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 作者:爱打瞌睡的虫(起点vip2012-09-30完结,女扮男装)
空着肚子回到家里,喝了碗绿豆汤,吩咐哑姑明日要是看到好鱼买两条回来烧着吃,然后她抓紧时间洗漱睡觉,防备着半夜有病人上门。
第二天一早,唐大媳妇过来干活,顾念难得地呆在家里,先照应了药房那边的事务,接着又开始整理昨天用过的器械,仍旧忙得团团转。
没有了民夫的用药压力,顾念加班加点赶出来的金创药终于有了一些可以周转的富裕,但仍然没有几天就销售一空,她的熟客们一点机会都不放过,毕竟为了省钱,能自己上药当然好过向大夫进贡。
顾念也乐得靠卖药赚钱,她要尽快赚钱,而且不在乎用几张手中的银票,中秋之后,本地和外地的药商业协会云集城里,一年一度的药市开张,七步县柳家药田的药材差不多也在这个时间下来,柳家必定是会全部投放到药市上出售,她要趁这个机会储备足够的便宜的原料药。
顾念找了做木工的邻居,量了尺寸,打了不少地架,摆在东厢的那间空屋里,主要就是为了隔绝地面湿气。为了更干燥些,她还买了很多生石灰,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再放上木制地架,也是保护地架不受潮腐烂。
第31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八月,离中秋不远,离药市的开张也不远了,今年的药市地点已经在行内公布,顾念去不同的药铺买东西的时候,那些掌柜都不忘跟她提一声,再加上顾念的好打听,她连哪家药商的口碑比较好都知道了。
当中让她在意的就是新加入的柳大户家,柳青泉的药田往年是没有那么多原料药投入市场的,因为他们种植的外伤药都自用了,内服药留存一年份量,然后周边十里八村的大夫和乡民分购一部分,最后剩下的少量才卖给药商,而那点数量,凭着柳记外伤药的口碑,三江府自己就能完全消化,一袋药都卖不到外地去。
好了,现在柳青泉一家死了,柳大户家没有别的大夫,这些药已经如顾念所猜,柳家放出话来,将全部投放市场。
顾念跟掌柜打听清楚买药的规矩,记下了最小的购药数,回家就列单子,把自己需要的原料药划分一二三的等级,她需要的各种创伤药的主药,柳家是最高优先级,买不到才考虑其他药商。
顾念尚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她的购物清单,哑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过节的应节食物,唐大媳妇拿到了她第一个月的工钱,虽然不多,却足以应付他们两口子的吃饭和房租,不会再听到她为了省钱而想断药的想法,甚至还有余力请万大夫开补益的调养方子了。
哑姑给顾念做了新秋衣,在过节那天换上,过了节,热天的暑气就消散了,冷天要来了。
唐大提了礼物,带着媳妇上门来向顾念道谢,拍着胸脯一口应承将来顾念要打什么铁器他一力包下。
顾念也不客气,笑着答应下来,摆了茶果,请了他们夫妻俩坐坐聊聊天,聊了没几句,被病人拽走了。
节后第二天药市如约开张,顾念大早上就带着清单和现金奔了药行商业协会的羊子口市场,年年的药市都在那里,那是一块大空地,早晚被早市和夜市占用,其他时间被杂耍的江湖艺人和庙会摊子占据,商业协会派人在那里收点摊位租金,只有药市开张的这一个月才收回来自己使用。
顾念搭街上的顺风车赶到药市时,这里已经人头攒动,各家的药商都有一个大摊子,一个个**袋装着种类繁多的各式药材,一眼望不到头。
顾念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在市场里转了半圈,总算找到了柳家的摊子,已经有好几位客人在跟掌柜和伙计说话,检查药材质量,比划着哑语一般的手势闷声询价。
顾念绕着摊子转了一圈,检查了现场每一件样品,柳家药田出产的药材柳依依最熟悉了,不论是新鲜的还是晒干的,她闻一闻就知道好坏,那么现在顾念也就成了验药的行家。
摊子上的伙计都是从事药材生意多年的老人,有人注意到了顾念,看出她是个行家,走过来搭讪,问她需要些什么,看中了什么。
顾念摆摆手,先不和伙计说话,等她把所有样品都检验完了,才去找那个伙计,问了问他们的最低出货量,像老行家一样打着哑语讨价还价。
伙计一点花招都不敢耍,他确信面前这个年轻的客人肯定是药家传世,搞不好是哪家的接替人,被长辈派出来锻炼的。
柳家药田的药材质量仍然是老样子,顾念想可能药田的管事和药农都仍是那拨老人没有换过,不然要是换了新人,今年的药材就不要想好了。
看在柳青泉的份上,顾念没有太往下杀价,大致谈到双方的心理价位她就收手了,她需要的所有主药都一次购齐,但数量只有最低出货量,每味药二十袋,百斤一装。
市场上的摊子展示的都是样品,拿货还要去仓库,这边生意一达成,顾念付了定金,伙计带她出了市场,去了药商们集中存放药材的仓库,自然也是行会提供的。
柳家的仓库里,所有药材都装在麻袋里,码得整整齐齐,货包上用黑色的墨汁做着记号,守仓库的伙计拿板车把顾念要的药材拖到室外的空地,那里有公用的大秤现场复秤。
所有的药包当着顾念的面全部复秤一遍,确认重量和数量都无误,才又重新装车,绳索捆扎坚实,给她送货上门。
七八辆大板车载着顾念和她的药材来到烟花后巷,邻居们都围着看热闹,惊讶顾念居然买了这么多药回来。
卸货时人手不够,街坊们还帮她到街上喊力巴来帮忙,将近二十来人屋里屋外进进出出,将沉甸甸的麻袋背进准备好的东厢南屋。
室内地面铺满了地架,完全垫高了一层,靠墙还有一把长梯子。
送货的伙计帮顾念把麻袋码放整齐,并指挥力巴们在这样的有限空间里怎样将全部超过二百袋的麻袋安全地垒起来,不至于倾斜砸下来。
这真是技术活,数量太多,而空间至多二十多平方,幸好天花板够高,得以借助梯子往空中发展,顾念还向邻居借了一把长梯来提高他们的码包效率。
所有的麻袋都搬进来了,柳家的伙计擦着汗看着堆得老高晃晃悠悠倒又不倒的麻袋垛,笑言日后顾念想取药,得再请人来帮她。
外面哑姑已经付清了力巴们的工钱,顾念回卧室拿了几张银票付清了药材的尾款,又另给了伙计们半吊茶钱,多谢他们出的这一身汗。
伙计们得了赏钱,笑得合不拢嘴,记住了顾念这个大方的客人,热情地邀请她明年再来药市,他们一定早早地给她备下足够的数量。
顾念客气地应承着,送了他们出门,又回到东厢南屋,站在门口看着那些麻袋包,捶墙大笑。
有了柳家药田出产的原料药,她就能更好地管控药品质量,这么些个数量,够她做多少柳记创伤药啊。
街坊们涌进顾念的小院,好奇地聚在南屋外头往里瞅,惊叹于顾念购买的数量。
“顾大夫,你怎么买这么多啊?用得完么?春天会受潮的。”
“顾大夫,今天才药市第一天,你就买了这么多,后面不去了?也许过几天药价会便宜些呢?”
“顾大夫,你这么多药,日后还要不要人手帮忙啊?”
“药市是行会组织的,再便宜也不可能卖到白菜价,自己觉得价钱差不多就行了,人家能买到便宜的那是人家的本事,我不眼馋这个,我觉得我的买价比市价便宜就满意了。”
“顾大夫,这么多药,花了好多钱吧?”
“是啊,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要是接下来的日子接不到病人,我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付不出了。”顾念做了个苦兮兮的表情。
街坊们都笑了,虽然现在天气转凉,街上混混们打架斗殴的事少了,但北巷何时少过病人,她们才不相信顾念会付不出房租。尽管如此,出于邻居情义,她们还是说了些好话,安慰安慰。
没过几天,通过街坊们的嘴,顾念的熟客们都知道她买了大堆药材的事,有不少人找上门来向她追加药品,天冷了,只是让人没有天热时那么脾气暴躁了,并不是不打架了,该备的金创药还是要备足的。
顾念手上原料充足,客人们订多少数量她都满口答应,就是交货日期越排越后。
除此之外,顾念还去找了她熟悉的药铺掌柜,从他们的手上买了不少必须的辅药,每样都是几十斤几十斤的买,掌柜们看在老顾客的份上,都给了优惠价,扛回去见缝插针地塞在南屋里,只留一点让人站立摆梯子的空间。
唐大媳妇的工作量迅猛增长,她尽管兢兢业业地干活,顾念仍然觉得进度太慢,她忍耐不了的又买了一台铡切刀,人歇刀不歇,药房里时刻都有切药的嚓嚓声。
两三天后,钱满贯带着他的新哥们来找顾念,他结束了新人的磨练,分到了西南组,出城南门经七步县往西南方向走。他那两兄弟徐良和童林也都打散分到了别的组,连一块喝酒的机会都少了。
他们都好奇地参观了顾念的药材仓库,一点不客气地买走了顾念手上能提供的全部存货,钱满贯和他的这几个新哥们都是结束新人期的新人,在作为正式镖师跟随前辈们出差前,要先保住自己的小命,金创药不嫌多,而且还希望顾念能制作一些比较好的驱虫药,因为出了七步县再往西南走,就是丘陵地带,山多林密,现在冷天还好,等到了来年春季,走在山道上,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咬的包一个月都好不了。
顾念毫无压力地答应下来,七步县那边的气候她很清楚,她知道怎样的驱虫药对症,这种药以前柳记医馆都卖过不少,像在山里药田的药农们,他们每年进山开工前,都要先来医馆拿各种外用药,其中就包括驱虫粉和治疗毒虫叮咬的药膏。
送走这几位重要的大客户,顾念把钱拿回卧室放好,在账本上记下一笔,院里有人进来喊她出诊,仍是北巷。
小半个时辰后,顾念出诊回家,哑姑在厨房做午饭,唐大媳妇甩着酸痛的膀子在院子里散步,看到顾念回来,羞涩地笑笑,钻进了厨房。
顾念把药箱放回诊室,到井边洗手,唐大媳妇拿着擦手巾和热茶站在旁边伺候着,片刻后,顾念手捧茶杯在院里来回转悠,唐大媳妇与哑姑一道在厨房忙活午饭。
第32章
一个长相富态虽然穿着短褐但面料不错的男人探头探脑地走进来,搓着双手,一副典型有什么难言之隐又不得不说的古怪表情,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最后把目光停在了顾念身上,咧嘴嘿嘿一笑。
“请问,是顾大夫吧?”
“啊,是啊,来看病?你哪里受伤?”顾念看对方形迹可疑,捧着茶杯谨慎地站在对方四五步远的位置。
“不,不是受伤。”
“不是受伤?可我外伤拿手啊。”
“顾大夫不是专给北巷的人看病的么,我好像……那个……”病人支支吾吾地,“嗯……有点疼……”
顾念挑起一边眉毛,“疼?经常去北巷?”
“有点,算不上经常。”
“真要染上了,可不管你是不是经常去的,倒霉点的,第一次去就染上了。”
那男人哭丧着脸,“顾大夫,能帮我看看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长的位置好像不太对。”
顾念翻一白眼,这叫她说什么好呢。
喊了哑姑,把茶杯给了她,顾念转身对那男人招招手,“跟我去诊室看看吧。”
诊室里紧闭门窗,病人解了裤腰带褪了裤子下身大敞地躺在榻上,指着靠近左侧腹股沟的胯骨位置。
顾念一眼看去什么都没看到,她转身拿了一根抹药膏用的小竹刀,压着病人所指的皮肤几番检查,终于发现皮肤表面有三个黄豆般大小的硬结,平塌色暗。
“唔……”顾念略为皱着眉头看看病人。
“怎么样?是不是很麻烦?”病人撩着衣襟下摆,惶惶地望着顾念。
“你这里是不是痛起来跟要命似的?”
“有时候是会疼,但还没疼到那个地步。大夫,这是不是很危险啊?会疼得很厉害吗?”
顾念移动手腕,让小竹刀压迫着病人的腹股沟移动了一番,当移到中间的时候,病人突然哎哟叫了一声。
“大夫,疼。”
顾念抬起手,“还疼吗?”
“不疼。”
顾念冲着那个部位又压了一下。
“疼。大夫。”
“有压痛感。”顾念自言自语,“淋巴有病变?”
“大夫,你在说什么啊?是不是我得了重病啊?我这里怎么会痛起来啊,以前不这样的啊,只是想办事的时候才会痛,一痛就举不起来了。我媳妇以为我在外面养了外室,让外面的狐狸精吸干了精气,天天在家跟我吵架。”病人一脸苦逼表情。
顾念摇摇头,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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