬头无意一瞅,哎呀,小心脏一抖一抖:哎哟,我的妈呀,居然是这个小祖宗来了。
慕瑟和燕王府颇有渊源。或者说这就是那所谓的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苏皇后逝世之时,慕瑟才五六岁,正是爱吵爱闹,想要全世界都顺着她的年纪。慕皇政务繁多,也没时间管教她,就将慕瑟扔给了慕亦琏的母妃周贵妃,让她代管几日。
虽说慕瑟只是一个稚龄公主,可谁都知道,她手上掌有苏皇后临死之前给她争来的兵权,所以说,她的身价地位比大部分皇子都要高。就这样一个烫手山芋,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无论摊在谁手里都会感觉头疼。
于是,周贵妃忧伤了,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收下。
这一收下,麻烦就来了。
慕亦琏当时也就九,十岁,虽说比不上大皇子,二皇子聪慧过人,但是至少在外人眼里还是乖巧懂事的。可是,命运偏偏让他遇到了慕瑟这个恶魔。
古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无不是真理啊。慕瑟是乖戾嚣张,唯我独尊惯了,正愁着周贵妃这里没什么玩儿的乐子,无聊之中,惊鸿一瞥,然后就看到了呆头傻脑的慕亦琏——她的三皇兄。就在那一刻,她的眼睛瞬时亮了。
“唉,你说这半大的小孩怎么就那么早熟,那么能折腾人呢。”周贵妃揉着额角,叹着气说道。
慕亦琏是她孩子,虽然缺心眼了点,不懂得分辨是非了点,但是她还是知根知底的,亦琏心性单纯,那种伤风败俗的事,她家亦琏干不出。
所以看着那一脸纯然无辜的慕瑟,周贵妃嘴里连连叹气,揉着额角,感觉头疼得越发厉害了。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慕皇去御书房的时候,路过御花园,恰巧看到三子慕亦琏嘴里叨叨地念着,双手扯着一个小宫女的裙子,非要看她有没有小鸡鸡。
慕皇见到这一幕,脸色顿时一黑,直接将慕亦琏揍了一顿,然后让他去清室思过。
经此一遭,慕亦琏在慕皇心中留下了一个纨绔好色的印象,连着慕皇对周贵妃也慢慢冷淡起来。
别人都觉得这下子,慕亦琏和慕瑟两人之间肯定会结仇。可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慕瑟和慕亦琏两人更加密切地凑到了一起。
也不知是慕亦琏的少年叛逆期到了,还是终于开窍懂得各种玩乐了。总之,自此之后,慕亦琏与慕瑟两人关系不仅没有疏远,反而比以前玩得更好了。
慕亦琏明显堕落的变化,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周贵妃采取了许多措施,试图扭转这种趋势,想将慕亦琏拉入正途,可惜都不奏效。
到最后,周贵妃也就只能放弃了这种想法。但是她心里一直觉得慕瑟是最大的祸害,是将她儿子拉入歧途的罪魁祸首,所以对慕瑟也没了什么好脸色,于是周贵妃身边的人,以及慕亦琏身边的一些人都对慕瑟避之不及。
这不,看着慕瑟驾临燕王府,管家那张沧桑的菊花脸更加沧桑了。
“奴才见过七公主,公主金安。”
“免礼。管家,你家王爷现在在哪里?”
“回公主,王爷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聚宝斋买一件东西。”
“哦,那还真不巧。既然你家王爷不在,那我就随处逛逛吧,你不用跟着。”
慕瑟说逛是真的逛,只不过逛的范围有点儿不合常理。
她先去慕亦琏的卧室瞧了瞧,没见着料想之中的人后,便烦闷地走了出来。接着又想去慕亦琏养小妾的侧院瞧瞧,不过在听说侧院这几日并没有住进新人之后,便停住了脚步。
诗儿跟在慕瑟身侧,见慕瑟情绪越来越烦躁,心里也跟着烦乱起来。
唉,公主您就别别扭了,不就是想问那个淮月姑娘住在哪儿吗,直接问一下不就妥了?诗儿想了想,又看了看慕瑟,比较一下,唉,还是自己去打听打听比较靠谱儿。
“公主,听说燕王后花园种了许多名贵的花,这个时节花正好都开了,您要不要去瞧瞧?”
“走吧。”找不到人,心情不好,自己又拉不下面子问,慕瑟只好顺着诗儿的话说道。
燕王府的后花园种了许多丁香树和海棠树。
一簇簇粉红淡白的海棠花开得正浓,又加上鼻尖萦绕着的淡淡的丁香花味,一切赏心悦目,美得恰到好处。这种安安静静的感觉,让人的心也莫名的跟着平和下来了。
慕瑟看着树上的海棠花,玩性一起,正打算折一枝拿在手上把玩时,突然在一棵树旁,瞥见了一片衣角。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名女子。
那女子头发松散的挽起,发间斜斜的插着一根宝蓝吐翠孔雀吊钗,身上穿了一件双蝶戏花的淡粉外衫,下面穿着一件嫣红的百折细绢丝玲珑罗裙,腰间束着一根雪白的织锦缎带,手上端着一方丝帕,正侧对着她们,聘婷而立。
慕瑟折花的手指一顿,心中已是了然。
慢慢地走近,慕瑟看清女子的容貌,同时也看到了女子侧脸上的泪珠。
慕瑟怔住了,这倒不是因为这个淮月的长相,虽然她确实长得不错,桃腮杏脸,明目皓齿,算得上是上乘之貌,但更让她诧异的是淮月身上的那种气质,温婉间透着一股倔强,看似柔弱实则刚强坚韧,丝毫不见青楼女子的风尘之气。难怪韩云辰会看上眼,慕瑟心里酸酸地想着。
淮月已在燕王府呆了两日,这两日已足够发生许多事,也足已改变许多事。
淮月不是不怨,不是不恨,可是怨了又怎样,恨了又怎样,清白没了,美丽的痴想也不能再有了。被撕裂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