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似剪刀





  
  “它受伤?”将头从他的怀中抬起,我有些不解以溪边千年神兽的道行怎么可能会输给那些在山间出没的野兽?
  
  仿佛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般,他定了定视线道:“嗯,我估计是狼群进攻,所以溪边才会受伤,一般的野兽,溪边都是直接撕碎了当场吃掉,只有那一次,就算门口场地上的残骸已经被明显的拖走过了,但那渗入到土地里的深深血迹还是映红了整片的绿草,血染的一片,很远就可以看到,想必溪边的受伤也是因为那一次吧……”
  
  心下一惊,我离开了他的怀抱,就算是整批的狼群进攻,溪边也不太可能会受伤,以它的身躯一震,不说可以啸动四野,至少也会让那群野狼不敢逼近,而现在,不仅它们敢于逼近,还敢将溪边咬伤,看来,出现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在于那条灵骨身上了。
  
  灵骨是一头灵兽所有灵力的所在,没了它,就等于剥夺了一个人全身所有的武功,所以毁骨如同断了练武之人的经脉一般而不可为。
  
  偏偏这样不可为的事情,我却为了之,因为我的自私与任性,我毁了一个神兽所有的骄傲与尊严,让一个有着千年修行的灵兽成了如同那山间没有任何灵性的野兽一般蛮荒无异。
  
  “……清韵……你怎么呢?”
  
  估计是我长时间的走神加上脸色不佳,让面前的少年有些担忧的轻声询问道。
  
  收回漂移的神思,我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溪边。”
  
  也看了眼它远去的方向,他温柔一笑道:“放心吧,它不会有事的。”
  
  “是啊,它不会有事的。”我也不允许它有事!
  
  一个人的一生中有些人是可以牺牲的,如同杜豆蔻一般,虽然这样说有些无耻与道德沦丧,但不得不承认,这个伤口是可以用时间来愈合的,随之岁月长河的流淌,那本是一个窟窿的地方是可以慢慢的结成一个痂,然后一点点的脱落,虽然偶尔还会疼痛,但更多的将会是一种自责与愧疚,而不是那种刻骨铭心的难以忘却与痛楚。
  
  望着天边那一轮越来越明亮的太阳,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渐渐的充满了生气,蓬勃待发,向阳一笑,就算生活再坎坷,如果有了必须活下去的理由,那就算脚履尖刃,也要微笑着踏过。
  
  “荷生,我们一起去城里吧。”
  
 
作者有话要说:偶的小窝啊,实在是没什么人气啊,三花啊,霸王的啊,乃们再不来我家喝酒,偶可是会鸡磨死的啊~~~~~~~~~
呜呜~~~~




村姑进城

  大约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后,我这才在满身的臭汗淋漓下遥遥的看见一座城池,看着那散发着浓郁古香的锯齿型城楼和城头迎风而摆的猎猎旗帜时,我的胸膛中忽然就有了一股澎湃不已的感觉,那种激动似要冲破胸膛汹涌而出般让我心悸不已。
  
  “这可是真正的城楼啊,真正的啊……”穿越到这里这么长时间,我终于有了一回身为穿越人士的激动与感慨,虽说以前也看过,但那都是经历了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后的风华腐蚀并人工合成后的半个伪造品,如今展现在我面前的可是真正的由古代的石头所垒就起来的。
  
  虽说整体不甚美观,不过就远远来看倒也算齐整夯实。
  
  “荷生,那就是你所说的城镇了吗?”
  
  “嗯,你累了吧?不如我背你吧,马上就到了。”
  
  说完便自顾自的在我面前蹲下了身,看着他同样被汗水浸湿了的半旧衣衫,顿了顿,我终是忍住往他背上爬的冲动,再次挪动起自己如灌了铅的双脚。
  
  “不用了,看样子也不远了,再说我睡了那么久,多走动走动对我的身体也有好处,呵呵……”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看我都胖成这个样子了,再不瘦点,估计以后就没人要了。”
  
  “不会,我要你!”
  
  话刚说完,他就像意识到什么似的猛的羞红了脸,而我也停止了如踩积雪的脚步,转过了头。
  
  估计是见我久不说话,他心有慌乱的抬了一下头,在见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瞧后,又猛的低下了头。
  
  “我……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胖……一点都不胖……”
  
  “我知道。”
  
  看了看自己仙风道骨般的身段,皱了皱眉头,稍后我又释然一笑:“好啦,快点赶路吧,再不快点的话,保不准呆会被你那苛刻的老板所骂了。”
  
  而他在听完我这一席话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老板并不是个好说话的善善之辈,所以在顿了一顿后,便率先朝前走去,只是这一路走去,那眼睛始终是盯着地面。
  
  摇头一笑,果然他害羞的脾性还是一如既往啊。
  
  当那巍峨的城门越来越近时,我都可以听到从里面的集市上所传来的阵阵喧闹与叫卖声,疲惫一霎那被雀跃所代替,一鼓作气,我抬起双脚眼看就要穿过那黎明前的黑暗,突然——
  
  “站住,哪里来的乡野之人?到我‘鸳鸯镇’意欲何事?”
  
  急速行走的步伐因这猛的一声喝斥而生生的刹住,怔了一怔,当看到拦我的是一个身着差服的守门衙役后,双眼一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城门检查?
  
  “说你了,看什么看?最近城里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些鸡鸣狗盗之事,说不准就是你们这些来路不明的人所干的,说,姓甚名甚?家住何处?来我鸳鸯镇是做什么的?”
  
  无奈的吐出一口气,虽然我是来路不明不假,但也不像是做鸡鸣狗盗的人啊,要做我也要做采花大盗之类的,做贼也得做的有水准啊,是不?
  
  “那个……这位差大哥……”揉了揉有些肿痛的眉骨,我刚想和他怎么解释,就听见一个急促的声音抢先说道:“差大哥,她不是什么来路不明之人,她……她是和我一起的。”
  
  粗眉一挑,他眼一斜:“和你一起的?”
  
  “嗯,是的,还望差大哥能行个方便,放她过去。”
  
  按着差刀,他在听完荷生的那番话后,就绕着我转了起来,一边转还一边摸着下巴道:“看你的样子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最近城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就这么放你过去……”
  
  看完我,他又看了眼荷生,只一眼,荷生便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当那个东西被放到守门差役的手中时,我顿时怒发冲冠。
  
  “啪”的一声,我打落了那串放在他手中的铜钱。
  
  “你干什么?做什么给他钱?”我这一声咆哮可谓是威力十足,当下便招来了周围一干路人及差役的共同注目。
  
  那个差役见自己的受贿行径就这么被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顿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恼羞成怒下,差刀一拔,他额上的青筋毕露。
  
  “你这个乡野之人,莫不是想强行进入‘鸳鸯镇’?”
  
  经他这么一闹,我顿时也有些火了。
  
  一把推开挡在我面前的荷生,我挺起胸膛道:“你凭什么说我是乡野之人?再说这城镇开在这里,不就是让别人来往的吗?我做什么进入还要交钱给你?莫不说你只是一小小的差役,就是这城镇的县太爷也没那个资格向过往的路人收取费用,你这种受贿行为跟那山间的强盗有什么区别?”
  
  “你?你这个刁蛮村妇,竟然……竟然……竟然……”
  
  向前一步,我逼退他一步道:“竟……竟……竟什么然?你这个连话都说不全的结巴佬,还做什么差役,不如先回去怎么练习说话的好,也省的在这丢人现眼。”
  
  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哄然大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昂首挺胸的越过他,眼看着就要成功进入,谁知——
  
  “这位姑娘,请留步!”
  
  扶了扶额,果然去了小鬼,还有阎王,转过身,但见一个身材欣长的年轻衙役正缓缓的向我走来,一身差服似乎要比刚刚的那个略有不同,一张脸长的也不似一般差役的粗犷刚硬,反而有些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尤其是那……
  
  眯了眯眼,这个差役有些不同寻常。
  
  “姑娘,如何称呼?”
  
  出口的话音虽低沉沙哑,可只要细心去听,还是会发现那刻意为之的存在,点了点头,我将目光移向那明显的男女特征之地,但见那里表面虽是一片平原,实则还是有些丘陵起伏。
  
  “这位……差人,在问别人姓名之前,不妨先报出自己的姓名,这是做人最起码的礼貌。”
  
  怔了一怔后,对方随即笑道:“姑娘好利的一张嘴,是在下的疏忽,本人姓邵名桃,不知道姑娘现在可否告知在下你的姓名?”
  
  眸中含笑,我上前一步,目测了一下我和她之间的差距,啊,起码差个八厘米,看来,这个假男人的差役至少一米七以上。
  
  见我靠近,她不动声色的倒退了一步,双眼也是戒备的看着我。
  
  嘿嘿一笑,我凑过头道:“姑娘好高的个子啊,装个男人的确是够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抹惊慌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眼神闪烁中,她连退了几步。
  
  “在下……不知道姑娘说的什么?”
  
  “哈哈,是啊,这太阳太大了,大的都晒昏了我的头,胡说,胡说啊……”
  
  定了一定,她稳了稳气息道:“既然姑娘身体有些不适,那不如进城找个阴凉处休息一下。”
  
  “嗯?”眼睛一挑,我看向她,这莫不是红果果的放水?
  
  “头儿,不能就这么放她进去了啊。”果然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我一人啊。
  
  摆了摆手,她朝一边的结巴佬说道:“没关系,我看这位姑娘的面相不太像是大奸大恶之辈,再说近日上头要我们妨的是个采花大盗,不可能是这位姑娘。”
  
  她话音刚落,我就当场石化,采花大盗?爷爷,看来你的孙女可以去大树下摆摊算命了。
  
  “清韵,我们走吧。”
  
  风一吹,吹散我身上粉末状石灰,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看了一眼那还站在原地的假男人差役,想了想,我挣脱开了荷生的手,走到她的面前。
  
  半晌,我才拍着她的肩膀道:“邵桃,是个好名字,很——适合你……”
  
  “嗯?”
  
  摇了摇头,我好心的解释道:“邵桃,少桃,难道你不觉得很适合吗?”
  
  说完,我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她的下面,而她在低头看了半天后,下一刻面色就如冲血般的通红起来。
  
  “……你……你……”
  
  “哎呀呀,刚刚才有了个结巴,你又何必多加个了,兄弟啊,注意啊,虽然你前面不咋地,但好歹也是两旺仔小馒头,下次多多注意啊……”
  
  我是笑的快岔气的离开了,可却留下身后一个快羞的背过去的假男人。
  
  就在我好不容易快止住时,突然从身后传来的一个不大的询问声差点没让我脚下一滑。
  
  “头儿,啥叫旺仔小馒头?”
  
  等了半天,见身后的人久不言语,我坏心的摆了摆手,背对着他们大声道:“旺仔小馒头,顾名思义,就是馒头的一种,只是比较小而已,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花钿委地无人收啊~~~~~
我悲哀啊~~~~~
竟然还掉收,我这么勤快是为了什么啊?
嚎啕不已啊~~




三口两口

  虽然我很想一路去看那些在街边不断吆喝的小摊小位,但考虑到荷生要赶着去上工,所以我在看了几眼后,便拉着荷生催促他早点去酒楼。
  
  七拐八拐的到了一间破旧的房屋前,我刚想问他怎么不走了,就见他转过身道:“清韵,我到了。”
  
  “啊?到了?你说的酒楼就是这里?这也太破了吧。”
  
  虽说对这里的居住和商业环境早有心里准备,但看着那灰褐色的房屋和仅才三层高的房子,我实在是有些吃惊不已。
  
  “这里不是,这里只是酒楼的后院,像我们在后面做些打杂的,是不准从前门进去的,这是老板规定的。”
  
  “噢……”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想起这样的规定也不是没有道理,有些酒店的老板是会这样要求自己的员工,前厅的人员还可以,一旦是后厨的,因为他们的服装与职业的原因,老板会考虑到影响整个店面的形象,所以一般都不准让后厨的人从前厅出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