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 作者:爱打瞌睡的虫(起点vip2012-09-30完结,女扮男装)
祷白苁呛玫摹?br /> 顾念先说了街上发生的那场小骚动,哑姑一开始还比较淡定地听一听,当得知这事让和安堂少东家给撞见了,明天可能要挨骂,她略有些紧张起来。这街上的事再混乱都无所谓,但事关自家姑娘利益的事,哑姑就不能镇定了。
关于这事顾念自己也有些不安,不知道明天宋亦柏会说些什么,这事虽说是任焱焱的兄弟首先引起的,但他们双方身份悬殊,最后这事谁对谁错很难讲,都是杨益怀的弟子,他也不好太偏袒哪个。
顾念已经想好,明天要是真受了委屈,就认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又不是记名弟子,还能怎么骂她。
这样想着,顾念对明天的事就不那么在意了,转而把心思放在了那个惊鸿一瞥的古剑心上。
柳依依传说中的前未婚夫古剑心,可算是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了。
长得挺不错的小子,常年练武的身材,端正挺拔,肤色稍暗,没有宋亦柏那样的白皙,但与他一样的是,他也有着与他身世相当的骄傲气质,但看不出年轻人特有的冲动。他跟包寄桃的应对还挺得体的,似乎他对这街面上的情况还有所了解,竟然知道有人能在他俩之间做中间人,就是不知他口中的那个“铁兄”是什么人,听着耳生,没有印象。
“那个古剑心要是脱了短褐,换了褶子,往街上随便一站,就算不认识他的人,一眼望去,也能知道他是世家子弟。气质这东西真不好说,看不见摸不着,可就实实在在地在那里,能清楚地感受到。老实说,要是嫁过去,好歹也能算个郎才女貌,不吃亏。”
哑姑放下菜刀,把切好的蔬菜用盘子装好,然后走到顾念身边,安慰地拉着她的手。
顾念反握着哑姑的手,拍拍她的手背,“不要紧,我没事,既然我当夜跑了,我跟他们古家就再无瓜葛,我只是好奇古剑心到底长什么模样,今天看到了,也算是了我一桩心事。要是日后还有机会跟他们来往,有了今日的垫底,我也不会在他面前有失仪态。只要别跟古一虎见面,他们古家其他人我都是不惧的。”
哑姑轻握顾念手掌,在她手心里划下几个字,顾念会意地微笑,“对,我还有老师呢,关键时刻,还有他会帮我。”
哑姑鼓励地拍拍顾念的肩膀,转身去烧菜。
包记酒馆的大厨手艺总是让人意犹未尽,那一砂钵剁成小块的猪蹄,咸甜香酥,吃完了仍然让人恨不得舔干净手指上的每一滴汤汁。
哑姑洗净了碗筷锅盆,把砂钵擦洗得亮锃锃地送还给包记酒馆,顾念在诊室拿着听诊器自查,她怀疑自己可能有点伤风,但肺音听上去还好,心跳也正常,应该没有炎症,于是决定再观察一天,要是明天情况加重,再去抓药。
下午一切照常,哑姑和唐嫂子在药房铡药,顾念在书房写作业背书。
院里响起铃铛声,有人在外面拉铃。哑姑去应门,接进来一位邻居婆婆,想请顾念帮她写封书信。
顾念自然让哑姑帮婆婆写,不是万不得已,她坚决不暴露自己的真实笔迹。
婆婆年纪大了,同样内容的话总是反复提起,有时候前面写了半页纸,她又全部不要了。絮絮叨叨两刻多钟后,书信才终于写好了,费了六七张纸。
顾念这时才放下书本过来,从那些涂改得一团墨迹的纸张里,找出留下的字句,念给婆婆听。婆婆确认无误了,哑姑再重新誊抄一遍,才两页半纸。
封入信封,写上收件人地址姓名,婆婆再三道谢,拿了信去了。
除了这位婆婆,当天再没有其它事情,傍晚后唐嫂子回家,哑姑闩了街门,去厨房做晚饭。
次日一早,顾念来到医学堂,先找了杨益怀,任焱焱还没来,有条件的本地学生,总是要在家里多住一晚上。
顾念把昨天街上发生的那件事告诉了杨益怀,杨益怀让她稍安勿躁,先听听大公子会说些什么,这事既然是任焱焱那一方先挑起来的,总归不会太责怪她,最多各打五十大板,有什么委屈也别放在心上。
杨益怀嘱咐的跟顾念昨天想的差不多,她点点头,提上书箱打算先去课室,却又被杨益怀叫住。
“听你说话声音不对,生病了?”
“早上起来就在流清涕,可能有点风寒,等中午回去再抓药。”
“我先给你看看。”杨益怀示意顾念伸出手腕,“咳嗽吗?”
杨益怀诊断后确实无大碍,但还是开了个方子,除了煎服的汤剂,还有一包泡脚用的艾叶。
“你现在的身份,一旦生病不方便看大夫,要好好保重自己。有任何不舒服来找老师,记住了?”
“嗯,记住了,谢谢老师。我先去准备上课了。”
顾念收好药方,出门不提。
第90章
顾念前脚走,任焱焱后脚到,先来找老师请安,然后也讲了讲昨天街上的事。
昨天他回家后,就向长辈禀告过了,让他那两位哥哥各自得了他们自己长辈的责骂。但晚上听身边下人告诉,那些长辈们管教的重点偏向于不该把和安堂牵连进去,后面玉府街就有和安堂分号,要是风声传过去,会影响老九在医学堂的名声,也会影响他们家族在外的口碑。而对于他们当街出言不逊的行为压根就是很轻松地带过去了。
听到下人这样的回复,任焱焱也很无奈,长辈们这样不痛不痒地教训晚辈,那同类事件以后只怕还会陆续上演,非得结结实实吃一次亏才会真正学乖。倘若真出了事,一定会影响他们任家的口碑和名誉,得不偿失。
任焱焱把他的郁闷一股脑儿地向杨益怀倾倒了个遍,老师好一顿安慰,教他等会儿见着大公子就老实认错,都一个老师手下的弟子,不论谁犯错都是老师教导不力。
“顾念是在花街上讨生活的,那些混混流氓都是他的常客,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他都见怪不怪了,难听的话想必他也听够了,回头你好好跟他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不要再提。至于其他师兄弟们的嘴巴,你就多担待些,顾念不住这里,跟大家接触的时间短,他们的议论怎样都传不到他耳里,到头来还不是你们师兄弟几个难受。”
“是,老师,我明白了,不会再给老师添麻烦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今天不是有门考试么,快去准备吧。”
“是,老师,我先告退了。”
上午,弟子们各上各的课,下课后,顾念回到杨益怀处,任焱焱已经先到一步,他考完试就过来了。坐了有一会儿了。
两人还没说上话,另三位师兄弟们又前后脚地陆续进来,杨益怀问了他们今天的功课,分别指点了几句,打发他们回去休息。临走前。那三位少年都好奇又疑惑地看看任焱焱又瞅瞅顾念,不知他俩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屋里只剩师生三人,任焱焱当着老师的面。端端正正给顾念赔了不是。
顾念大感意外之下,也端端正正地回了礼。
两人你来我往,宛如一场礼仪示范课。
杨益怀捧着茶盏,遮住自己好像牙痛一般的表情。顾念一抬手他就知道要坏事。柳家良好的教养融在了血液骨头里,平日里举手投足大大咧咧多少能掩饰一些。可一旦碰到正经事,就好像打开了她体内有关礼仪的机关,她那架式一摆,即使在人群里都能立马把她揪出来。
果然,互相行礼毕后,顾念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妙,可已经来不及了,好在任焱焱的表情看上去还蛮正常的,那家伙缩到角落里看书去了,顾念也跟着向杨益怀请教课业上的问题。
慢慢等宋亦柏过来。
任焱焱借着书本的掩护。悄悄地打量着跟老师讨论问题的顾念,一个混在花街的黑医竟然懂得那么多礼节,每一个动作还都很标准。简直就像是有专门的老师长期严格的训练过,这得有一定积累的人家才会如此重视孩子的仪态教养。
任焱焱有些想不通。难道这顾念也是医药世家的子弟?家道中落流落花街?可圈子里姓顾的同行,都好好的啊,没听说哪家散了架,子弟流落四方啊。
可再一想,任焱焱又发现不对,若真是医药世家,这顾念的基础怎么会这么差?医药不分家,就算是药家的同行,那也一样是拿经典著作当启蒙读物的啊。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就在任焱焱一头雾水瞎琢磨的时候,宋亦柏敲开了杨益怀的房门。
大公子独自一人走进来,先跟杨益怀互相行礼问候寒暄,然后话题转到了顾念和任焱焱身上,宋亦柏没赶上事情开头,街上传闻又不可俱信,所以一开始,他要先知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弄到那个局面。
任焱焱老老实实承认错误,把昨天的事情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
顾念跟着表示任师兄讲的都是实情,而且已经道过歉了,这事已经过去,不敢麻烦大公子操心。
这两人一搭一唱,诚恳认错的样子,把宋亦柏要说的话给生生憋了回去,他总不好再指着他们的鼻子臭骂一顿吧,但他也不能白来一趟,所以还得说点什么。
“你们俩个知错就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身为和安堂弟子,要自持身份,别做出给自己和学堂丢脸的事来,街上的闲人最喜欢拿这种事嚼舌根,何必平白给他们增加谈资,还影响和安堂声誉,要是百姓都以为和安堂门下弟子不和,还会有人来看病抓药吗?那不是让我们的竞争对手得了便宜吗?”
“大公子教训得是,再不敢了。”顾念和任焱焱低眉顺眼地应承。
杨益怀适时插进来安抚双方,宋亦柏又教训几句后,终于是把这事彻底的了结了。
宋亦柏来去匆匆,他中午还跟人有约,正好顾念也要回家,两人同路,一起走后门医馆到街上去。
顾念以为还得再单独听一顿少东家的训斥,但两人其实一路无话。
医馆里中午有提前吃过午饭的医徒子们值守,顾念二人刚走进医馆的后院,就见前面有人匆匆跑出来,看见宋亦柏,停下脚步问候一下,抬腿就又要走,被宋亦柏拦下。
“匆匆忙忙的,怎么回事?”
“回大公子,前面来了个病人,腿部有深达肌肉的外伤,疑似处置不当,得了坏疽,情况危急,特去请老师再来确诊。”
顾念本来就一路跟在宋亦柏身后的。不敢与少东家并行。这会儿她脚步微移,缓慢后撤,她想还是走后门好了,别从医馆穿插,打扰大夫们看病就罪过了。
宋亦柏好像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似的,顾念才刚撤了一步,他就转身瞪了一眼,一面挥手打发那弟子赶紧去请老师。
“顾大夫要去哪里?”
“前面大夫们有事忙,我就还是走后门好了。”顾念笑得一派无辜。
“可我这里正好有个待诊病人呢,还想仰赖一下顾大夫的医术。给看一看,这正好是你擅长的部分。”
“大公子高看了,坏疽这种病我都没碰到过呢,我接诊的都是急症,经我手治疗的还没有说染上坏疽的。”
“顾大夫太谦虚了。万一确诊,我想大家都想亲眼见识一下顾大夫的本事,日后大家也能更好的相处。顾大夫以为呢?”
顾念低头不语。宋亦柏说得不错,她得露一手,才能真正震住师生们的嘴巴。
宋亦柏耐心地等着顾念重新抬起头来,“怎么样?顾大夫想清楚了吗?”
“倘若真是坏疽。那病人情况就很危险,而且肌肉坏死产生的毒素一直在损害病人健康。病人现在的情况不一定适合开刀。”
宋亦柏轻轻侧了侧身,对顾念微笑,“现在去看看?”
顾念无所谓的耸耸肩,超过宋亦柏,走在了前头。
在医堂的治疗室里,绕过一块大屏风,里面的治疗床上仰卧着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半清醒的样子,衣领上有新鲜的药渍,还有隐隐的酒味。应该是刚刚用酒冲服了药粉。衣摆盖着耻部,裤子褪在膝盖,左小腿外侧肌肉一块恐怖变色的创口。外行人也能看出来情况不妙。
家属是位女性,半旧的衣裙。半倚着治疗床,焦急不安地看着医堂里进出的人们。当看到顾念和宋亦柏走进来,她马上站起身。
“大夫,我男人的腿是不是保不住了?求给句实在话吧。”
顾念把书箱放在墙角,走上前仔细检查伤口,评估手术难度。至于病人的身体条件,那只能等老师来确诊了。
宋亦柏则与家属说话,询问受伤原因和时间,在来此之前,都有过哪些治疗,有没有在别的和安堂分号看过等问题。
家属有问必答,她家住得不远,男人是新伤,就前天半夜摸黑起夜,误踩到自己干活的工具,给扎了一下。做工匠,受伤是常事,当时以为没大碍,自己随便弄了弄看止住血了就算了,没想到第二天清早就起不来床,请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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