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 作者:爱打瞌睡的虫(起点vip2012-09-30完结,女扮男装)
但让顾念印象最深的,还是玉府街分号的掌柜和大夫,相比跟其他人都是说些场面话,跟这二位显然比较有话聊。
宋亦柏就把顾念分到了玉府街分号这一桌,同桌的都是分号里的大夫和药师。像和安堂这样的大医馆,医科门类分得很细的,大夫们各有专长,自然人数也多。
眼尖腿勤的店小二,看到顾念坐下了,立刻过来送上茶盏。
看到茶杯,越发觉得口渴,先跟同桌的其他人全部问候了一圈,再举杯请茶,一气儿灌下半盏去。
顾念的来历,和安堂的人都已经知晓清楚了,除了玉府街的同仁比较了解顾念本事外,其他人是真看不上顾念的出身,偏偏却是宋大公子亲自找来的,所以一时也发作不得,憋着口气,要好好看她的表现。
顾念情知今晚这顿饭逃不了被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视线的扫描,自己早有心理准备,对前后左右的隔壁桌射过来的各种意义不明的视线,视若无睹,只与同桌人玩笑。
第76章
慢慢的,客人们都到齐了,今晚请的是三江城的各家代表,全郡代表的酒席今天之前已经挨个地都请过了。
楼下楼上座无虚席,酒楼开始上菜上酒,宋心鸿为首的主人们最后一次上上下下地走了一趟,招呼了所有来宾,然后回到二楼,主客们一边闲聊,一边等着酒席的开场白。
顾念看着桌上的大酒壶她就胆寒,以她的酒量,不知道事前喝的解酒药能不能顶事。
宋亦柏神出鬼没地从顾念身后冒出来,例行公事般地交待自己人不要贪酒,场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别往死里喝,影响明天的正式比武。
交待完了正事,临走前不忘捎带上顾念,问他酒量如何,要不要换到靠栏杆的里侧座位去,因顾念正好坐在靠走道的位子,最容易被别桌的人抓住劝酒。
这会儿不是客气的时候,不想醉死当场的顾念连忙站起来,半个桌子的人跟着起身挪了一下位子,酒量好的换到外侧,酒量差的坐到里侧。顾念换到了最里面,背靠栏杆,两边桌的都抓不到她喝酒。
宋亦柏又塞给顾念一个小药瓶,交待里面装的是解酒丸,要是感觉吃不消了,就舌下含服一粒。
顾念感激地道了谢,安稳地到里侧坐下,宋亦柏继续去别桌例行公事。
端着大盘子的店小二们流水样儿地送菜送酒,盏茶工夫,所有桌子才都上齐了四凉四热一个汤。
这时候,宋心鸿等行会方面的几位大佬,轮流举杯起身。走到栏杆处,对着楼下和楼上的同仁敬祝酒辞和开场白。
每一人讲完,都获得全场的掌声和喝彩。
主人的开场白说完了,还有代表们的发言,等所有人都讲完了,大家才动手开吃,热菜都微凉了。
在那些祝酒辞之间,众人免不了都要吃几杯,烘托宴席上的气氛。这是礼仪,顾念深知躲不掉。豪爽地跟着大家一杯一杯地干。
空腹饮酒的结果,试出了各人酒量深浅的水平,顾念那一桌,就她一人红了脸,其他人都没事。再看别桌,也都好好的。
同桌的大夫们指着顾念的红脸哈哈大笑,招呼他赶紧吃菜。别弄得宴席才刚开始,就先醉倒一个。
酒席开始了,店小二们又开始走动起来,给各桌上新菜新酒。撤掉吃空的盘子。
顾念一面使劲往肚子里塞各种菜肴,一边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那碗解酒药派上了用场,不然照她的酒量,这会儿,她早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楼下传来了起哄的声音,顾念嘴里嚼着一块刚上桌的梅菜鸭肉,侧身透过栏杆往下瞅,见是楼下已经开始了各桌敬酒,正闹得厉害。
分号掌柜发话了,让大家都斟满杯,跟楼下的同仁敬酒。楼下的同仁都是小人物。楼上坐的客人则是各医馆当家人和首席大夫,这些身份尊贵的贵客们自然由东家招呼。
楼下本来喝酒的气氛就热烈,楼上的人再凑一脚。好家伙,楼下都有人喊店小二拿酒坛拿海碗了。
跟楼下敬了几轮酒。掌柜们离桌开始跟贵客们敬酒,其他人继续吃吃喝喝,酒楼还在继续上菜。
顾念深感有些吃不消了,摸出药瓶含了两粒,比绿豆大点,一入口,清凉的薄荷味从鼻腔窜进脑内,已然有些模糊的神智一下被冲醒了,翻搅的胃部也跟着重新驯服了。顾念小心地把药瓶收回袖中,留着,这十天的晚饭兴许能派上用场。
掌柜们敬了一圈酒回来,轮到小辈们出去再走一圈,顾念硬着头皮跟在人群里,幸好这时候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有人一口闷也行,浅嘬也可,倒是没有非得干杯不可的劝酒习俗。
一圈转回来,顾念手上还有半盏酒。
到这时酒楼的菜终于上完了,最后的主食和甜羹都上桌了,回到座位,顾念给同桌们都盛了半碗甜羹,解解酒。
吃罢甜食,酒席也将散场,宋心鸿等人站出来又是一番寄语和动员,将气氛推向了最后的**,然后,结束。
虽是结束了,却不能抬脚就走,还得继续应酬,先前来时没能寒暄到的人,这会儿都得一一照拂到,从二楼到一楼,走得还算顺利,但从一楼的楼梯处,走到大门口,愣是花了一刻多钟。
门外,各家的马车已经排成了长龙,先前在里面被人群一番冲挤,顾念已经跟和安堂的人走散了,于是她自顾自地一边跟人道别,一边往来时的方向步行,想走到跟自己车夫约定的见面地点去。
步行的行人混在速度不一的马车里,其实挺危险的,马车又都是启动加速的状态,一辆辆嗖嗖地驶过去,顾念都走出酒楼老远了,也没能穿过马车阵,到街对面去。
好在这时候,救人的天使又出现了,一辆马车突然停在了顾念面前,车窗帘子打起,露出宋亦柏的脸。
“顾念,你怎么还在这里?你的马车呢?”
顾念摸着自己仍在发烫的脸,含糊不清地回答,“在前面等我。”
窗帘子里突然挤进半张年轻的脸来,比宋亦柏年纪小,看着有些眼熟,但忘了是哪家医馆的少东家。
“要不要捎你一段?喝了酒还独自走路,可别出事。你们家少东家的马车可舒服了,顺风车不坐白不坐。”
顾念可不敢跟着这小公子玩笑,她眼巴巴地望着宋亦柏。
宋亦柏也没反对,“上来吧。”
顾念连忙道谢,“我坐外面就好,一会儿好下车。”
说罢,她撩起衣摆,坐在了车夫旁边。
马车重新出发,隔着车帘子,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笑声。不知道在聊什么有趣的话题,顾念酒劲上来,但又不想再吃药,晕乎地到达了下车地点,道了谢,小心地过了马路,上了已经等在街对面的自己的马车。
坐进车厢,顾念就再熬不住了,闭上眼睛就靠了下去,等再醒来。已经到了自家门前,车夫打着帘子一声声地响她的名字,伸着手要扶她下车。外面哑姑正在车下接着,付了车钱,将顾念搀进院中。
睡了这一会儿。清醒了很多,想到明天还要早起,匆匆洗了个澡。倒头又睡下了。
次日在晨钟声中醒来,精神正好,梳洗打扮,吃饭更衣。四个工具箱都检查完毕,没有遗漏物品。然后闩上挂锁。给唐嫂子布置了今天的任务,她预订的马车也准时来到了她的街门外。
车夫特意带了扁担和麻绳,先把箱子各自绑好,再挑到车厢后面的行李架上。这种马车是走长途的大车,车架沉重结实,内部空间很宽敞,外面的行李架大到能放下衣箱,四个工具箱正好放平,再用绳子加固紧实,倒也不怕路途颠簸掉下来。
街坊们都在边上看热闹。说些鼓励的话,顾念叮嘱了哑姑照顾门户,谢过邻居的好意。爬进马车出发了。
和安堂总号在城东南角的上塘街,同一条街上有好几家武馆。周围是居民区和商业街,还有一个香火鼎盛的庙宇,市井繁华,也是个不愁病源的好地段,不过最好的邻居是南边下塘街东头的聚兴顺镖局。
因这镖局的关系,这附近的街市上,连小偷小摸都少有,更不会有帮派光天化日在大街上拿刀互殴。治安好,就什么都好,这周边地段的地价,也是城里数一数二的。
上下塘街都是宽阔的大街,比玉府街差不多,古店街则要小一些,所以很容易交通堵塞。
这大清早的,街上车流还不算多,顾念一路上比较顺利地来到了和安堂总号。
门口早有迎客的小厮奔上前来,打起帘子,扶了顾念下车,问清了姓名,领进屋去交给里面的小厮,再唤了杂役出来搬工具箱。
外面车夫跟小厮打听清楚了晚上来接的时间,驾车走了。
顾念尚在这医馆大厅里跟已到的同仁问早安和寒暄,两个杂役挑着她的工具箱径直穿过大厅,进了后面院子,放到安排给她休息用的寮屋里。
金疡大夫都是自备工具,但像顾念这样挑进来四个工具箱的却不多见,于是就有人跟顾念打听。弄得顾念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只能打着哈哈带过去。
几个服饰讲究的年轻人从后面跑出来,请顾念等一干大夫们到后头休息,屋里已备好了消暑的茶水果品和打发时间的娱乐玩具。
辰正是医馆开门营业的时间,时间表上要求所有参赛大夫都要在辰初二刻前到达,过时则当弃权处理。这样大夫们一波一波地到达后,马上就被迎进后院,也免得妨碍前面大夫们的正常工作。
走了两进院子,来到第三进,围绕着中间小院,四周一圈都是寮屋,简简单单的两人间,但是收拾得很干净,纤尘不染,床上铺的垫的盖的都带有阳光的味道。
顾念房间在东边顶头的角落里,窗外植物环绕,很安静雅致,她的工具箱安静地放置在干燥的墙边,靠着一张床的床脚,一字排开。
顾念自动默认那张床是自己的了。
门旁的窗户下是休息的桌椅,顾念还在欣赏屋内摆设,外面就已有小厮进来送茶水果品。
顾念道了谢,问起比武开始的仪式几时举行,小厮说辰初二刻后,等清点了名单,就会开始了。
还有点时间,反正闲来无事,顾念就到院里溜达,跟其他大夫寒暄闲聊。
外地来的大夫们只当顾念是和安堂的人,而和安堂自己的大夫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当着外人的面戳穿她的身份,一伙人就这么天南地北地瞎聊。
走进这小院的参赛选手越来越多,当中还有和安堂派出的三位金疡大夫,顾念自然跟他们会合到了一块。
辰初一刻时,宋亦柏为首的打杂小分队走进院子,细致周到地询问大夫们对这样的生活安排满不满意,有特殊要求的都可以提,作为东道主,一定会竭尽全力满足要求。
离二刻时分还有盏茶时间时,两个杂役挑进来一面大锣,就摆在院门旁边,接着,金刃伤比武裁判组一行七人走了进来,当中顾念只认得一名是医学堂的先生。在裁判的身后,跟着一位抱着签桶的小厮,居然是宋亦柏的贴身小厮。
宋心鸿三兄弟都不在,听身边的人说,分别都在别的比武现场当裁判,而他们眼前的这七人,都算得上是全郡有名的金疡大夫。
所有人都在院子里紧张地等待着前面的报时,悄悄计算有没有来晚的同仁。
终于,前院传来三声清脆的小钟声,通知后面已到辰初二刻。
前面钟声刚歇,站在大锣前的宋亦柏,抽出锣锤,使劲地敲了三下。锣声幽远绵长震人心魄,让顾念忍不住捂住耳朵。
这三声大锣响过之后,立刻紧闭院门,从这一刹那起,迟到的都算弃权。
两个小厮抬来一张桌子放在裁判们的面前,摆上朱笔,另外签桶也稳稳地放在上面。
宋亦柏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名册,拿起桌上的朱笔,念一个名字,画一个圈。
点名结束后,人数清点完毕,参赛的金疡大夫,三十三人,一人不少。
裁判组长的简短的发言结束后,就是重头戏,参赛的大夫们排队到签桶里摸一个号牌,每人的出场顺序就照着数字顺序来。平摊到每一天,就是三到四人。比赛强度倒是不大。
准备工作都做完了,院门重新打开,大夫们各自散了,等着有合适的病人送进来。
而在此之前,爱干嘛干嘛去吧,就是回屋再睡个回笼觉都可以。
顾念抽到的是二十一号,得排在好后面,外面日头又大,她百无聊赖地选择进屋休息。
解下裤腰上的钥匙,打开装纱布绷带的工具箱,她带了几本最新刻印出版的小说进来,正好派上用场。
看看书,吃吃东西,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
顾念看完几个章节,从书里回过神来,看着仍然安静的房门,不禁觉得奇怪,怎么她没有室友,这不是双人房咩?她都做好和男人同室共寝的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