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别这样 作者:素衣渡江(晋江金牌榜推荐vip13.12.11正文完结)





  这不,母亲的神态就让妹妹舒茗学去了。
  砚泽板着脸道:“卫姨娘生的也是你弟弟,你称呼他是‘东西’,你自己就不跌份么?!管好你的嘴巴,这种话所出去,叫人笑话萧家没家教。”
  舒茗理亏,轻哼道:“小侄子睡着了,不好玩,我走了。”说着,张开手让奶娘抱着,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这时,砚泽见包被中的儿子睡的正酣,攥着空拳,小手指微微翘着。他不由会心一笑,俯身去碰他透明似的小指头。这时,元毅仿佛感觉到了父亲的触碰,睁开眼睛朝他咯咯笑开,可爱极了。
  砚泽也忍不住笑开,低声逗他道:“你瞧你,连牙都没有,笑什么呀笑。”
  元毅好似听懂了父亲的话,他不让他笑,那他就哭好了。父亲话音刚落,他眼睛里就积攒了一汪泪,忽然咧嘴哭嚎开了。
  在一旁的奶娘,忙过来把他抱起来:“是饿了,小少爷要吃奶了。”
  奶娘要喂奶,砚泽的回避,他吩咐道:“喂完了,等他不哭了,抱到少奶奶那去。”然后转身出了门。到外面,拍了拍耳朵,嘀咕道:“这大嗓门,哭起来可真响。”
  回屋后,见妻子正在床沿边站着,金翠空扶着她的胳膊,似乎在练习走路。砚泽见了,大惊失色:“你怎么下地了,快点躺回去!”
  寄眉自从生产完,一直躺着,别提多难受了,趁丈夫和婆婆不在,寻思下地走两步,活动活动双腿。结果才下地,丈夫就回来了。
  寄眉像犯大了大错,被抓了个先行一般的无措:“这个……躺的身上都僵了,我下地走走。”
  他如临大敌,把她抱回床上。不能骂妻子,于是训斥金翠道:“少奶奶想下地,你不会劝一劝吗?!出了事,你担待的起吗?!”
  寄眉劝住丈夫:“不关她的事,是我想下地走动。”朝金翠使了个眼色,金翠垂着手出去了。
  砚泽给妻子盖好被子,笑道:“刚才元毅睁眼睛了,还冲我笑了,大眼睛黑黝黝的,像你。我已经跟奶娘说了,等孩子不哭了,就给你抱过来。”
  她担心的道:“怎么又哭了?”
  “饿了呗!”他捏了捏妻子的脸蛋:“别担心,他好着呢。”
  寄眉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等了一会,奶娘将儿子抱来,她忙接过来自个抱在怀里,在儿子额头亲了一下。元毅看着母亲,又咯咯的笑开了。她低眉浅笑,温柔的给儿子掖了掖包被:“好孩子。”
  砚泽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渐涌感动。但很快,他就隐隐觉得不太舒服了,因为自打儿子抱进来,妻子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一直咿咿呀呀的逗儿子,只偶尔跟他说一句话而已。
  “咳!你别太累了,该休息了。”他轻声劝道:“元毅就放在你枕边,让你一睁眼就看到他。”
  寄眉便躺下,笑眯眯的看着丈夫。砚泽被她注视,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主动献殷勤:“眉儿,你是大功臣,你想要什么,只管说。”
  她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吃穿用住上,更不曾有亏:“我没什么想要的。”瞄了眼儿子笑道:“都留给毅儿罢。”她轻轻的把孩子往她的方向挪了挪,对丈夫道:“你也过来,陪我们躺一会吧。”
  他赶紧听从召唤,单手撑头,侧卧在妻子身旁,看着两人中间的孩子,笑道:“有他在,咱们两个就分不开了。当初在姑姑家,姑姑把我往外撵,不让我带你回来,幸亏这孩子来了,才能让我把你领回家。”
  她轻声:“你也累坏了吧,这么久以来,辛苦你了。”
  砚泽枕着自己的右臂,闭着眼睛笑道:“苦着苦着就习惯了。不过,这两天真的把我累坏了。”妻子生产后,还睡了一觉,他则一直没合眼,先去各处报喜,忙前忙后的直到昨天夜里,也守着她,没怎么合眼。
  “那你睡吧。”寄眉道:“我和孩子陪你。”
  砚泽微笑颔首,当真没再睁开眼睛,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感到妻子湿润在唇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伴随着她温柔的声音:“相公,你真好。”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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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砚泽喜得贵子,洗三礼过后,就开始张罗着办满月酒。但凡十里八乡的体面人家,几乎都请到了。只可惜九叔不在家,若是他在,肯定能招揽来一帮文人骚客,为儿子的满月酒增光添彩。
  这日,砚泽突然来到开在前街的当铺。给萧家做事的人,都知道大少爷经常会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铺子里,或查账,或监督伙计做工。叫他发现纰漏,一次两次还好说,第三次准保卷铺盖滚蛋。
  见他又来了,当铺的石掌柜,赶紧堆着笑脸迎出来:“大少爷,您来了,有失远迎。不知,您这次要看哪个月的账目?前三月的,已经报到大账房去了。”
  砚泽进内堂后,落座后一摆手:“我今天来找掌柜的,是想让您看看这猫儿眼,成色如何。”说着,取出前几天舒茗给寄眉的那颗猫儿眼戒指。
  没有真才实学,做不了典当这行。石掌柜的接过戒指瞧了瞧,皱眉道:“……爪哇那边独爱猫眼宝石,说能带来好运气。您这颗……嵌在法器上,做装饰还成,若想当成首饰佩戴,成色还差太远。远不如,您上次叫我鉴别的那颗。”
  去年,他送寄眉猫眼石的之前,也曾叫石掌柜的经手甄别。
  “……”砚泽沉着脸,冷声道:“嗯,我知道了,谢掌柜的你了。”
  不用怀疑了,自己那傻妹妹被人给骗了,邱家那位小姐用不怎么值钱的货色,把她手里值钱的猫眼石给换走了。
  砚泽从当铺出来,驱车回家。他对邱家小姐的印象差极了,这种爱占便宜的女人,嫁给砚臣做妻子,吃苦受罪的,不光是砚臣,还有周围的其他人。不知那邱四小姐怎么跟舒茗换的首饰,若是舒茗年小不懂事,还是好的。就怕舒蓉也掺和进来,联合外人,故意坑她妹妹。
  他一向不愿意把家里人往坏处想,但二婶生的舒蓉,绝不是省油的灯。
  等他把事情问清楚了,一定告诉母亲,让她少让舒茗跟舒蓉混在一起。
  进院一打听,丫鬟说大小姐跟二小姐在会客,现在没法见他。
  砚泽就往自己院子回了,没想到,在自己这院,也吃了闭门羹。他想推屋门,居然推不开。
  这大夏天的,关窗户关门。妻子在屋里做什么?
  “寄眉——寄眉——”他不停的砸门:“快开门——”
  这时院里做事的小丫鬟跑来,见了萧砚泽,也跟着一起叫门:“金翠姐姐,大少爷回来了,你快开门啊!”
  又砸了几下,挽着袖子的金翠开了门。砚泽不满的问:“你们在屋里做什么?”一步跨进去,见屋内地上湿淋淋的,浴盆中盛着水,水瓢躺在水上,来回摇晃。
  寄眉发丝上滴着水,滑到睫毛处,她低头抹了下,继续系中衣的绊带。
  “……你洗澡了?”眼前的一切,说明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妻子居然不遵循老人的劝告,既洗了头发,还洗了身上。
  因为她实在忍不了了,不能下地不能吹风不能洗澡,她觉得自己简直要腐烂了,趁丈夫不在的时候,叫人烧水,她站在浴桶中,让金翠往她身上淋水,这才洗了一地的水渍。
  “嗯,洗了。”她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仿佛新生了一般,抻了个懒腰:“啊~真舒坦呢。”
  “舒坦什么呀你!”砚泽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作死罢!”
  寄眉坐在床上,让金翠给她擦头发,噘嘴冲丈夫小声抱怨:“我忍不了了啊,太难受了,身上黏答答的,处处是汗。我觉得毅儿都不愿意亲近我了。”对了,还有那些难吃的鸡蛋,婆婆非得逼她吃光。每次她都往被子藏,等婆婆走了,让金翠吃掉。后来金翠也咽不下了,瞧鸡蛋就恶心。
  她想不通,她已经吃的足够丰盛,足够好了,为什么还要吃鸡蛋补身子。
  砚泽见她这么不爱惜自己,气哼哼的道:“我为了你们,多辛苦都忍了,你倒好,没出月子,又洗又盥的。真自私啊你,你落下病根,叫我和毅儿怎么办?”
  小题大做。寄眉笑道:“我早打听了,稳婆们说,有不少人,忍不住坐月子的时候洗漱的,也没见她们落下什么病根。据说,好像洗漱的,恢复的更好,更少得病。你想啊,身上那么脏,不得病才怪呢。”
  “胡扯!”砚泽抱着肩膀,仍在生气:“你就是为了你自己爽快,不管我和孩子了。”
  ☆、第七十章
  萧砚泽气哼哼的说完,见妻子只低着头让金翠帮着擦头发;一言不发;不禁更生气了:“你怎么不说话?”
  寄眉毕竟理亏,虽然她自己清楚自己的状况;洗洗涮涮觉得无所谓;但外人体会不到她身上发粘的痛苦;看她坐月子洗澡必然是‘十恶不赦’的。她瞅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说的对;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萧砚泽瞪她一眼,把头转过不睬她。
  稍后寄眉头发不滴水了;就让金翠和丫鬟们收拾浴盆,她自个拿着手巾捻着发丝;盯着丈夫看。
  砚泽瞄了她一眼,冷声道:“你看我做什么,你洗都洗了,还管我怎么说?!”是不是自己对她太百依百顺了,让她觉得做什么都无所谓,坐月子的时候居然洗澡,下次指不定还要做什么损害身体的事。
  她嚅了嚅唇,低眉顺眼的朝他送去一记饱含‘愧疚’的眼神,继续低头擦发丝。
  这时,他坐不住了,到她跟前,抢过她的手巾,帮她弄头发,口中没好气的道:“我是为了你好,你到底知不知道?!落下病根,受罪的还不是你?!等你死了,给元毅找个后娘,你九泉之下,就高兴了!”
  “我知道我错了,才默默让你训斥的。”她就势抱住他的腰,仰头‘愧疚’的道:“你别骂我了,好不好?”
  “哦,好吧。”砚泽随口应了声,但给她擦头发的动作明显轻柔了许多。她感觉到了,嘴角不由得抹出一丝笑意。
  等丫鬟们收拾好了水渍,砚泽吩咐她们关窗户关门,又把寄眉给‘闷’了起来。她才凉快一会,就又回到之前的境况,忍不住唉声叹气。
  “记住了,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让我发现你敢洗洗涮涮的,饶不了你!”砚泽捏了她脸蛋一下:“我为了你和元毅,什么都忍了,你就不能为了我们忍一忍?敢情你还不如我?”
  “……”
  他捧住她的脸,和她鼻尖碰鼻尖:“快说,你还想不想给元毅当母亲了?这么糟践自己,是不是想早点死,撇下我们。”
  寄眉道:“你别一开口就是‘死’字,我当然舍不得你们了。我再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吧。”环住他的脖子,撒娇般的求他:“我以后不这么莽撞了,一定爱惜自己,跟你白头偕老。”
  他这才露出笑容,搂着她到怀里:“为了元毅,你就暂时忍忍罢。身上不干净就不干净,我和他谁也没嫌弃你。”
  今天洗过这一次,她能再熬一段日子,就快出月子了,她觉得自己应该能熬得住,点头道:“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又没说埋怨你,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趁机卖一次乖。
  果然妻子展露笑意,砚泽看看着她,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轻轻的吻了下她的唇,歪着头怔怔的看她。寄眉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捋着头发道:“看什么?”
  “……”他不想再说肉麻的话了,嘿嘿一笑:“你比之前胖了。”
  寄眉哼着瞪了一眼,恨恨的撩开被子,背着他去躺了。他嬉皮笑脸的凑上来:“说笑而已,你还真生气了?我是说,你比之前胖了,我以前还觉得你身上太瘦了,现在正好。”说着,探手摸她鼓囊囊的胸口。
  她继续撒娇,摁住他的手,回头看他:“真的?”
  他一本正经的点头,扶着她的脸颊,在她唇上吻了下:“真的。”说完,忍不住扑哧一笑,把她搂在怀里:“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变成什么样都喜欢,这不大可能。如果她变得又胖又丑,还整日撒泼打滚,不可理喻。他早带孩子跑了。但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她还是很高兴的,笑道:“我也是。”
  他听了,喜笑颜开,扯开她的衣领,往里瞄:“让我看看,娘子洗的干不干净?”然后往她脖颈间拱了拱:“不错,洗的真干净。”
  寄眉被弄的发痒,想推开他:“你快别这样了,一会忍不住,可没办法了。”砚泽便叹了一声,正面躺了:“唉,就算你方便,我最近也要累死了,没时间想这些。满月酒是一桩事,砚臣的婚事是一桩事,现在只希望生意上别出纰漏。”
  她抻起衣袖,给他额头:“好辛苦呀,相公,保重身体。”
  砚泽撩开她的手,笑道:“你才要保重身体,我是?